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簫偷偷摸摸一踏進祠堂裡,就瞧見時硯腰杆直挺的跪在時家祖宗牌位前。
光是那一副瘦削筆挺的直角肩背,就能讓人對時硯俊秀的眉眼浮想聯翩。
蕭簫忍不住默然一歎,這樣一個俊俏少年郎在原書裡,居然是個超級殘暴大反派,真是可惜了。
蕭簫拎著食盒,躡手躡腳走到時硯身旁,一臉的樂嗬嗬:
“跪了這麼久,一定累壞了吧?趕緊吃些熱菜熱飯,好好補充一下體力。”
時硯瞧一眼食盒裡的大魚大肉,渾身紋絲不動:
“這些是你用銀子買的?總共用了多少銀兩?”
蕭簫一臉驚愕的望著時硯:
“怎麼?你要給我銀子?”
蕭簫立刻心思一動,語調歡樂起來:
“咱倆現在也算同盟好友了,提銀子多掉價啊。”
“什麼銀子不銀子的,你現在讓我拉拉手就行。”
蕭簫絲毫不客氣,也沒有給時硯反應的時間,雙手一伸,徑直抓上了時硯的手。
一呼一吸之間,蕭簫丹田內的神力瞬間恢複到四縷。
蕭簫對上時硯一臉的驚詫和不解,隻能眉眼彎彎的哈哈傻笑。
終究在握了半晌、神力依舊沒有增長之後,蕭簫才萬分惆悵的鬆開了時硯的手:
“手拉好了,你快吃吧,一會兒飯菜該涼了。”
時硯仍舊一動不動,望著蕭簫暗暗思忖好半晌,才認真問道:
“今日自從我在侯府見到你,你就一直在嘗試抓著我的手,這是為何?這其中有什麼說法、或門道嗎?”
一語說中關鍵。
時硯也太敏銳了吧?
為什麼要拉他的手?
這是能讓他這個大反派知道的?
蕭簫怔愣一瞬,立刻反將一軍:
“什麼叫嘗試抓你的手?我們好歹是名義上的夫妻,我拉一拉你的手怎麼了?”
“難不成你害臊了?”
蕭簫一下湊到時硯的麵前,繼續調侃:
“讓我來猜一猜,你為什麼對拉手之事這般敏感?”
“是不是你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碰過女娘的手?”
時硯霎時臉色一僵,慌忙垂下眼睫、蹙起眉頭:
“你,你一個小女娘,說起話來怎能這般口無遮攔。”
話音還未落,時硯的耳廓就泛起了一層紅暈。
蕭簫忽而一腦門兒的驚奇、想笑。
時硯這個超級殘暴大反派,這會兒居然還是個純情小童男?
難不成他還是個禁欲係大反派?
真是太意外了!
蕭簫霍然化身一副風流佳人的氣勢:
“怎麼還急眼了?是不是被我說中了?”
“你就等著吧,我保準以後天天拉你的手,誰讓你這麼多問題的。”
蕭簫瞧著一直垂目不語的時硯,也不給他太多時間思考,連忙端起米飯,就往他手裡塞:
“不跟你鬥嘴,趕緊吃吧,飯菜都要涼了。”
“這可是孟小娘讓我送來的,彆辜負孟小娘的心意。”
時硯自然想不明白,蕭簫為何執著於拉他的手。
他瞧著蕭簫好聲好氣的把米飯送到手裡,溫聲道了句謝,就開始吃起今日的第一頓飯。
時硯慢條斯理的吃了七分飽,剛把碗筷放回食盒裡,窗外就傳來一陣輕微的淅淅索索聲響。
兩人霍然視線一晃,同時望向了對方。
時硯悄聲低語道:
“你先走吧,恐怕一會就要來人了。”
蕭簫嘴角一揚,小聲回道:
“走什麼?我倒是想瞧瞧,到底是誰家的狗腿子,竟敢偷聽起我的牆角。”
蕭簫視線一晃,對著守在門口的酥糖使了個眼色。
酥糖立刻會意,身形一轉,靜悄悄的就朝著那趴窗檻的偷聽人尋去。
待酥糖猛的一抬手,一把抓住那偷聽人時,蕭簫立時朝著偷聽人畫出一道飛來符。
“轟隆”一聲震響,偷聽人直聳聳的破窗飛進來。
隨即撲通一下,直接在蕭簫麵前摔了個大馬趴,當場齜牙咧嘴的哀嚎起來。
蕭簫定睛一瞧,是個臉生的老嬤嬤,隨即冷厲責問道:
“你是哪個院裡的嬤嬤?”
老嬤嬤猛然間就飛進來摔個狗吃屎,這會兒正一腦門兒的金星環繞、頭昏眼花。
聽見蕭簫嚴厲的聲調在頭頂響起,老嬤嬤一臉蒙圈的抬頭望向蕭簫,這才意識到她已經被人抓了現行。
老嬤嬤慌忙挪動著腿腳,跪伏在蕭簫腳下求饒:
“二奶奶息怒,老奴是夫人院裡的賴嬤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