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鳳曦一番沿路發瘋之後,原本鬨得沸沸揚揚的鳳曦氣病謝老國公之事,很快就被護國公主不修邊幅給取代了。
這可是一國公主啊……
彆說公主了,就是那些世家貴女商賈小姐,哪個不是目無下塵高高在上,百姓看了要麼跪拜要麼閃躲的角色啊
可這位護國公主不一樣,你是真的可以跟她交流,無論是商賈、書生、小販……
你就是個乞丐,她也是會跟你說話的。
而且這個大膽的老乞丐還得了賞銀,足足有十兩呢!
儘管這位瘋批公主說話神神叨叨,一點都不把大家當外人,有時候他們聽的都心驚膽戰,可這不妨礙他們覺得對方是個好人啊。
就像人公主自己說的:
瘋怎麼了
吃你家飯了
就,就瘋的有些可愛是怎麼回事……
而這麼一個除了搶自家侄子的糖人外,都是在給彆人送東西的公主,她真能毫無理由的去氣一個老人麼
今日見過鳳曦,與之交流過的人都表示不太可能。
很快一波新的留言也證實了他們的猜測,其中落魄的蘇家餘家與謝家三房尤為突出,讓一眾吃瓜群眾嗤之以鼻。
“害人公主還想讓人公主通融,這世上哪有這樣的道理”
“可不是,我瞧這老爺子要麼是自己氣自己,要麼就是被那些不肖子孫給氣的。這事兒挨不著公主啊!是我我也不會通融的!”
“雖說這百善孝為先,但愚孝卻是害人害己啊!再說,人公主都跟謝家斷絕關係了,那聖旨上寫的可明白了!”
“就是,也不知是誰這般惡毒,竟胡亂構陷公主!”
……
而在滿街輿論再次被扭轉的同時,寧國公府卻並沒有因謝老國公的倒下而消停。
隻不過這次這些人求助的目標不再是謝老爺子,而是在謝家地位僅次於謝老爺子的刑部尚書謝濱。
“諸位,這春闈舞弊案事關重大,從定罪到執行少則一月多則半年,你們這般著急做什麼”
謝濱麵色難看的拍著桌子,努力勸說蘇餘二家此事他們需要從長計議。
期間他曾不止一次向自己那不成器的三弟投去冷眼,怪他這兩門外家太能惹事。
而謝濂也自知沒臉,一邊恨鳳曦之前擺自己一道讓自己丟了大理寺卿的位置,一邊為自家娘和妻子的不省心上火。
當然,他也在想明明他才是自家老爺子唯一的兒子,這國公府名正言順的繼承人,憑什麼大哥一回來就能占據主位
大哥他及不上,鳳曦他壓不住,老丈人和小舅他也救不出……
難道他就要這麼窩囊的當個廢物
謝濂越想越氣,也越發覺得自己必須得做點兒什麼,才能挽回自己的名聲,讓自己在家中再度占據主導地位。
也就在這時有小廝悄悄來報,言靖遠侯府小侯爺祁煜正在門房處,說有一計想獻與他這位世叔。
“你此話當真”
書房內,謝濂有些驚喜的看著祁煜,著實沒想到祁家父子如此夠意思,竟能在這時給他帶來這樣驚人的消息。
的確,這被鳳曦抓住的隻有他那老丈人和小舅麼
不,還有太子的妹夫和四皇子的三舅。
他可以不管他的兩門親戚,那是他沒能力管,也救不了人。
可太子與四皇子不一樣,他們若不救自家親屬,他們手下的那些人可就要人人自危了。
謝濂越想越覺得是這麼回事兒,祁煜也趁熱打鐵道:
“謝世叔,這個消息我父親也是好不容易才從方家得來的,這不是知道您著急,我這才趕緊給送來的麼”
祁煜抬了抬自己之前被鳳曦打斷的那條腿,眼中亦有悲切。
顯然,他是在告訴謝濂若非此事事關重大,他是絕不會拖著這還沒痊愈的傷腿出門的。
而見祁煜這般做派,一起當初他們同仇敵愾攻擊鳳曦的樣子,謝濂也不由得又相信了幾分。
“好,世叔知道了,世叔這便給我那老丈人與小舅寫信,讓他們今晚務必配合太子與四皇子的行動。等他們被救出來之後,我謝家也會跟太子與四皇子一般指認她鳳曦殺人!”
謝濂迅速找出紙筆,寫下了兩封給蘇光與餘全德的書信。
而祁煜也沒在謝家停留,拿到書信便徑直離開了國公府。
他也確確實實沒有欺騙謝濂,他這趟就是替太子跑的。
隻不過這可不是為了他謝濂好……
而是為了將已經跟鳳曦撕破臉的寧國公府,徹底綁在太子一脈這條大船上。
隻要有這封信在,有蘇光與餘全德兩個被救出的人質在手,他們就不怕拿捏不住謝濂。
隻要拿捏住了謝濂,再拐帶他做上一些見不得光的事,牽連牽連寧國公府,就不怕那謝老國公不投鼠忌器。
謝家這麼大個助力她鳳曦不要,這盛京卻多得是人想要。
“走吧,去來鳳樓。”
將書信揣入懷中,祁煜臉上浮現起一抹陰惻惻的笑。
那日的斷腿之痛,他可一直給祁霄和鳳曦記著呢。
太子殿下說了,等這二人倒台的時候,他也可以打斷他們的腿,讓他們嘗嘗這恥辱至極的滋味!
“咱們這位太子的胃口還真夠大的,想撈回沈戈繼續拉攏沈家還不夠,竟又讓祁煜去知會了謝家……”
晚膳桌前,得到消息的孫青芷麵色難看。
想當初祁家還在寒玉關時,祁家大伯一家是何等謙遜
彆說背地裡對祁帥一家搞什麼小動作了,就是見了寒玉關的其他將領那也是客客氣氣的。
至於這祁煜……
她能說她一共就見過對方三次,而每一次祁煜都在祁鴻身邊百般討好點頭哈腰麼
如今倒好,山中無老虎猴子當霸王,這祁家大房是擺明了要幫著太子一脈跟公主府作對,那當初呢
當初的祁家之禍他們又參與了多少呢
那件事是否也是太子一脈在後麵主導呢
似是看出了孫青芷的心思,祁霄終於停下投喂鳳曦的筷子,語氣前所未有的冰冷道:
“祁肅父子必與當年之事有關,隻是他們究竟是不是在為太子效力,又或是隻為太子效力,我們就得想辦法從這次的事中窺見端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