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小寶急忙湊到曹操跟前小聲說道:“你看到對麵的紅臉漢子了嗎?”
曹操點點頭。
韋小寶接著說道:“那人叫關羽,他能殺得了華雄!”
曹操盯著關羽看,卻被一人起身擋住了視線。
那人說道:“此乃自幼同舍兄弟,平原令劉備,相約同來討伐董卓。”
韋小寶心想:“果然是劉備,難怪關老爺跟他站在一起。旁邊黑臉那個,肯定就是張飛了。這人和劉備是師兄弟,難不成也是盧植的學生?那豈不是跟我一樣都是師兄弟嗎?不過老子這個盧植學生當不了真。”
韋小寶問曹操:“這人是誰?”
曹操說道:“此人是北平太守公孫瓚。”
公孫瓚接著說道:“這位劉縣令,乃是中山靖王之後,孝景帝玄孫。”
袁紹收起臉上不悅之色,換了一副笑臉,說道:“既然是漢室宗親,賜座。”
劉備謝過袁紹,坐在公孫瓚身邊不再說話。
曹操轉頭問韋小寶:“我知道劉備當年勇破黃巾軍,莫非都是他身旁那紅臉大漢的功勞?”
韋小寶還沒回話,就聽有人來報:“華雄出關來到陣前叫罵!”
袁紹早就一肚子火,現在又聽到華雄已經貼臉了,哪還能忍得住,拍著桌子罵道:“好個賊華雄,膽敢欺我帳下無人,誰敢出戰?”
曹操準備起身,卻被韋小寶攔下。
韋小寶說道:“現在還不是時候,有個叫俞涉的得先去送死。”
果然,一人已經上前請戰:“小將願往。”
戰鼓還沒響完一通,已有人來報:“報盟主,俞涉與華雄戰不到三回合,便被華雄挑於馬下。”
曹操大驚:“他連公孫瓚都不認識,又怎麼會認識袁術手下不出名的小將?不僅知道俞涉會請戰,還知道俞涉會被華雄所殺?”
韋小寶卻說了一句讓曹操更震驚的話:“馬上還有一個潘鳳呢。”
袁紹說道:“公路手下的俞涉也是勇猛過人,怎麼連三個回合也抵擋不住。”
袁紹身旁坐著的那人早已經麵紅耳赤,正是袁術。
忽然一身起身抱拳說道:“盟主休慌,我有上將潘鳳,可斬華雄。”
曹操手裡的酒杯差點沒拿穩,轉頭看著韋小寶說道:“這人也死在華雄刀下?”
韋小寶笑著點點頭,心想:“茶館裡的先生都說了,沒有俞涉和潘鳳,哪能顯得關老爺武藝超群呢?老子以後要跟人打架,也得先派一兩個慫包上去挨揍,然後老子再出手打贏對麵的人,這才能顯得老子厲害。”
曹操見潘鳳領命而去,說道:“潘鳳乃冀州牧韓馥帳下大將,善使一柄開山斧,早已成名多時,恐怕華雄想打贏他,沒那麼容易吧?”
韋小寶搖搖頭說道:“沒用的,他要不死,怎麼能輪到關羽出戰?”
韋小寶話音未落,已經有人來報:“潘將軍又被華雄斬了。”
這次不僅是曹操大驚失色,在場眾人麵麵相覷。
袁紹滿臉怒色說道:“可惜我上將顏良文醜未到,若有一人在此,何須懼他華雄!”
韋小寶笑笑,對曹操說道:“這下所有人都知道他沒有帶顏良和文醜一塊來了。”
袁紹指著曹操說道:“孟德,你二人為何一直竊竊私語?此前我已忍了,現下無人應戰,你二人竟然還在說笑?”
曹操剛想答話,身後卻聽到關羽的聲音:“小將願斬華雄之首,獻於帳下。”
袁紹看到關羽,本就惱怒他之前嘲笑,現在又來打斷自己的問話,淡淡問道:“你是何人?”
公孫瓚起身說道:“此乃劉玄德之弟,關羽關雲長。”
袁紹麵露鄙夷,心想:“你劉備不過是個平原令,我給你賜座,也是看在你是皇室宗親的份上。你是跟著公孫瓚來幫忙的,十八路諸侯都沒你名字。要是被你二弟搶了功勞,各路諸侯臉上掛不住,我這個盟主更是顏麵掃地。”
袁紹有意阻攔,便開口問道:“關將軍現居何職?”
公孫瓚說道:“跟隨劉玄德充任馬弓手!”
袁紹還沒說話,一旁的袁術已經坐不住了,起身說道:“一個小小馬弓手,就敢在這裡大放厥詞。左右,給我亂棍打出去。”
韋小寶心想:“俞涉是你的人,上來就被砍了腦袋。你現在不讓關老爺出戰,是怕他斬了華雄讓你丟臉吧?”
韋小寶推了推曹操說道:“該你說話了。”
曹操說道:“公路不要生氣。此人既出大言,必有勇略。”
袁術說道:“孟德手下既有夏侯惇、夏侯淵二將,為何不肯出戰,反而讓這個馬弓手前去送死?”
曹操哈哈一笑,說道:“此人若能斬了華雄,我自不多言。若有損傷,我願賭上手下眾將士性命相陪!公路,你看如何啊?”
關羽抱拳說道:“如若不勝,請斬我頭!”
曹操讚道:“壯哉!拿酒來!雲長飲此熱酒,以壯膽氣。”
關羽見曹操雙手微微顫抖,伸手阻攔說道:“酒且放下,我去去便來。”
待關羽出陣,張飛已經奪了鼓手位置,奮力擂起戰鼓。
曹操放下手中酒杯,坐下身子在韋小寶耳邊說道:“我可是賭上了身家性命。”
韋小寶心中暗笑:“沒想到你跟我一樣喜歡賭,不過你是賭命,老子是賭錢。隻可惜你這番操作沒用,關老爺不吃你這套。不過話又說回來了,換成是我韋小寶,就衝你這敢拿性命保舉的份上,也得投靠了你。”
曹操的心隨著張飛擂出的鼓聲上下起伏不定,甚至關羽提著華雄的腦袋回了軍營,曹操仍然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事情。
曹操不敢相信關羽真的斬了華雄的腦袋,更不敢相信今天發生的事情全都是和韋小寶預料的一模一樣。
韋小寶更是激動,端起桌上的酒杯就給關羽送去,趁著關羽喝酒的時候,一雙眼睛緊緊盯著對方,就差跪在地上磕頭了。
曹操接過關羽手中的酒杯,餘溫入手才如夢初醒,也恨不能馬上跪下,卻不是跪關羽,而是要跪料事如神的韋小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