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啊，為了讓他能夠順利長大，我一直全世界的在處理神代之後的爛攤子，還有那些妄圖恢複到神代的煞筆們。”
姑媽揉了揉眼睛，遊小鳥看到了她化妝下那深深的黑眼圈。
“從羅馬尼亞的鮮血神教，到東歐的煉金術，再到塞勒姆小鎮的女巫和獵魔人，所有妄圖恢複到神代的家夥都被我一個個摸過去，然後全部宰了。”姑媽歎了一口氣，“隻不過，我前些年正好在霓虹處理神道教的神明轉生事件，剛好這邊同時又發生神秘學家的古代儀式……”
她咬碎了嘴裡的棒棒糖，惡狠狠的說道：“這幫子煞筆們能不能有點腦子？神代要是真的那麼好老娘傻了吧唧的拚命阻止神代的複蘇？老娘這個從神代活到現在的人隻感覺神代都過的什麼狗屁日子！”
“真把他們這幫子傻逼們丟到神代，保不準第二天他們的屁股就爛透了，路過的狗都能給他們屁股來兩下，你不願意？不願意你就被先強行凎爛後再變成魔物吧，最後彆人拿著你的器官當成寶物炫耀，神經病一幫人！”姑媽在罵罵咧咧。
這語氣和態度，讓一旁的遊小鳥無語至極。
姑媽，你有點抽象了。
“你說是不是？為什麼這幫煞筆們會認為恢複到神代之後他們就會是站在頂端的那幫人？”姑媽似乎罵的不儘興，拉住了遊小鳥。
這也讓她隻能無語的笑著。
“要是真的恢複到神代，那些被迫陷入沉睡，隻能夠依靠信仰來和世界取得一點點聯係的眾神們降臨，他們的屁股第一時間爛掉！”姑媽惡狠狠的說著，完全不在意自家兒媳的看法。
她也無語，就是她之前還在殺霓虹那幫子想要把神明轉生在現世的神秘學家們，剛剛處理完那邊的事，阻止了一位妄圖回歸到現世的神明，馬上就聽到後院炸了。
歐美的神秘學家整了個大活，把不知道多少年前的一個老古董召喚到了現世，然後更加讓她無語的是，大兵幾個導彈把那玩意炸了，讓其擴散到了全世界……
沒救了，毀滅吧，趕緊的……
要不是想要看著薛定律長大，甚至想要看著他成家立業然後自己抱孫子，姑媽真的有種當場死掉算了的想法，這幫破餘孽你們就攪吧，攪到神秘複蘇，群魔亂舞的時候，你們才知道自己以前的想法是多麼的愚蠢和煞筆。
如果能夠跑，她第一時間扛著薛定律就逃了，都不帶猶豫的。
“額……”雖然遊小鳥感覺姑媽確實很抽象，好像幾千年的高壓生活讓她的性格與神話中那位善妒與控製欲極強的魔女完全不同，現在就像是個更年期到了的阿姨一樣……
但是，她也能理解姑媽的感受了，畢竟自己隻想安安穩穩過日子，甚至原本還想玩一手養成的，隻不過養到後麵發現親情早就超越了愛情，關心戰勝了欲望，她才真正的走出了曾經那場陰影。
可就是這樣，偏偏世界上就是有很多人不想安安穩穩過日子，不想要文明秩序的世界，就是想要回到神代那叢林法則一般的達爾文社會中。
她能有什麼辦法，儘力了，完不了。
但是看到這裡，遊小鳥突然想到了薛定律留下的噬菌體，她瞬間明白了一切。
“不，姑媽，我們還有翻盤的手段，就在我們的手中，您一直在說偽咒之血與詛咒之血的故事，我終於明白了他的用意……”她看著手中器皿，瞳孔之中仿佛冒出來了名為希望的東西。
“我原本以為他研究噬菌體是想要製造一種針對荒菌的特效藥，但阿薛他應該是早就知道了這件事，然後一直用自己的方式妄圖殺死‘神’！我明白他的想法了，就是用噬菌體！”
“噬菌體？什麼東西？”姑媽一臉懵逼的問道。
遊小鳥：“……”
她隻能用最淺顯的語言給這位幾千歲的姑媽講講噬菌體是什麼東西，簡而言之，就仿佛是大自然製造出來專門針對細菌的納米病毒。
而還有同樣專門針對真菌的“噬真菌體”，那同樣是噬菌體遠親家族中的一員，就仿佛是大自然專門針對現在情況的一種白細胞機製。
“而荒菌，正是一種最原始的細胞，原始到它同時擁有植物、動物、細菌、真菌的所有特性，所以，阿薛一直的想法都是用噬菌體殺死荒菌，並讓噬菌體這種隻針對特定微生物的納米生物擴散，從而改變整個世界，他是在用自己的方式想要拯救世界。”遊小鳥說完，她這一刻，終於明白了他的想法。
喀耳刻愣住，原本她完全看不懂的情況，但是這一刻，她仿佛幻視回到了三千多年前，那個時代中，她看著那群人前往奧林匹斯一般時的場景。
突然，她似乎釋懷的笑了，是啊，他一直都是這樣，總是這樣，即便幾千年之後，他依舊還是和那時候一般，隻不過現在的他沒有了神代時候的力量而已。
但隻需要給他一段時間，或許真有那麼萬分之一的可能，在災難爆發前將一切都結束。
最起碼，也能夠在災難爆發之後，短時間內就撲滅災難吧？
千年的時間，喀耳刻也看過很多末日廢土的文學，在那廢土上重新建立起新的世界，也總比重頭再來要強。
“我明白了，看來我們也要行動了，你這個什麼噬……什麼東西？”
“噬菌體……”
“對，噬菌體，可能會在意想不到的地方起到作用，這次我們也能夠完成自己的任務，而不是隻能乾看著。”姑媽仿佛立即滿血複活，她來到了培養皿麵前，看了看這位兒媳。
太普通了，除了心態比較好之外。
“算了，我就當你的老師吧。”她說著，手中的偽咒之血出現。
這是她收集到的所有詛咒之血殘留而劣化版的詛咒之血，同樣有修改生物體的作用，隻不過她暫時玩不明白，一直就當成操縱血液這種能力在使用。
但這次，就當是為了那自家養大的孩子，她也一定要玩命了。
……
意識空間，魔法學院中。
“成功了！”奧斯丁欣喜的看著成功的實驗，這一刻，他們似乎完成了神跡。
呼喚英靈！
其實和原本想象中還是有很大的差彆，但是他們的進度比起那些墮落的神秘學家們應該快出太多，他們的召喚不再依靠著齊傑拉，而是以薛定律的幻想具現作為核心。
而薛定律也明白為什麼那群墮落的神秘學家們一定要呼喚“惡靈”，因為在這片土地上，想要具象化“英靈”的難度比惡靈高無數倍。
因為術式的本質並不是將英雄的靈魂喚回現世，僅僅隻是自己幻想中的概念，通過人們的共識而聚集起來的“靈子”而已。
如果用這種方式呼喚英靈，那得到的也隻是扭曲的個體，完全不會是曆史上的本人。
類似於假如一個人失去記憶，那可不可以將他周圍熟悉之人關於“他”的記憶聚合起來，然後拚湊出真正的他呢？
答案是，絕對不可能，甚至拚湊出來的，隻是個欲望集合體的怪物而已。
這還是熟悉的人，而現代人對於英靈的影像更加是受到無數的扭曲，這樣呼喚出來的，鬼知道是什麼玩意，所以還不如惡靈……
保不準你搖個劉備，聚合而成的靈子手中提著霰彈槍，一臉懵逼。
“呼喚惡靈吧。”
“沒問題，我們現在的術式召喚惡靈也是最簡單的方式，要是再給我們幾個月，把真正的英靈召喚術式完善就好了，該死的，我真的想見見洛夫克拉夫特老爺子啊。”奧斯丁說道。
薛定律嘴角抽了抽，洛夫克拉夫特，克蘇魯的祖師爺，按照這個世界的來看他應該也是一位神秘學家。
這位老神秘學家的偶像居然是洛夫克拉夫特，也對，薛定律算了算年齡，老神秘學家奧斯丁小時候應該正是克蘇魯神話大火的年齡，也就是20世紀中期。
那個時候，克蘇魯文化可比現在要流行多了。
現在，他們通過惡靈獲得力量，薛定律也並不排斥，畢竟他們所召喚的惡靈，也隻是地球上的意識思念集合體罷了。
他想要惡靈也隻是配合他們的行動而已，無論是哪位惡靈都沒問題。
甚至要是奧德修斯願意，他還可以把這位情報收集的專家搖出來，他們一起行動，或者是讓奧德修斯配合這位老神秘學家行動。
在惡靈呼喚結束後，薛定律就把鳥人甲的憑依機會讓給奧德修斯，他們三一起行動。惡靈呼喚隻是讓奧斯丁有基本的生存能力，而不是再需要薛定律救場，最起碼能當好一個惡靈寶可夢訓練家。
“開始吧。”奧斯丁開始準備好儀式，薛定律協助他完善術式。
隨著龐大的魔力灌注，幻想具現化開始了工作，並按照執行的術式原理進行著龐大的靈子彙聚。
光芒盛開，幻想具象化在聚合了“惡靈”的靈子之後，從而將那惡靈的一切都具現化了存在，然而讓薛定律和老神秘學家奧斯丁都愣住的是，他們召喚的第一個惡靈並不是什麼稀奇古怪的怪物。
那是一位身材消瘦的男人，他渾身穿著得體的灰色西裝，像是個古板的老文學家一樣。
如果忽略他臉上戴著的詭異石質麵具，誰都不會想到他居然是屬於術式構成的“惡靈”。
“活著的肉體還有新鮮的空氣，你們好，我或許來到了不該來的地方。”這位“惡靈”居然率先開口了，然後開始說道，“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卡特’，一位惡靈，你們也可以叫我……”
“愛手藝！”詭異的石質麵具下，散發出幽幽的紅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