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清涼的夜風吹卷著天上的浮雲慢慢遮住了月光,四周就好像突然潑了墨汁一般,一下子暗了下來。
風魔鐮野警惕地打量四周,以為附近又出現了虛,心中忐忑不安,可是等了好久,什麼也沒有發現。
他抹掉額頭上的虛汗,暗罵自己現在就像一隻過街的老鼠,風吹草動都嚇得要死……
隨後他拎起那套嶄新的死霸裝在身上比劃一下,覺得大小與自己正合適,便迫不及待地往身上穿……
幽邃的夜空深處,兩個漂浮在半空中的人影默默地注視腳下發生的一切——
其中一個頂著紫色爆炸頭、臉上戴著白色麵具的男人低聲問旁邊人道:“要我乾掉他嗎?!藍染大人?”
“不用……”藍染微微搖了搖頭,然後兩顆棕色的眸子注視著那隻正在竊人衣物的老鼠,漠然道:“他隻是想活著,這有什麼錯呢?”
“您的意思是……”
“回去吧,要。”
藍染優雅地轉過身,輕描淡寫道:“今天碰到的那個女孩已經給了我足夠的意外!是時候……開始下一步虛化實驗了。”
“嗨!”東仙要點了點頭,與藍染齊齊消失了,天上的陰雲沒多會又散開了,皎潔的月光再次照亮了寂靜的大地……
……
翌日,清晨。
天已破曉,太陽卻還隻是露著半個腦袋,像賴床的小孩子蒙著被子、露出一個羞怯的眼睛偷偷摸摸地看著你……
“呼~”
一夜未眠的風魔鐮野用力的在臉上揉搓幾下,然後將行囊牢牢地係在背上,接著拿起淺打插在了腰上——
從今往後,我的名字叫做風神……太一!
一個出身於東流魂街·63區·永恩區的死神,在入學考試中以同期墊底的成績、以及出色的鬼道才能被齋藤十四郎相中,破格錄入真央靈術學院!
從包袱裡的錄取通知書和個人檔案的資料來看……風神太一今夜正是在前往真央靈術學院入學,結果半路上遭遇了不測……
昨晚聽到的那兩聲慘叫,便是風神太一與車夫毛利五郎被不知名的“噬魂虛”吸食了靈魂而消失的……
至於自己有沒有被那可怕的“噬魂虛”發現,
風神太一不太確定:
你說被發現了吧?
可他至今還活著好好的……
你說沒被發現吧?
昨晚那種被強者虎視眈眈的感覺直到現在還讓他心有餘悸……
可是糾結了一晚上,風神太一也不知道那“噬魂虛”放過自己的理由,到底是出於憐憫、還是出於不屑?
也許兩者皆有……
也許還有其他原因……
總之,風神太一想了一晚上也沒想明白,最後乾脆利落地把這些煩惱統統拋之腦後,反正噬魂怪沒有對自己出手——
那自己就好好地替“風神太一”這位仁兄活著,爭取1年做副隊長、3年當正隊長、6年力壓總隊長,9年滅了王族·宗家,12年打破靈王宮……
到時候,捏死個亞丘卡斯不跟捏死一隻螞蟻一樣嘎嘣脆?!
“死神大人……”
卻說風神太一意淫得正起勁,身後忽然傳來一陣吵雜的腳步聲。
他豁然轉過身去,隻見衣衫襤褸、一臉菜色的平民們簇擁著一位白胡子長者朝自己圍了上來,粗略估計,這烏泱泱地一片大概有好幾百人。
“你們……有事嗎?”風神太一內心十分淡定,因為他剛才聽的真切,這群臉上寫滿畏懼的人叫他“死神大人”。
“死神大人,我……是這個街區的長老·流川杏花。”
自稱街區長老的流川杏花瞥了一眼扔在路邊的車夫遺物,小心翼翼道:“昨晚……那頭虛……”
“已經被我乾掉了!”風神太一毫不客氣地把莫須有的功勞據為己有,然後指著那套衣服,一臉悲戚道:
“隻不過,原本要送我去靜靈庭的新佑衛門先生慘遭不幸,被那頭該死的虛殺害了!!”
新佑衛門是誰,流川杏花管不著,因為他在意的是自己和街坊們的小命!
在聽說風神太一已經把那頭虛殺掉後,流川杏花一臉激動道:
“死神大人!我代表折蝶區全體居民向你表示感謝!感謝你出手解決了那頭為禍多年的虛!”
“為禍多年?”風神太一聽完後,一臉詫異道:“怎麼?死神一直沒有來過嗎?”
“剛開始來過幾次……可是……”流川杏花眼中含淚,一臉淒苦道:
“可是……來過這裡的死神老爺們都平白無故的消失了,誰也不知道為什麼……打那以後,死神老爺就再也沒來過這裡了。”
“……”風神太一暗自搖頭,心說:原來,那頭虛果真有噬魂的能力!還好自己昨晚天人保佑,沒有碰上?!
不過,話說回來了!都好幾年了,那頭噬魂虛就不能發發慈悲換一個地方嗎?
你看看你把人家流川杏花嚇得,都一大把年紀的糟老頭子了,還在這哭哭啼啼……
“死神大人!您不用擔心車夫的事……”
流川杏花擦乾了眼淚,指著身後的街坊鄰居道:“我這就找個人送你去靜靈庭!”
“那謝謝你了,流川長老!”
風神太一將手裡一直攥著的整理券與通行證收進懷裡,然後伸手指著人群中的兩個壯漢道:“就他們兩個吧!”
那兩個壯漢赫然就是昨晚推搡風神太一並讓他滾蛋的家夥,今天正好借機會把場子找回來!
“長老……這……”被點到名的壯漢們麵露難色,顯然不太情願給風神太一當牛做馬——
這並不是說他們認出風神太一了,而是因為這裡距靜靈庭太遙遠了,一去一來大概要一個月,就算是生產隊的驢也得累死了……
“卡卡!羅特!我平時是怎麼教育你們的?!”
流川杏花“吧啦吧啦”地將兩個壯漢數落一頓,可他們仍然不為所動。
“這樣吧!你們路上的食宿費用由村裡承擔!此外,等你們回來以後,村裡的清水你們優先享用!”
“真的嗎?”卡卡、羅特眼裡湧現出激動的目光,就好像在他們眼中,優先享用清水跟動物眼裡的優先交配權一樣重要。
“千真萬確!”流川杏花點點頭,又把目光轉向眾人道:“那個……麻煩大家夥把費用湊一湊,多多少少都是心意!”
“嘩!”
一聽說要掏錢,圍觀的人群一哄而散,很快就走的乾乾淨淨。
流川杏花一臉尷尬的杵在原地,一邊搖頭一邊歎氣,說什麼世風日下,人心不古之類的話。
“不用那麼麻煩!路上的食宿費用還是我來出吧!”
反正風神太一的行囊裡除了整理券、通行證、入隊邀請書以及幾件日常零碎外,還剩了不少錢,昨天粗略估計大約有500環的樣子,應該夠用了。
風神太一拍著嶄新的人力拉車對卡卡、羅特兩個人說道:“而且,隻要把我送到靜靈庭,這輛車就歸你們了!”
“啊哈!請死神大人上車!”
卡卡和羅特一臉興奮得把風神太一請上人力拉車,然後他們一個人在前拉、一個人在後麵推,一路向西狂奔而去……
“哪裡都少不了資本階級的腐敗啊……”
風神太一雙臂當做枕頭、舒舒服服地躺在座位上,兩顆漆黑的眼睛怔怔地望著萬裡無雲的天空——
此時,他已經從剛穿上死霸裝的那股興奮勁中恢複過來,隨之而來便是更大的煩惱:
俗話說,一個謊話要一百個謊話來圓——
自己雖然拿到了整理券,在屍魂界有了“合法”的身份,可是卻也因此被牽扯進更多的麻煩中:
風神太一的街坊鄰居暫且不提,就說真央靈術學院,那個破格錄取他的齋藤十四郎應該認得自己吧?
那……自己去靜靈庭的意義何在?
去了身份就會暴露,
暴露了就會被死神當做“旅禍”弄死……
可是……
不用風神太一的整理券吧,一樣也會被死神當做“旅禍”弄死……
既然注定被弄死,
那自己這麼積極的趕去靜靈庭乾什麼?
送人頭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