喝下本用來倒給葉芷和李念二人喝的茶水的人,在五步後紛紛暈倒在地。
現場沒有中毒的人,驚詫的看著眼前的一幕。
“茶水有毒!”
李念的一席話,令眾人恍然大悟。
若非有毒,這些人怎會暈倒!
所有人搜尋茶會主人何誌清的身影,隨後將其鎖定。
“何誌清你是什麼意思,居然在茶水裡下毒!”
“何誌清你簡直豬狗不如!”
“何誌清你請我們來就是為了毒害我們?你好大的膽子!”
眾人紛紛斥罵何誌清。
“來人!”
麵對眾人的謾罵,何誌清麵色陰沉,當即暴喝一聲。
話音剛落,埋伏在院牆後的三十來人手持武器出來,把來場的賓客們圍作一團。
不少人慌張靠攏,敢怒不敢言,生怕被對付。
“何誌清,你這是什麼意思!”
人群中,一名身穿褐色錦衣的男子走上前來,嗬責何誌清。
“什麼意思?”
何誌清一臉譏笑,繼續說道:“蘇文,彆人都說你是柳東鎮習武中人裡最聰明的,文武雙全,擺明了我要拿下你們,你這都看不懂?看來大家言過其實了。”
“我們何錯之有,你要拿下我們?”
蘇文冷哼一聲,接而質問道:“自作主張傷害他人,你可知道要背負什麼罪名?即便你家在柳東鎮權勢通天,我等眾家聯名,你必將伏法!”
“告發我?你們覺得還能安全走出這裡嗎?”
何誌清一臉戲謔。
此話一出,眾人內心一緊。
有些膽子大的繼續嗬斥何誌清,有些膽子小的已經開始求饒了。
看到何誌清囂張的模樣,蘇文暗中咬牙,拳頭攥得咯咯作響。
片刻,蘇文歎息一聲,無奈鬆開了拳頭。
何誌清擁有武師的實力,外加何誌清的人都是武館裡的人,級彆最低也是武者,隻有武夫水平的他,哪裡是這些人的對手。
雖然不甘,但還是妥協了。
“蘇文,識時務者為俊傑,反抗隻會挨揍。”
何誌清看到蘇文放棄反抗,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我想死個明白,告訴我,你為什麼這麼做!”
蘇文深吸了一口氣,堅毅的看著何誌清。
何誌清的為人,柳東鎮的人大多都清楚,其為人囂張跋扈,經常仰仗一身強勁的功夫欺負他人,不過卻鮮少對出身富貴的人動手。
而今,何誌清卻一反常態,居然要傷害他們這些柳東鎮的富家公子、小姐。
“我的本意也不想為難你們,我的目的隻是葉芷。”
何誌清知道計劃失敗,一看掌控了現場,也就不想再隱瞞。
眾人看向葉芷,恍然大悟。
何誌清經常出入青樓,是有名的好色之徒,仰慕有柳東鎮第一美人之稱的葉芷完全正常。
令眾人震驚的是,想不到何誌清為了得到葉芷,敢把事情做到如此地步。
“彆怪我,要怪就怪這個叫李念的小子。”
何誌清把目光看向李念,輕蔑道:“如果不是這小子刁難侍女,這些人也不會去有毒的喝茶,就不會發生現在的事。”
“所以一切都怪李念!”
是的,如果不是李念,一切都不會這樣。
何誌清更不會出此下策。
“對,都是李念這臭小子的錯,不是他,我們就不會被何誌清帶人圍著!”
“一個打鐵的窮酸小子,居然敢來這種華貴的地方,還敢刁難他人!”
“娘的,老子打死他!”
一時間,不分青紅皂白的人,紛紛對李念進行指責。
甚至有人想要動手。
葉芷一臉擔憂的看向李念。
正想說些什麼時,李念站在葉芷身前,握起拳頭,淡漠的看著指責他的人。
隻要這些人敢對他動手,他絕對不會留情。
“通通給我閉嘴!”
就在雙方要動手之際,蘇文憤怒高聲暴喝。
“你們是傻子嗎!如果不是李念,你們會知道何誌清是這樣下作的人!”
“難道葉芷一個人喝下毒藥,被何誌清這種小人侵犯,你們就高興了!”
“現在你們居然對揭破何誌清真實麵貌的李念喊打喊殺,你們與何誌清這種小人有何區彆!”
“正義呢!”
接連的幾句話擲地有聲。
看著暴怒的蘇文,李念特地看了前者一眼,握緊的拳頭稍稍鬆開。
“蘇文,你要死我們不攔你,但我們可不會跟著你陪葬!”
“就是,這個世界沒有所謂的正義,拳頭大就是正義!”
“何誌清有本事拿下葉芷,那是何誌清的本事,你要麼有本事保護葉芷,要麼彆在這裡嘰嘰歪歪,整得自己就是衙門的大老爺一樣!”
“隻有廢物才會把正義掛在嘴邊!”
蘇文義正言辭的話,對在場的公子小姐並不起作用。
在柳東鎮這種治安混亂的地方,誰的拳頭大,誰就是道理!
看著眾人樣子,蘇文失望的猛甩一下拳頭。
他恨眾人不講道理,也恨自己本事不足。
如果真有應付當下局麵的本事,他的話也會成為眾人追捧的道理。
可是,試問柳東鎮的任何一個人,誰能憑一己之力對抗何誌清,以及手持武器的三十來名習武之人?
“蘇文,看來你想通了。”
看到蘇文不打算反抗,何誌清滿意的點了點頭。
蘇文深吸了一口氣,沒有反駁。
“還有人覺得我做得不對嗎?”
蘇文看向眾人,神態高傲。
眾人相視一眼,紛紛搖頭。
在他們這些人裡麵,就蘇文武功較高,家世也尤為突出。
而今蘇文都屈服了何誌清,他們哪還敢與何誌清對著乾。
“很好。”
何誌清露出滿意的笑容,隨後吩咐道:“來人,在場的青年才俊們醉了茶,把醉倒的人送去廂房休息,茶力過人的人轉移到蓮池繼續喝茶暢飲,本少爺有事和葉小姐談。”
喝茶能醉得不省人事?
大家都知道這是謾辭嘩說,但沒有人敢反對。
至於葉芷。
所謂的交談,多半是要
不過何誌清應該不會要葉芷的性命,倒是那叫李念的小子,多半會遭罪。
說起來,李念就是破壞了何誌清好事的人,心眼小的何誌清怎麼可能輕易放過。
李念在柳東鎮沒個好家庭,多半會被何誌清殺掉。
“唉。”
蘇文看了葉芷和李念一眼,無奈的歎息一聲。
他該做的已經做了,再堅持下去,隻會遭到何誌清的毒手。
另一邊,葉芷咬緊了銀牙,氣恨的盯著何誌清。
這一次,她怕是難以逃脫何誌清的虎口。
即便李念真的懂武,也難以是這些人的對手。
再者麵對如此險情,李念真的還會拚死保護她嗎?
“何誌清,你要的是我,不關李念的事,你放他走。”
葉芷暗忖後,幾乎是咬著牙對何誌清說的這句話。
以何誌清的脾氣,準許會要了李念的性命。
來的路上李念救過她,她深深記得這份恩情。
她,不想欠彆人的情。
即使死了,也不會因為沒報恩感到遺憾。
沒錯,她做好了死的準備。
與其被何誌清糟踐,不如去死!
“聽葉小姐的意思,是要自願和我在這裡共賞月色咯?”
何誌清雙眉一挑,見葉芷沉默沒有反駁,於是對眾人說道:“大家都看到了,葉小姐是自願留下的,我可沒有強迫,你們回去後可不能胡說。”
眾人無話可說,暗罵何誌清無恥的同時,亦佩服何誌清的手段。
隻要沒有犯罪的由頭,衙門即使知道,也奈何不了何誌清。
何誌清走向葉芷,在葉芷麵前的李念跟前停下了腳步。
“打鐵匠小子,以後說話長點心,大家醉了茶,不是中毒。”
何誌清傲慢的看著李念,口吻戲謔,接著用說教的口氣道:“還有,麵對強者,沒本事之前,最好學會低調點。”
說著,何誌清用手伸向李念的肩膀,試圖像嚴師那般拍一拍。
對於李念,何誌清肯定不會放過。
隻要將葉芷得手,自會暗中讓人將李念殺死!
另一邊,眾人看著許久都無動於衷的李念,以為李念怕了。
想到之前李念囂張的樣子,暗自嘲諷不已。
“原來如此,看來我不用低調了。”
然而就在這時,李念突然把手一抬,直接將何誌清伸來的手腕扣住,口氣囂張。
這一幕讓眾人詫異。
詫異之後,便是譏嘲。
何誌清是柳東鎮最年輕的武師,李念卻隻是一個被葉家塑造的打鐵匠,這樣瘦弱的身體,怎麼會是何誌清的對手。
當眾握住何誌清的手腕,是一種作死的行為!
這小子,慘咯。
“你的意思是你很有本事咯?”
何誌清冷哼一聲,手臂猛然下壓,要強勢掙脫開李念的手掌,再將李念撂翻在地。
他憎恨彆人當眾主動觸碰他的身體,對他而言,這是一種侮辱性的行為。
定要教訓教訓這小子!
然而讓何誌清感到震驚的是,他的手臂猛然壓下,並沒有將李念抬起的手壓垮,李念的手臂無動於衷,讓他感覺像是在用手腕摁壓銅鐵一樣,難以撼動分毫。
他不相信李念有抵擋他的力氣。
不信邪的他繼續發力,然而即便憋紅了臉,手臂也無法再進分毫。
要知道他單手可有兩百斤的力氣,怎會奈何不了一個瘦弱的小子!
“沒吃飯嗎?力氣比狗還弱。”
這時,李念輕笑一聲。
銅皮鐵骨的他,五百斤的重物都能遊刃有餘的搬起來,應付何誌清二百斤的手勁,如同說話一樣簡單。
“找死!”
何誌清感受到了奇恥大辱,怒斥一聲,用另一個拳頭攻擊李念的肚子。
就在何誌清出拳的時候,李念輕蔑的往下一瞥,隨後捉住何誌清的手緊扣,何誌清當即感覺被鋼鐵箍住了手腕一樣,劇烈疼痛得讓他不禁痛呼一聲,出拳戛然而止。
稍稍失神之時,李念猛然發力一扯,何誌清身形往前一傾,與此同時李念早已蓄力的另一隻手朝何誌清的腹部揮拳而出。
“虎嘯拳!”
李念心中一聲低喝。
隻聽砰的一聲沉重的悶響,拳頭重重砸在何誌清的肚子上。
何誌清感覺肚子被重錘暴力擊打了一樣,肚子裡的臟腑劇烈震顫,劇烈的疼痛如洪水般席卷而至,頃刻間肚皮麻木,感覺肚子不是自己的一樣。
緊接著何誌清感覺雙腿離地,身體如同斷了線的風箏一般,無力的往暴然後飛退,而後重重摔落在五米外的地上,翻滾了兩圈。
噗—
何誌清雙眼一突,而後一口鮮血狂噴而出。
“你—”
何誌清死死看著眼前保持著出拳姿勢的少年,話音未落,雙眼一黑,暈死了過去。
從何誌清用手伸向李念肩膀,到現在摔倒在地,前後不過是經過了短短幾個呼吸的時間。
現場沒有人知道發生了什麼。
所有人死死的看著李念。
李念看了眾人一眼,甩了甩額前的頭發,狂妄道:
“老子平生最討厭沒本事還囂張得不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