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都的貴族,他們絕大部分都在十六年前都見識過曾經的勇者與他那把無敵的聖劍。
而現在,這位王女的身份在他們內部都不是什麼秘密,此刻拿著勇者聖劍的模樣,直接讓他們幻視到了曾經的那位封印了邪神的勇者。
勇者大人來了,蒼天就有眼了,勇者大人來了,他們就有救了!
因此,身為新王她還有另一項很重要的課程。
安置流民,分配食物,如何做好真正的王,並不隻是需要武力與智慧,還要真正的低頭看清楚底下人民的矛盾與利益。
王若不懂人心,將會被所有人拋棄。
王也不能太善良,而是要在有仁義天恩的同時,還有雷霆之怒。
僅僅一天,一位負責管理糧食的王都貴族因手腳不乾淨被抓獲,他跪在地上聲淚俱下。
“按規定,該如何處置!”小法師問向了法芙娜。
“殺……”法芙娜說出了那個字。
“那就動手吧。”小法師仿佛沒有絲毫仁慈之心,直接背身離開,沒有回頭看一眼。
“不要啊,王女大人,我錯了,我知道錯了……”那位貴族歇斯底裡的求饒,頭“邦邦邦”的磕在地上,將頭皮磕破,他的臉上布滿了淚水與泥漿的混合物。
下方大量的村民起哄,他們大多數都是王都的平民以及附近村莊攜家帶口而來的普通人,他們隻知道分到自己手上的食物和水比規定好的少了一半多。
“砍!“人群中爆發出一聲呐喊,隨即,歡呼聲如潮水般。
看著那位兜帽下的小法師離開,法芙娜拔出了聖劍。
“我老師曾經說過一句話……”法芙娜長呼一口氣,她想到了那個大雨滂沱的一天。
她見到過老師真正生氣時的樣子。
那時,一個精靈大姐姐變成了吃人的怪物,她跪在地上懇求老師的原諒,懇求老師給機會讓她變回人,並訴說著對老師的愛意與自己的錯誤和愧疚。
當時老師在大雨中,隻是說……
“你不是知道錯了,隻是知道自己要死了……”法芙娜,說出了那時候她聽到的一句話。
聖劍揮動,頭顱落地,帶著不甘與懊悔。
他不明白,明明自己隻是貪了億點點,這種小事為什麼會得到這樣的結果。
空氣中彌漫著血腥與塵土的味道,廣場上的每一顆心都在為這一刻而跳動。那些曾經對貴族俯首帖耳的人們,如今卻在他的死亡麵前顯得如此狂熱。
原來,貴族也會像野狗一般這樣死啊。
似乎有什麼東西在人群心中發芽,雖然不多,但是已經開始成形,遲早長成參天大樹。
……
臉上沾染鮮血的法芙娜疑惑的尋找著老師的蹤跡,她四處看了看,發現那道小法師的身影並不在,她疑惑的往村子裡走去,看到兩位教她武藝的騎士用她不懂的語言(古希臘語)不知道在聊什麼。
“這計劃我剛聽就知道一定是薛底勒斯他製定的,太有他的風格了。”赫克托耳與阿喀琉斯兩人在閒聊,他伸出了自己手掌。
此刻,他的手掌心上刻著一個類似於空洞般的圖案。
“你們當年商談計劃的時候,就是這樣的嗎?”阿喀琉斯也看到了自己手掌心處的空洞圖案,他可以想象到,當年這群摯友們密謀殺死宙斯時,到底是抱著什麼樣的決心。
他們或許擠在狹小的地方,艱苦的環境磨滅不了他們的覺悟,在那最黑暗中,互相激勵到:“我們的偉業一定能成功!”
一共十二個圖案,每人都有。
真好啊,這次的偉業,我會是見證者,也是參與者。阿喀琉斯想著。
“真是個瘋狂的計劃啊,就像當年我聽到他要獻頭時的感覺……”赫克托耳繼續和阿喀琉斯聊著手中這枚符文,一邊說著以前的故事。
“這次的計劃,叫什麼?”阿喀琉斯問到。
“零之鎮魂曲。”赫克托耳笑了,
“一場不輸於殺死宙斯的瘋狂計劃!沒有一個希臘人能夠拒絕這樣的故事,並且不止是在這個世界,在幾千年後,我們的偉業依舊會被更多後代讚頌……”
“我已經嗨到不行了……”
而這個時候,法芙娜叫住了他們。
“兩位騎士,賢者老師去哪了?”她問向了這一大一小的兩人。
“哎,稍等啊,等下我們再聊。”赫克托耳興致盎然的轉頭,看到了這位小女孩。
這些來源於希臘的英雄能夠理解當地的語言,可能是大賢者那語言模塊還有著特殊的作用吧,像他們這些類似於薛定律召喚物的家夥也能夠繼承到部分功能。
“薛……約修亞啊,我之前看到他離開了,可能是去廁所了吧。”赫克托耳隨意說到。
然而就在此時,所有人都驚愕的再次看到王都外的那天空之上,一個巨大的手指從天而降,而後,那一聲仿佛在所有人心中響起。
“第三日,賜予饑荒!”
洪鐘般的聲音在所有人耳邊響起,這一刻,那些剛剛才從王都之中逃出來的難民們感覺到了難以言喻的恐懼。
這一幕聲音,仿佛地獄惡魔的低語,每一次,都會屍橫遍野。
很多人跪在地上,對著王都的方向開始祈求。
而更讓他人驚懼的是,王都中,隱隱浮現出一條大光輪。
那如同神明降世般的威壓讓每個直視到大光輪的人都產生了不可抗拒的膜拜感,仿佛可以直接影響你的心智,控製你的靈魂。
“時間不多了,我和你都是。”突然不知道從哪裡出現的小法師嚇了法芙娜一跳。
她看著自己這個現在變成小男孩模樣的老師,不滿的嘟著嘴。
明明剛才找了半天沒見到半點人影,怎麼突然莫名其妙的出現,是躲在地底下嗎?
“我們還有一天的時間,明天之後,就要向魔王發起最終決戰。”薛定律似乎根本就沒注意到法芙娜的不滿,直接說到。
這一下也讓她認真起來,也不再有小脾氣,問到:“老師,我們還有多久?”
“一天多。”小法師直接給出具體時間。
“跟我來吧,我帶你去一個地方進行實戰特訓。”小法師騎上戰馬,法芙娜也騎上了那匹一直跟著她的“葡萄”。
而後,兩人來到了距離據點很遠的森林深處,在這裡,有一隻被魔法禁錮的魔化野豬。
小法師解開了束縛,魔化野豬瞬間發狂,它的重量宛若一台失控的吉普車,渾身浴血憤怒猙獰。
“你的敵人就是它,法芙娜,不要跑,你朝著野豬衝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