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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嚴河,姐姐愛你——”
“陸嚴河,媽媽愛你——”
“陸嚴河,仙女愛你——”
……
此起彼伏的尖叫已經構築了陸嚴河出行、尤其是在機場最為熟悉的聲音藩籬。
陸嚴河戴著墨鏡,被團隊保護著往前麵走,忽然在聲音中聽到那一句“仙女愛你”,沒忍住笑了,轉頭看去,看到了一個打扮非常靚麗的女孩。
“仙女你好。”陸嚴河笑著說。
仙女原地尖叫。
“好了,請大家不要送我了,再往前就是入口了,你們人太多,會堵著彆人,就到這裡吧。”陸嚴河對她們說。
大家點了點頭。
這幾乎已經成為陸嚴河粉絲們的一個慣性操作了。
沒有人質疑。
陸嚴河走到門口,回頭跟她們揮了揮手。
大家又發出了一陣歡呼聲。
-
“小陸哥這人氣,似乎越來越頂了啊。”汪彪進入機場以後,還回過頭,透過玻璃牆往外麵看了一眼,“這一次竟然來了快上百個人。”
陳梓妍說:“嚴河在《年輕的日子》裡很吸粉,再加上他現在的事業粉越來越多了,這一次出發去威尼斯,被媒體炒得沸沸揚揚,來這麼多人也是一個特殊情況了,正常情況下,應該不會這麼多。”
接機送機這種場合,其實一般最多也就二三十個粉絲。
沒有那麼多人有時間花在這些事情上。也不會有多少人真正地願意到線下去“應援”明星藝人。真正能夠做到這一點的,基本上都是有錢有閒還有能耐打聽了陸嚴河行程的。
要知道,陸嚴河的官方粉絲後援會取銷之前,陸嚴河都堅決不讓他們組織這種活動,更不用說取消之後,更不可能有人組織了。
現在陸嚴河的很多活動,都是粉絲的自發行為。
但這樣也挺好的,比起彆的演員上戲的時候,統一的、齊刷刷的宣傳文案,還是陸嚴河的粉絲們能正常地說話,不用像個機器人一樣批量生產文字垃圾。
陸嚴河進入候機室以後,就碰到了好幾個熟人。
包括彭之行、顏良、蘇曉和秦智白,都是這一趟航班去威尼斯。
“很巧啊。”陸嚴河笑著跟他們打招呼,“真真姐他們應該從出發就開始拍起的。”
李真真他們已經提前過去了。
他們需要提前踩點,做拍攝方案。
大家幾乎都有經紀人陪同,而不是像尋常工作那樣,可能一般隻有助理陪著。
陸嚴河和陳梓妍一露麵,大家就熱絡了起來,互相打招呼。
尤其是經紀人們之間,本來就聊得很熱絡,見到陳梓妍,聊得更熱絡了。
他們都很好奇《演員的誕生》這檔節目。
秦智白的經紀人似乎還有些意動,想要把他送到這個節目裡,看看他有沒有演戲的天賦。
但秦智白自己很抗拒。
他是一點戲都沒有演過,一個純粹的歌手。
他也不想演戲——他對這方麵根本沒有一點興趣。
秦智白很無奈地對陸嚴河說:“為什麼一定要讓我演戲。”
陸嚴河其實理解這些經紀人的選擇。
秦智白的音樂雖然挺火,粉絲黏性也大,但這到底不是一個音樂讓世界瘋狂的時代了,當然,也不是一個電影讓世界瘋狂的時代了,一切的權重都在下降,因為另一個新世界正沿著網絡而密密麻麻地侵蝕著這片古老世界的每一個角落。
可影視劇好歹占據著更大的流量——
沒錯,即使在音樂和影視劇之間,也有流量的高低。
秦智白的經紀人希望他演戲,是希望他能夠進一步開拓他的演藝事業版圖。
他的形象很帥氣,彆的戲不說,偶像劇肯定是不差的。
也許他的事業能更上一層樓,畢竟一般而言,1+1不會小於2。
陸嚴河想了想,說:“這個看你自己好了,如果真的不感興趣,不想做,不用勉強自己,我覺得任何創作都是勉強不出來的。”
秦智白:“不是我在勉強我自己,是我經紀人在勉強我。”
陸嚴河:“那這是你跟你經紀人的事情,我們都是外人。”
秦智白:“你經紀人沒有勉強你做過你不想做的工作嗎?”
“我沒有碰到過我特彆不想做的工作。”
“……”
秦智白:“牲口。”
陸嚴河:“人身攻擊呢。”
秦智白:“這裡又沒有攝影機。”
陸嚴河:“君子慎獨。”
秦智白:“君子不會來者不拒。”
陸嚴河:“你受刺激了?”
秦智白斜了他一眼,“你身邊的人,誰沒受過你的刺激?”
陸嚴河:“……你這說得我好像是一個汙染體一樣。”
“我第一次見你,就是在《小歌聚眾燴》那個節目,那次你唱的是《紀·念》,你還記得吧?”
“嗯。”
“你一唱完,所有人就都吃驚地看向了你,不過那個時候你在台上,並沒有看到我們的表情,後來我看過節目,其實當時劉芷蘭老師還說了一句話,節目沒有剪進去。”
劉芷蘭是當時跟他們一起錄製那一期的前輩歌手。
秦智白說:“她說,比起那些鬨哄哄的先鋒音樂,她還是更喜歡你這種清新一點的音樂和乾淨的聲音。”
陸嚴河一愣。
秦智白:“當時陳子良就在旁邊,他臉直接黑了。”
陸嚴河是第一次聽說這件事。
他之前根本沒有聽說過。
他忽然反應過來,難怪那一次錄製結束以後,在樓梯上碰到陳子良和他的經紀人,他們對他那麼不客氣。
當時陸嚴河還覺得是陳子良這個人本身性格就有問題,對一個初次見麵也沒有什麼過節的人,直接出聲諷刺。
時隔四年,現在才意識到是怎麼回事。
陸嚴河歎了口氣。
秦智白:“所以,從我見到你的第一天起,你就一直在不斷地刺激彆人,我都習慣了。”
陸嚴河:“你的意思是說,我太優秀了,走到哪裡都會因為身上的光太亮,閃到彆人的眼睛嗎?”
秦智白:“……”
彭之行拍了拍陸嚴河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小陸啊,你跟彆人學點好的,彆把李治百那不要臉的勁兒都學到了。”
秦智白對彭之行說:“之行哥,你還說他跟李治百學?他都已經青出於藍勝於藍了,李治百該認他做師父了。”
陸嚴河馬上把頭搖成撥浪鼓。
“我不是,我沒有。”
-
再次來到威尼斯,正是一個好天氣迎接了他們。
陸嚴河出機場之前,還被陳梓妍上下檢查了一番,給他弄了弄衣領,又給他找了頂帽子戴上。
“飛了一路,你頭發都塌了。”
陸嚴河:“……”
形象管理是藝人的必修課。
陸嚴河其實挺想說一句算了算了,沒有必要。
但是他知道,如果他敢這麼說,陳梓妍的眼睛就會瞪過來。
陸嚴河是不想時時刻刻都要這麼顧及自己的形象。
比如在機場,經曆了一個漫長的飛行,現在他隻想趕緊到酒店,好好休息。
然而,機場外麵,卻有三十多個他的影迷聞訊趕來,舉著他的電影海報,呼喚他的名字,請他簽名。
陸嚴河看到這一幕,小聲問陳梓妍:“梓妍姐,這是你找的托嗎?”
他以前在國外可沒有遇到過這麼多粉絲來捧場。
陳梓妍小聲說:“差不多有一半是我找的,有一半是自發來的,你這一次過來是開作品展的,場麵不能太寒酸了。”
陸嚴河小聲問:“那電影放映,票賣得怎麼樣?”
“還沒有問。”陳梓妍說。
陸嚴河滿臉笑容地跟粉絲們揚手打招呼,給大家簽名,陪大家自拍合影,藝人的修養展現得淋漓儘致。
-
彭之行他們是跟陸嚴河一趟航班,正好在旁邊看到這一幕。
他們幾個在國外都沒有什麼人認識,尤其是威尼斯。
這一刻,他們親眼看到陸嚴河在國外受歡迎的畫麵,心中的情緒頗為複雜,一方麵為陸嚴河感到驕傲和高興,另一方麵,心中多多少少為自己沒有實現這樣的成績有些失落。
李真真他們已經提前在這裡蹲守了。
《年輕的日子》第三階段的錄製就從這裡開始。
這一幕也被李真真他們拍了下來。
陸嚴河就不跟陳梓妍、汪彪他們上自己的車了,而是要跟大家一起上節目組租的車,開始正式的錄製。
整個過程,陸嚴河身邊都會有節目組的攝影機跟拍。
當然,其他藝人也一樣。
上了車,蘇曉有些羨慕,說:“嚴河,原來你在國外也已經這麼火了。”
“是啊,這個接機的場麵都不輸國內了。”彭之行笑著說。
陸嚴河看向李真真:“真真姐,接下來我說的話,你記得不要剪到節目裡去。”
李真真滿臉疑惑,“啊?”
陸嚴河對他們說:“其實,有一半都是我經紀人找來的托。”
一群人:“……”
李真真:“這種話你以後不要當著鏡頭說!”
彭之行笑得很大聲。
“那也不少,有一半都是真粉絲。”
陸嚴河:“真的是這幾年一點點地多起來的,做開始參加電影節的時候,都沒有幾個人認識我,彆說機場了,走紅毯都沒有幾個攝影師拍我,後來估計是頻繁露臉,就讓大家認識我了。多來,因為各大媒體跑電影節的攝影師、記者,其實就是那些人,變化不會很大,你來得多了,大家就認識你了。他們再一報道,就有一些觀眾也認識你了。”
“那也得跟你一樣帶著作品來啊。”蘇曉說,“沒有作品,來這裡也不知道乾嘛。”
“沒作品就來這裡找演作品的機會啊。”陸嚴河說,“雖然說現在很多人都說,沒有作品就不要走紅毯什麼的,我說實話,我不認可這一點。”
“啊?”彭之行他們都很震驚。
要知道,帶著作品走紅毯才是一個主流的觀點。
陸嚴河說:“因為演員就是一個很被動的職業,我這一次做《演員的誕生》這個節目特彆有感受,有些演員,是他演技不好嗎?是他形象一般嗎?都不是,隻不過他沒有被大家看到,然後就一直沉默,不被人認識。越是沒有作品的時候,越要頻繁地出來,見製片人,見導演,見編劇,去給自己找機會,找角色。”
蘇曉:“你這一說,我覺得也好有道理。”
“確實很有道理。”彭之行也點頭,“我這幾年做了很多的訪談,采訪過很多成功的藝人,他們其實都說到,對於自己喜歡的、心動的項目,一定要主動,一定要爭取。好像一直有一種說法,說不爭不搶才是最好的姿態,但是在這一行,當你已經被人看見了之後當然可以不爭不搶,人淡如菊,要是你都還沒被人看見,不主動,不積極,誰會把餡餅送給你麵前呢。”
……
除了陸嚴河,他們幾個都是第一次以藝人的身份來威尼斯。
陸嚴河經曆過這個階段。
因為不是自己的國家,不是自己的主場,又在內心深處覺得,沒有什麼被大家知道的作品,所以多多少少有些怯場。
所以,陸嚴河才非常認真地說了剛才那番話。
雖然他自己做起來也不是那麼輕鬆,做得畏手畏腳。
-
陸嚴河抵達酒店以後,已經有好幾家媒體在等著采訪他。
這些媒體都是威尼斯官方電影節安排的。
陳梓妍本來是不想給陸嚴河安排這麼多采訪的,但是她正好看到國內有參加電影節的記者抱怨,說這一屆威尼斯,雖然明星很多,星光閃耀,可是幾乎所有明星都沒有給媒體記者預留做專訪的時間。
陳梓妍想了想,就基本上都同意了。
陸嚴河的成績本身就很大一部分是靠著媒體對他的好感而建立得這麼快。
陳梓妍還是想要維持住媒體圈對陸嚴河的好感度。
陸嚴河回房間稍作休整,就得去換衣服,因為等會兒專訪還要拍照——幸好不用像走紅毯那樣,做一個齊全的妝發,那對於專訪照片而言,太過於正式。
陸嚴河這一趟威尼斯之行,上身的每一套衣服,都肯定有ath也不少,可也沒有像現在這樣密集。主要是為了投桃報李——math為陸嚴河舉辦的答謝晚宴,讚助了二十萬美元。
-
陸嚴河一共接受了來自八家媒體、共計長達三個半小時的專訪。
整個過程,《年輕的日子》節目組都在旁邊拍著。
本身節目在這一階段打出來的口號也是,展示明星藝人在名利場上最真實的狀態。
這就是他的狀態。
每一家專訪之間,給了陸嚴河十分鐘的休息時間,也給了各家媒體調試設備和銜接的時間。
陸嚴河隻能在這十分鐘裡換一套衣服,喝點水,吃點東西,補充一下能量。即使疲憊,也得在接受下一家媒體專訪的時候,打起精神,繼續讓自己看上去鬆弛、自然、充滿能量。
李真真親自跟了陸嚴河這一組。
其他明星藝人也有相應的行程安排,有跟拍組在跟著。
這也是李真真第一次看到陸嚴河的正常工作狀態。
當她看到陸嚴河在三個半小時裡,始終保持著高昂的精神,跟采訪者聊影視,聊導演,聊這一屆威尼斯國際電影節的入圍作品,聊他的作品展,涉及各種各樣的話題。而陸嚴河始終沒有掉鏈子,無論問到什麼,他都能夠給出一些誠懇的回答,而不是一些不知所以然的廢話。李真真內心深處其實很受震撼。
八家媒體專訪結束,等陸嚴河把最後一家媒體送走,他眼睛裡的光一下就疲憊地黯淡了下來。
他伸了一個懶腰,轉頭看向他們。
“辛苦了,你們也都還沒有吃晚飯吧?”
“沒有。”
陸嚴河說:“走吧,我請大家吃飯。”
他換回休閒裝,一下就變得懶洋洋了起來。
陸嚴河在《年輕的日子》群裡招呼了一聲:我這邊剛結束工作,你們呢?
除了宋林欣還在拍雜誌,其他人都已經結束了。
大家約好了,一起到一家餐廳集合。
餐廳是陳梓妍提前就訂好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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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嚴河在過去的車上,眯了一會兒。
李真真忽然想到了什麼,轉頭小聲問陳梓妍:“梓妍姐,等會兒我們可以問你幾個問題嗎?關於嚴河的。”
陳梓妍想了想,點頭。
“行啊。”
攝影機一直在拍陸嚴河,即使陸嚴河已經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李真真怕自己忘了,拿出手機,在備忘錄裡寫:
——他不僅在拍攝片場是一個敬業的演員,他在工作的場合,也是一個敬業的藝人,他完全可以用自己已經是一個成功的演員來降低對自己作為藝人的要求,但他沒有。
——更讓我震驚的是,每接受一家媒體的采訪,他就會換一套衣服,我私下問他的經紀人,為什麼要這麼頻繁的換衣服?是品牌方的要求嗎?是為了展示更多的衣服嗎?
——他的經紀人說,並不是,而是因為每一家媒體都會拍照、錄像,嚴河希望給每一家媒體的的東西,都是不一樣的。
李真真已經不是個職場新人了,可看著陸嚴河所做的這一切,她仍然會感慨,在這個演藝圈,陸嚴河值得年輕人學的東西太多了。
光是這份敬業的態度,尤其是能想到要給每個媒體不一樣的東西,這種態度,難能可貴。
李真真忽然在腦海中就蹦出了一個小標題:
常有人說,陸嚴河是媒體的寵兒,但似乎沒有人問過,陸嚴河為什麼是媒體的寵兒?
她馬上又拿出手機,把這句話記下來,決定用在節目的文案裡。
-
到了餐廳,李真真才發現,不僅是彭之行他們,陸嚴河還邀請了羅宇鐘導演。
“你們都知道,導演是我第一部戲的導演,是帶我走上演員這條路的人,他也是我老師。”
陸嚴河是特意在今天晚上把羅宇鐘請過來的。
一方麵,蕭雲他們都有認識羅宇鐘的需要,無論是拍戲,還是其他方麵,跟羅宇鐘認識都有好處。
另一方麵,羅宇鐘其實也有認識更多演員、尤其是年輕演員的需要——很多人都誤以為,像羅宇鐘這樣的大導演,根本不缺演員來演他們的戲。
但其實越是羅宇鐘這種級彆的導演,身邊圍繞的演員越多,很難有機會去私下接觸,往往就是朋友介紹,試鏡試戲,一頓飯聊個幾十分鐘,這就了不得了。
陸嚴河是覺得,《年輕的日子》這幫人,其實都是很好的藝人,無論是主持人、歌手還是演員,幾年的時間相處下來,人品、心性、業務能力以及敬業程度,都是讓人放心的。
所以,陸嚴河想讓羅宇鐘有一個私下跟他們認識交流的機會。好演員,任何導演都缺。
後天晚上雖然也有一個答謝晚宴,但那個時候的人就太多了,不僅是他們,還有媒體和其他的一些人,不是能夠好好聊天的地方。
-
羅宇鐘這一次是專門過來幫陸嚴河站台的,也沒有彆的工作,所以很悠閒。
他看了《年輕的日子》,也看過他們中一些人的作品,對這些年輕人都是熟悉的。
羅宇鐘笑嗬嗬地說:“你們這個節目也是挺有意思的,能夠在你們每個人都還沒有冒出頭的時候彙集起來,眼光真好啊。”
李真真比了一個耶,“謝謝羅導誇獎。”
這確實是《年輕的日子》最厲害的地方。
眼光好得不行。
從市場的情況來說,八個人裡,也就隻有蘇曉可能還不太被認可是一線明星了,其他人都是無可爭議的紅。
但蘇曉發展得也並不差。
作為她那個年齡的藝人,她已經屬於有名有姓、也有作品的。
李治百說:“導演,你還記得我嗎?當時《黃金時代》試鏡,你把我們都試了一遍,你誇我演戲特彆鬆弛,還讓他們學著點呢,你覺得陸嚴河學得怎麼樣?有沒有學到我的皮毛?”
他老神在在、一臉驕傲,讓大家本來因為看到羅宇鐘還有點拘謹的心情,瞬間就繃不住了。
又來了。
羅宇鐘笑著用手點了點他。
“你的戲我看過一些,尤其是《瓦舍》,演得好,你的型很難讓人認可演技,你是其中做得很好的。”羅宇鐘說,“要是嚴河來演,不一定有你合適。”
李治百直接對陸嚴河眉毛一翹,“聽到沒?”
陸嚴河:“那是當然,畢竟又狂又拽又愛耍帥的角色,我再會演也比不上你本色出演。”
李治百嘖嘖:“嫉妒,赤裸裸的嫉妒。”
顏良問:“導演,您平時挑演員的時候,應該不會挑李治百這種臉皮厚的吧?”
羅宇鐘哈哈笑了兩聲。
“演員就得臉皮厚才行啊,你以前就是臉皮太薄了,這兩年好了一點。”
顏良一愣。
羅宇鐘這番話背後的意思其實是,他這兩年其實也有在關注顏良。
這讓顏良有些錯愕、驚訝。
正說著,這個時候,彭之行忽然有些興奮地說:“金鼎獎的提名名單公布了,顏良,你提名了最佳男配角!”
每個人都露出了意外的驚喜之色。
竟然在這個時候公布了提名名單。
太巧了。
顏良驚訝地看著彭之行。
因為一些特殊的原因,金鼎獎今年舉行時間比往年稍晚了一些,這個時候才出提名名單。
往年一般七月就出來了。
陸嚴河第一個反應過來。
“祝賀!這得碰個杯啊!”
“太牛了。”蕭雲馬上舉杯,“我好羨慕啊,我什麼時候才能夠拿到提名啊。”
一幫人興奮地在異國他鄉的餐廳裡碰杯,為顏良慶祝。
李真真這一刻也無比振奮。
誰能想到,節目錄製的過程中,能夠正好遇到顏良提名公布的事情呢。
感謝綜藝之神的保佑。
-
吃過晚飯,回到酒店,陸嚴河疲憊得很想直接睡覺。
可他還得再確認一遍明天會出席的嘉賓名單,否則,萬一突然一下卡殼,忘記對方叫什麼名字,那就尷尬了。
他隻睡了六個小時,就被汪彪叫醒了。
早上有很多事情要做。
跟以往的每一次工作都不一樣,這一次是他的主場,他需要擔任“主人”角色。
陸嚴河洗了個澡,喝了一杯濃度極高的黑咖啡,讓自己清醒過來,就開始跟汪彪和萬青青一起核對今天的所有行程。
最後確認一遍,心中才有數。
《年輕的日子》節目組是跟著汪彪進的門。
陸嚴河也沒有空招呼他們了。
他們就安靜地在旁邊拍著。
早上八點半,宋薑帶著一份早餐上來。
一個煮雞蛋,一個麵包。
陸嚴河一邊吃,一邊看自己的發言稿。
發言稿是他自己寫的,因為是英文,並非母語,即使他英文水平不錯,在這種正式場合發言,難免還是有些緊張,需要熟悉再熟悉。
這時,忽然有人敲門。
陸嚴河回頭看了一眼。
萬青青已經將門打開。
原來是陳梓妍和畢卡洛奇來了。
“嗨,畢卡洛奇先生。”陸嚴河站了起來,跟畢卡洛奇打招呼。
“嗨,嚴河。”畢卡洛奇跟他擁抱了一下,關心地問:“昨天休息得好嗎?”
“挺好的,感謝你的邀請。”陸嚴河對畢卡洛奇露出燦爛的笑容。
畢卡洛奇作為威尼斯國際電影節的掌門人,對陸嚴河確實很好了,給足了排麵。
稍後的作品放映活動,在放映之前,畢卡洛奇會作為主持人來介紹陸嚴河,以及他在演藝上的成就,再把陸嚴河邀請上台致辭。
這份看重,表明了威尼斯國際電影節對陸嚴河的看重。
而在今天中午,陸嚴河還將與畢卡洛奇一起共用午餐。
這個環節是畢卡洛奇主動提議的。
陸嚴河這邊還專門說:陸嚴河在威尼斯的所有行程都會被中國的一檔綜藝節目拍攝。
畢卡洛奇的反應是:“這兩周,我已經被全世界各地的攝影機拍到了,又為什麼要避開這一個呢?”
人家欣然出現在節目裡。
簡單的會麵之後,畢卡洛奇就離開了。
“稍後見。”
過了一會兒,陸嚴河深吸一口氣,九點,正式出發。
九點半,他們抵達了放映廳的門口。
這裡做了紅毯區,陸嚴河作為主人,第一個踏上紅毯,然後將站在門口歡迎每一個嘉賓。
陸嚴河本來以為現場的媒體可能沒有那麼多。
然而,一下車,烏泱泱的攝影師占據著媒體區,呼喚著他的名字。
陸嚴河有些驚喜地看向他們。
陳梓妍和汪彪下了車,退到紅毯旁邊。
這一刻,陸嚴河的心情莫名地有些振奮、驕傲。
整個世界都在他腳下的那種感覺。
陸嚴河很難形容接下來的感受。
因為這是他從來沒有經曆過的。
他笑容滿麵地站在門口,迎接著一位位受邀而來的嘉賓。
有的是他邀請的,有的是電影節邀請的,而有的,是通過讚助品牌拿到的邀請函,陸嚴河不是每一個人都認識。
陳梓妍、萬青青兩個人站在身後,主要是萬青青,為陸嚴河提醒著每一個前來者的身份和姓名。
陸嚴河再熱情地喊出他們的名字。
當西班牙著名女演員費萊納·裡奇出現在紅毯上時,掀起了歡呼聲的高潮。
她是當年陸嚴河參演的《三山》入圍西圖耳電影節時,主競賽單元的評委。
陸嚴河沒想到她會出現。
他驚喜地和她打招呼,擁抱。
費萊納·裡奇高興地祝賀他。
走馬觀花一般地迎接了所有人,包括《年輕的日子》節目裡的每一個人。
彭之行在陸嚴河耳邊說:“嚴河,今天走這個紅毯,走得讓我特彆驕傲,我為你感到驕傲。”
柳智音和他站在一起合影時,落落大方地牽起了陸嚴河的手,揚了起來,擺了一個為陸嚴河感到驕傲的靈動姿態,笑容燦爛肆意,充滿感染力。
她說:“嚴河,你好棒。”
在這種時候,在這種場合,情緒是會被感染的。
一直到紅毯部分結束,陸嚴河才在眾人的掌聲中,走進了放映大廳。
這是一個可以容納五百人的大廳,裡麵坐得滿滿當當。
這種入場的方式,讓陸嚴河那一刻心潮澎湃。
榮譽時刻。
畢卡洛奇登台,作為主持人,先介紹了這個活動,再介紹陸嚴河作為演員、編劇的成就,同時提到了陸嚴河擔任導演的第一部電影作品已經完成拍攝,將在明年和大家見麵。
畢卡洛奇沒有把陸嚴河捧得特彆高,這讓陸嚴河心裡稍微鬆了口氣。
這個時候,他還真怕被誇得太厲害。
等到他登台致辭的時候,陸嚴河長籲一口氣,上台。
有那麼幾步,腳都是麻的——
也不是第一次上台了,領獎都領了好幾次了,可現在卻是另一種緊張感。
甚至是惶恐。
陸嚴河站好以後,拿出自己的發言稿。
“抱歉,我今天沒有辦法脫稿演講了,請允許我依賴一下我手中的這張紙,畢竟,能在威尼斯國際電影節和大家一起重溫我參與的作品,很榮幸,也是一種榮耀。”
“威尼斯是一座很美麗的城市,威尼斯電影節也是一個在我心中有著特彆意義的電影節,當然,今天之後,它對我的意義更特彆了。感謝你,畢卡洛奇先生,很幸運,能夠在電影之路上遇到像你這樣扶持年輕人的長輩。”
“我拍了一些戲,很幸運地進入了表演這一行,又遇到了幾位導演,於是,拓寬了我對於電影世界的認識,我特彆激動,因為帶我入門的羅宇鐘導演今天也在現場,我也很感激,因為很多跟我一起合作過的製片人、導演、演員們,都來到了現場,一起重新觀看我們拍的電影。”
“電影是瞬間的藝術,當拍攝結束、電影上映,它就永遠地停駐在了那一刻,我今年其實才二十三歲,可回想我拍的第一部戲,第一個鏡頭,我已經感覺現在跟那個時候比,完全變了一個樣子,我不敢想象,十年後,二十年後,甚至是五十年後,我再看到它們,會是什麼樣的感受。”
“電影也是永恒的藝術,因為它將瞬間永恒地保留了下來,無論是我們演員的樣貌,還是電影本身的表達,它都以光影的形式被記錄。這是我們作為電影創作者的幸運,它讓我們這些本來極為平凡的人,擁有了被世界看見、被世界記住的可能。”
陸嚴河揚起嘴角,說:“很榮幸,能夠有這樣一個機會,跟大家一起觀看我的第一部戲,第一個鏡頭,感謝羅宇鐘導演,我的老師,為這一次放映活動特彆剪輯了一個七十分鐘的版本。是的,接下來要放映的第一部片子,是由羅宇鐘導演的《黃金時代》。答應我,當你們看到我青澀的表演時,請不要笑話我,因為那是我作為演員開始的地方。”
陸嚴河致辭結束,向大家鞠了一躬。
全場掌聲雷動。
放映廳裡,燈光漸漸暗下來。
-
一輛白色的轎車像一道閃電極速穿過車道,停到了一座裝修極有設計感的房子門口。
張悅真下了車,匆匆忙忙地進門,“老公!”
她在一樓沒有找到陳品河,於是又上樓。
她在二樓的影音室裡找到了他。
“老公!”
坐在沙發上的陳品河如夢初醒,拿起遙控器,按下了暫停。
張悅真打開房間的燈,仔細地打量了陳品河一圈,問:“老公,你怎麼不去威尼斯了?之前不是說,你跟maxine的合作項目會在這一屆威尼斯宣布嗎?”
陳品河微微一笑,說:“臨時有彆的工作,時間撞上了。”
“這樣啊。”張悅真雙手圈住陳品河的脖子,整個人都賴到了他的身上,“我還以為你不開心呢。”
“不開心?我怎麼會不開心?”陳品河笑著說,眼底都是溫柔之色,“你呢?你不是在英國陪鹿鹿嗎?怎麼突然回來了?”
“還不是突然聽到說你不去威尼斯了,我就回來了,本來我還想在威尼斯跟你彙合呢。”張悅真說,“老公,你說這個威尼斯也真有意思,不為你舉辦作品放映活動,卻找了陸嚴河這樣一個才演戲沒幾年的年輕人。”
陳品河笑了笑,臉上沒有任何異樣。
“他這幾年在海外名聲更響嘛。”
“哼,他可不能跟你比。”張悅真望著陳品河,“老公,你在我心中永遠都是最佳男主角。”
陳品河摟著張悅真的腰,在她嘴唇上親了一下。
張悅真甜蜜地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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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將頭靠在了陳品河的肩膀上。
他們一起回了房間。
一個小時以後,陳品河去了洗手間,坐下,給一個號碼發消息:你幫我把他約出來吧,我跟他見一麵。
房間裡,張悅真看了一眼門口,拿起自己的手機,也給一個號碼發消息:你確認當年的事,沒有留下任何痕跡嗎?
她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全然不見她在陳品河麵前的嬌柔,反而像一尊無悲無喜的泥像。
——放心,沒有。
——那為什麼他會說出那句話?他一定是在暗示什麼!
——彆多想,他隻是玩海龜湯而已。
——不,他當時的眼神說明他一定在暗示什麼。你再去確認一下,當年的事情,一定不能留下任何痕跡,有任何威脅,你都必須解決掉!-
陸嚴河的作品放映活動,上午是《黃金時代》,下午是《三山》,晚上是《榮耀之路》。
三場放映,票都全部售罄。
陸嚴河連環轉,中間的時間,還得接受不同媒體的采訪,跟不同的人寒暄、交流。
幸好,陳梓妍一直陪在他的身邊。
李真真本來都有點於心不忍了,不想再在這個時候去見縫插針地給他拍備采,但是,《年輕的日子》節目在錄,節目要好看,這個時候,編導不能缺席,備采也不能缺席。
她最終還是咬咬牙,跟陸嚴河要了十五分鐘的時候。
“你平時在電影節的節奏都有這麼忙碌嗎?”
“完全沒有。”陸嚴河搖頭,“千萬彆以為這是我的工作常態,我也快累懵了,沒想到強度這麼大。”
李真真親自上陣在做備采。
她問:“來支持你的朋友有很多,包括我們剛剛得知,江玉倩也從巴黎趕了過來,剛下飛機,為了明天出席你的作品放映活動。對他們有什麼想說的嗎?”
“現在能想到的就是謝謝。”陸嚴河晃了晃神,才回過神來,“今天說了太多的話,我感覺我的語言組織能力已經有點失調了,但我很興奮,大家能夠過來,其實真的很不容易,包括玉倩姐,如果早知道她行程那麼忙,我就不請她了,唉。很抱歉,也沒有招呼好他們。”
“今天你把《黃金時代》的特彆剪輯版作為這場放映活動第一部放映的片子,除了它是你的第一部戲,還有彆的用意嗎?”李真真說,“因為——其實這麼說不禮貌,但請讓我這麼問,它畢竟是一部電視劇,不是電影。”
“彆的用意……最重要的當然是因為,我就是因為這部戲愛上了表演,否則,我不一定會選擇減少我唱歌和表演舞台,以影視劇為重,它對我來說,一定是有著決定性意義的一部戲。當時的我,並不是一個專業的演員。”
陸嚴河沉思了一會兒,又補充:“還有,就是希望用它來提醒我自己,作為一個創作者,內容永遠比形式更重要,不要貪圖虛名。”
李真真明白陸嚴河在說什麼。
就像她提出的這個問題。
當大家默認電影比電視劇高級的時候,陸嚴河希望提醒自己,作為一個創作者,永遠沒有什麼比內容更高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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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嚴河在威尼斯國際電影節的消息,不斷地傳回國內。
紅毯,致辭,捧場的大咖,官方的禮遇,各國媒體的專訪……
過去的一個星期,威尼斯國際電影節在國內不聲不響,幾乎沒有怎麼掀起水花,這一刻,熱度突然就呈指數型增長。
“這金身塑的,接下來五到十年,各大公司都不用再做他這個年紀的演員了,根本做不過。”何英姿都忍不住發出了這樣的感慨。
陸嚴河的橫空出世,對於他這一代的所有男演員來說,都是一個噩夢。
什麼四大天王,什麼四大花旦,什麼雙冰,撕逼可以啊,競爭也沒關係啊,有得打嘛,你笑幾年,我笑幾年,打了一輩子,結果就是他們牢牢占據江山,其他人想打還湊不進去呢。
陸嚴河這一座高山,簡直就成了喜馬拉雅,誰能越過他去?
越不過去的高山,又怎麼打得有來有往?
最讓人絕望的是,真的翻不過啊。
壓又壓不下來,翻又翻不過去,隻能接受這個事實。
“彆想了,他現在根本不是我們隨便潑點臟水,就能給他扯下來的了。”彆人也歎氣,“人家現在這人脈,這能量,你沒把他扯下來,他就先把你踩死了。”
何英姿想了想兩三年前見到陸嚴河的時候,陸嚴河都還沒有現在的聲勢。
“大勢當頭,誰也阻擋不了他的前進。”
“郎俠他還在鬨脾氣呢?”友人問。
“鬨著呢,我不允許他去接那個好萊塢電影,他就跟我甩臉耍脾氣,讓他鬨幾天。”何英姿說,“一個一百萬美元成本都不到的小電影,找他來演一個亞裔鬼魂,這不擺明了就是看中了《迷霧》的熱度,想要跟風吃一波快錢嘛,他昏了頭似的想要演。”
“看中了是海外的片子,演了以後,也就能說一句自己是國際明星了。”友人吐槽。
雖然郎俠是何英姿帶的演員,不過,該吐槽的時候,還是一句不少。
畢竟何英姿自己都不是很看得上她自己帶的這個演員。
“沒有陸嚴河演技好、有才華就算了,還沒有陸嚴河省心。”何英姿說,“你都不知道陸嚴河有多省心,真是讓人嫉妒,怎麼就讓他跑到陳梓妍手上去了。”
“那你好歹還不是周平安呢,你看看周平安,誰不看他笑話啊,一手王炸拱手讓人,另一張大王被小王氣走,現在就靠著一個k在這裡給他撐著牌麵。”
“k?”何英姿搖頭,歎了口氣,“都提名金鼎獎了,還k什麼k啊,兩大爆劇係列在手,顏良能爆到什麼程度不知道,但肯定是棵常青樹了。”
“你聽說了沒?陸嚴河手上還有一個武俠電影的劇本,以及一個仙俠劇的劇本。”友人說,“你說,有沒有機會把郎俠塞進去?”
“郎俠能演的角色,他為什麼不給李治百和顏良留著?”何英姿根本不作這樣的想法,“有這三個人,其他人就直接喝湯吧。”
“那你也彆太妄自菲薄了,郎俠好歹也是一番單扛電影、票房過億的男主角。”友人說,“在他這個年紀有這樣成績的男演員,屈指可數,陸嚴河他們也不可能把市麵上的戲全演了,有機會的。”
何英姿說:“你帶的班,有還沒有跟經紀公司簽約的好苗子嗎?介紹兩個給我,我看看,我得帶新人了。”
友人一愣,有些詫異,驚訝地問:“你這是準備放棄郎俠了?”
“放棄?帶了這麼久終於把他捧紅了,我瘋了我放棄?隻不過郎俠現在的發展已經趨於穩定了,上升勢頭又被陸嚴河他們三個給硬生生地卡住了,先熬個幾年吧,我正好把精力拿出來去帶帶新人。”
友人心想,這不是放棄的話,什麼是放棄?
正是上升期的時候,讓他熬一熬……友人覺得何英姿這放棄得也太早了。
馬致遠都那個樣子了,周平安都還沒有放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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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今天開始,陸嚴河、李治百、顏良這三個人的名字不要出現在你的嘴裡。”
周平安板著臉對馬致遠說。
“這檔節目,我是費儘了工夫才給你爭取過來的,你彆亂說話。”
馬致遠看了他一眼,有些不耐煩地嗯了一聲。
“你什麼態度啊?”周平安眉毛一掀,他怎麼都沒有想到,都經曆了這麼多事情了,馬致遠還是這個德性。
馬致遠拖長了聲音,說:“知道了。”
周平安沉默了兩秒,說:“行,我要跟你說的就這麼多,你出去吧。”
馬致遠直接就走了。
頭都沒有回一下,門也沒有關上。
周平安深吸一口氣,過了一會兒,他撥通了一個電話。
“粒粒,我之前跟你說的那件事,你考慮得怎麼樣了?”
電話裡,蒙粒說:“你給的那個條件,不足以打動我。”
“是嗎?你確定嗎?”周平安一副胸有成竹的姿態,“隋曉蝶合約到期,離開了星娛,江玉倩接下來三年的主要活動範圍都在國外,張瀾拍了《六人行》第三季,元氣大傷,現在又重回了古偶圈,這是你加入星娛最好的時候,你加入之後,我不能承諾給你什麼,但你想一下,她們三個人的資源,會有多少流到你手裡。”
“彆給我畫餅了。”蒙粒說,“彆以為我不知道,你手下還有一個叫富梨的小姑娘吧?你這些資源不喂給被你一手帶起來的小姑娘,送給我?誰信啊。”
“她跟你,可不是一個競爭賽道的,她比你小了五六歲,而且,你已經是一線當紅了,她才到哪兒。”周平安說,“彆的不說,至少三年之內,她對你肯定不構成威脅,這也是我可以承諾你的。”
蒙粒:“不信,彆忽悠了,你不拿出更實在的東西來,免談。”
“那如果我告訴你,你的經紀人李霞正在接觸隋芳然,那個主演了《三山》的小姑娘,你怎麼想?李霞告訴你了嗎?”周平安拋出了自己的炸彈。
蒙粒一愣。
“李霞她是一個很有能力的經紀人,我承認,但是你也要承認,她缺少把人捧成巨星的經驗。”周平安問,“你現在已經是一線正當紅了,難道你要看著江玉倩把你們甩得越拉越遠嗎?”
“難道你有資源讓我也進軍海外?”
“不,你不需要進軍海外。”周平安直言不諱,“江玉倩既然要把重心移到海外,那她在國內總不能還占著那麼多蛋糕了,你到我這裡來,我不說彆的,我就跟你說一句話,三年,現在的陸嚴河、李治百、顏良有多紅,你就會有多紅。”
蒙粒一時沉默了。
“人都被你趕跑了,你還好意思提他們?”
“為什麼不好意思,都是被我帶出來的藝人,沒有我,有他們的今天嗎?”周平安說,“李治百一個純偶像藝人,是怎麼在演員這一行站穩腳跟的?陸嚴河又是怎麼在他第一部《黃金時代》就一炮而紅的?他們那些戲,難道是離開我之後才接的嗎?蒙粒,你不缺人脈,不缺資源,不缺熱度,但你缺一雙能幫你找到破局點的戲,缺一個有能力有經驗帶著你飛升的經紀人。李霞她沒有這個能力,更沒有這個經驗。趕走陸嚴河和李治百的前提,是先讓他們在我手裡成為一線,前提是我。”
蒙粒:“你可真夠無恥的。”
“但我想,你應該聽明白我的意思,也心動了。”周平安微微一笑,“明天晚上,我們一起吃頓晚飯吧,我帶一份劇本過來,你看劇本,看完之後,你再決定要不要考慮來我這裡。”
蒙粒這一次沉默之後,沒有再諷刺周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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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明。
一輛suv在車流中緩慢移動。
汪彪小聲跟萬青青說:“等會兒你記得跟攝影師們對接一下,把照片都拿一份過來,這個不著急,主要是留著存用,你在周六之前把它們上傳到網盤就行。”
萬青青點頭,說好。
汪彪又對宋薑說:“各個媒體的報道,國內的,國外的,都要搜集全了,一定記得跟網上小陸哥粉絲們收集並發布的對一下,這些我們都是回頭要發通稿的素材,一定彆遺漏了哪家,除了發通稿,之後我們還要送答謝賀卡和小禮物的。”
宋薑點頭,說:“放心吧,我已經在現場問所有的媒體記者都要了名片了,我會一家家去核對,他們有沒有給小陸哥發稿的。”
汪彪有些驚喜地看了宋薑一眼。
“這個辦法不錯啊。”
宋薑抿嘴笑了笑。
慢慢的,這兩個人也都熟悉起自己的工作了。
陳梓妍坐在後麵,聽了全程,微笑。
汪彪現在當起助理頭子,還真是越來越有樣了。
陳梓妍慢慢地開始放心了。
她覺得很多的事情也可以慢慢地交給汪彪去負責了。
陳梓妍轉頭看了一眼陸嚴河。
陸嚴河戴著眼罩和耳塞,歪在椅子上,睡得人事不省。
他這幾天真的太累了,頂著精神狀態,讓自己亢奮了三四天,直到上了回國的飛機,才鬆懈了下來。
陳梓妍看到陸嚴河的眼底都有些泛青。
不僅是累的,也是長時間強打精神,有點精力透支了。
幸好,後麵幾天都沒有工作,可以讓陸嚴河好好休息一下。
陳梓妍回消息,把新收到的幾個工作邀請婉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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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嚴河感覺自己睡了一個很長很長的覺。
其實,從機場到孜園橋,隻需要一個半小時。
在這一個半小時裡,他有一種自己沉進了深海中的疲憊感。海水讓他可以浮在水中,隨著海浪起起伏伏。
身體的每一寸骸骨、筋肉都放鬆了。
有陽光照在他的身上,暖洋洋的。
當車子抵達了孜園橋,他聽到陳梓妍輕聲喊著他的名字,好像一個失憶之人在迷宮裡被人呼喚著,想起了一切。
陸嚴河睜開了眼睛。
過去的這幾天,仿佛一個在繁華與喧鬨中舉行的盛會,現在,盛會結束,人聲散去,他重新到了這個熟悉的、住了四年的地方。
他長長地鬆了口氣。
踏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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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的日子》第四階段的錄製,放在了九月底,這意味著,中間大家可以好好地休息一段時間了。
前麵三個階段的錄製,足夠剪八九集的了。
因為在威尼斯國際電影節的素材太多,李真真都考慮,是否可以在這一季多剪一到兩集出來。
這一季的話題也足夠火,冰原視頻也很願意買單。
李真真回國之後,沒有著急進機房,而是先去見了她爸一麵。
在回國之前,李真真就跟她爸約了這一次見麵。讓他在家等她。
她覺得必須第一時間見到他,把自己想要說的話,當麵說了。
然而——
“他沒有為難你嗎?”
她爸見到她的第一句話,竟然是問這個。
李真真吃驚了一下,才說:“怎麼會,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她爸說:“你不要把人想得太善良。”
“他是真善良,而且,他能不計前嫌地繼續錄《年輕的日子》,我已經很感謝他了。”
李真真說到這裡,猶豫了一下,差點就把那句“爸,反而是你讓我感到很失望”咽了回去。
但是,她爸應該也是察覺到了什麼,沉默了半晌,說:“你知道陸嚴河在你節目裡這一季第一集說的某句話,引起了多大的波瀾嗎?”
“什麼話?”李真真問。
她爸說:“算了,這件事也不能告訴你。”
“既然你不打算說,我也不問,但你也彆指點我做事了。”李真真說,“尤其是跟陸嚴河相關的事,這一次去威尼斯,你知道我有什麼樣的感受嗎?我更加篤定地相信,未來陸嚴河會越來越好,誰都攔不住他,誰都壓不下他。所以,你也好,或者是跟你抱著一樣想法的人也好,你們根本不知道,你們之前做過的事情,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麼。他不會被你們打倒的。”
她爸深吸一口氣。
“但一直有人想要毀了他。”
李真真眼神一顫。
“你就彆在這裡危言聳聽了。”她故意說。
“什麼危言聳聽!你以為我為什麼要讓你彆用他錄你的節目?是我不希望你的事業成功嗎?”她爸眼珠子一瞪,“是你不知道那個人有多瘋,萬一陸嚴河出了事,連累到你節目都不能播,你以為我是為了誰?!”
李真真:“這不也播到第五季了?”
“那是因為那小子自己夠狠!他經紀人也夠狠。”
“爸,我現在告訴你,無論你跟我說得多嚴重,我這檔節目,會一直請陸嚴河來錄,如果你不希望這檔已經成為我一生中最有代表性的作品拍到第五季中途夭折,你就告訴我,是誰在背後針對他。”李真真說,“我不會乾彆的事情,我隻會把這個名字給陸嚴河,讓他從此提防著點,彆著了道,要是你仍然還是要保守秘密,那我也沒轍,你就繼續保守秘密吧。”
“李真真!”她爸怒吼一聲,沒想到他的不孝女竟然會威脅他。
李真真說:“爸,你對他做了那麼過分的事情,我真的以為他會離開,不再回《年輕的日子》,你看看《六人行》,你就知道他是什麼態度,什麼樣的性格。可他沒有。你以為是為什麼?因為他相信我,相信我哪怕你是我爸,我也一定沒有摻和你的事,相信我一定不會坑他、害他。他就是這樣一個人,講情義。你從小就跟我說,人要講情義,朋友也有交有情義的朋友。我做到了,那你能讓我繼續對一個有情義的朋友做一個有情義的朋友嗎?”
李真真的目光灼灼地射進了她爸的眼睛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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