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圍觀群眾議論紛紛,但礙於比賽的公平性。
妖族聯盟隻能把妖王頒布給一隻半妖。
這是有史以來,唯一一次,半妖站上妖王之位。
一經頒布,就上了妖市的頭條新聞。
【驚呆!半妖登上妖王之位?】
當新聞頭條推送到白虞手機上的時候,她躺在妖市市中心醫院裡。
腿上的傷口發炎潰爛,見骨的傷口,肉剔除大半。
雖然打了麻藥,但疼痛依舊。
少女冷汗嘖嘖,發絲黏在脖子,唇色發白。
她看完新聞後,眸中黯淡幾分,而後看向窗外。
赤紅狐狸著急忙慌從外跑來,跳上病床,兩隻爪捧著一塊草莓小蛋糕。
上麵有一顆新鮮大草莓,粉紅的蛋糕胚裹著奶油,讓人不自覺分泌唾液。
想吃。
“聽他們這裡的雌性說,生病的時候喜歡吃草莓蛋糕。”
“你放心吃,本王這次沒偷,用掙來的窩囊費,買的。”
狐冥夜把草莓蛋糕送到少女嘴邊。
狐狸眼盛滿期待。
白虞看在眼裡,虛弱張了張嘴。
狐狸不知道要用勺子,直接用爪子抓了半邊草莓蛋糕塞進少女嘴裡。
“”
狐冥夜湊近,迫不及待問:“怎麼樣?排了一個多小時隊才買的,好不好吃?”
白虞翻了個白眼,不想說話。
他疑惑,舔了舔爪子上殘留的奶油,砸吧砸吧嘴:“很好吃昂,雌性,你是不是失去味覺了?”
狐狸緊張兮兮。
白虞扯著脖子,艱難咽下,有些無奈:“下次用勺子喂,彆用你那踩地上的爪子。”
狐冥夜看著自己爪子,黑黢黢的肉墊,背麵是赤紅的狐狸毛。
可,他的爪子每天都有好好清洗,是非常乾淨的。
“挑剔的雌性,竟然嫌本王臟!”
“我要喝奶茶,加很多珍珠。”少女背對著他,不理會炸毛的狐狸,允自提出要求。
赤紅狐狸攥緊爪子,對著她的背呲牙半天,才轉身出了病房。
那塊吃了半邊的草莓小蛋糕放在一旁的小茶幾上。
空氣中彌漫著草莓奶油的香甜,白虞再沒胃口,也忍不住嘴饞。
少女緩緩坐起身,端著小蛋糕,小口小口的吃。
自從爺爺去世之後,沒人再過問關心過她。
她垂眸看著掌心小小的蛋糕,杏眸模糊,溢出一顆一顆的小珍珠,‘啪嗒啪嗒’砸在蛋糕上。
突然,病房門從外頭打開,白虞連忙擦去眼角的淚。
是豬妖,她馱著小白菜,斜挎著一簍子蛇蛋,還背著厚重的包袱。
肥碩的身軀被紗布纏了好幾圈,看著更加笨重。
“白虞,豬豬是來請辭的,實在是家中負擔重。”豬妖把小白菜放在沙發上,取下一簍子蛇蛋。
“原本去原始林,我也不是奔著妖王之位去的,是參與者,可以得到一千塊錢。”
“我的豬丈夫去世的早,家裡有上年紀的老豬,還有上學的小豬,一千塊夠我們家吃兩個月的豬飼料。”
“我一個身材肥胖的雌性,又相貌醜陋,在妖市找不到工作,隻能想儘辦法掙錢。”
豬妖兩隻豬蹄扭在身前,滿臉愧疚,都不敢抬眼看白虞。
“白虞,你救了豬豬的命,豬豬無以為報。”豬妖從身後拿出一個包袱:“這是豬豬給小白菜準備的一個月量的奶。”
“差不多喝完後,小白菜也可以斷奶了。”
白虞展顏看向豬妖:“謝謝,你已經做了很多,我彆的幫不上忙,這張卡裡有一些錢,你拿去用。”
豬妖麵露驚訝,不勝感激:“白虞,真是太感謝你了,我真是”
說著掩麵哭泣起來,生活的重擔,壓的她一個雌性喘不過氣。
白虞伸手拍了拍她肩膀:“你照顧幼崽很細心,可以用這些錢在妖市開一家托崽所。”
“托崽所?”豬妖肥碩的臉上掛著眼淚鼻涕,聽得雲裡霧裡。
“一些妖在妖市討生活,沒時間照料幼崽,就可以寄養在托崽所,你收取一些費用,就可以謀生。”
“豬豬可以嗎?”
“可以的。”
白虞把她拉到窗邊,透過昏暗的天光,指著妖市最繁華的街道。
街道店鋪大多是人類開的,比起妖,人類的商業嗅覺會更加敏感。
“那條商業街上有幾個鋪麵出租,很適合開托崽所。”
白虞與豬妖探討完開托崽所的事情後,收回視線,餘光卻瞥見一個赤紅身影,在醫院門口。
狐冥夜晃著九條尾巴,坐的高高的。
不少妖排著隊,拿著紅票子等九尾狐摸額頭,祈福。
“神聖的九尾狐大人,蟾蜍希望臉上的膿包可以少一點。”
狐冥夜聽完蟾蜍的願望,看著她滿臉惡心的膿包後,有些猶豫,但還是伸出爪子放在蟾蜍的額頭上。
蟾蜍滿心歡喜的奉上兩張紅票子。
“神聖的九尾狐大人,蛇蛇希望近視眼可以恢複,每次進食都不小心吃到石頭,堵在腸子裡,都便秘好久了。”
狐狸伸爪子,蛇蛇遞票子。
“神聖的九尾狐大人,棕熊希望可以長出新的皮毛,不想天天戴著鬥篷,都熱出濕疹了。”
狐狸聽完,伸出的爪子收回,低眸看著眼前沒皮的棕熊,很是眼熟。
這不是那皮草店黑心老板娘的棕熊丈夫嗎?
“去去去,戀愛腦長不出新皮毛,一邊待著去,彆妨礙本王掙窩囊費。”
病房裡,白虞和豬妖目睹一切後,嘴角忍不住抽搐。
“當街宣傳迷信,妖法局真的不會把九尾狐大人抓起來嗎?”豬豬十分擔心,畢竟妖市對這方麵管控蠻嚴謹。
妖市不允許有寺廟供奉。
畢竟,妖怎能拜菩薩佛祖?
可,拜九尾狐,好似本質上沒什麼不同。
無非就是神和妖的區彆。
‘嘟嘟嘟嘟’是妖法局的警車鳴笛聲。
不少妖聽到紛紛散開。
那些戴著麵具,穿著警服的‘火雞們’下車後。
在眾妖疑惑的目光下,默默走到九尾狐大人麵前排隊。
“神聖的九尾狐大人,禿鷹希望快些長出羽毛,不能飛翔的感覺太不爽了,每次出警都和那幾個腳臭嚴重的老鷹,擠在警車裡,鼻孔要自殺了。”
狐冥夜用爪子捂著鼻子,赤眸溢出嫌棄:“有沒有可能你也有腳臭,本王隔著老遠就聞到了,去河邊洗了腳再來祈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