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虧你們來得及時,不然我要讓那個凶神惡煞的女賊追得無路可走了!”萬三千喘了喘氣。
當他逃得慌不擇路,誤入死巷的時候,突然出現兩個人,一左一右,帶他直接翻過牆,逃出生天。
定睛一看,那兩人竟然是盛祜和無痕。
“怎麼回事?沫沫追你乾嘛?”盛祜問道。
“什麼沫沫,叫的那麼親切乾嘛?”無痕不高興第看了一眼盛祜,隨後才繼續問道:“三千,白小姐為啥追你?”
萬三千苦著個臉,這才把自己的遭遇說了一通,至於白沫為何追他,他也想不通。明明自己才是受害者好不好?
“慘,不是一般的慘。”盛祜感歎一句。
“是啊,我也覺得我很慘。”萬三千以為盛祜是在心疼他,連忙讚同地點點頭。
“不是說你,我是說我和無痕,我們果然是最慘的。”盛祜言語之中儘是心酸。
不會武功,沒有保鏢的萬三千讓人劫了財,卻有人好心收留他。而他們兩個,一身武功,身無分文,淪落屋頂。
真是造化弄人啊。
“三哥,你怎麼會來這裡?”無痕問道。
“我出來散心的。那個,海棠跟一刀走了。王爺見我心情不好,便讓我出來散心。走著走著我就來到這裡了。你們呢?”
“我們也是出來散心的。”
“老四彆說了。”盛祜擦了擦眼睛,我佛慈悲,這同樣是散心,怎麼差距這麼大?
“那還真是機緣巧合,我們竟然還能在這裡相遇。”萬三千高興地說道。
他鄉遇故知,人生一大喜事也。
“其實我們來這裡是有任務的,我們是來找獒無的。”無痕忽然神秘兮兮地說道。
萬三千皺了皺眉,一副沒聽清的樣子:“嗷~嗚?”
“三哥你說話彆帶口音。是獒無,跟我讀,獒無。”無痕糾正道。
“嗷~嗚?”萬三千一字一頓。
“說了彆帶口音。”無痕氣急,看向盛祜,“你看你起的什麼代號?”
“你們不去捉賊,跑來這裡叫喚啥?”突然,白沫的聲音響起。
本能地,萬三千立刻躲到無痕後麵,無痕卻轉而躲到盛祜後麵,萬三千遲鈍了一會兒,連忙又躲到無痕的後麵。
“大哥,無視二哥不在,你擋一下。”無痕在後邊給盛祜打氣。
“擋什麼?不都和解了?”盛祜白了後麵兩個人一眼,然後走到白沫身前,這才發現白沫的右手纏了紗布。
“沫沫,我們才多久沒見,你怎麼就這樣了?”
“彆提了,我家小姐讓那賊給打了!”小蓮在一邊氣憤地說道。
“你們找到偷錢的賊了?”身為當事者的無痕趕忙湊了過來。
白沫點點頭,“我今天在客棧看見有個女人拿著你們兩個人的錢袋,我正要伸張正義,結果讓彆人給打了。”
“光天化日之下,這盜賊竟如此猖狂?”萬三千正義感爆棚,也湊了過來。
白沫斜眼瞪他,“你竟然還敢送上門了?這錢袋是不是你砸我頭上的?”
看到白沫拿出來的錢袋,萬三千點點頭,“這的確是我的錢袋,但是它早在幾天前就已經被盜賊搶走了,我也是今天才看到它的。”
“沫沫,老三是我們的人,你不用懷疑他。”盛祜替萬三千說好話。
白沫點點頭,盛祜的話她還是比較信服的。
“白小姐,那個打你的盜賊是不是還在客棧,我去會會他!”無痕說道。
終於能揚眉吐氣了,不然的話不知道盛祜還會再怎麼嫌棄他。
“無痕你彆去了,打我的人是你爹。”白沫哀歎一聲。
她總不能教唆兒子打老子吧。
做人不能不厚道。
聞言,無痕吃了一驚,打白沫的人是朱無視?朱無視來了?
“好狂妄的口氣!偷錢就算了,打人就算了,竟然還敢自稱是無痕的爹!”不知道情況的盛祜在一邊氣得直咬牙。
“真是世風日下!我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的人!”萬三千在一邊幫襯。
無痕看著這兩個正在燃燒正義之氣的俠士,他都不敢說話了。
“無痕,你怎麼不表態?”白沫見無痕一直不說話,便問他。
無痕遲疑了一會兒,盛祜看不下去了,便說道:“還表啥態?今晚我就去會會那個人,我要讓他付出偷我錢的代價!”
“大哥你加油!”萬三千說道。
無痕夾在中間點點頭,這種身先士卒的粗活還是交給大哥比較好。
他就躲在後麵靜觀其變吧。
白沫也不加阻止,本就是那個叔叔先動的手,現在有人替她報仇,何樂而不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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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心,天色不早了,你早點休息。”說著,朱無視替素心掩上被子。
“嗯,你也是。晚安。”素心笑著說道。
“晚安。”
話落,朱無視照舊在素心額上烙下一吻,才起身離去。
這樣的日子對於二人來說,很平淡,也很平靜,也很幸福。
沒有朝堂之上的爾虞我詐,沒有江湖之中的居心叵測,有的,隻是屬於他們兩個人的小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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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無視回到自己的房間,打開了窗戶,看著外麵繁星點點的夜空,歎了口氣。
他和素心的二人旅行還沒結束了,怎麼這麼快就要碰上盛祜和無痕了?
這兩個人比他和素心早走那麼多天,怎麼腳程這麼慢,才走這麼點路?怎麼不走遠一點?
“真礙事。”朱無視低聲自語一句,然後走回床邊。
“你說誰礙事?”一個男人的聲音突然響起,緊接著,朱無視就看見一個戴著麵具的人從窗戶鑽了進來。
由於朱無視沒有點蠟燭,此時房裡一片漆黑,朱無視隻能隱約看見對方的輪廓,但是,從那個男人剛才的聲音來看,眼前這個人是盛祜吧?
居然不是無痕來?
不過也罷,他要打的人是盛祜,既然盛祜自己送上來了,他哪有拒絕的道理?
但是,自己不能先動手,否則盛祜向素心告狀,那時他可跟素心說不清了。
見對方一直不說話,盛祜也懶得挑釁,直接就上前打了起來。
能動手,就儘量彆吵架。
見盛祜率先動手,朱無視嘴角勾起一絲微笑,心裡莫名覺得舒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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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痕,你不準備跟你爹談談嗎?”
此刻,白沫正與無痕身處清溪樓屋頂,關注著盛祜方才鑽過窗戶的房間的動靜。
“老實說,那人不是我爹,是我二哥。我當時讓他幫我跟你解釋一下繡球的事,結果不知道怎麼的,他就被你誤會成是我爹了。然後我們兩個人又懶得解釋。”無痕說道。
“既然這樣,那你為什麼不跟你大哥說?”
“他們兩個人的私人恩怨,就讓他們兩個自己解決吧,禍不及弟弟。”無痕笑道。
“早知如此,我就不讓小蓮跟著三哥偷襲了,不行,我得下去讓他們取消行動。”說著,白沫一躍而下。
這一邊,萬三千已經和小蓮做好了埋伏。
“三哥,你的彈弓技術真的可以?”小蓮輕聲問道。
“那是,你等著,隻要大哥把那個家夥打出來,我的彈弓再這麼一打,保證那個家夥得跪地求饒。”萬三千自信滿滿。
說話間,隻聽得窗戶破裂的聲音,接著一個身影從二樓摔了出來。
“出來了出來了!”小蓮興奮地搖了搖萬三千的手臂,萬三千示意她冷靜,然後看向那個重新站起來的身影,便打了一顆石子過去,正中身影的右腿。
霎那間,那道身影便順勢跪了下去,正好跪在從二樓從容不迫躍下來的男人的麵前。
這突然向本王下跪是什麼操作?
朱無視還沒想個明白,盛祜又發起新一輪的攻擊。
看來這盛祜是殺紅眼了,不然的話借著月光,也該看清跟他打的人是誰了。
“住手!”突然,素心的聲音傳了過來。
盛祜和朱無視同時看向素心,同時開口,“素心?”
跟在素心兩邊,是無痕和白沫。
原來,在白沫要去找小蓮的時候,無痕攔住她,要她帶著自己去找素心。
“為什麼?”
“因為隻有素心能治我的無視二哥。”無痕如是說道。
對於這一點,白沫也算是有所體會。今天要不是素心喊無視二哥住手,估計她手都要給無視二哥捏斷吧?
“盛祜,你還不把麵具摘下來?無視,你下手未免太重了?”素心分彆責怪道。
兩個男人同時啞然,自知理虧。
盛祜更是直接癱坐在地上,他現在渾身都痛,剛剛不知道又是哪個混蛋,偷襲了他的右腿,讓他給朱無視行了個大禮。
“無視,你沒受傷吧?”素心走過去,急切地問道。
“素心,我沒事。”朱無視泰然自若。
盛祜納悶了,“素心,你剛剛明明說朱無視下手太重了,那你難道不是應該先來問候一下我嗎?怎麼先去問候下手重的那個人?”
話落,一道淩厲的目光射向他。
“我都挨打了,給我發發牢騷都不行?”盛祜嘟囔了一句。
“盛祜,是你先動手打我的,況且你戴著麵具,我不知道那是你,所以下手重了點,可我那隻是正當防衛。”朱無視不慌不忙地說道。
“正當防衛,你那是防衛過當!”盛祜站起來,直麵朱無視。
“盛祜,我相信無視不是有意的,你看要不是無痕告訴我,我也不知道戴麵具的那個人是你啊。”素心也幫著朱無視解釋道。
“無痕,盛祜交給你們照顧了。對了,破壞客棧的錢,我會用你們的錢賠給這間客棧,畢竟是你們挑起的禍端。”朱無視衝無痕說完,便牽起素心的手,“素心,我送你回房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