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她太清楚楚家這些人的為人了!
在外人看來他們是團結的,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
可就像她的大女兒說的那樣,在權利、**與家族榮耀麵前,這些人對三房的親情根本算不了什麼。
就像她的大女兒、小外孫,以及大房的楚澤。
四皇子一脈難道沒能力保住他們麼?
並不是!
隻是他們的價值相比於保住他們所要付出的代價來,實在是不夠看罷了。
她的丈夫多半是出不來了。
畢竟尤嬌與尤老爺子有兩支水師,而她有什麼?
她除了楚家給的地位,丈夫積攢起來的會被抄沒,或是被楚家侵吞的錢財什麼都沒有。
沒為官奴?
不,她這輩子都不可能為奴!
她是禦史大夫的夫人,是驕傲的世家命婦,她一想到自己會成為官妓或是粗使奴仆她便覺得窒息。
讓她這般沒有尊嚴的去過後半生,她寧可去死!
當然,要死也不能她自己死,即便她咬不死楚家這些忘恩負義的東西,她也要讓他們脫一層皮!
而且隻有讓楚家亂起來,讓一直盯著他們三房的大理寺少卿將目光轉向彆處,她的一雙兒女才有重獲新生的希望。
沒錯,就是這樣……
這般想著,王氏對楚淑妃的攀咬便更加起勁兒了。
“你們不總說昭明殿下這瘋子多事,屢次壞你們好事麼!她攔了四殿下的路,她該死,你們都說她該死的不是麼!”
“我這是在幫家族辦事,都是為了你們為了四殿下啊!”
“皇上,公主,妾沒有說謊,妾真的沒有,是這個毒婦,就是她……”
……
楚淑妃死死瞪著王氏,她不是沒有試圖辯駁,而是她的聲音根本就比不過發了瘋的王氏。
終於,楚淑妃忍無可忍的起身站在了王氏麵前,抬手便甩了王氏一巴掌。
她這一巴掌打得足夠狠,狠得讓王氏嘴角染血,讓她的右手隱隱作痛。
她就是要打醒這個瘋子,讓她看看她到底在乾什麼!
然後她便見王氏發了瘋般掙脫身後禁軍的控製,不管不顧的向她撲了過來。
楚淑妃:“!”
按理說有兩位禁軍押著,王氏是不可能掙脫束縛的。
可不知為何她就是大力出奇跡,不僅成功撲到了楚淑妃身上,還迅速與之扭打起來。
鳳曦:“?”
這不是來殺她的麼?
怎麼她們自己先打起來了,她到成看戲的配角了?
鳳曦正想讓她們不要再打了,這樣是打不死人的,就見王氏的手伸到了楚淑妃發間。
就像摸下她自己發間的金釵一般,她也成功奪下了楚淑妃發間的珠釵。
眼見王氏拿著珠釵襲向自己,楚淑妃幾乎是下意識的伸手截住了王氏的手,企圖將釵尖掰向對方。
然而楚淑妃怎麼也沒想到,本該死死握著珠釵,讓釵尖對準她的王氏,手上的力道居然極其的小。
而她為了自救卻是下了死力氣的,因此釵尖直接就對準了王氏,在她手上的巨力與王氏的故意引導下,釵子竟直直的沒入了王氏自己的咽喉。
鮮血噴濺在楚淑妃白皙的臉龐上,看著漸漸軟倒的王氏,楚淑妃當時便尖叫出了聲兒。
不止楚淑妃自己沒想到會這樣,就是默許兩位禁軍不上去拉架,打算讓王氏與楚淑妃相互撕扯一番的盛德帝麵色也有些難看。
在他看來楚淑妃與王氏不過是閨中私怨,你給我兩巴掌我給你一耳光也就差不多了。
再不濟還能抓抓頭發,捏捏軟肉什麼的……
可看著地上滿臉笑意,身體因著失血與難以呼吸而不斷抽搐的王氏,盛德帝不得不承認他小看對方了。
“人怎麼樣了白太醫,還有救麼?今兒個這是怎麼了……”
趙喜站在白伊身旁,一雙眼睛複雜的瞧著漸漸失去意識的王氏。
誰都看得出來王氏眼下是存了死誌的,即便她能看見白伊試圖救她,她也沒有一點反應。
她得死。
她必須死。
因為隻有死人才能守住秘密,隻有她死了,她的一雙兒女才有未來,她的大女兒才能安穩。
“楚三夫人,楚三夫人!”
目光森然的看著漸漸閉上眼睛的王氏,白伊終是停止了手中救人的動作。
好言難勸該死的鬼,對於一個毫無求生意誌的人,她就是努力了也是白費。
何況那釵尖刺得極準,如果她沒看錯的話,那破的應該是氣道了……
也就是說除非她拿出一顆靈果來救王氏,要不然以她的醫術是救不活人的。
而她也不可能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讓曦兒拿果子,來救這麼一個想殺曦兒的人。
因此她很快便起身向趙喜搖了搖頭,表示她也無能為力。
見此本就麵色慘白的楚淑妃怔愣了一瞬,然後竟也直直栽倒了下去。
“娘娘!娘娘您沒事吧!”
被之前一切嚇破了膽的碗蓮趕忙上前,一張臉煞白的看著楚淑妃。
“一個死一個暈,關於她二人的事便先到這裡吧。”
瞥了昏迷的楚淑妃一眼,盛德帝也沒打算讓人潑醒楚淑妃,而是讓碗蓮等人帶她回她的長春宮去。
當然,跟著她們回去的還有一隊負責封宮的禁軍。
在這件事沒解決之前,楚淑妃等人是彆想再踏出長春宮一步了。
至於王氏的屍體,自有趙喜派人安排停放,以做後續調查。
倒是攔住王氏行刺的尤嬌立了大功,當場便被盛德帝詢問了想要什麼獎賞。
尤嬌倒也直接,直言自己所求不過讓皇上與公主饒她兒子一命,而她之前對公主的承諾也不會變。
對此盛德帝還沒開口,便聽自家好大女道:
“以前都是坑爹兒子,坑死老子,現在看來坑爹兒子不僅坑老子,娘也沒見他們放過啊。父皇你看,雖然你的五個娃都不太省心,但彆人家的也不怎麼樣嘛。”
盛德帝:“……”
謝謝你啊,一點都沒被安慰到呢。
鳳曦倒是跟瞧不見盛德帝的無語般,轉頭又安慰尤嬌道:
“雖然你一生就生了兩個拖油瓶,可跟本宮父皇的五個倒黴玩意兒一比,還是很幸福了。”
尤嬌:“……”
不敢接,這話她根本不敢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