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第 22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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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之前滴酒不沾,但聞根酒量居然還不錯,在酒吧喝了三杯酒,也沒喝醉。

就是……

很熱。

從內到外的熱,酒精從胃部一路燒到心裡,讓他怎麼也排解不了的熱。

身上熱熱的,臉上熱熱的,嘴唇……不僅熱熱的,還腫腫的。

聞根沒帶眼鏡,不知道彆人接吻前都“玩”了什麼,但他和闋開霽省略了“玩”的步驟,莫名其妙總親在一起。聞根被親得暈乎乎的,喝了兩口酒冷靜下來,覺得自己不能這麼不負責,但偏頭看一眼闋開霽,就失去所有理智,又親在一起。

他能感覺到闋開霽散下來的頭發,發梢掃過自己的臉側,洗發水的味道香香的。他還能感覺到闋開霽流蘇耳墜打在自己耳朵上的冰涼,還能嘗到闋開霽口腔裡的酒味,比自己的烈很多,闋開霽親得深了,他甚至會覺得辣嗓子。

聞根失去對環境的判斷,甚至忘了時間的概念,不知道自己在哪兒,也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間,隻能注意到身邊的闋開霽,還有他和自己接吻過後顏色格外豔紅的嘴唇。

然後就喝了很多酒,接了很多吻。

直到現在。

離開酒吧,沒了昏暗的燈光和曖昧刺激的音樂,沒了其他那些開放的人,現在坐在車裡,前麵還有個陌生的代駕司機。

聞根沒被酒精灌醉的理智就回來了。

想到剛剛做了什麼,他整個人陷入呆滯,呆呆看著車窗,宛若一條死魚。

但車窗上不僅有窗外不停倒退的景色,還有倒映出來的自己的影子……還有,自己身後的闋開霽。

闋開霽還是沒把眼鏡給他,他看不真切。隻能看到闋開霽散在肩膀上的頭發,還有……輪廓深邃的側臉。

嘴唇也和自己的一樣,很紅很腫。鼻梁高高的。

剛剛好像有一次是自己主動,結果自己像個呆子一樣直直撞上去,鼻子碰到闋開霽的鼻梁。

骨頭那麼硬,聞根當時就覺得鼻子一酸,眉心都開始疼了。

但闋開霽也隻是退開一點,又湊過來,微微偏頭親他。

高挺鼻梁就蹭著他的臉側,好像另一個親吻。

後來闋開霽還用鼻尖蹭他眼睛下麵那塊地方。

好像就是那顆痣的位置。

聞根覺得被蹭到的地方開始癢,他忍不住摸一下,又實在控製不住的,偏頭看闋開霽。

對上闋開霽的視線。

聞根不知道怎麼辦才好,呆呆的和闋開霽對視。

闋開霽笑了下,摸他的睫毛:“感覺怎麼樣?”

聞根腦子一片糊塗,找不到什麼合適的詞語概括。

他沒說,闋開霽也沒追問。

就這麼一路回到家,在聞根家裡燒熱水泡了蜂蜜水喝下,之後闋開霽就回去了。

沒喝醉,但也有點暈暈乎乎的,再加上實在太晚了,聞根甚至沒來得及多想什麼,洗漱完倒頭就睡了。

第二天醒來後知後覺的頭疼,不嚴重,又不容忽視。

好在今天不用上班,聞根心安理得躺在床上。

昨天發生的一切不斷在腦海裡重播回放。

聞根覺得自己又開始臉熱了,就連宿醉的狀況好像也更嚴重了。

他摸出手機,給中藥世家繼承人發消息:“神醫。”

他絮絮叨叨把昨天的事和盤托出。

一起換眼鏡,一起吃飯,一起買衣服。對方從小就厲害早早就知道興趣愛好並做出了選擇,對方手心的繭,還有……

“她親了我。”

“怎麼辦啊?她應該沒喝醉,晚上回家還很清醒。我也沒喝醉,我知道我做了什麼。”

“我想負責,但她會不會就像酒吧其他人一樣覺得這沒什麼啊。”

“怎麼辦啊。”

神醫沒有回複他。

聞根自己躺在床上想入非非了一會兒,又摸出手機,開始搜索宿醉解酒可以吃什麼。

九點。

闋開霽睜眼,打開手機先看到二十多條消息。

大號小號都有,都是同一個人發過來的。

闋開霽先看神醫那個號。

聞根的心路曆程一覽無餘。

他忍不住勾起嘴角,又點去大號。

聞根問他:“你醒了嗎?”

“我今天醒來有點頭疼,你還好嗎?”

那是二十分鐘前的事情了。

闋開霽很久沒因為喝醉酒第二天醒來難受了,現在看聞根這麼說,回複:“我給你買點藥。”

聞根馬上回複他:“不用了,我現在好很多了。”

又問闋開霽,“你剛醒嗎?”

闋開霽記得藥箱裡好像有解酒藥,但翻出來一看,過期兩年多了。

摸出手機想點外賣,但先看到聞根的消息。

是一張照片。

一小鍋番茄雞蛋疙瘩湯。番茄的紅和雞蛋的黃,加上麵疙瘩煮成一鍋,還撒了一把小蔥花,賣相並不是很好看,但是……看上去熱氣氤氳,香味好像能順著手機飄出來。

聞根問:“你要吃一點嗎?”

=

疙瘩湯賣相不好,但味道……

聞根小口喝著,窘迫:“味道淡了。”

他也不怎麼會做飯,平時最多也就是給自己煮個東西,現在第一次煮兩人的份,拿捏不好調料分量,味道很淡。

但闋開霽穿著深藍色帶暗紋的睡衣,看上去跟城堡裡嬌生慣養的公主一樣,彆彆扭扭坐在他的小凳子上,在客廳的茶幾上喝疙瘩湯。

聞根再一次直觀麵對兩人的不同。

但闋開霽嚼著麵疙瘩,很滿足的樣子:“很好喝啊,怎麼做的。”

聞根認認真真告訴他:“就是把番茄炒出汁,加水煮開,把麵粉攪成麵絮倒進去,然後加上鹽和胡椒粉,打進去雞蛋,再撒上蔥花就好了。”

“我今天鹽放少了,你要是覺得味道淡的話……”

聞根去廚房翻了翻,捧出個玻璃罐子:“我媽做的辣椒油,你可以放一點。”

“不過早上吃太辣對胃不好吧……”

一句話沒說完,聞根就看闋開霽擰開罐子,挖了一大勺放進去。

聞根的表情奇怪起來。

闋開霽把罐子擰好,把辣椒油拌開,接著吃飯。

聞根小心:“不辣嗎?”

“還好。”

闋開霽很給麵子的誇,“疙瘩湯好喝,辣椒油也很香。”

聞根不好意思:“就是家常味道。我也不會做,是小時候我爸喝醉酒我媽會給他做這個解酒,但我沒敢和我媽說昨天去喝酒了,自己試著做了一下,味道就淡了。”

“沒事,我之前也沒吃過。”

闋開霽神色淡然,“你爸媽很關心你。”

“嗯,有些事情上就管得很嚴。”

聞根沒吃疙瘩湯,甚至沒看對麵的闋開霽,隻是垂著頭,絞儘腦汁的想。他實在缺少和女生打交道的經驗,更不知道怎麼麵對昨天還在和自己接吻的女孩。最最關鍵的是,現在他的性向還不一定完全調理好了,而闋開霽看上去好像完全忘了昨天的事情。

他自覺鋪墊好了,笨拙試探,“上學工作要認真,戀愛的話要確定關係才能有親密接觸。你家呢?”

在單位把公文寫得那麼漂亮,怎麼現在這麼呆。說著像是試探,實際上和直接詢問“我們現在是什麼關係”有什麼區彆。

闋開霽眼裡蘊了點笑意,但和笑意一起湧上來的是點說不定道不明的委屈,好像心都被番茄汁泡酸了。

明明都這麼多年了,怎麼會突然湧上來這麼陌生的感覺。

闋開霽不明白,但順從本心,回答聞根:“我家沒什麼規矩。”

他攪拌著碗裡的疙瘩湯,又吃了一口,聲音鬆快,“爸媽都不在了,沒人管我。”

聞根沒想到這個回答,在桌子對麵整個呆成木頭,死魚眼都放大了。

雖然是意料之中的反應,但真的看到,闋開霽還是覺得有點有趣。

不過也笑不出來,隻覺得心裡更酸了,他低頭接著喝疙瘩湯。

聞根聲音很輕:“對不起。”

他一直以為闋開霽生活在一個很開明浪漫的家庭,中俄混血,父母一定非常相愛又非常尊重孩子,才能讓他這麼優秀這麼自由。

闋開霽:“沒事,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聞根忍不住想闋開霽和自己說過的有關家裡的事。

十歲才來中國,初中逃課去夜市買首飾賺錢,高中成績不好就不讀了——那時聞根隻覺得對方的父母能同意他不讀書一定是因為非常尊重孩子興趣,現在想想,闋開霽一開始說的就是,中國對九年義務教育很看重,所以才把初中讀完的。也就是說,他很可能……初中就一個人了。

再想到闋開霽手心裡的厚繭,聞根有點缺氧似的頭暈,他隻能深深喘了口氣,這才覺得清醒一點。

對麵闋開霽還在喝疙瘩湯,上麵飄著紅色辣椒油。

聞根不自覺想到,剛剛闋開霽說他也沒吃過,是說沒吃過這麼簡陋的疙瘩湯,還是沒吃過家常味道。他整個人都不知所措起來,再次道歉:“對不起啊。”

“真沒事,過去很久了。”

聞根忍不住:“多久?”

闋開霽捏著勺子,看他,眼睛依舊是霧蒙蒙的藍灰色:“你好奇?”

聞根嗓子一乾,艱難找回自己的聲音:“我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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