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憑什麼幫我拿邀請函!”
回到葉府,葉芷劈頭蓋臉就指著李念的鼻子。
在她猶豫要不要接受邀請函的時候,李念的突然出手,讓葉芷感到意外的同時,略感感激。
但接下來李念又替她拿了邀請函,這完全沒有幫到她,顯得李念稀罕何誌清的邀請函。
是一個徹頭徹尾喜大好功的人。
這不是狂,而是沒腦子!
“即便我不拿,你考慮過後也會拿的,不是麼?”
李念一臉平靜,一邊淡淡的說著,一邊欣賞著眼前指如削蔥根的白嫩手指。
這手要是用來用來炒菜,一定不行。
聞言,葉芷遲疑了片刻,低了低眉頭。
確實,如果李念不幫她接受何誌清的邀請函,她最終也會接受。
畢竟,她骨子裡是一個不服輸的女子。
為了家庭,她甘願冒險!
“你又不是我,你怎麼知道!”
葉芷不認為李念知道她的想法,嗬斥一聲,接著冷聲道:“你知道何誌清是什麼人嗎,你就敢接受他的邀請,沒腦子!”
“雖然我不知道何誌清是什麼人,但從他看小姐的眼神,我知道她覬覦小姐。”
李念直視葉芷的雙眼,繼續說道:“小姐猶豫要不要去,無非是擔心何誌清使壞,但如果我陪著小姐你去的話,我能保你安全。”
“既然我能保得小姐安全,去了也沒事。”
此話一出,葉芷內心一突,隨後凝重的看著眼前的男子。
這不是沒腦子的人能說出來的話。
這男人看出了何誌清的意圖,卻還能保持沒事人一樣接受,十分擅長偽裝!
“保我安全,憑你?”
葉芷不相信李念有保她安全的能力。
畢竟,前不久程越才托付她來保護李念。
讓自己保護的人保護自己,可不是笑話!
再者,李念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個懂武功的人,那什麼和出身武館的何誌清比。
“現在說什麼都是空談,反正小姐現在和我一同去,你也多了一個伴,不是麼?”
李念聳了聳肩,沒有多做解釋。
葉芷沉了沉眉,沒有在這件事上多說。
李念說得沒錯,獲得邀請函的李念,讓她多了一個伴。
雖說李念見不得能保護得了她,但身邊有一個人陪著,也會讓她覺得安全許多。
而且多一個陪著,或許能打消何誌清的歹念。
“隨我去見我父親。”
葉芷說完,帶著李念去正廳。
很快,二人來到了正廳。
正廳上,兩名中年男人正喝茶暢聊。
坐在主座,身穿黑紅華服的男人,正是葉芷的父親葉梟。
“父親,薑叔叔。”
葉芷上前作禮。
喚作薑叔叔的男人叫薑睿,是負責鎮守邊關的將領。
薑睿身穿將軍服,身材看起來孔武有力,一臉剛毅,不怒自威,僅一眼就讓常人膽寒。
葉梟和薑睿的關係不錯,葉家正是憑借薑睿的關係,才能安穩立足於柳東鎮。
看到葉芷,對其疼愛有加的葉梟和薑睿二人和藹的點了點頭。
“芷兒,這年輕人是?”
葉梟看著李念,感到疑惑。
“父親,他就是表哥托付我們照顧的李念。”葉芷回答。
薑睿對葉芷來說不是外人,沒有掩飾李念的身份。
葉梟了然的點了點頭,打量著李念說道:“原來你就是李致遠的兒子李念,果真是一表人才。”
程越有和葉梟交代李念的事,但礙於生意事,二人沒見過麵。
“這位是我父親葉梟,另一位是邊關將軍薑睿。”葉芷向李念介紹。
“見過東家,見過薑將軍。”
李念作禮問候。
看著李念淡然處之的樣子,葉梟和薑睿滿意的點了點頭。
“你父親的案子我有聽聞,雖然我和你父親素未謀麵,但有在一些同僚口中聽過你父親的事跡,我不相信他是外界傳言那般,不過事已至此,請你節哀,好生在葉老板工作,隻要安分努力,他日也能生活美滿。”
薑睿對李念說道。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李致遠一案,即便能翻案,礙於皇帝的臉麵,不會鬨出多大的風浪。
再者憑借李念如今的身份,想要出頭去翻案,簡直難如登天。
起碼,陷害李致遠的人,不會讓李念輕鬆上位。
因此,薑睿這句話也是在暗中勸李念放棄洗冤的念頭。
“謝謝將軍信任。”
李念感謝道。
他聽出了薑睿話裡的意思,但沒有進行反駁。
在沒有展現出實力之前,說再多也是枉然!
薑睿不知道李念有沒有聽明白自己話裡的意思,看著李念和善的樣子,覺得李念無心翻案,暗暗點頭滿意。
“芷兒,你和李念過來,是有何事?”
葉梟好奇問了一句。
“父親,我這次過來,是向你說明,我已經把胡釗辭退!”
葉芷如實稟報。
“胡鬨!”
聞言,葉梟虎目圓瞪,怒拍桌子。
在葉梟的觀念裡,女子不掌權,所以一直不讓葉芷參與生意上的事情。
即使葉芷是葉梟的獨女!
“那胡釗拿過鍛器大賽的魁星,是柳東鎮在世十位魁星之一,若非他鎮守打鐵鋪,打鐵鋪生意早就一落千丈,你將其辭退,就是斷絕打鐵鋪的生意!”
葉梟一臉恨鐵不成鋼,冷斥道:“你連這都不懂,這就是我為什麼不讓你一介女流從商的原因!”
“父親息怒,請聽我一一道來。”
麵對葉梟的責罵,葉芷從容應對。
很快,葉芷就把在打鐵鋪發生的事情如實闡述一遍。
聽完後,葉梟和薑睿用不可思議的目光看向李念。
在柳東鎮的人沒有不懂打鐵的,身為東家的葉梟自然不用說,薑睿也是懂得。
說起來,薑睿還是打鐵出身,後來征兵入伍,才一步步成為鎮守邊關的將領。
“他能打敗胡釗?簡直天方夜譚!”
葉梟滿臉不信,連連搖頭。
葉芷早料到會這樣,命丫鬟小容把李念打造的君子劍呈上前。
看著眼前的君子劍,葉梟和薑睿滿臉震驚。
毫無疑問,這是一把精品中的精品君子劍。
即使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他們,也是頭一回看到。
“父親,你覺得胡釗能打造出這麼好的劍嗎?”
葉芷一臉親和,繼續說道:“當時不止我在現場,打鐵鋪的全員都在,如若父親不信,可召人來問問。”
看著葉芷認真的模樣,葉梟和薑睿遲疑了起來。
葉芷不是慣於撒謊的人,說的話大概無假。
不過,一個年僅十五歲,初入打鐵行當的年輕小子,能鍛造如此好劍,著實讓人感到懷疑。
“打鐵是力氣活,兩個時辰的鍛造,很難想象你一點兒不累。”
薑睿話裡有話的站起身來,走到李念身旁,突然把手放在李念的肩上,大力一握。
真正打鐵的人,手臂肩膀力量過人,隻需要一掐,薑睿就能判斷李念是否有打鐵的身板。
從李念現在從容的模樣來看,不像不久前才打了兩個時辰的鐵。
然而就在薑睿以為能讓李念原形畢露的時候,這三成力的一握,居然掐不動李念的肩膀。
要知道他單手擁有五百斤的力氣,這三成力氣,即便是力量出眾的打鐵匠,也會多少感到生疼。
然而,現在他壓根掐不動李念!
此子的肩膀宛若金石,堅硬無比!
這說明了什麼?
說明了李念身體素質強硬。
如此強硬的身體素質,必然有大力氣!
“好堅硬的體魄!”
薑睿忍不住感歎一聲。
“你們彆看我像是一個讀書人,但自從家道中落,我一直暗自發奮鍛煉身體,或許是我體質適合乾力氣活,在帶著鐵鏈枷鎖來到柳東鎮期間,我的身體一直有在加強。”
李念一臉平淡的撒謊。
前世身為老板娘安排在老板身邊的臥底,他自然是擅長偽裝,撒起謊來臉不紅心不跳,要不然早被老板看穿了,哪還混得下去。
說起來老板玩得夠花,可惜那時候膽子小,不敢成為同道中人。
就連主動投懷送抱的老板娘,他也是不敢去動。
每每想到這事,都暗暗抽自己大嘴巴子。
言歸正傳。
李念說完,來到正廳外的花雕石墩前。
石墩有茶桌大小,重達五百斤。
李念挽起袖子,深吸了一口氣,而後抱住石墩。
他要抱起石墩?
眾人震驚。
這石墩有五百斤,能抱起的人寥寥無幾。
即便是柳東鎮力氣最大的打鐵匠,也沒這個力氣。
李念一個身板單薄的年輕人,怎麼可能!
然而就在眾人心生不可能想法的時候,隻見李念低喝一聲,直接把石墩抱起。
身軀站直,一步步走入廳中,再折返放好。
整個過程葉梟幾人死死看著,瞠目結舌,說不出一句話。
這小子居然做到了!
李念則表現得很平靜。
出了頭,平平靜靜才是最裝逼的行為。
這五百斤石墩對他來說輕輕鬆鬆。
畢竟,他現在可是有著【銅皮鐵骨】。
能抱起千斤重物!
待李念回到正廳,薑睿才率先回過神來,拍手鼓掌。
“好小子,竟有如此力氣,薑某服了!”
緩過神來的葉梟,也跟著鼓掌。
葉芷亦然。
看到了李念的力氣,葉芷放心了不少。
或許李念真的可以在茶會上保護她。
可是功夫不是蠻力,唉
葉芷暗中歎息一聲,但嬌容很快就戴上了笑容。
畢竟,李念實力越強,越說明她的決定是對的。
不久的將來,李念會成為柳東鎮了不得的打鐵匠!
“你這身力氣,比我軍中副將還高,如果你有想法,可以來我這邊。”
薑睿對李念的體魄很滿意,發出了邀請。
雖然李念是罪臣之子,但如果在軍中混個副將什麼的,皇帝也看不著。
“薑兄,你是要跟我搶人啊。”
葉梟笑嗬嗬上前,拿著手裡的君子劍對李念說道:“這麼好的打鐵手藝,去帶兵打仗可惜了。”
薑睿和葉梟關係不錯,不會做搶人的事,全看李念的意願。
李念現在的重心放在鍛造上,自然不會從軍。
閒聊幾句,薑睿有事在身先前離去。
離開前,薑睿特地多看了李念一眼。
薑睿離開後,葉梟批準了葉芷對李念的任命。
同時,李念的待遇比胡釗要好,每個月固定薪水為十兩銀子,比胡釗高二兩,個人鍛器分成為利潤的三成,比胡釗高一成,放眼整個柳東鎮,這番待遇比大多魁星都高。
除此之外,對李念今日的優異表現獎勵一百兩銀子。
葉梟這麼做,完全是出於李念的潛力。
畢竟,這可是一個十五歲出頭,就打敗魁星的少年啊。
葉梟不想失去這個潛力股。
至於君子劍。
因早有人預定,而今打鐵鋪能鍛造出如此好的君子劍的人隻有李念,征得李念同意後,選擇交付客人。
交付後,李念會獲得特彆的分成。
至此,李念就是葉家打鐵鋪的鐵頭兒!
是夜。
李念站在房間中央,握了握拳頭,目光堅毅。
“是時候練練拳了,省得護不住美人兒,還丟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