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小寶還想再給貂蟬解釋,已經聽到王允的聲音傳來:“賢侄啊,今日府上也沒什麼特殊的菜肴,都是一些家常菜,你彆嫌棄啊。”
韋小寶已經把辮子盤回頭頂,慌亂戴上帽子,卻不小心留了辮梢在外麵。
王允招呼韋小寶坐好,自己也在主位坐下,說道:“今天我父女二人作陪,咱們提前吃個家宴。等小女嫁過去,以後再想跟她吃頓飯,就沒那麼容易了。”
王允說到此處,語氣有些哽咽。
貂蟬心中更是五味雜陳。她自幼長在王允府上,雖然王允待她視若己出,隻是她一個歌姬,再得主人寵愛也是下人身份。想那韋小寶,盧植門生,皇帝親信,官居西園校尉,王允為了能讓自己配得上她,更是收自己為義女。本以為嫁給了韋小寶,從此便有了依靠。隻是韋小寶剛剛說的那些話,讓貂蟬心裡不是滋味,暗暗琢磨自己將要托付終生的,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韋小寶轉身向王允敬酒,突然感覺到有人摸自己的腦袋,那隻手軟軟的,很舒服,耳邊傳來貂蟬的聲音:“辮子露出來了。”
韋小寶不動聲色,由著貂蟬將辮梢塞進帽子,心想:“她剛才看到我的辮子還在害怕,現在怎麼會主動幫我把辮子藏起來?難道是擔心我露出馬腳被王允發現?”
韋小寶和貂蟬這一頓飯,吃得很是彆扭。
韋小寶本打算吃完飯再找機會跟貂蟬解釋,奈何王允趁著高興,貪杯喝得一醉不起,貂蟬隻好跟下人一起送他回房間。
韋小寶等了許久不見貂蟬出來,知道她一時之間無法接受自己的身份,故意躲著自己,隻好悻悻離開回宮去了。
一連好幾天,韋小寶都在宮裡跟劉協商量逃跑的路線。劉協畫了一幅地圖,雖然簡單,也能派得上用場。韋小寶跟在小玄子身邊這麼多年,地圖見得多了,又得了《四十二章經》裡麵的藏寶圖,所以劉協畫的地圖,沒兩天的功夫,他就熟記於心,心裡也有了一條從長安到洛陽,再途徑陳留、小沛去往壽春的線路。
逃跑的事情商量妥當,韋小寶也把自己挑撥呂布和董卓關係的計劃告訴了雙兒和劉協。
劉協問道:“後世既然有記載呂布殺了董卓,那劉協的結局如何呢?”
韋小寶說道:“劉協確實從長安逃跑了,不過是逃回了洛陽,路上還遇到了曹操。”
劉協說道:“曹操是高祖開國功臣曹參後人,祖父曹騰受封費亭侯,如果有他輔佐劉協,那自然是最好的。我本來還擔心咱們走了以後,劉協這個小皇帝如何收拾這爛攤子呢。”
韋小寶心想:“我本來就沒打算讓你跟我們一起走,萬一你一走小皇帝也跟著翹了辮子,那老子不成了大罪人了?更何況你還準備回去阻止黃巾軍起義,那曆史不亂七八糟了嗎?至於曹操嘛,雖然沒有董卓那麼壞,但是對小皇上也不忠心,當丞相也是為了自己家的買賣,不過這些你以後會知道的,老子現在可不能告訴你。”
韋小寶好奇心起,問道:“如果你真的回去阻止了黃巾起義,接下來準備乾什麼呢?”
劉協想了想說道:“天地皆有其道。既然起義不能讓百姓擺脫苦難,我準備繼續行醫,儘自己所能減輕他們身體上的痛苦。”
韋小寶心想:“你這個願望恐怕實現不了,我隻能先給你道歉了。你這個人也怪可憐的,陰差陽錯當了個空架子皇上,現在是董卓欺負你,以後還有曹操欺負你。小玄子被鼇拜欺負的時候,還有老子能幫他。等老子走了,就留下你一個人,豈不是更可憐?哎,不過這一切都引起而你,要不是你造反,這朝廷裡也不會亂成這樣。要不是你留個寶藏給洪安通那個老烏龜,我也不會跑到這。我看你還是當好這個空架子皇帝吧,就當贖罪了。”
韋小寶跟劉協相處久了,心裡對他多少有了感情,在韋小寶眼裡,此時他已經不是那個老頭子張角,而是個八九歲的孩子。
門外有人來報,是司徒王允差人來請西園校尉韋大人去府上一敘。
韋小寶說道:“看來董卓已經上鉤了。”
劉協問道:“接下來你準備怎麼讓呂布去殺董卓?”
韋小寶說道:“還沒想好,走一步看一步吧。隻要董卓對呂布起了疑心,總會讓我找到機會的。就像在賭場裡麵賭錢,隻要你漏了怯,再賭下去,早晚會輸個精光。”
韋小寶隨即跟著來人去了司徒府,大老遠就看見王允立在街道上等著自己。
韋小寶翻身下馬,卻看到王允麵帶愁容,小跑著迎上來,說道:“貂蟬讓董卓抓走啦!”
韋小寶一陣驚慌,問道:“他怎麼認得貂蟬?”
王允說道:“呂布跟著董卓一起來的,我不敢再讓人冒名頂替,隻能讓貂蟬出迎。誰知那老賊見到貂蟬以後,竟然色心大起,非要帶著貂蟬回去,還說了一些不堪入耳的話。”
韋小寶問道:“說了什麼?”
王允說道:“汙穢之詞,老夫實在說不出口。”
韋小寶看向一旁的下人,問道:“到底說了什麼?”
下人哆哆嗦嗦看了一眼王允,得到默許之後,才開口說道:“董太師說校尉大人是官宦,能娶到貂蟬姑娘這樣美貌的女子已經是天大的福氣了,洞房的事情,還得他替大人幫忙,免得委屈了貂蟬姑娘。”
韋小寶罵道:“他爺爺的烏龜王八蛋!呂布呢?他既然在場,為什麼沒有阻攔?”
王允說道:“呂布沒敢說話,生著悶氣騎了馬出城去了,連自己的兵器都忘了拿。”
韋小寶順著王允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下人手中的方天畫戟,大罵道:“你爹是個老烏龜,你也是個小龜蛋!自己心愛的女人被人搶走,連個屁都不敢放,什麼天下無雙,簡直就是狗屁縮頭烏龜!”
韋小寶罵完,問了王允太師府的方向,翻身上馬前去追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