兗州大地上,一黑一白兩匹快馬疾馳而過。黑馬當先卻依然四蹄奮進,馬背上的少年不時回頭觀望。白馬緊追不放,騎手不停揮舞著馬鞭。
一聲長嘯,少年勒緊黑馬韁繩,掉轉馬頭等著白馬追上。
“二弟好騎術!”
少年笑道:“都是絕影的功勞才僥幸贏了大哥。”
二人正是昨夜從下邳城而來的韋小寶和趙雲。
韋小寶接著說道:“這匹馬是我義父的,等我辦完事回到上穀郡,跟我義父討要來再送給大哥。”
趙雲說道:“君子豈能奪人所好。我這匹照夜玉獅子也是產自西域的駿馬,今天輸給二弟,跟馬又有什麼關係。”
韋小寶心想:“當年在揚州城外見到茅十八的時候,老子連上馬都不會,倒著騎馬差點沒摔死。沒想到今天賽馬還能贏,這不是馬的原因是什麼?大哥既然不願意收我的禮,這匹馬隻能送回上穀郡陪我乾爹養老了。”
遠處突然傳來嗡嗡響聲,猶如雷鳴般震耳欲聾。
韋小寶心中驚訝,問道:“是不是曹操的部隊殺過來了?”
趙雲說道:“呂布雖然勇猛,也不至於帶著兩三萬的士兵就敢跟曹操在曠野上決戰。如果我是呂布,此刻定然會守著一座城以逸待勞。”
說話間,一大片黑雲迎麵而來。
趙雲大驚:“是蝗災!二弟快走。”
韋小寶聞言鬆開韁繩,跟著趙雲往黑雲裡衝去。
成群結隊的蝗蟲從頭頂飛過,不時還有一兩隻撞在馬頭上爛成肉泥跌落在地麵上。
韋小寶一隻手攥緊韁繩,另一隻手擋著臉,任由胯下的絕影在蝗蟲群中飛奔。
好不容易逃出去,韋小寶早已經嚇得臉色發白,看著飛遠的蝗蟲,說道:“這蟲子怎麼這麼厲害?”
趙雲說道:“我隻是聽說兗州鬨了蝗災,沒想到這麼嚴重。萬一陳留也鬨了災荒,恐怕皇上要有危險。”
韋小寶心想:“我三個老婆都在陳留,豈不是要餓肚子了?”
趙雲和韋小寶心中各有擔憂,不敢再耽擱,揚鞭催馬而去。
二人一路上打探消息,得知曹操已經帶兵在濮陽圍困了呂布。
韋小寶本來想先去陳留找雙兒他們,奈何趙雲一直跟在身邊,隻能先去濮陽城外找曹操。
趙雲把韋小寶送到濮陽,遠遠看著韋小寶安全進了曹操的軍營才放心離去。
曹操見到韋小寶,那自然是一臉歡喜。韋小寶卻臉上和心裡都不痛快。
曹操以為韋小寶還在生自己的氣,說道:“多虧先生神機妙算,我們才能及時趕回兗州,終不至釀成大錯。呂布小兒雖然偷襲得手,可惜他不過是個有勇無謀的匹夫而已。陳公台雖然有些小聰明,可是比起先生和奉孝的大智慧,那可差得遠了。現如今我已經收複兗州大半,追得呂布如喪家之犬一般躲在濮陽成裡不敢應戰。”
郭嘉說道:“主公太看得起郭嘉了,這都是先生料事如神在前,主公決策果斷在後,再加上眾將士奮勇殺敵,才能保住後方,不至於讓我們無家可歸。”
韋小寶心想:“你們現在有家可歸,可是我韋小寶是有家也回不去,連我大哥趙雲都回到他的幽州去了。”
曹操見韋小寶也不搭話,衝著郭嘉使了個眼色。
郭嘉說道:“還有一事恭喜先生。”
韋小寶問道:“我現在能有什麼喜事?”
郭嘉說道:“先生難道忘了跟典韋打賭的事情嗎?”
韋小寶心想:“你都知道我從一千多年以後來的,跟典韋打賭的事情贏得也不光彩,你現在跟我提這些乾什麼?”
曹操說道:“對對對,先生料事如神,那張邈果然投靠了呂布。典韋知道張邈叛變,早已經把自己綁了,就等著先生發落呢。”
韋小寶說道:“既然如此,我就再送你一份大禮。”
曹操沒聽懂韋小寶的話,但是對於韋小寶詭異的行事風格也早已經習慣,當下也不多想,命令守衛去帶了典韋進帳。
典韋見到韋小寶也坐在帳中,心裡早已經明白,撲通跪在地上,說道:“我家太守投靠了呂布那廝,我願賭服輸,要殺要剮隨你的便,我典韋絕無二話。”
韋小寶問道:“張邈叛變以後你不逃跑,為什麼還把自己綁起來等著我砍你腦袋?”
典韋說道:“大丈夫說一不二,我敢跟你打賭,就不怕輸。”
韋小寶大笑:“老子這輩子就喜歡你這種有賭品的人。輸就是輸,贏就是贏,輸了耍賴不是英雄好漢。”
韋小寶說完偷看了一眼郭嘉,果然看到他嘴角微微帶著笑意。
韋小寶心想:“老子知道你笑什麼,不就是在笑老子贏得不光彩嗎?”
典韋說道:“能死在你手裡,我無話可說。”
韋小寶起身走到典韋身邊,從懷裡掏出匕首,在典韋麵前晃了晃,說道:“誰說要殺你了?”
典韋還沒反應過來,韋小寶的匕首已經揮了出去。
典韋身上的繩索無聲而斷。
曹操在旁邊看得清楚,讚道:“好兵刃!”
韋小寶收起匕首,看著一臉愕然的典韋,接著說道:“咱們倆賭命不錯,你的命是我的了,不過我現在不想殺你。”
典韋罵道:“要殺就殺,為什麼要這般侮辱我?”
韋小寶說道:“張邈那沒腦子的傻貨,投靠誰不行非要去投靠呂布。呂布為了榮華富貴,先用丁原的腦袋換了一個什麼狗屁騎都尉。董卓又是封呂布什麼中郎將,還賜了他都亭侯的爵位,名號比老子的名號也不小。”
韋小寶說到這的時候心想:“老子領內侍衛副大臣、兼驍騎營正黃旗滿洲都統、賜穿黃馬褂、巴圖魯勇號、一等子爵的名號,不知道比呂布的大不大,反正他們也不知道我在說什麼,先忽悠他們一頓再說。”
韋小寶接著說道:“可惜啊,呂布貪心又好色,為了一個叫貂蟬的女人,不顧和董卓的父子情,親手殺了自己的乾爹。張邈投靠了呂布是沒腦子,你要是因為張邈而死,豈不是更沒腦子?以後我也不用叫你大黑牛了,簡直就是一頭蠢牛!”
典韋怒睜著雙眼,看著韋小寶說道:“呂布雖然不義,但是對朝廷忠心耿耿,我家太守投靠呂布自有他的道理。就算你不殺我,也不能侮辱我家太守!”
韋小寶大罵一聲:“說呂布對朝廷忠心,簡直就是放你娘的狗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