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對，應該就是她了，她與餘府尹不都姓餘麼？”
“我以前還以為這是巧合，想不到那妾室竟出自餘家。不過這都多少年了，怎沒見這餘府尹一家上國公府拜訪呢？”
“拜訪？不過一房賤妾而已，暗中幫助一二就得了，豈會讓他們登堂入室？你瞧那謝三爺都多少歲了，老國公不還是沒讓他掌家麼？要我說，人家還是惦記著人家這外孫女兒呢！”
“嘖嘖嘖，就護國公主跟三房那老死不相往來的齟齬，這老妾的弟弟會幫公主才怪了！”
……
人群之中，有些是真知道內幕的，有些則是祁霄早就安排下去的。
都說這彆人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你們鬨咱們怎麼就不能鬨了！
震驚的看著麵前陰陽怪氣的秦追，餘全德是真沒料到事情會這般發展。
沒錯，那國公府老妾餘氏乃是他的庶姐，他們餘家雖也算一地名門，可庶姐能夠上謝國公也實屬巧合。
加之謝國公這人為人低調，對發妻更是敬重，因此妾室彆說宣揚了，就是親近同族也大都不知其妾室來曆。
他們餘家更是不允許上門拜訪，除非是國公府行大事。
不過對方低調是一回事，恩澤又是另一回事，就比如這些年裡暗中對他的提攜。
可以說沒有老國公，區區三甲進士的他是絕對混不到應天府又稱京兆府這個肥缺的。
以前有國公府夫人與皇後在，他們餘家是萬不敢肖想那正妻之位的。
可如今不一樣了，國公夫人與皇後皆已撒手，就連護國公主這獨苗也跟老國公斷絕了關係……
儘管老國公還心存念想，似乎也琢磨過要哄這外孫女兒回去，可若對方再一次讓他失望，且還是因為科舉舞弊這種殺頭滅族的大禍呢？
所以禦史台和刑部撇開大理寺，召集他這應天府府尹同來時，他幾乎是想也沒想便答應了。
畢竟他那老姐姐也派人送了口信兒，要他務必辦好此事，他們的好日子還在後頭呢！
可誰知連謝家不少親近同族都不知道的秘密，這位瘋子公主居然知道？
更離譜的是，她居然還把這事兒隨隨便便講給了一個侍衛聽？
看著秦追那你來打我呀的表情，餘全德嘴唇翕動，張了又合合了又張，半天硬是沒說出一句否認的話。
怎麼否認嘛？
根本沒法兒否認啊！
可他也不能一口應下，說沒錯他就是，那那些書生百姓要如何看他？
這邊他還不知如何是好呢，那邊根本不知道自己何時跟秦追說過餘氏跟餘全德有關，卻敏銳的抓住了其他重點的鳳曦點點頭，表示她也可以開始發瘋了。
於是楚銘等人正準備替餘全德打圓場呢，卻見幾名公主府親衛一個飛撲，直接就衝餘全德去了。
“乾什麼？你們乾什麼！老夫乃是應天府府尹，你等莫要放肆……”
餘全德抬腳就想往巡防羽林裡退，後麵的隨行軍士也想往他跟前衝，可如今的公主府親衛是什麼素質？
不過幾息之間，餘全德已經被暮天像拎胖雞一樣拎到了鳳曦跟前。
而對峙雙方這才發現，某位瘋批公主竟不知何時已站在了門前，正跟一眾圍觀百姓一起看自己的好戲呢。
這餘全德明顯就是她讓抓的啊。
“公主，您這是何意？我等與餘大人乃是接狀前來，即便您不想讓我們帶走那侍女，也不能對我等動手不是？”
見鳳曦出來，楚銘等人的眼睛瞬間就亮了。
他們就怕這個瘋子不出來，如今倒好，她一出來就抓了餘全德，這是什麼？這是心虛，是想妨礙他們查案啊！
然後他就聽鳳曦道：
“誰不準你們帶走那侍女了？本宮不是說了都給你們，不夠還有麼？怎麼？嫌少啊？要不本宮讓人陪你們去青樓挑？女的不夠男的也給你們安排上？”
楚銘：“？”
眾人：“？”
聽聽，聽聽這是公主該說的話麼！
“公主，臣的意思是您不可隨意對官員動手，這是阻撓我等辦案！”
楚銘一張老臉氣的通紅，他家裡嬌妻美妾無數，還需要從她一個小丫頭片子這兒找？
“本宮也不想對官員動手啊，這不是遇到謝家人了嗎？”
鳳曦歪了歪頭，立刻本宮好累本宮委屈本宮冤枉道：
“本宮前不久才在父皇那兒補的護國公主府重地，謝家人與狗不得靠近。他都快跑本宮府裡去了，本宮不得收拾他啊？若是不收拾的話，父皇他老人家的顏麵要往哪兒放？父皇他不要麵子的麼？”
鳳曦話語剛落，那邊機警的天禧已派小廝將聖旨拿了出來，展開給周圍眾人打起眼來。
黃綢黑字，簡直清晰的不能再清晰。
“所以本宮抓的是人麼？是本宮父皇的顏麵啊！”
說罷，鳳曦立刻對一旁的孫青芷使了個眼色道：
“本宮心善，這廝年紀也不小了，所以本宮賞他三十鞭子不過分吧？本宮二嫂一介女流，下手最是輕柔，你可一定要好好感謝本宮知道麼？”
餘全德：“！”
他想說他姓餘不姓謝，他不過是個妾室的親戚而已，根本算不得謝家人。
可一想到自家庶姐事成後可能分給他的好處，他就不敢把這話往外說。
他也不過四十出頭，這仕途還遠沒到不能晉升的時候呢！
且這瘋子公主不是說了麼？
她這二嫂一介女流，隻靠一根鞭子能把他怎麼樣呢？
等他們真打了他之後，怕也不能說他是餘氏親弟所以針對他了吧？
餘全德點點頭，不錯，正當如此！
然後孫青芷一鞭子下去，他的臉瞬間就白了。
第二鞭、第三鞭……
等孫青芷抽到第四下時，這位平日裡油嘴滑舌高高在上的應天府府尹，已毫無形象的在地上打起滾來，一邊滾還一邊嗷嗷亂叫，看得一眾圍觀書生頭皮發麻。
倒是鳳曦沒事人般聳聳肩道：
“不疼的，真不疼，本宮二嫂一個女孩紙能有多大力氣嘛？裝的，這廝叫這麼大聲肯定是裝的。”
李全德：“！”
孫青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