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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本是隨著爹娘逃荒的難民......”
“後來......”
“最後,爹娘被帝國押上了斷頭台,兄長與家中叔伯們也被全部殺死,我跟幾個姐姐被送到奴隸市場,變成了奴隸,被主人買下。”
“那你那些姐姐呢?”
“都在家裡的客廳擺著呢。”蘇小白張口就是虎狼之言:“姐姐們被玩壞之後,就被挖掉眼睛,割掉舌頭,砍掉四肢,做成了雕塑。”
蘇小白瑟瑟發抖,說出的話不僅僅不斷積累著那赤羽族天驕的怒氣,還讓一邊與蟒裘戰鬥的嗜霜下起手來又重了幾分。
這確實是一個悲慘的故事。
為帝國儘忠的忠良世家,隻是因為女兒成年禮時的驚豔亮相,就被帝國最大的貴族,足以影響到皇室的大公爵繼承人看上。
拒絕追求後,隻用了半個月,忠良就被以謀逆罪抄家。
家中男丁被一一處死,剛剛舉行完成年禮的大姐當著眾姐妹的麵被那大公爵家的公子侮辱,之後更是被生生砍去四肢,做成了雕塑。
接下來的幾位妹妹,更是每一個在成年後都會以同樣的悲劇結尾。
蘇槐聽完自已的新設定後臉色一白,看起來還活著,實際上已經死了有好一會兒了。
隻能說有些樂子人到一開口,就是抽象人一輩子都達不到的高度。
然而,蘇小白的表演還在繼續。
她瞪著單純怯懦的大眼睛,望著赤鈴兒腦後的小翅膀。
“姐姐,我以前......也有這樣的小翅膀哦。”
藍裙形態的赤鈴兒,並不是遠古時期那對姐妹的遺留,她衍生於赤鈴兒的本質,自然也屬於赤羽族的一部分,可以看作是真正赤鈴兒的反麵。
她擁有獨立的人格,自然也會有屬於自已的情感與判斷。
偏偏,蘇小白上一世走到了心靈係法則的頂點,即便是這一世她轉修元素法則,天生的心靈親和與附加的天賦能力依舊淩駕在普通的域神之上。
這個世界,隻要沒到高階域神,就沒有她騙不了的生靈!
就連向來冷漠的藍裙赤鈴兒,都被蘇小白乾擾了自已的情感,被這個拙劣的故事影響,甚至還在腦海中給這個故事打了補丁。
“確實曾有一脈分支不滿族中決議,遷離此地,妄圖找到回歸祖地的方法。”
說起來這件事還跟赤鈴兒有關。
當時她的主人格領悟了水之權柄,偏離了生命法則的主路線,族中對此產生過非常大的分歧,有一支支脈的家主在族會上怒斥群老,說他們沉溺於神體的美夢之中,已經忘記了赤羽族最初的榮耀。
隻是,那支支脈是唯一一支反對對赤鈴兒進行“矯正”的支脈,即便族會上所有人都被罵的還不了口,關於“矯正”的決議還是以17:1通過了。
再然後,那支支脈就不顧阻攔遷離了赤羽林,不知去向。
赤鈴兒本以為那一脈連最強者都隻有界主中階的族人早已葬身在茫茫大山之中,卻不曾想對方還真有可能走出大山,並且立足發展了下去。
隻是看樣子,他們依舊沒有逃過覆滅的結局。
赤鈴兒伸手撫過蘇小白耳後的傷疤,也確實在上麵感受到了一絲源於血脈的悸動。
“你叫什麼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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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小白......”
“姓蘇?”
“是主人幫我改的名字......”
赤羽族那位天驕赤江已經出奇地憤怒了。
他眼中冒著火,看著一臉平靜的蘇槐。
“從來沒有人敢如此辱我族......從來,沒有!”
已經死了有一會兒的蘇槐終於回過神來,他動了動乾澀的嘴唇。
“哦?那你今天就見到了。”
“放肆!”
赤江殺向了蘇槐。
蘇槐挽起了袖子。
雖然他的傷還沒好透,但打一個界主還是很簡單的。
但這場戰鬥並未真正發生,
隻因——
砰的一聲,蘇小白跌跌撞撞地爬起身,跑到了蘇槐麵前,並且擋住了這一攻,隻是嘴角溢出了一縷鮮血。
她抬手抹去嘴角的鮮血,一臉認真地看著赤羽族天驕。
“不許傷害我的主人!”
!!!
還有高手!?
蘇槐倒吸一口涼氣。
那赤江更是張大了嘴巴,瞳孔幾乎縮成了針尖大小。
直到赤鈴兒走到他身後,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才終於回過神來。
“我們並不知道她口中的滅族之難發生在何時。”
“或許那時她隻是一個稚童,經過無數的心理摧殘與洗腦之後,已經分不清什麼是對,什麼是錯了。”
赤江一想也是。
據說人族凡俗界流傳著一種馴化野獸的方法。
殺死野外產崽的母獸,將幼獸帶回家,而後輔以刺鞭,棍棒,食物,飲水,以及在特定的時候下達指令,久而久之,幼獸就會被完全馴化。
蘇小白脖子上的項圈,不就剛好證明了這一點麼。
但想到這裡,這位天驕更加憤怒了。
蘇小白剛剛可是硬接了他憤怒情況下的全力一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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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知,作為族中除了赤鈴兒外最強的天才,他的修為甚至比赤鈴兒還高上幾分,對方能硬接他全力一掌,至少也是個界主!
如此年紀,如此修為......放到族裡,甚至有可能在地位上與赤鈴兒持平!
可是,如此天縱之才,卻被那畜生糟踐成這樣!
赤江緊握雙拳,指甲在掌心中刺出了血。
他深吸一口氣,冷冷地看了蘇槐一眼,而後轉身麵對赤鈴兒。
“少族長,我們回去吧。”
“嗯。”
赤鈴兒點了點頭,即便她的本意是來拉攏蘇槐的,但出了這種事,她分得清什麼是主次,也知道自已離不開赤羽族,也隻能將蘇槐視為敵人。
當然,這樣一個紈絝,也不值得她施以心力結交。
赤鈴兒跟赤江就這麼離開了。
嗜霜見他們離去,也隻能冷哼一聲,最後施展全力啪的一聲打斷了蟒裘一條腿,幾個起躍間離開了霞光樓。
直到幾人走遠,蘇小白都還未脫戲。
她轉身看著蘇槐:“主人......”
蘇槐咬了咬牙,伸手拽住她的臉,使勁往兩邊拉。
被拽成大餅臉的蘇小白弱弱地看著蘇槐:“主人也要把我做成雕塑了嗎?”
“是啊是啊,現在就先把你舌頭拔了。”
“哈哈哈哈哈我不給你拔。”
蘇小白拍開蘇槐的手,跑到一旁去編寫自已後續的劇本。
到這時,蟒裘才一瘸一拐地走了過來。
蘇槐歎了口氣,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辛苦你了。”
蟒裘也跟著歎了口氣。
“心不苦,命苦。”
“加油啊哥們兒,這也是一種磨練啊!”
蟒裘低下頭,臉皺成了苦瓜。
你們到時候拿了東西就跑了,當然什麼都不用在乎,留下的壞名聲,跟唯一需要承擔後果的,隻有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