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娜細細思索,可能因為她是女孩子,讓紮比尼夫人覺得更好接近些。
她沒注意到前傾著身子湊近她身邊的布雷斯,“談到關係這種話題,既然你覺得我們兩人的關係不錯”
莉娜怔然地注視著麵前帶著狡黠光亮的眸子。
“請問你是將我和哪些人劃分在一起對比的呢?”
她回過神,似乎已經猜到布雷斯想聽什麼答案,“它很重要嗎?”
“不太重要,隻是我想知道答案。”
“小公主,你可以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嗎?”
布雷斯的興致漸濃,他伸手敲擊著莉娜的椅子,發出咚咚兩聲。
“不是好奇心,是好勝心。”
“隨便,我不反駁。”
布雷斯再次刻意靠近,“我非要一個答案。”
“放心,我並沒有自信到意圖與你從小一起長大的德拉科相提並論。”
莉娜實在受不了如此近距離的對話,她站直身體,“布雷斯,我發現你的好勝心總是會出現在令人意想不到的地方。”
他直接忽略她的動作,隨即靠著椅背,“那斯萊特林的朋友裡,你覺得和誰最為親近?”
“我選”
她決定把潘西拉出來擋槍。
“不能選潘西,我不和女孩子做比較。”
呼之欲出的答案被截斷,莉娜直接選擇放棄,“不可以臨時修改規則。”
布雷斯在旁邊陰陽怪氣,“哦,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太確定下次什麼時候才能夠打聽到消息了。”
莉娜在心底瘋狂吐槽,布雷斯這簡直就是明目張膽的威脅,沒辦法,現在的她仍有求於他。
“當然是你啊,我這一刻和你關係最好了。”
“嗯雖然不太像真話,但我可以假裝相信你一次。”
“真真假假的,沒那麼重要。”
“那我等到另外幾位在場的時候,我會當他們麵重新再問一次。”
“莉娜,希望你會講出和此刻一模一樣的答案。”
布雷斯的語調帶著俏皮,又像是刻意挑釁。
“彆這麼咄咄逼人,看在梅林的麵子上,放過我。”
莉娜轉身麵對牆壁,幽怨地歎出一口氣,“大家一起安安分分地生活,平平淡淡地過日子難道不好嗎?”
她決定賣慘,吸了吸鼻子,“實不相瞞,我看到大家互相爭吵會讓我產生心理陰影,心痛難忍,會死翹翹的。”
唉聲歎氣地講完一段話,莉娜忍不住偷瞄布雷斯的反應。
無比靜謐的五秒,莉娜絕望的發現自己剛剛像個小醜般沒有任何效果,而布雷斯正在興致盎然地欣賞她的表演。
她蔫巴巴的重新坐回椅子上,就聽到身旁傳來一聲,“你死了,我贏下這局給誰看?”
“莉娜,沒有你,這局棋會瞬間變得索然無味。”
當他再次無意間提到他們所調查的事件時,本垂頭喪氣的莉娜忽的發現有一個亟待確定的態度,需要他明確。
“布雷斯,我忽然想起一個嚴肅的問題,必須提前問清楚。”
“我大概能猜到你要問什麼,我先表明想法,怎麼樣?”
他的眼底掠過一閃而逝的波瀾,“莉娜,我們所經曆的這一局,還有其他人知道嗎?”
“或者我換一個問法,打探監視者的雇主這件事,是屬於我們的秘密嗎?”
莉娜語氣篤定,“是,目前為止,沒人知道。”
她沉默兩秒,“我不知道這件事要怎麼和你解釋,因為就連我也還沒搞清楚,事情遠比你想象中的複雜。”
“在沒有確切把握之前,我並不打算讓其他人介入此事。”
布雷斯抬手,在莉娜嘴邊做出一個噤聲的手勢,“不重要,我已經得到滿意的答案了。”
他仿佛已經知道莉娜所顧慮的問題,“剩下的謎題,我不會問你,我會自行解開。”
莉娜移開他放在她嘴邊的手指,搖了搖頭,“恐怕你知道了真相會感到後悔。”
“正因如此,布雷斯,我希望你可以慎重考慮,深入謎團或者是淺嘗輒止,選擇權在你。”
她一字字的緩緩念出,“我感覺你並未真正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我們正在進行一次危險的冒險,或許是以生命為代價。”
“莉娜,我再重複一遍,我永遠不會後悔。”
布雷斯的表情平靜,他的聲音篤定又平和。
“當然,如果你願意對我的生命負責的話,我也不介意。”
話音剛落,他的嘴角又掛上頑劣的笑。
莉娜啞然失笑,“那你可就沒有回頭路了。”
“布雷斯,陪我一起下完這局棋,贏給我看。”
“好,查到幕後主使後,彆忘記你還欠我一個獎勵。”
他的眼尾上揚,莉娜不自覺地浮想聯翩,眼前冒出一幀幀怪異畫麵。
她乾笑兩聲,“沒問題,當然,不可以提出奇怪的要求。”
“我隻能說,絕對不是你腦海裡冒出的那些事情。”
“那不成獎勵你了嗎,我可不想便宜了你。”
布雷斯像是看透她的想法,順帶指了指她的腦袋。
“救命普信男,簡直無可救藥,再說誰便宜誰還不一定呢。”
“最後,我可沒亂想,明明是你平時給人的不正經印象太深刻了。”
布雷斯的聲音和十二點的鐘聲同時響起,“行,怪我,那你願意留下來共進午餐嗎?”
“拒絕,我即將前往諾特莊園,找西,奧,多。”
“哦,那需要我送你嗎?”
“如果西奧多知道你先來和我約會,他會擺出什麼樣的表情呢?”
“咱倆算哪門子的約會?”
莉娜往大廳的壁爐走去,布雷斯追在她屁股後麵,“所以你希望我重新為你安排一場真正的約會,玩一下羅曼蒂克?”
“誰要和你玩羅曼蒂克。”
莉娜抓起壁爐旁的飛路粉,頭也不回地跨進去,“我走了。”
布雷斯的話依舊令她難以招架,她逃跑似的鑽進壁爐,完全不等他做出任何反應,急忙念出諾特莊園的地址。
——布雷斯視角——
幾分鐘後,高跟鞋摩擦地板發出哢噠聲,一聲聲逐漸清晰,紮比尼夫人似乎從閣樓緩緩走下台階。
她駐足在二樓走廊的拐角,正居高臨下地看向莉娜消失的壁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