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夕陽隻剩下一絲餘暉,屋子裡開始變得昏暗。
秦墨聽到女人的呼吸越來越近,心裡也越來越緊張。
這女人到底還想對他做什麼?剛剛做的還不夠嗎?
從“見麵”一開始,就被林半夏勾動心弦的秦墨,早已沒有平時做研究的古板嚴肅,也沒有日常的淡定自若,完完全全被林半夏的一舉一動所吸引和牽絆。
如果秦家人知道秦墨有一天居然會有如此豐富的心理活動,大概會覺得這樣的秦墨更加鮮活,更有人味兒。
秦墨緊張地等待著被“安排”,直到聽到床頭燈被打開的聲音,緊接著一股溫熱的氣息柔和觸碰到肌膚,淡淡的香味沁入鼻腔。
這一刻,秦墨的心理活動戛然而止,心臟不受控製地瘋狂跳動,臉上以及全身上下已經淡下去的紅暈,一點一點再次“暈染”開來。
心裡隻剩下一句話。
這女人……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還有,為什麼他心裡會有陌生的異樣情緒。
林半夏打開床頭燈,正俯身低頭查看針灸的情況,然後就發現秦墨渾身還是紅彤彤的,跟煮熟的蝦一樣。
不放心地用手背測了測秦墨額頭的溫度。
咦,沒發燒呀?
眼神疑惑在“刺蝟”的銀針上開回巡視,右手摩挲著下巴。
“難道剛剛太用力了?”
還是說這男人的皮膚不禁造?
後麵一句,林半夏沒有說出口,於是,秦墨隻聽到前麵一句。
心裡剛剛升起的一丁點奇怪的感覺,瞬間煙消雲散,隻剩下滿腔的羞憤。
太過分了!實在是太過分了!
什麼叫“剛剛太用力了”?
這女流氓剛剛到底對他做了什麼!
緊接著,秦墨又一次感受到全身上下不斷傳來的輕微刺痛感,心底的屈辱都快衝破天靈蓋了,很想現在就睜開眼,好好看看這女流氓做的是個什麼不要臉的事兒!
林半夏很快拔完針,看著男人深深起伏的胸膛,心裡很是滿意。
然後,林半夏在隔著衣服按摩,和赤著身子按摩中,毫不猶豫選擇了後者。
她隻是按摩,又沒有任何的歪心思,趁著針灸的效果還在,此時按摩最為有效。
如果還要費勁巴拉給這麼重的男人,穿上衣服後再按摩,效果肯定大打折扣。
說乾就乾,林半夏直接對秦墨開啟了全方位的按摩,從頭到腳,精準按揉。
林半夏“矜矜業業”乾活的時候,秦墨內心在瘋狂地扭曲。
之前雖然被林半夏扒了衣服,但是兩人除了林半夏摸腹肌那幾下,幾乎並沒有什麼身體接觸。
後麵身上傳來的酥酥麻麻的微痛感,也明顯不是肌膚碰觸造成了。
但現在!是實打實的肌膚之親啊!
秦墨雖然昏迷著,但是如今已經能對周遭事物,以及身體的感覺有著清晰的認知。
那柔嫩的觸感,在他全身上下不斷遊走,不斷撥動著他的心弦,讓他又氣又惱!
他能明顯感知到,這分明就是女流氓的手,在對他“為非作歹”!!
隻是這特麼的恰到好處的力道,為什麼讓他感覺如此舒服!
連內心的羞恥感都險些被蓋過!
渾身像是被暖流一遍一遍洗禮,就連腦袋好像也變得更加清明,隻是,實在是太舒服了!
沒多久,秦墨的意識便陷入沉沉的睡夢中。
林半夏一絲不苟按完摩,已經是一個小時後了,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呼出一口氣。
總算是乾完了!
這一套針灸加按摩的組合療法,還是她在末世前研發出來的,專門針對植物人,也算是這男人運氣好趕上她穿越!
不然呐,怕是一輩子都醒不過來咯!
不過,一個大男人的皮膚居然這麼不禁造!
看著全身紅彤彤的秦墨,林半夏撇了撇嘴。
忙活了大半天,林半夏迅速洗了個澡,然後很是自然地躺在秦墨身旁,很快就睡了過去。
睡著前,林半夏總感覺自己似乎忘了一件什麼事情,還沒想明白,就耐不住困意沉沉睡去,眼睛徹底合上前瞥見粉色的床幔,嘟囔了一句。
“明天一定要給奶奶說,這顏色得換!”
月亮高高升起,滿天繁星映照在夜空。
秦家書房。
“說吧,到底怎麼一回事?”
秦建國坐在書桌後,端起茶水,喝了一口,語氣平靜。
身旁站著一位年紀相仿的老人,身姿筆挺,沒有絲毫佝僂神態,眼神如炬,仿佛下一秒還能提著槍上戰場。
羅剛頂著兩位真真切切上過戰場的老兵視線,心理壓力陡增,低著頭,完全不敢直視麵前的老首長和自家爺爺,老老實實說道。
“我按照老首長的安排,在小夫人和劉夫人來京的列車班次到達前,到了蓉城,直接蹲守在蓉城火車站的候車室。”
“之後,候車室發生的事情,我在上火車前也給老首長您打電話彙報過。”
“後麵我便跟著小夫人上了車……”
羅剛一五一十將在列車上發生的事情詳細說了出來,包括林半夏一上車就快樂吃肉。
還包括林半夏一個上午坐在座位上,變換了八百個姿勢,被劉美雲教訓。
簡單評價就是:沒心沒肺,還坐不住。
總而言之就是:沒有絲毫的傷心難過。
秦建國在心裡歎了一口氣。
看來,孫媳婦是真的對墨兒沒有什麼感情啊,而且隻看今天第一次見麵的情景,就是他怎麼想也想不到的。
唉,也不知道墨兒到底還能不能醒,總不能真的困住人家小姑娘一輩子吧。
秦建國可跟秦墨不一樣,這些年他雖然沒有去蓉城看過劉美雲母女,但是蓉城那邊的人卻是時不時會主動說起,也會因為他的關係時常關照。
所以,他對劉美雲母女是有一定了解的,至少不可能是特務。
林正德就是被特務所害!到現在那人都還沒被抓到!
他的遺孀和女兒,怎麼可能成為特務!
如果,萬一,要是墨兒醒不過來了,那他就做主給兩人離婚吧。
唉……
林半夏要是知道秦建國的想法,一定會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堅決反對!
沒有任何人可以阻攔她躺平!
羅剛還在繼續說。
“後來,廁所裡突然跑出來一個女人,邊跑邊大喊‘有炸彈’!”
秦建國聞言,思緒瞬間回籠,神色變得極為嚴肅。
“火車上怎麼會有炸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