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找蕭簫尋求止嗝秘方的人是尤管家,時硯父親時林的心腹。
尤管家一見到蕭簫,就行了個滿禮:
“老奴見過二奶奶,是老爺命老奴來向二奶奶求取止嗝秘方,還請二奶奶賜方子給老奴。”
言行恭順、謙卑,讓人挑不出毛病,更沒法子拒絕。
蕭簫回一禮:
“尤管家,得知婆母患了嗝疾,我也是心急如焚,那止嗝湯藥我早已命人燉上,隻等著湯藥熬燉好了,立刻就給婆母送過去。”
話鋒一轉:
“隻是我昨日才與時硯成婚,連時硯的麵都沒有見到,他就去了祠堂罰跪,我心中甚是鬱結。”
“更擔心明日獨自一人回門,叫旁人看了時府的笑話。”
“不知尤管家能否幫我想個法子?”
時林讓尤管家來求取止嗝秘方,自然知道這秘方不是白給的。
尤管家手上有管事權力,隻要蕭簫的要求不過分,尤管家當場就可以答應下來。
可是蕭簫的話一出口,尤管家瞬間一怔愣,眉頭微微蹙起來。
事關時硯,尤管家做不了主。
蕭簫一眼看出尤管家的為難,笑盈盈的給尤管家指了一條明路:
“尤管家,這止嗝秘方裡有一味藥引,沒了這藥引,這湯藥就是一碗廢水,沒有任何功效。”
“巧了不是,隻有時硯知道這藥引是什麼、在哪兒。”
“你回去同老爺稟報,讓老爺自己選,是選讓時硯繼續跪祠堂,還是選讓婆母止嗝。”
尤管家立刻會意,忙行一禮:
“老奴明白了,這就去同老爺回稟。”
尤管家辦事兒十分妥帖,蕭簫的辣椒水還沒有熬好,時硯就從祠堂裡回來了。
趁著時硯與孟蓉母子團聚的功夫,蕭簫拎著辣椒水就朝著楓嵐院走去。
蕭簫這會兒再看到的時夫人,可沒了一開始氣焰囂張的精氣神兒。
生生嗝了好幾個時辰,早就整個人癱倒在羅漢床上,打一個嗝、渾身抽一下,話都說不出來一句。
像極了一條癱在陸地上、半死不活的魚。
誰讓這個惡婆娘動了整治她蕭簫的心思,這下老實了吧。
等惡婆娘喝下特製的止嗝秘方,保準讓惡婆娘好好消停幾日。
蕭簫一臉關懷且擔憂的奉上辣椒水。
時夫人一邊嗝、一邊踉蹌著起身,對著辣椒水像見到救星似的,張嘴就悶下一大口。
“啊”的一聲。
時夫人一邊更加猛烈的打著嗝,一邊直嗦嗦嘴,話說不出一句,眼淚嘩啦啦淋了一臉。
蕭簫強忍著笑,強行保持一臉的憂愁:
“婆母,此湯藥確實猛烈了些,但勝在見效快,隻要喝了這一碗,立馬能止嗝。”
“湯藥還有一大半,趁著溫熱,婆母一口氣喝了就行。”
時夫人嗝的口不能言,眼裡噙著淚,望向蕭簫的眼神卻似一柄大砍刀,恨不能立刻活活劈死蕭簫。
奈何時林在一旁輔助:
“夫人,你就聽蕭簫的,一口喝了吧,喝下湯藥就不打嗝了。”
刹那間,時夫人渾身抽搐的更加猛烈了些。
對上時林一臉期待和安撫,時夫人狠狠剜了蕭簫一眼,忍下一口氣,端起碗,果真一口氣喝了下去。
看著大半碗辣椒水入了肚,蕭簫瞬間一閃身。
時夫人驟然一嗝。
“噗嗤”一聲。
辣椒水徑直從鼻子裡噴出來。
蕭簫立刻畫出一道止嗝符,送入時夫人體內。
卻聽見“啊”的一聲瘋喊。
時夫人被辣的哀聲鬼嚎、人仰馬翻。
時夫人吐著舌頭、猛烈咳嗽,臉上眼淚鼻涕一大把,雙手捶著床板、辣的直跳腳。
那模樣兒,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時夫人整條喉嚨被辣的發不出聲響,指著蕭簫卻罵不出一句話。
蕭簫心裡樂嗬嗬。
就是故意整治這個惡婆娘,誰讓這個惡婆娘沒事找事、儘作妖。
看著時夫人被辣的張牙舞爪,蕭簫這才一本正經的開了口:
“婆母您瞧,您果真不打嗝了,這湯藥真是頂頂管用的很。”
時夫人怒火攻心,口裡卻罵不出一句話。
正欲伸手狠狠打蕭簫一頓,卻瞧見時林在一旁摸著胡子笑:
“夫人你是一時喝的太急、嗆到了而已,這湯藥果然靈驗,還真是不打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