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到這裡來是要學習死神的戰鬥技巧之一·鬼道!”
身材高大的齋藤十四郎穿著寬敞鬆弛的黑色和服就好像一隻張開翅膀的老蝙蝠,一邊在道場遊走,一邊用審視的眼光冷冷地從眾位學生身上掃過。
“……”在座的所有學生在齋藤十四郎的注視下,隻覺得周遭的空氣一下子被抽空似的,渾身乏力、呼吸困難,就好像真的窒息一般。
“鬼道,是死神必須掌握的高級咒術,分為破道、縛道和回道三種!”
他的聲音忽然低沉下來,近乎耳語那般細微,但是說出的每一個字卻讓所有人都聽得一清二楚:
“我並不指望你們擁有像大鬼道長·安道晴明那般在鬼道上的非凡造詣——
但起碼……也要有在斬魄刀已經折斷的情況下,繼續使用鬼道與敵人戰鬥到底的勇氣!!
可是——”
齋藤十四郎突然將目光轉向風神畫藤身上,厲聲喝道:“勇氣不是用在打破學院規則與鐵律上的!那麼,風神畫藤!”
“嗨……齋藤老師!”風神畫藤在全場200多名死神的注視下不安地站起來,此時他還不知道齋藤十四郎為何無端端的將矛頭對準自己——
“當你被敵人包圍之時,你會怎麼做?”
“我……會奮戰到底,就算斬魄刀斷了也要用鬼道繼續戰鬥!”風神畫藤結合剛才齋藤十四郎的話,給出了一個自以為完美的答案。
“錯!”齋藤十四郎舉起戒尺重重地落在風神畫藤的肩膀上,然後沉聲說道:“當你陷入包圍之時,我建議你使用瞬步脫離危險!”
“嗨……”風神畫藤被戒尺打得生疼、卻不敢動彈,心裡卻在暗罵齋藤十四郎無節操:
你這老東西不按套路出牌!明明上的是鬼道課,你又是教鬼道的,扯什麼瞬步啊?
“這是《會瞬步的我》第四章第20小節,你不是說已經看完了嗎?”齋藤十四郎麵無表情的問道。
“什麼?!齋藤老師你怎麼……”風神畫藤大吃一驚,原來齋藤十四郎是因為昨晚圖書館的事而責難自己。
“下課以後將道場打掃乾淨!”齋藤十四郎沒有回應風神畫藤,也沒有必要回應,自顧走向一旁繼續對所有人說道:
“今天這一課,首先從最基礎的鬼道學起!那麼,諸位打開《鬼道詳解·初級》第一章,破道篇。”
“嗨……”
“破道,是以攻擊破壞為目的,直接向對方進行攻擊的鬼道!
而初級破道一共有30種,每一種詠唱文都各不相同,諸位在記誦的過程中,一定要仔細、仔細再仔細,不要缺字、漏字和錯字!”
“嗨……”
“諸位開始朗誦吧!如有疑問,及時向我詢問!那麼……兩個小時後進行實物操練!”
齋藤十四郎說完便揣著戒尺回到道場首座,一邊翻閱教材,一邊品茶的同時,還用眼角的餘光觀察著學生們的一舉一動——
“喂,風神!沒想到你這麼有名啊!才剛開學就引起了齋藤老師的注意!”
“上課期間請不要到處走動,貴船!”風神畫藤不用看就知道這句陰陽怪氣的話出自(16)組的貴船理之口,於是頭也不抬的回了一句。
“切!”貴船理抱著胳膊、得意洋洋道:“30號以前的鬼道我早就記得滾瓜爛熟!哪像你啊,整天遊手好閒被老師敲打!”
“嗬嗬……”風神畫藤翻了個白眼給貴船理自行體會,然後故意問道:
“既然你這麼厲害,學院怎麼沒把你分到特彆晉升班呢?”
“這是因為——”
“就算沒有分到特彆晉升班,也應該是僅次於晉升班的二班吧?”
風神畫藤看著臉色越發陰沉的貴船理,繼續刺激他道:“我可是聽說紗織、虎徹和山田都在那個班喲!你這天才……怎麼跑到後進班裡來了??”
“風神畫藤,你這混蛋——”貴船理火冒三丈,指著風神畫藤的鼻子叫道:“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好看的!”
“好的,那我就拭目以待啦!貴船君!”風神畫藤聳聳肩,給了個毫無誠意的表情,繼續將身心沉浸在《初級鬼道》破道篇之中……
……
“下麵開始進行鬼道實戰教學!那麼,第一組就位!”齋藤十四郎站在道場一側,低沉地喊道。
15、16、17組三個班約摸200餘人分成了20排,每排10多人,整齊的跪坐在道場邊緣。
而第一排的死神在聽到齋藤十四郎的命令後,上前一步,然後豎起一根手指,對準了一百多米以外的人形木靶,低聲吟唱鬼道:
“君臨者啊!痛苦的麵具、蘭德裡、冠以火焰之高興、寒風之悲傷!焦灼與刺骨、隔海逆流而上!破道之一·衝!”
“嗤!”“嗤!”“嗤!”
隨著吟唱結束,一股一股藍色的衝擊波從死神們的指尖中射出,狀似流星、快若閃電,僅僅一個呼吸,便飛去百米——
“啪!”“啪!”“啪!”
藍色的衝擊波或多或少擊中了木靶,在上麵留下大小不一的撞擊痕跡,但也有不少死神的衝擊波完全脫靶。
“嗯……”齋藤十四郎麵色深沉,卻沒有說什麼,隻是轉頭看向下一排,叫道:“第二組!!”
同樣的吟唱,同樣的場麵,有的人成功,有的人失敗,甚至連凝聚最基礎的衝擊波都做不到。
“下一組!”齋藤十四郎麵色陰沉似水,繼續喊著下一排演習,然後在手中的打分表上根據各人的表現打分——
風神畫藤的破道用的不好,但也不壞,按照現場的情況來看,至少屬於中上遊那種水平,因為他的衝擊波成功在木靶上打出一塊裂痕。
沒一會兒,鬼道的演習結束,齋藤十四郎似乎已經完全失去了精氣神一般,有氣無力地揮揮手道:“留堂的打掃衛生,其他人下課吧,下課!”
於是眾人一哄而散,隻留下風神畫藤一個人默默地提桶打水,然後用毛巾沿著道場開始擦洗……
……
時間轉眼到了午後,習習清風、不驕不燥,微微西斜的陽光正好填滿了真央靈術學院的1號道場。
隻見17、18兩個班約摸100餘人,人手一把鋒利的淺打,在道場內圍成十個圓圈,將一名身著白色道服、腰間挎著木刀的男人重重圍住。
他們挺直腰板、神色凝重,概是因為麵前的這個其貌不揚的男人正是教授劍道的老師·宮本但馬守!
“在上課之前,我想先讓你們弄明白一點——”
宮本但馬守目光如芒草一般銳利,他不動如山、傲然挺立在眾多死神中央,聲音低啞卻充滿力量:
“你們現在手裡握著的淺打,隻是學院暫時借給你們用來學習劍術的工具,沒有一把是真正的斬魄刀!!”
“!!!”所有人心神猛然一凜,望向宮本但馬守的目光也熱切起來,顯然獲得真正的斬魄刀是每一個死神最為關心的事。
“真正的斬魄刀是——”宮本但馬守停頓了片刻,將眾多學生的神色儘收眼底後,接著說道:
“你們通過夜以繼日的修煉,將自己靈魂的精髓與淺打融合之後創造出來的那把刀才是真正的斬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