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聽到薑末那句話時,傅昀承腦海中閃過許許多多想法,但最終他還是擺出那副無辜茫然的神情。
“末末,你在說什麼?我怎麼可能會騙你。”
薑末看著傅昀承那副表情,直接笑出聲來,“你說獨一無二的耳墜其實買了兩對一模一樣的,但現在另一對耳墜戴在江檸歌的耳朵上,你還說沒騙我?”
傅昀承皺了皺眉頭,“你就是因為這個才暈倒的?”
薑末還以為他會生氣,誰料卻突然聽到這個。
薑末深吸一口氣,不停告訴自己不能心軟,“你還沒回答我。”
傅昀承歎了口氣,一副做錯事的表情,“這件事我確實騙了你,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薑末隻覺大腦一片空白,她從乾澀的喉嚨中擠出一句話來,“所以你真的出軌了?”
“沒有!”傅昀承握住她的手,半蹲在床前,“你先聽我說,耳墜我送給我媽了,但我不知道為什麼會出現在江小姐那兒,如果不是你今天提起,我都忘了耳墜這回事……”
薑末想掙開傅昀承的手,但兩人力量懸殊太大,她隻得滿臉失望道:“那個款式根本就不是你媽能戴的,都到這種時候了你還在騙我?”
“你先冷靜下來聽我說。”傅昀承緊緊握住她的手,“末末,如果我真的想出軌,早在你癱瘓的時候直接跟你離婚娶彆人豈不是更好?何必遮遮掩掩這麼多年,還把你照顧得這麼好。”
薑末聞言,腦海中回想起和傅昀承相戀的時光,淚水不自覺劃過眼角,打濕了身下的枕頭。
傅昀承溫柔地幫她拂去淚水,“末末彆哭,聽我解釋,你冷靜下來,事情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
薑末在傅昀承的安慰聲中逐漸冷靜下來,她紅著眼眶看向傅昀承,等待他的解釋。
傅昀承吻了吻她的額頭,聲音溫和道:“你也知道自從你癱瘓後媽總是讓我跟你離婚,去年你生日的時候為了不讓她過來煩你,我就順手買了一樣的禮物,想讓她高興高興。
那時候公司正好已經在接觸江小姐,想讓她給新產品做代言人,一來二去接觸就多了,陽陽也逐漸和她熟絡起來,媽偶然聽到陽陽說起江檸歌,在我不知道的情況下她和江小姐見了麵,相談甚歡,她意圖讓我和江小姐結婚,但江小姐明確拒絕了,我也因為這件事和媽鬨過幾次,如果早知道你會因為這件事胡思亂想,我當時就該告訴你的,對不起,末末。”
薑末在大腦中把這些話揉碎又重組,但她沒辦法冷靜思考,最後隻得出一個結論:“你媽想讓你和江檸歌結婚?”
難怪從去年開始林翠芳找各種理由挑刺,隻要一有機會就讓她跟傅昀承離婚,原來是找到更滿意的兒媳了。
傅昀承抱著她,語氣真誠地懺悔著,“對不起末末,這件事瞞著你是我不對,但我從來沒想過跟你離婚,我愛的隻有你一個人。”
薑末大腦一片空白,她不知道該不該相信傅昀承,但他說得毫無漏洞,沒有證據的質疑毫無意義。
捫心自問,和江檸歌相比,她沒有任何可比之處,光是江檸歌一具健康的軀體就是她所比不了的。
傅昀承是個正常的男人,這麼多年他們沒有同過房,在麵對江檸歌那樣美麗熱烈的美人,他真的會選擇她這個殘廢嗎?
傅昀承不停安撫她,“沒事的末末,閉上眼睛睡一覺,這幾天在醫院好好休息,有事隨時給我打電話。”
薑末轉頭看著他,“你要走?”
傅昀承親了親她消瘦的臉頰,聲音溫柔:“剛剛走得急,公司很多事情沒處理完,得回去處理一下才行,我儘量趕回來。”
看到傅昀承眼底的烏青,薑末忍不住心軟,“不用了,王姐在這兒陪我就行,你明天再過來吧。”
傅昀承又親了她一下,臉上揚起笑容,“那我明天早點過來。”
薑末晃了晃神,傅昀承好像隻有在她麵前會這樣笑,和少年時代一樣,笑起來的時候總是很溫柔,讓人忍不住心軟。
薑末像大學時那樣,揉了揉他的頭,兩人同時愣住。
傅昀承摸摸自己的頭,笑著說:“上次你這樣摸我,好像是十年前了,時間過得真快。”
薑末也恍惚了一下,回過神後,傅昀承已經穿上衣服走到門邊。
“末末,好好休息,我明天再來陪你。”他說完直接推門出去,房門關上那一刻,薑末的心沒由來咯噔一聲。
一直在門外等著的王姐推門進來,看到薑末蒼白的臉色,她忍不住抹眼淚,“太太,你嚇死我了。”
薑末扯扯嘴角,露出一抹笑容,“抱歉王姐,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暈過去了。”
王姐擦了擦眼淚,走到床邊跟薑末說:“醫生說太太你營養不良,以後一定要好好吃飯,我監督你。”
“好,你監督我。”
王姐麵色糾結道:“太太,你和先生……”
薑末搖搖頭:“沒什麼,隻是個誤會,已經解釋清楚了。”
王姐明顯鬆了口氣,“那就好,我就說先生這麼愛你,肯定不會背叛太太你的。”
“他很愛我?”薑末忍不住好奇,“從哪裡看得出來?”
“太太,不是我故意說難聽的話刺激你,隻是你和先生這種情況,不管放到誰身上結局都不會是現在這樣。”
王姐頓了頓,見薑末沒生氣才接著說:“先生年輕又帥氣,還事業有成,如果是彆人,早就和太太你離婚跟彆人結婚了,太太,我說這些不是貶低你的意思……”
薑末笑著說:“不用這麼緊張,我知道你是什麼意思。”
“太太,先生對你的好,我們都看在眼裡,所以我希望先生和太太能白頭偕老,隻是小少爺那邊……可能得費心好好教一下,他被爺爺奶奶給寵壞了。”
王姐說的話很中聽,也是很有用的建議,薑末笑著,“陽陽那邊確實得好好教一下,再這麼下去,對他的成長沒有任何好處。”
何止是被寵壞,簡直就不是人了,但總歸是自己的兒子,不可能真的不要他,而且薑末覺得還來得及,隻要好好引導教導,她相信陽陽會把那些壞習慣逐漸改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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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昀承離開醫院後,並未去公司,而是直接去了江檸歌那兒。
剛進門,江檸歌就陰陽怪氣:“喲,這是什麼風把傅總給刮來了,不去陪你老婆,來我這兒乾嘛?”
傅昀承不像往常那般哄她,而是用帶著命令性的口吻說:“我跟薑末說耳墜是我媽送你的,彆露餡,還有,以後儘量彆戴我送你的珠寶在外麵招搖過市,這次要不是我急中生智,薑末就知道你我之間的關係了。”
江檸歌聞言,氣不打一處來,“傅昀承,什麼叫招搖過市?我的東西我憑什麼不能戴,你這麼怕,當初就彆送一樣的啊,我還嫌膈應呢,她不過是個殘廢而已,你這麼怕她做什麼?”
“如果你敢壞我的事,彆怪我不顧情分,好自為之吧。”傅昀承說完,起身直接離開,留給江檸歌一個冷漠的背影。
江檸歌跌坐在沙發上,心底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