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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章 質疑(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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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說你要去望天湖的嗎?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高升客棧?”

當盛祜幫楚向陽處理好楚儀的喪事之後,他一刻也沒有停歇,趕到護龍山莊時候順便問了護衛,知道朱無視回來了,他便立刻趕到書房。

“你說的你要去望天湖,難道隻是個幌子嗎?你早猜出來是楚儀在找向陽的生父是不是?”問題一個接著一個,盛祜迫切想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

“你還是少說點話吧。”朱無視揉了揉太陽穴。

盛祜走過去端了杯水,邊喝邊走回來:“我嗓子會這樣還不是為了你!”

“彆衝動。”朱無視的語氣依舊很平靜,可對事情的思索卻讓他的雙眉不曾放鬆過一刻。

“我費心費力替你守秘密,替你攔住向陽帶素心去見楚儀,可你這麼做,讓我覺得我成了幫凶。”

“你什麼意思!”朱無視的眼神瞬間變得陰鷙,他狠狠地拍向桌子,桌麵的東西都被震了起來。

“向陽說他親眼看到你殺了楚儀!”怒目圓睜,盛祜此刻也是怒火滿腔。

“你信他,而不信我?”

“你讓我怎麼相信你?”盛祜反問道:“你說你要去望天湖,下午再讓我跟你過去。可是實際情況呢,你自己一個人去了高升客棧,見了楚儀,而楚儀死的時候,隻有你在場,看到向陽,你甚至跑了,如果不是你,你為什麼要跑?你怎麼解釋?”

“不是看到向陽我才跑了,而是我要跑的時候正好向陽進來了。”朱無視糾正道。

“所以你是還打算殺了人後馬上逃跑,想要神不知鬼不覺嗎?”

見盛祜完全不信任自己,朱無視心中也是鬱極,想喝杯水緩緩心神,可是環顧整個書房,卻沒見到杯子。

“你為什麼不解釋?”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盛祜想不明白,朱無視還如此淡定,不加解釋。

“如果你不相信我,我再怎麼解釋,你都會覺得我是在掩飾。那我還說什麼?”更重要的是現在他還沒有理出個頭緒。

“你殺楚儀的動機是什麼?難不成,向陽真是你和楚儀的孩子?你殺楚儀,是為了守住這個秘密,害怕素心知道?”

“盛祜,你要我說多少遍?我再說一次,那不是我的孩子。我沒有殺紅櫻,我跟紅櫻也沒有任何關係。”

“紅櫻?”盛祜忽然冷笑一聲:“你要是跟楚儀沒有任何關係,你為什麼叫得出她以前在青樓的藝名?楚儀跟我說過,當她離開青樓後,她就用回自己的本名了。所以,你要是跟她沒有關係,你怎麼知道她有個紅櫻的名字?真是難得,你居然還記得你以前的那些女人。而你,朱無視,既是桓字玉飾的主人,也是名字裡帶桓字的人,你就是朱佑桓!你為什麼不承認,你還要自欺欺人多久!”

話音剛落,便聽得房外傳來一聲清脆,朱無視慌忙看去,又心急去打開門,映入眼簾的,是素心詫異的雙眸,與滿地茶杯碎片的狼藉。

“素心……”心忽然劇烈不安地跳動起來,伸出去想去抓她的手,她卻連連搖頭,努力控製著眸中晶瑩的淚珠不落下來,轉身離去。

“素心!”

素心隻是一個弱女子,體能又豈能比得上習武的朱無視,沒跑出一會兒,便被他一把從身後抱住:“素心,你彆跑,你彆離開我!”

“你放開我!”掙紮著要去掙脫他的雙手,淚水早已不爭氣地掉落,在他手上化開去。

“我不放我不放!”摟她摟得更緊,生怕一個鬆開,她就會永遠離開他,再也不會回來。

“你為什麼要騙我?為什麼?”素心討厭此時不爭氣的自己,明明早已知道他的從前,明明也曾想過如今這種局麵,可當這種局麵真正到來時,她是那麼的痛苦,那麼的無力。

“素心,我知道我以前是個混蛋,可是我知道錯了,你能不能給我一次機會?”

素心很想告訴他,她知道,這些她都知道,而她仍然選擇深深愛著他,所以對於他的過去,她能接受。

隻是,她忽然發現自己替人尋的父親,竟然就是自己的枕邊人!

這個打擊對她來說太大,而就在剛剛,她還親耳聽到,她愛的人,可能為了隱瞞過去,而成了草菅人命的凶手!

鬆開素心,朱無視走到她前麵按著她的肩膀,與她對視著:“素心,你聽我說,我跟紅櫻真的沒有關係,那個向陽也不是我的孩子,而且,我沒有殺她,你相信我!”

麵對盛祜的不信任,朱無視依舊麵不改色,平靜如水。可是在素心麵前,沒等素心質疑,他甚至不知道素心聽到了什麼,他就亂了手腳,本能地為自己自證清白。

素心聽了,眼瞼垂下,抬手擦了擦淚花,“無視,你告訴我,你真的是朱佑桓?桓字玉飾是你的?”

遲疑了一會兒,朱無視點了點頭:“朱佑桓這個名字是父皇給我取的。桓字玉飾,也是父皇給我的。”

“向陽……”

“他不是!”未等素心說完,朱無視忍不住加大了聲音打斷她,生怕素心聽不清:“我與紅櫻見麵的時候,我還不知道有這塊玉飾的存在。而且,那一晚,我跟紅櫻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沒有!”

“你說沒有,可是,誰能夠證明?”看著他急切的神情,素心心裡又何嘗不是?

她當然相信他沒有殺人,可是,她要去怎麼相信,向陽不是他與楚儀的孩子?

這個坎,終究還是到來了,橫亙在二人之間。

“誰能夠證明?”眼神忽地迷茫,搖搖頭,這種事情除了當事人,還有誰能夠證明?

“我沒有,我沒有,我真的沒有……”他退後一步,鬆開抱著素心的手,痛苦地抱著頭,“為什麼,為什麼……”

“無視,也許你跟我都需要好好靜一靜。”在下一輪淚水潰堤之前,素心隻想躲在一個他看不見的地方。

“不!”他下意識地抓住素心,不讓她走:“素心,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沒有,我真的沒有跟紅櫻發生關係!當我想到我不能再這麼下去,我就停住了,我就趕緊回了木屋,然後我就發現你喝醉了酒……”未完的話語,在素心忽然冷了的眼眸中被冰凍。

“你說過,你在那個時候之前,就已經喜歡上了我,可是,你為什麼……在那個時候還要去青樓?”

既然喜歡著她,卻又為何背著她,在煙花之地流連,更是……不願再想。

“我……”

“我們都冷靜一下吧。你放心,我不會離開護龍山莊,我會好好待在房裡,你不要來找我,我不想見你。”交代完,素心擦肩而去。

朱無視愣在原地,隻能看著素心漸行漸遠。

直到耳邊傳來一個嘶啞的聲音:“你這個茶杯的第三代也已經到了碎碎平安的地步了,第四代你要不要考慮換個鐵做的杯子?”

猛地回頭,眸中殺意波動。

“素心還是很在意你的。怕你擔心,她都不離開護龍山莊呢!而且啊,其實,我能理解……”

心中暗忖,他應該還不至於到了殺人滅口的地步,也許是自己太過心急,這才口不擇言。

“我不需要你們的理解,錯的便是錯的,我認。但是,我沒做過的事情,沒有便是沒有。”朱無視眼神堅定,隨即拂袖而去。

盛祜倒吸一口冷氣,提溜著一袋的碎片趕往素心那邊。

“總管,王妃剛剛……”如如一見到盛祜,就像見到救命稻草一樣緊緊抓住他。

盛祜示意她不要說話,與她離遠了一些,才問如如素心是什麼情況。

“我不知道……”如如困惑地搖搖頭,“我從阿瑤那邊回來,才走到這裡就看到王妃哭著跑回來,然後就把自己鎖起來,我跟她說話,她也不理我。”

“那完了……”盛祜把手裡的碎片交給如如,“素心從來不會這樣不理人,看來真是糟糕透頂了。”

“總管,你是不是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算是吧。”

“那……”

“我知道……”盛祜衝如如點點頭,隨後示意她離開這裡,也彆讓人過來:“既然王妃想要安靜,你們就彆來吵她了。”

如如退下後,盛祜這才過去敲門,試圖與素心說話,可是房裡隻有斷斷續續的抽泣聲。

“素心,我跟你說啊,王爺他從小就不受重視,爹不疼哥哥不愛的,所以很容易就會誤入歧途的,這個能理解,能理解……還有呢,關於那個桓字,皇上跟我說過了,王爺很討厭這個名字,他不願意跟這個名字還有玉飾有關係,所以他才會胡言亂語說什麼朱佑桓早已死了,這個也能理解,能理解……啊!疼疼疼!”

“我跟你說過了,我不需要理解。”清冷的話語,鑽進身體,有些刺骨。

“你這動不動就動手的脾氣早改了,說不定……”

接下去,素心並沒有聽得什麼。

也許,朱無視已經拖著盛祜離開了吧。

擦了擦眼睛,淚卻仍舊無聲地流著。

為什麼,明明早已知道他的過去,她卻還不能夠說服自己去接受這個結果。

為什麼,她還要這般敏感脆弱。

明明隻要她想通了,她就可以與他繼續從前的生活。

可是,可是她現在卻在做什麼?

把自己關起來,折磨他,也折磨著自己。

“素心,對不起,我錯了。”

也許是怕影響了這一刻的安靜,朱無視的聲音不大,但字字清晰可聽。

“對不起,素心。是我不該沉淪煙花之地。是我意誌不夠堅定,才會在那一晚,踏進了風月場所。”

“那一晚,是我的一道坎。因為有你的支持,我才能踏過那道坎,徹底與過去不堪的自己訣彆。”

“我沒有與紅櫻發生關係。”

“向陽不是我和紅櫻的孩子。”

“我和父皇吵過架,因為他要我忘記朱無視這個名字,貼上朱佑桓的標簽。可是貼上朱佑桓的標簽後,我就不是我娘親的孩子,我做不到。我不能忘記娘親,我也不能忘記父皇給娘親帶來的痛苦。我不能接受朱佑桓這個名字,也不會接受。在我心裡,朱佑桓在我跟父皇爭吵過後,已經死了。”

“至於那塊玉飾,是父皇送給我的禮物。素心你還記得你和我一起回京的時候嗎?就是在那個時候,我才從我九哥那裡拿到的玉飾。那也是我第一次見到玉飾。”

“和父皇爭吵過後,我也把玉飾還給了他,從那以後,我自己再也沒有見過玉飾。”

“我不知道紅櫻為什麼會看到過那塊玉飾。我還沒有來得及問,我才剛剛認出來她,她就遭人暗算,死在了我的麵前。”

……

良久,無言。

“素心,你放心,我一定會證明自己的清白的。我以前犯下的錯,我會一一加倍補償。”

“素心,我愛你,我不能沒有你。你可不可以不要離開我,讓我一輩子來還給你,好不好?”

許久,無答。

門外忽然沒了聲音,素心心想,也許他離開了。

“你又不欠我什麼,你又要還我什麼?”

淚,再次悄無聲息地滑落。

此情此景,何似當年?

一扇門,分隔著兩個相愛的人。

————

“總管,你下次要是有病有傷的,能不能一起解決?”如如一邊看著正在把藥吹涼的阿瑤,一邊替盛祜纏著紗布:“再不行的話,就請兩位神醫入住護龍山莊得了。”

“入住是不可能的,但是可以另辟蹊徑,再找神醫嘛。”盛祜說道,看如如和阿瑤一臉困惑,他又解釋道:“我之前不是在天下第一莊住院嗎,然後我對莊裡的人都了解得七七八八了,我才知道,賽神農還有一個小老弟,叫賽扁鵲,不過他這個小老弟不喜歡沾染上一絲一毫的官場氣息,隻愛做個遊走江湖的郎中,所以基本很少跟他兩位哥哥來往,外人也就不知道他們其實是三兄弟,而不是兩兄弟。”

“總管你的意思是,你想把賽扁鵲挖來護龍山莊?”

“連他老哥都不知道他在哪裡,我上哪挖去?再說了,我不說了嗎,他隻愛做郎中,對什麼神醫之稱沒有興趣。”

喝過藥後的盛祜頓覺嗓子好多了,理了理著裝,這才離開護龍山莊,也不知道向陽那邊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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