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個命中注定?如果他還是那個在公主府承受磋磨,每一天都要為自己為家人,以及整個寒玉關打算的祁霄……他或許還真會因為自家外祖母的話愣住,然後不可置信的看向麵前的女子。畢竟“命中注定”一詞能從無妄島這些仙人口中說出,其含金量必然是極高的。隻可惜……他遇見了天外而來的鳳曦。謝晚吟是他的青梅竹馬兩小無猜,鳳雲軒是他的攜手與共風雨同舟,這兩人又何嘗不是所謂的命中注定?可他愛她們麼?一點都不。謝晚吟讓他覺得麻煩透頂,鳳雲軒則心思深沉步步為營,就連他也不得不提防幾分。他祁霄是個人,即便這個世界隻是一本所謂的畫本,他的思想與命運也不會跟著既定的軌道而去。對前兩者如此,對眼前人他祁霄依舊如此。“淩雲峰,洛清窈,見過少主。”在祁霄心念急轉之際,少女已主動介紹起了自己。清冷若珠玉相擊的嗓音再配上那不卑不亢的語氣,即便是鳳曦這種瘋子也覺得美人如玉。隻不過洛清窈乃一族聖女,又是如今無妄島上的第一天才,舉手投足間自也有自己的驕傲。就似鳳曦曾瞧過的女主簡介一般,對方一開始其實是看不上祁霄這個外來少主,並不甘心委身於對方的。又或者說為了一些利益不得不接近,隻是這些利益不止在家族,也同樣在於她自己。至於後麵兩人是怎麼走到一起的,其實此刻的鳳曦也有一些些好奇。沒辦法,這人物簡介主打一個簡介,肯定是不會給她寫這些細節的。然而對麵的洛清窈端著,這邊早已偏離原著天遠的祁霄卻不會哄人,而是輕飄飄的道:“在下祁霄,姑娘幸會。”說罷便看向了那開啟話頭的蕭天玥。“外祖母恕罪,在我的眼中隻有曦兒才是我的命中注定,她是我的殿下,而我不過是她的贅婿罷了。”“阿霄,你這是何話?”祁霄此話一出,就連蕭天玥都皺起了眉頭。儘管她這些年身子不好,除當年外出看望祁霄外便再為踏出無妄島,可她依舊是知道一些外界消息的。就比如眼前的鳳曦公主可不是善類,而是一個會虐待她這外孫,根本不把他當人看的悍婦。如此女子可用來鍛煉外孫心性,卻絕不可能與他相伴一生。之前她還當外孫之言都是客套,是為了償還皇家恩情才一直護著對方,對對方大概率是不會有感情的。可現在呢?他身為一島少主,竟能當著她這個血親與兩位大長老的麵兒,直接說自己是對方的贅婿……要知道這“贅婿”二字無論放在何處,那都是貶義的,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然而麵對蕭天玥眼中的質疑,祁霄卻根本沒有要改口的意思,而是更堅定的握緊了鳳曦的手。“外祖母,如你們所見,除了曦兒這個妻主,我祁霄此生不會再認可任何人。”鳳曦:“?”好家夥,這是直接把自己的後路都給斷了?貝齒輕咬紅唇,鳳曦隻覺心思越來越亂,根本沒辦法像平時一樣開口當樂子人了。隻不過她不開口,這山巔卻自有人開口。“少主有些話你可不要說的太滿了……”這冷哼開口的不是彆人,正是那對洛清窈十分疼惜的洛蒼雲。事實上他在祁霄開口介紹鳳曦之前,對他的態度一直都是不錯的。至少在他看來對方很快便也是他的後輩了,所以也沒想著刁難他。可這小子是真的不識趣,乾什麼都要帶著這個凡界公主,他總要想些法子讓對方認清現實。當然,最後他反而被擺了一道就是了。可他受些氣還好說,他們清窈天才至此,可是絕不能受委屈的。洛清窈也不是什麼泥人性子,自也順著自家二爺爺的話道:“並非清窈非要與你結為道侶,隻是有些事乃天定,並不隨著我二人的意誌而轉移。”她自幼追求者眾多,且這些人的天賦與容貌無一不出色,所以她對祁霄這位未來島主也並不滿意。畢竟其容姿出色不假,修為卻……奈何有些事自有天意,她便當是委屈委屈她自己,誰知對方竟如此不識好歹。沒錯,在此刻的洛清窈眼中,明顯是要占自己便宜的祁霄就是不識好歹。誰知祁霄竟一邊用手指去撓鳳曦的手心,一邊挑起一雙桃花眼道:“哦,所以呢?”不關心,不在乎,無所謂……這般態度讓洛清窈受挫,也讓洛氏二老瞬間變了臉色。隻不過還沒等洛蒼明二人大喊豈有此理,還算愛護祁霄的莫峰便道:“小家夥,你可知我們為何要你與清窈結合?”祁霄搖頭,他不知,但他們想說他也可以聽一聽。莫峰歎氣,隻覺得這小子還真是蕭氏的血脈,跟蕭氏人一脈相承的倔驢脾氣。可是前三代人已經倔過了,若是這小子也跟著倔,無妄島上的蕭氏血脈怕就真的要斷了。“小家夥,你可知你們蕭氏祖先是何人?是真仙的後人。沒錯,咱們這片大陸曾幾何時也是修仙之地,是有真仙飛升傲立蒼穹的。”莫峰頓了頓:“所以你們是神裔,身上流淌著天生就適合修仙的血脈,每一代人皆天賦卓絕。可就算是神裔血脈也不可能永遠濃鬱,一代兩代三代,到你這兒已有百代開外。”鳳曦挑眉,看來這兒還真是末法時代啊。隨著莫峰的講述,蕭天玥也很快深吸一口氣道:“所以為了保證神裔血脈的純正,我蕭氏幾乎是不會對外聯姻的,又或者說我們每隔幾代便會與洛氏莫氏兩族聯姻。”既然都是有仙緣的家族,自然會有其血脈的特殊性,這種特殊性的融合自然也會誕生下一個蕭氏天才。沒辦法,誰讓蕭氏人丁稀少,且繼承人還一個比一個倔呢?“也就是說如今剛好輪到了我?”祁霄不置可否的看著蕭天玥等人,明顯在等著他們的後話。身為某小鳳凰口中的主角,他如今已經不再對這種巧合抱有意外了。畢竟該落他身上的都會落,隻是看他願不願意接受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