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夜先是愣了一下。
“大人?”
周正擺擺手。
“這個陸川,出現的太恰逢其會了,而且,給我的消息,無一例外都是我需要的!”
“雖然有100兩銀子!”
“雖然他說的話能夠自圓其說!”
“不過,有的時候,有件事情,能夠和你所思所想,完美貼合。那就隻能說明,這個事情大概率有陷阱!”
周正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頓了一下之後,才開口說道:“這人,倒是有幾分本事!”
“不過,就是小看了我周正!”
……
回去的路上,陸川總感覺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勁。
自己似乎是忽略了什麼。
路上,孫癩子倒是什麼都沒問。
快到家的時候。
陸川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有些懊惱道:“靠!”
“聰明反被聰明誤!”
陸川額頭上,冷汗瞬間冒了下來。
他的目光之中露出一抹凝重,周正這個人,不好對付,聰明而且多疑。
自己說的信息,雖然經過了遮掩。
但是每一條都是他想要知道的。
這種人,不可能不多一個心眼。
也就是說,對方很有可能將一部分的注意力,甚至是全部的注意力,轉移到雙水村這邊,甚至是轉移到自己的身上。
“陳青青,陳妙妙……”
陸川此時此刻,反倒是沉下心來。
“師傅,怎麼了?”
孫癩子看到陸川沉默下來,下意識問道。
“沒事……”
陸川搖搖頭,這個事情已經不是孫癩子能參與進來的。
不過好在。
周正不是周通,即便是知道自己有問題,也會謀而後定!
這是所有老狐狸的通病,不會做沒有把的事情。
自己還有時間!
認真的想了一下。
雖然事情朝著壞的方向發展,不過,倒也不算是什麼壞事。
他和周正之間,肯定不可能一直和平相處下去。
現在,隻不過原本的隱患提前爆發。
“孫冕!”
陸川忽然間開口:“明日裡,你帶幾個兄弟,在村子裡多走走,轉轉,什麼都不用說,什麼也都不用做。看到什麼陌生人,可以多留意一下!”
“如果有可能,就將他們說的話,打聽的事情,都打聽的一清二楚!”
陸川的眼睛眯了起來。
“嗯!”
“就是我們一直以來的做的事情唄?”
孫癩子心領神會。
陸川對著孫癩子豎起一根大拇指:“不錯,就是你們整日裡遊手好閒的樣子,平日裡怎麼做,明天就怎麼做。不要讓人看出端倪來!”
“放心吧,師傅!”
孫癩子點頭,答應了下來。
“我教你的東西,每日裡在家中練習,也可以到我院子裡跟著我練習,那幾個動作,等到熟練,能夠輕鬆的打出來,臉不紅氣不喘的時候,我再教你下一步!”
陸川認真的說道。
“師傅,我跟著您練!”
孫癩子急忙說道。
陸川點頭。
回到家中。
陸川上下看著麵前的陳妙妙。
搞得陳妙妙有些莫名其妙,臉頰一紅:“你這麼色眯眯的看著我做什麼?”
“……”
陸川一時無語。
靠,你管我的眼神叫色眯眯?
你顯然是沒有見過我真正色眯眯的時候是什麼樣子。
“坐下!”
陸川說出兩個字。
陳妙妙愣在那裡,心中有些忐忑:“做,做什麼?”
“少廢話!”
陸川冷聲道。
陳妙妙感覺到自己的心都快要從嗓子眼裡跳出來,對著陸川坐在那裡。
而白司雨和蘇阮兩個人則是饒有興致的看著麵前的一切。
“你!”
陳妙妙叫了一聲,不過還是有些委屈的低下頭。
“去廚房,幫我拿一根木炭!”
說完之後,還對著白司雨和蘇阮道:“你們有沒有多餘的頭繩,發簪什麼的,拿出來!”
聽到這裡!
白司雨和蘇阮意識到,事情不太對勁。
當下沒有猶豫,急匆匆的去尋陸川所需要的東西了。
陸川拿著木炭,將之削尖之後,開始小心翼翼的在陳妙妙的眉毛上描了起來。
陸川不懂得易容術。
但,卻能夠簡單的化妝,雖然不可能化成另外一個人,但,卻能讓一個人在短時間之內換成另外一副模樣。如果不仔細看,根本不會意識到。
先是用木炭描眉,而後,又用頭繩,給陳妙妙紮了一個高馬尾。
在後麵一挽,一盤!
陳妙妙整個人,仿佛是變幻了一個模樣。
看上去和之前,竟然沒有一丁點相似之處。
“嗯,還行!”
陸川看著麵前的陳妙妙:“從今往後,你就以這個麵目見人!”
“這……”
陳妙妙看著銅鏡之中的自己,有些難以置信。
而後,陸川也沒有搭理他,看向一旁的蘇阮:“明日裡,我要入山一趟!”
“你是跟著一起去?還是留在家中?”
“我一起去!”
蘇阮頓時興奮起來。
陸川點了點頭,倒也沒有多說什麼。
陳妙妙整個時候,才回過神來:“有危險?”
“嗯!”
陸川點了點頭。
兩個人此時此刻,仿佛是達成了默契。誰都沒有再說話。
陳妙妙的心思複雜,將晚飯做好之後,一個人蹲在廚房中,看著窗外的繁星出神。
從小到大,她很少能這麼安靜的發呆。
隻是,現如今的平靜,或許隻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安寧。
一個人影,披星戴月。
手中拎著一個罐子,朝著陸川的家中走來。
“川哥!”
李彥君開口叫了一聲:“您睡了麼?”
“彥君?”
陸川推開門,見到李彥君站在院牆外,麵頰有些通紅,似乎是興奮過度一般。
“你怎麼來了?”
陸川打開院子門,有些詫異的問道。
“我,我……”
李彥君張開嘴巴,有些激動的想要說些什麼。
最後尷尬的笑了一聲道:“夫子讓我來的!”
“?”
陸川的目光肉眼可見的帶著一分疑惑:“你和你的夫子說實話了?”
“說了!”
李彥君點頭。
“並且,在你走後,我覺得羞愧,還將你的名字,書在了那首詩的下方!”
李彥君非常認真的說道:“川哥,你既然有此等曠世之才,又為何偏居一隅,在這一個山村之中當一個尋常的獵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