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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台,泰森洗衣液、海山拌飯醬、元氣飲料三家品牌都重新找我們,想要進入《老友記》的廣告時間。”
徐森晉點頭,說:“當然歡迎他們回來,不過,既然前期發生了臨時撤廣告的行為,這一次回來也需要在之前的基礎上,增加20%。”
站在他麵前的廣告部負責人猶豫了一下,確認:“是在之前的讚助費上,增加20%嗎?”
“有什麼問題嗎?”徐森晉微微抬眉,問。
“台長,之前我們已經是按照頂格價談下來的讚助費了。”
“我知道,不過,他們在開播之前,臨時撤掉了讚助。”徐森晉說,“現在想要重新回來,當然不能再按之前的標準來執行,要不然其他讚助也有樣學樣,我們以後還怎麼招商?”
“是,但20%……好的,我明白了,我去說。”
“首播最高峰的收視率就已經破了2,截止目前,關於這部劇的全網搜索量都位於文娛類的第一名,讚助這部劇意味著被多少人看到,這不用我們跟他們強調。”徐森晉說,“今天早上七點半的第三次重播,收視率都有0.64%。”
徐森晉示意這件事已經討論結束了。
廣告部門的負責人離開。
秘書敲門進來,說:“徐台,京台的沈泰林台長想約你一下這周末的時間,一起吃個飯。”
徐森晉說:“肯定又是來找我,想要《老友記》在京台進行第二輪的播放。”
秘書保持微笑,等著徐森晉的指示。
“明天晚上吧。”徐森晉說,“明天晚上八點,就說我隻有那個時間空著。”
“好的。”秘書點頭,“還有一件事,您讓我提醒您,今天下午《老友記》劇組會來台裡錄製《周六奇妙夜》,錄製彩排時間是下午三點,劇組到場的時間是下午兩點半。”
“好的,每個人的化妝間都是獨立的吧?”
“是的,跟他們都交待清楚了,都是獨立的。”
“好,給他們準備的禮物,你要親自確認一遍,彆讓他們搞出差錯。”
“好的。”
徐森晉的手機響了。
是另一個電視台的台長來電。
秘書識趣地退了出去,關上辦公室的門。
徐森晉接通了電話。
“汪台,周六這麼早就給我打電話,怎麼也不多睡一會兒?”
……
周六的上午,這本該是一個休閒的休息日的上午,是一個可以睡懶覺的時候。
但是,對一線電視台的人來說,這卻注定不可能慵懶地睡覺。
《老友記》的王炸開局,往每一個“電視台式微”的電視人心中開了一槍。
平均收視率超過1.9%,最高峰值超過2%,這個數字,在這樣一個時代,除了央台,對所有地方台來說,都是遙不可及的。
但《老友記》做到了。
即使每個人都預料到了,有白景年和陸嚴河的回歸,以及這部劇病毒營銷式的開播宣傳,包括二十四小時獨播的窗口期,這部劇的開播成績肯定不差,但大家的預期也就是破1。
破1都已經是一個了不起的奇跡了。
結果,《老友記》直接來了一個猛的。
太誇張了。
怎麼會這樣?
為什麼第三季都已經爛成這個樣子了,後期收視率崩穿了京台的底盤,《老友記》卻能直接無視前期的失敗?
陸嚴河的號召力已經到了這個程度嗎?
周六的上午,每一家一線電視台,尤其是電視劇這個業務板塊的,都在加班,分析這背後的原因。
演員陣容?
當然,經過前麵三季之後,《六人行》的六個演員,跟第一季比,知名度也好,號召力也好,都有了極大的提升,這是毋庸置疑的。
但要說能夠帶飛收視基本盤?
不好意思,在現在這個時代,沒有任何一個演員能做到這一點。
難道是宣傳和營銷?
當然,這部劇的宣傳營銷可以說做到了近年來之最。
線上、線下……無孔不入的宣傳意味著背後極度燒錢。
然而,如果這樣的宣傳就能燒出1.96%的開局,任何一部劇、任何一家電視台都願意燒,因為這可以燒出數倍的廣告收益。
還有什麼?
這部劇賊好看?
不,從這部劇的開播收視率就可以看出來,這部劇開播一分鐘,實時收視率就達到了1.8%以上。
為什麼?
到底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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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視評論》在上午9:42發文,評論《老友記》的開播成績,直接點出來:
——我想,這個周六的上午,對於還有誌於拚一把的一線電視台來說,都是一個忙碌的上午。
——為什麼《老友記》開播能夠獲得這麼誇張的收視率?這個問題,將成為接下來一段時間,縈繞在每一個電視人的腦海中。
——我必須要說,僅以我身邊的朋友圈為例,我身邊幾乎沒有沒看過《老友記》的人,很誇張,但確實是事實。這部劇在過去的幾年時間裡,以各種各樣的話題和討論,吸引了我身邊每一個人對這部劇產生興趣。光是看看第三季有多少人罵,就知道有多少人看了。
——《老友記》到底為什麼能獲得史詩般的開局?我不能給出一個特彆專業的、客觀的解釋,但容我大膽地猜測一下,這是情景喜劇獨有的魅力。
——情景喜劇跟其他類型的劇集,最大的不同就是,一旦你看進去了這個故事,熟悉了這些人物,你其實根本不需要知道每一集在講什麼,你可以從任何一集開始看起,因為它不是強故事、強劇情的戲。
——而過去這三年,《老友記》的這群人幾乎成為了網絡時代的一個象征。我指的不是那種宏大的象征,我的意思是,他們成為了一個文化符號。我們會用李麗麗來形容那些漂亮、有點小脾氣但沒什麼心眼的城市女孩,會用這個劇裡很多人物的觀點、態度和選擇,來解釋我們這個時代很多年輕人是怎麼想的。
——這部劇用三年的時間塑造了這樣一個文化語境,而陸嚴河帶著所有人回歸這部劇的消息,就是一個集結號,召喚所有曾經被這個文化語境打動過的人,回歸。
-
“《電視評論》這家雜誌永遠都在誇你的第一線。”李治百有些羨慕地說,“我早就注意到了,你的每一部劇,這家雜誌都從來不吝嗇誇獎,早早地約人寫好了稿子,第一時間發出來,為你站台。”
十點才睡醒的陸嚴河,穿著睡衣來到了李治百和顏良這裡,坐在地毯上,喝著燕麥牛奶,聽李治百給他念媒體對《老友記》的評價。
陸嚴河馬上說:“《電視評論》不是對我的戲一直采取鼓勵和褒獎的態度,你彆忘了,它對你主演的《瓦舍》《白玉謠》一樣是正麵的評價。”
李治百:“我去,這你都記得?”
“我可是《電視評論》的忠實讀者,我沒有那麼多的時間把每一部劇都看了,我隻能夠通過它們的報道和評論,去了解我們正在播的戲。”陸嚴河笑著說,“我得知道市場的變化啊。”
李治百:“你太誇張了,我很懷疑,你每天到底要給自己的腦子攝入多少信息量啊。”
顏良拿著自己的水杯從廚房出來了。
他提醒:“嚴河,我們一個小時之後就要出發了。”
“好。”陸嚴河點頭,“我還沒有問你呢,你上午跟周平安談得怎麼樣了?”
“他試圖說服我,讓我相信他就算簽了蒙粒也不會影響到我這邊的工作。”顏良也盤腿坐了下來,打開他的水杯。
李治百往他水杯裡看了一眼,嘖了一聲,“你這喝的是什麼?怎麼一股中藥味?”
“我隻是往裡麵放了點對身體好的藥材。”顏良有些無語,“你這麼虛,也應該喝點。”
“那最後你被說服了嗎?”陸嚴河笑著把話題拉回來。
“當然沒有,我非常堅持,我一定要有一個可以隨時處理我工作的執行經紀人。”顏良說,“他最後有些不開心,可還是答應了。”
“他當然得答應,你現在的情況,隻要不離開星娛,隨時可以踹掉他,換另一個經紀人。”李治百撇撇嘴,“你要是走了,再來一個蒙粒也不管用。”
陸嚴河問:“但你願意讓他來給你安排執行經紀人嗎?”
“不讓他安排的話,他不會輕易鬆口同意的,雖然我可以換經紀人,但是他和我心知肚明,如果我在這個時候換經紀人的話,我至少會有大半年的時間被我跟新經紀人之間的磨合耽誤掉。”顏良聳聳肩膀,“尤其是在《老友記》再一次爆紅之後,我各方麵的邀約都倍數增長,可不是一個能讓新經紀人接手的好時機。”
陸嚴河點頭,“確實。”
顏良說:“而且,執行經紀人讓他安排,我自己再要求新配一個助理和一個專職司機,就沒有那麼讓他忌憚了。”
“酷啊,顏良,你這跟他玩心術呢。”
“想要和平地掌握一點自己的力量,隻能這樣一點一點來咯。”顏良再次聳肩膀,“我是跟嚴河學了不少。”
陸嚴河趕緊搖手,“那我不敢啊,我要是有這樣的本事,當時何至於被周平安壓製那麼久。”
“你這兩年進步很大,梓妍姐教了你很多,我也跟著學了很多。”顏良說,又看向李治百,“尤其是李治百他跟周平安分手那一段,讓我思考了很久,因為我遲早也會麵臨這一天的,我要怎麼樣儘可能地在這場戰爭中保全我自己,不受太大的影響,我思考了很久了。”
李治百的憑仗是他沒有人敢輕易惹的家庭背景,以及他出道多久來的超高人氣,讓他走到哪兒都不用謹小慎微。
當然,還有一點很關鍵。李治百就不是陸嚴河這種三好學生的形象,他從出道開始,就是一個拽哥,所以,你想搞出一點什麼花花公子、脾氣暴躁、工作不敬業之類的醜聞來脅迫他,根本脅迫不了,因為也沒有多少人把他往好的方麵想過。
簡單來說,李治百從出道開始就是一個隻有七十分形象的偶像,你往他身上潑臟水,也臟不了多少。
這是陸嚴河最羨慕李治百的地方。
如果有一天,他喝酒或者抽煙被人拍到了(雖然他並不抽煙,隻是打一個比方),一定會有很多人大為震驚地表示:
——你竟然喝酒?!
——你竟然抽煙?!
陸嚴河一口氣把自己的燕麥奶喝完,打了個飽嗝。
“我去洗個澡,等下準備出發了。”
“嗯。”李治百問,“所以你們都不吃午飯了?”
“顏良不是煲了一大鍋雞湯嗎?”陸嚴河說,“我就喝碗那個吧,剛吃了一碗麵,有點吃不進了。”
李治百匪夷所思地看著顏良。
“你還煲了雞湯?你是有多虛啊搞這麼多七七八八的。”
顏良:“你想要以後四十歲、五十歲還能有一個好的狀態,就得從二十歲開始注意養生。”
“你可拉倒吧。”李治百毫不客氣地表達了自己的態度。
-
“我們都很清楚,這部劇一定會創造新的曆史的,所以,你們想要加廣告,ok,可以,請不要再拿剛才的報價來開玩笑了。”
鄭懷仁坐在自己的辦公室裡,拿著手機,秋天的秋光如蜂蜜一般流淌在他四周,讓他臉上的笑容看上去格外的甜蜜,溫柔,仿佛一個誘人的陷阱。
作為《老友記》的網絡獨播平台,雖然第一集要在今天晚上八點才能上線,然而,昨天晚上它在嶽湖台的表現,就足以證明,市場對這個係列還沒有完全失望,隻要給觀眾期待,他們仍然願意來支持這部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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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網絡的冠名讚助和其他讚助商位置,當然也是香餑餑。
其實該賣的位置都已經賣出去了。
但《老友記》眼看著要爆成年度爆款,之前沒有上車的品牌,當然也想要再補票上車。
而補票——當然就要更昂貴的價格。
畢竟之前買票的人,是在賭,而現在補票的人,是已經看到了這趟車的速度。
鄭懷仁應付了好幾個試圖打感情牌的廣告商們,將自己的手機設置成靜音,插上充電器,放到一旁。
現在需要冷靜一下了。
鄭懷仁拿起剛才送過來的數據報告——
這個報告,是《老友記》的預約數,以及站內實時搜索數。
雖然第一集都還沒有上線,但這部劇的實時搜索數已經來到了站內第一的位置。
連預告片的點擊數都在瘋狂增長。
顯然,這都是想要看《老友記》,但目前看不到正片,隻能點進去看看預告片的人形成的數據了。
其實,要他來說,怎麼發揮《老友記》的商業價值,不是會員拉新,也不是播出時的廣告讚助,如果陸嚴河他們同意,就搞廣告植入,以《老友記》的火爆程度,一部劇下來,廣告植入就能輕輕鬆鬆上億。
要知道《老友記》是什麼題材,就是一群現代都市男女的日常生活。
這可以植入的位置太多了!
廣告植入收入上億,這個數字絕對一點都不誇張。
隻不過陸嚴河他們一直非常拒絕這一點,堅決不肯把商品植入放進正片內容,因為他們堅決不同意使用廣告商要求的、把某一句廣告詞塞入他們的台詞裡。
在現在的市場環境裡,也隻有陸嚴河、白景年可以做到拒絕這一點了。
廣告部門的負責人一臉興奮地敲門進來。
“鄭總!”他完全無法掩飾自己的興奮,“鬆泉家居想要請到陸嚴河他們六個人一起拍攝一支廣告小片,貼片播放,他們說,隻要能做到這個,他們願意給1個億。”
鄭懷仁眼皮都沒有顫抖一下。
“回絕他們吧。”
“回絕?”廣告部門負責人一愣,難以置信,鄭懷仁甚至都沒有猶豫一下。
“六個一線明星,還是以《老友記》的角色給他們拍廣告小片,還貼片播放,就給1個億?”鄭懷仁問,“這帳怎麼算?你知道我們網絡總冠名商的冠名費就是七千萬嗎?這個合同你不是簽了字嗎?我們六個演員給總冠名商拍小片了嗎?他們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盤,直接用廣告宣傳費來抵扣代言費了是吧?”
“……”站在鄭懷仁對麵的人說,“抱歉,是我太激動,沒有說清楚,他們的意思是,六位演員拍攝這個小片的費用另談,1個億,隻作為我們網絡播放貼片播放的費用。”
鄭懷仁這個時候才抬起頭,眼睛放出了些許光彩。
“馬上聯係六個演員的經紀人。”他說,“第一時間拿到他們的報價,跟鬆泉家居展開談判,1個億可以,但貼片播放時間有效期隻有三年,三年之後,我們就會撤下這個廣告。”
“三年?這個時間會不會有點短?”
“你知道《六人行》第一季去年還給京台賺了三千五百多萬的廣告費嗎?”鄭懷仁說,“他們算這筆經濟賬,隻會算得比我們更清楚,一個億很多,但《老友記》這種級彆的全民爆款,也隻有這一個。”
手機鬨鐘響了。
鄭懷仁馬上揮揮手,示意自己有事情,讓他先去辦事。
廣告部門的負責人離開了他的辦公室。
鄭懷仁深吸一口氣,撥通了給陸嚴河的號碼。
“嚴河,沒有打擾你吧?哈哈,肯定整個演藝圈都在祝賀你。”
鄭懷仁笑得非常爽朗。
“媒體那邊怎麼誇的,我還沒有細看,但從商務這邊的情況來看——他們的鼻子一向是最靈的,才剛剛播出第一集,就今天早上,就已經有十幾家品牌爭先恐後地想要加塞了。這是我們北極光自成立以來都沒有遇到過的盛況,我必須要說,哪怕是《十七層》和《武林外傳》都沒有遇到這麼誇張的場麵。這隻能說明一點,這部劇,在他們眼中,會達到前所未有的高度。”
陸嚴河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
他發現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身邊的人說話都越來越誇張了。
動輒就是前所未有、難以置信、史詩般……
“讚助《老友記》當然是最劃得來的事情。”陸嚴河說,“彆的劇播完也就播完了,但是這個係列的長尾效應,我們都知道它多誇張。我聽說《六人行》前麵三季從昨天開始,播放量又開始猛漲了,進入了冰原視頻的前五名。植入一次廣告,管用好幾年。”
《六人行》前三季的網絡播放版權在冰原視頻手裡。
這件事還是冰原視頻的人告訴陳梓妍,陳梓妍再轉而告訴陸嚴河的。
鄭懷仁說:“我隻能說,《老友記》很有可能打破網絡視頻時代廣告收入的曆史。”
好吧,又一個曆史要被打破了。
陸嚴河說:“那我隻能說,拭目以待。”
鄭懷仁:“彆忘了我們明天中午的午餐。”
“忘不了。”陸嚴河無奈地笑,“你都已經提醒了我三次了。”
“因為我知道你有多忙,我也知道,有多少人希望能夠跟你吃一頓午餐,我必須要確保你記得和我的午餐,而不會被人橫插一杠。”鄭懷仁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