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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嚴河是一個非常值得信任的合作者,跟大部分的天才不一樣,他實際上非常尊重每一個跟他合作的人,我想象不出來,有哪個正常的合作者會不喜歡他。”
白景年在接受一家媒體采訪時,不可避免地被問到了陸嚴河。
他也非常大方地在采訪中說出了自己對陸嚴河的看法。
“你看,《六人行》第一季他退出以後,很多人當時其實都頗為微辭,包括我自己在內,我必須要承認這一點,當時我的想法是,雖然當時播出的平台確實對你做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情,給你造成了很多的負麵影響,可《六人行》這麼火,又這麼受大家歡迎,作品是無辜的,為什麼你不能忍一忍呢?”
“當然,後來都不用彆人說什麼,我自己就啪啪打臉了,第二季之後,我自己就離開了那個單位。”白景年自嘲似的一笑,“包括第三季,口碑砸成那個樣子,誰都在可惜,覺得它沒有救了。但是,那個最早離開的人卻始終關注著我們這個項目,我一直以為他早就走遠了,根本不用回頭來看這樣一部情景喜劇了,但他對它的感情,其實不遜於我們任何人。”
“所以,你看,他帶著《六人行》重啟了——好吧,我錯了,是不是之前其實都沒有正麵承認過這件事?我搞砸了,本來我們想要一直保密到播出的。”白景年一副自己犯了大錯的驚慌表情,“怎麼辦?”
記者如獲至寶地看著白景年。
這可是第一次正麵承認陸嚴河回歸《六人行》的消息!
哪怕之前大家都已經覺得這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可畢竟沒有被正麵承認過!
“可以不把這句話放進去嗎?”白景年有些無辜地、懇求地望向鏡頭。
鏡頭和記者一樣沉默著。
顯然是不可能的。
白景年垂頭喪氣,“好吧,我繼續說,其實我想說什麼,你看,在所有人都放棄了《六人行》的時候,他站了出來,把這部戲又重啟,讓它可以繼續,而且,他沒有忘記我們任何一個人,原來的監製,胡思維,他請來了,導演,我,他跟我說,《六人行》的導演隻能是我,換任何一個人都不行,哪怕他自己其實明明都可以做這個導演——我不知道你能不能感受到我被尊重、被認可,以及發自內心地感受到一股強烈的士為知己者的興奮。”
他意興闌珊地一笑,“其實作為一個創作者,有了這樣的信任,其他方麵你就是稍微差一點,都沒有問題的。”
誰都知道這一刻他指的是什麼。
白景年當初從京台離開的時候,被很多營銷號發消息,說他是嫌京台待遇太低,所以才被北極光高薪挖走,說他見錢眼開,惟利是圖,等等。
他這番話,其實也算是一次反擊了——
是錢的問題嗎?不僅僅是,還是信任和尊嚴的問題。
“所以,你看,嚴河他從來都惦記在心裡,隻要是他喜歡的、認可的、信任的合作者,他會始終惦記著你,會一直跟你合作下去。”白景年笑了笑,“你看看《武林外傳》這部戲,隻要是有合適的角色,他一定會給我推薦他認識的、熟悉的朋友,他還不給你搗亂,不會亂推薦,柳智音大家都知道,是一個偶像藝人,沒有什麼演戲的經曆,所以,陸嚴河就隻是請他來客串幾個鏡頭,出場的戲份也不多,但就很適合她,跟蕭雲兩個人一起亮相,是我們這部劇第一個亮相的客串演員。”
“我可以說,我們這部劇,每一集都會有驚喜。”白景年說,“很多天才,天賦異稟的同時,在人際關係方麵可能確實不太好,他是一個很特殊的存在,他每一部戲都能夠有這麼多朋友來幫忙,來做宣傳,跟他平時的為人處事脫不了關係。你看,佟掌櫃這個角色,是《武林外傳》的兩個女主角之一,我挑中從來沒有演過影視劇的劉孜的時候,還挺擔心,嚴河會不會滿意,北極光會不會滿意?畢竟你知道,從來沒有演過影視劇,沒有一點知名度,一上來演一個這麼大投資的女主角。”
“你敢相信嗎?我跟嚴河說了之後,嚴河隻問了我一句話,他問我,劉孜是不是我看過的所有女演員裡,我認為最合適的,我說是,嚴河馬上就抽時間,跟我一起去看了一場劉孜的話劇演出,然後跟她聊了一次。就一次,他就支持了我的選擇,並且幫我一起說服了北極光。這真的是一場巨大的冒險,他卻敢信任我。”白景年笑了,說起來他自己都不太相信的樣子,“做導演這麼多年,真的,我隻在陸嚴河這裡被這樣信任過。”
“我想,陸嚴河會跟北極光視頻進行這麼多的合作,也是因為北極光給了他足夠的信任,你想想,又是《魷魚遊戲》,又是《武林外傳》,當時隻有《胭脂扣》《人在囧途》幾部電影,兩部劇都是s+級彆的製作經費,再加上一些電影上的投資,其實北極光一口氣在一個人身上投入這麼多項目,這麼多的經費,是多冒險的事?壓力多大?”白景年說,“但林總就因為信任陸嚴河,就這麼支持了。我看很多報道都說北極光運氣好,之前一口氣拿到了嚴河這麼多的項目,其實,哪有什麼無緣無故的運氣,都是相互的。”
“後麵的計劃是把《武林外傳》後麵沒有拍完的部分拍完,嚴河已經把所有的劇本都完成了。我們是分兩次拍攝,分五季上線,目前拍攝的內容隻有兩季。”白景年說,“後麵每一季的集數不會像第一季有十八集這麼多了,但大家不用擔心要等五年之久,我們要做五季,是出於拍攝和商業等多方麵的考量,但不會每一季之間隔一年才播的。”
“至於我下一步的計劃——”白景年微微一笑,賣了一個關子,“我隻想說,這又是一個跟《六人行》和《武林外傳》完全不一樣的戲,等我做出來,再跟大家分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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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景年的這個采訪,信息含量太高。
幾乎每一段截出來,都是會爆炸的程度。
白景年不點名的效果更甚於點名。
京台二字直接衝上熱搜,被壓、被撤,又再上,熱度大得壓不住。
白景年已經不是第一次這麼直接地“背刺”京台了——
可以看得出來,他對京台的怨恨有多大,憤怒又有多少。
偏偏京台還沒辦法站出來說什麼,在《六人行》這個項目上,他們可以說是從開播前到第三季結束後,昏招頻出,回過頭去看,甚至都不知道是怎麼弄出來的那種昏招。
京台隻能裝烏龜,不出來回應。
而白景年對陸嚴河的大段描述、評價,也讓很多人看到了另一麵的陸嚴河。
這是他們熟悉的學霸陸嚴河、演員陸嚴河、編劇陸嚴河之外,一個比較陌生的,私下的陸嚴河。
最讓《六人行》係列粉絲感動的,就是白景年那一句,其實陸嚴河從來沒有放下過對《六人行》的關注和惦記。
所以,在所有人都放棄它的時候,他選擇回來,重啟它。
但凡是喜歡過《六人行》這部劇的人,誰不希望這部劇能夠有一個更好的呈現啊?
真要以口碑爛大街的第三季作為結尾嗎?
沒有人願意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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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與掌聲齊飛的同時,自然也有看不慣的噴子開噴,或者從各個匪夷所思的角度,去雞蛋裡挑骨頭,挑《武林外傳》的毛病。
但一集比一集高的上線一小時觀看人數,就是最好的回擊。
隻不過,當白景年、黃楷任、劉孜、江軍、蕭雲等人一個個地出現在各個宣傳活動中時,大家發現,前段時間好不容易活躍了一點的陸嚴河,又不見了。
他又消失了。
永遠在最火的時候消失。
此時,陸嚴河已經悄悄地抵達了加拿大,準備拍攝《迷霧》這部電影。
一落地,還沒有出機場,陸嚴河就接到了雷雙城的電話。
雷雙城先是恭喜了他一番《武林外傳》的現象級爆紅,才說回正題。
“我跟《未來人生》的導演和編劇進行了一番討論,我們決定采納你的建議。”雷雙城說,“我做了一下估算,重拍最後一集,至少要八十萬。”
雷雙城說這個數字,是因為當時陸嚴河說,他願意來出重拍這一集的費用。
陸嚴河說:“好,沒問題,我回頭讓我助理對接,把錢給你們打過去。”
雷雙城沒想到陸嚴河一點猶豫都沒有。
這跟差不差錢沒關係,而在於他的態度。
陸嚴河當初說願意出重拍的費用,真不是隨口一說。
“我給你們打一百萬,彆偷工減料了。”陸嚴河笑著說,“雷總,《未來人生》會成為一個小眾但評價很高的劇集的。”
它可能賺不到很多錢,但應該不至於虧本的。
畢竟,加上他這一百萬,它的製作經費也才攏共一千萬左右,實在不算什麼。
陸嚴河又說:“雷總,回頭後期做好了,麻煩你給我一份拷貝,我覺得這個題材和風格挺適合上海外流媒體的,我想給他們推一推,看看他們願不願意買。”
雷雙城一愣,沒想到陸嚴河竟然會主動提海外流媒體的事。
“這麼低成本的劇,他們會願意要嗎?”
“這跟成本低不低沒關係,海外這一類型的劇其實不少,每年都有好幾部評價不低的出來,一樣,很多人不知道是因為這幾部戲沒有爆火,隻在小範圍內口口相傳,口碑不錯,但儘管如此,也一樣取得了商業上的成功。”陸嚴河說,“大片可以賺大錢,小片也能賺小錢。”
像《未來人生》這種題材,是有固定的受眾的。
而且是全世界範圍內,都有固定的受眾,相比較起來,肯定比投資高、在國內也爆火的《武林外傳》好賣多了。
因為在那些老外眼裡,他們至少一眼看得懂《未來人生》是在講什麼。
但大爆大火什麼的,陸嚴河也不做這個大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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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嚴河跟流媒體的關係,其實還真沒有大家說的那麼親密。
就像到現在為止,鐘本碩也沒有來跟陸嚴河說過他們將翻拍《六人行》英語版的事情。
陸嚴河給hp推薦了《淘金記》,讓hp在五月突然有了一部小火的、熱度不錯的戲,關鍵是,采購成本低,性價比極高,這件事似乎讓鐘本碩有些鬱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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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鐘本碩看來,他們才是剛剛合作了《魷魚遊戲》這樣一個大爆款的關係。
哪怕之前有些不愉快,在共同的利益麵前,也應該冰釋前嫌了。
當然,還有一件事,鐘本碩並不想買《武林外傳》這部劇,哪怕這部劇在中國很火了。
他一個韓國人都看不太懂,更彆說跟中國文化不那麼近的其它國家了。
但每次鐘本碩一跟陸嚴河提新的合作,陸嚴河就會用《武林外傳》其實就可以是一個新的合作來搪塞他。
鐘本碩心想,他又不是傻子,連hp跟你那樣的關係,他們都沒買,你想忽悠我買?
但是,《淘金記》的成功,確實也讓鐘本碩開始更加關注華語劇了。
現在華語劇越來越多隻有十幾集的短劇,在形式上也比較符合國際流媒體的播放標準了。
關鍵是,還便宜。
目前華語劇裡,除了陸嚴河的劇可以叫上高價,其它的戲價格抬不上去。
其實當時看到hp說花了1200萬美元買了一部《淘金記》的時候,鐘本碩還很震驚,感到不可思議。
這樣一部沒有全球知名的大明星、也沒有陸嚴河編劇的戲,hp是腦子進了多少水才會出這麼高的價?
哪怕事後它取得了那麼大的成功,鐘本碩也始終覺得,在當時的市場環境裡,《淘金記》就算是減一個零都買得下來。
也許,好好挑一挑,華語劇裡其實也應該還有可以像《淘金記》一樣取得成功的作品。
鐘本碩便去了中國,約了各大ip方見麵。
然而,鐘本碩跟他們見了麵、聊過以後,發現一個很糟糕的事情。
這些人知道《淘金記》賣了1200萬美元之後,都意識到了自己手裡的好作品其實是一個金礦,無法被他忽悠以低價賣給他了。
鐘本碩惱火不已。
以前是隻有陸嚴河的劇可以賣出高價,現在好了,有一部跟陸嚴河沒有關係的劇一樣賣出高價了。
這可不是《淘金記》先全球熱播了才賣的價。
鐘本碩想要通過一兩百萬美元去買下一部劇的海外流媒體發行權的想法,直接受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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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嚴河從國內的人那裡知道了鐘本碩最近的動態之後,莫名覺得好笑。
國內的朋友在電話裡跟他罵罵咧咧:“媽的,幾十萬美元就想買我一部戲,當我賣白菜呢!我直接給他甩了臉子,真當我們不懂行情,《淘金記》剛賣出1200萬美元,我們這一行,誰不知道?我也不說要賣得跟《淘金記》一樣,好歹不能差幾個量級吧?我差他這點錢,我就是不賣,爛在手裡,也不能丟這個人啊。”
陸嚴河哭笑不得,他說:“他這個價格確實是惡意壓低了,可能覺得我們華語劇一向賣不上價,所以就想要來撿漏吧。”
隻能說,鐘本碩的敏銳度還是有的,但行事作風還是陸嚴河之前感受到的那樣——
太小氣了。
同時,陸嚴河也莫名有點欣慰。
大家都知道自己手裡的作品價值有多大,不會被鐘本碩這樣的人給忽悠,白菜價賣出去了。
不過,這件事也再次提醒了他。
或許以後真的可以建立一個交易市場,讓更多的買家真正來到這裡,看到華語劇的價值。
隻有買家多了,競爭起來了,東西才會漸漸被市場計算出一個它應有的價格來。
否則,《淘金記》的1200萬美元,隻會是hp一個偶然良心發現的奇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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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彪提著兩大袋的東西走進來。
他們在這裡住的不是酒店,而是一個正兒八經的房子。
是劇組給他們租的。
陳梓妍也在加拿大這邊通過關係,找了一個地陪,是一個華裔,同樣是一個當地的演員,不過,不是很出名。
他叫阿力切·盧。
陳梓妍是擔心陸嚴河在異國他鄉拍戲,如果沒有一個熟知當地演藝行業情況的人,陸嚴河吃悶虧。
畢竟,陸嚴河的海外經紀公司還沒有到位。
《迷霧》的正式拍攝時間並不長,隻有三十六天。
很精確的一個數字。
d19公司的製片人辛娜琳是一個女性,三十五歲左右。
她是一個典型的金發碧眼的歐美長相,五官深邃,臉上有明顯的雀斑,說不上多精致好看,但卻是一個讓人一眼看去就印象深刻的女人。
陸嚴河在加拿大的住處,就是她給安排的。
陸嚴河跟她打交道,見了兩次麵,對她的印象就是乾練、真實、直接,而且有什麼問題都直說,同時在保持這樣一種性格特點的時候,不讓人尖銳。
這是一種非常招人待見的性格。
陸嚴河一到,辛娜琳就專門來見了他一麵,即使這個時候其實距離開機還有幾天時間。陸嚴河住的這個地方又是獨立的,跟其他人不在一起。
辛娜琳說:“很榮幸能夠跟你一起共事,我是你的影迷,我很喜歡《暮春》。”
“謝謝。”陸嚴河禮貌道謝,“希望我們《迷霧》的拍攝也一切順利。”
辛娜琳隨後專門跟阿力切·盧對接了一下,請陸嚴河這邊提供一份陸嚴河的需求清單,比如平時愛吃什麼,忌口什麼,生活上有什麼需要,等等。
阿力切·盧跟汪彪對接了一下。
汪彪來問陸嚴河,是不是要正常地提供。
在國內,其實是沒有這樣一個程序的。一般陸嚴河真的有什麼需求,就全部寫到合同裡了,從合同裡就做好了約定。
陸嚴河不知道海外的演員跟劇組簽合同是怎麼簽的。
但因為這是他的第一部英語片,他也不太清楚情況,當時簽合約的時候,他們約定的內容都是以演藝和意識形態方麵的內容為主,對於住宿和劇組生活,隻做了每天拍攝時長的限製。
陸嚴河想了想,說:“就正常地提吧,我這也沒有什麼過分的需求,她想做或者隻是做做樣子,都行,我們也不貪圖她這點便利。”
汪彪說好,於是,就給了一份清單。
比如,陸嚴河愛吃的水果,愛吃的食物,還有不喜歡的東西。
而陸嚴河是從國外來拍戲的,在這裡什麼裝備都沒有,從現場的座椅、小風扇等等,到陸嚴河希望能提前拿到自己的人物形象造型設計等等。
一點也不客氣,不含蓄,列了四張a4紙。
辛娜琳收到之後,一點異色沒有,就說了一個好。
幾乎是第二天,陸嚴河就收到了其中一部分他需要的東西。
比如驅蚊驅蟲的藥。
汪彪給灑到了房子四周。
正式開機以前,辛娜琳也安排了陸嚴河去跟化妝師和造型師見麵,溝通他在片中的人物形象。
看到他們的設計圖那一刹那,陸嚴河就慶幸自己提出了這樣一個要求。
他們設計的人物造型,太雷人了。
竟然是一個像吸血鬼一般的形象。
陸嚴河沉默了片刻,說:“這個造型,是已經定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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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娜琳聽到陸嚴河這麼問,就猜到他陸嚴河應該是不太滿意了。
“有什麼問題嗎?我們可以先溝通。”
陸嚴河說:“這個造型很酷,但看上去……有點像吸血鬼?我們的《迷霧》給我設定的角色是吸血鬼嗎?”
陸嚴河的語氣還是比較委婉的,也不是多麼尖銳的口吻。
但是,這個叫溫迪的造型師卻仿佛受到了什麼侮辱和挑釁似的,馬上就炸了,有些惱怒地說:“這個形象怎麼就像一個吸血鬼了?你不懂就不要亂說,你懂什麼吸血鬼?”
辛娜琳轉頭看了溫迪一眼,說:“溫迪,我們現在既然在討論問題,就好好討論。”
溫迪很不滿地說:“我花了很長時間才構思出來的造型,他隻看了一眼就說什麼像吸血鬼,他不尊重我的工作!”
陸嚴河看著溫迪,說:“溫迪,如果你認為我不尊重你,我向你道歉,但我並非針對你,我隻是作為一個第一眼見到這個設計的人,說出我真實的感受。”
溫迪繃著臉,看向辛娜琳。
“辛娜琳,我給瑪麗安·加爾、基修·尤德都做過電影造型,他們都從來沒有這麼不肯定過我的工作。”溫迪說,“如果不是你,我才不會來接這樣一部低成本恐怖片的造型設計。”
辛娜琳臉色一變,目光嚴厲地瞪了溫迪一眼。
“溫迪!”
這是警告了。
溫迪看了陸嚴河一眼,眼神裡有著隱約可見的傲慢。
“你根本不懂藝術。”溫迪扔下這麼一句話,轉身就走了,“既然你覺得我設計的造型像一個吸血鬼,那你自己設計吧。”
陸嚴河頗為意外地看著溫迪。
這是下馬威?
還是他本身就很不專業?
但讓陸嚴河覺得吊詭的是,辛娜琳和化妝師兩個人都沒有要阻止他離開的意思。
陸嚴河確實不太摸得清路數。
隻不過,甭管你是哪兒,這種事都是小事情。
陸嚴河還真是一點都不擔心造型師撂挑子,他就沒辦法演這部戲了。
好歹也打拚了好幾年,國內國外都認識不少人,真需要,去找一個能合作的造型師根本不難。
陸嚴河更在意的是這件事本身。
大概真的是因為經曆了太多類似的事情,發生這種不同尋常的“衝突”,陸嚴河都忍不住思考,這“衝突”背後是不是還存在著什麼彆的原因了。
辛娜琳對陸嚴河說:“嚴河,抱歉,溫迪他是一個個性很強烈的人,我回頭會跟他進行溝通的,你看你有什麼意見的話,不如先跟我溝通,我去跟他交涉。”
“不用了。”陸嚴河搖頭,雖然暫時摸不清楚這件事背後到底有沒有彆的貓膩,陸嚴河現在已經有了不在意的底氣,他說,“從今天的情況來看,我跟他確實很難合作,我會去跟導演溝通一下,關於我在戲裡的幾個造型,看看怎麼解決。”
陸嚴河才懶得去哄啊騙啊討好啊什麼的,把人家給弄回來——他有自己的資源可以完成這份工作,不需要求人。
再一個,陸嚴河也覺得,自己在這裡跟製片人溝通意義不大。
負責電影審美的、懂他這個角色的,是導演。
導演認可他,才是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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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以後,陸嚴河注意到,阿力切·盧幾次欲言又止,似乎是有什麼想要跟他說的,又半天沒有開口。
“阿力切,怎麼了?”陸嚴河轉頭看向這個跟他其實差不多大年紀的華裔男孩。
阿力切·盧的中文其實也很流利,他是移民二代,小時候是在中國長大的,對中國其實也很熟悉,不是那種已經三代、四代,對中國的了解並不比其他外國人多多少的華裔。
他撓撓頭,說:“嚴河,我知道你在中國是一個非常厲害的演員,也很有名,但溫迪是辛娜琳合作了很久的美術師,而且,也曾拿過很多業內大獎,你直接說他的設計像吸血鬼,對於他來說,確實挺侮辱他的。”
陸嚴河沒想到阿力切·盧竟然會是說這個。
他問:“也許我的表達方式確實沒注意,不過,阿力切,一部電影的主演對自己的造型提出意見,即使是在他看來不尊重他的方式,他那樣的應對是合理的嗎?”
阿力切·盧猶豫了一下,搖頭,“也不合理,他的脾氣很大,超出了我的預料。”
“那就沒有必要去追究對錯了,電影馬上就要開機了,比起跟他磨合,我更在乎的是電影開機前拿出一個我能接受、劇組也認可的造型,不影響拍戲。”陸嚴河說,“不合適的人也不是非要強求一起合作。”
阿力切·盧有些疑惑。
“可是,他是這部電影的美術師。”
陸嚴河笑了笑,“這個世界上不是隻有他一個美術師。”
當初陸嚴河跟《迷霧》簽合同的時候就專門注明了一條,電影中的出鏡形象,必須經過陸嚴河的確認和同意,否則,陸嚴河有否決權。
當時陸嚴河是為了避免出現一些意識形態上的問題,才會在合同裡做這樣的約定,卻沒有想到,在這個地方給用到了。
陸嚴河給陳梓妍發了消息,把自己這邊的情況跟她說了一下。
一是需要陳梓妍這邊幫他聯係一個可以幫他重新設計人物造型的造型師,二是這件事說起來也是跟劇組發生了一點不開心的事情,陸嚴河已經跟陳梓妍之間已經達成了統一,這樣的事情,一定是會第一時間說的。
陳梓妍也是第一時間就回複他:造型師的事情不用擔心,我來給你找,至於那個溫迪,我先跟劇組那邊溝通一下,看看什麼情況再說。
陳梓妍:你跟穆肯導演聯係了嗎?
陸嚴河:還沒有,我準備等會兒回去以後,給他打電話說。
陳梓妍:行。
掛了電話,陸嚴河給辛娜琳發了一條消息:今天辛苦你了。
辛娜琳:抱歉,陸,溫迪那邊,我會去溝通的,我為他的態度向你道歉。
陸嚴河:沒關係,你是你,他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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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住的房子裡,陸嚴河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想法,就給穆肯·佐爾格打了一個電話過去。
他其實還是有點緊張,不知道穆肯·佐爾格認不認同他的想法。
沒想到,穆肯·佐爾格聽他這麼說以後,很驚訝地說:“陸,你跟我妻子的評價一模一樣!”
陸嚴河一愣。
“你不跟我打這個電話,我也是要跟他們說的,他們給你設計的這個形象不可以。”穆肯·佐爾格斬釘截鐵地說,“你有什麼想法嗎?”
“穆肯,溫迪對我提出的意見無法接受,直接不歡而散了,我想自己找人來設計,可以嗎?”陸嚴河說,“當然,我不會一意孤行的,肯定會征得你的同意才采納。”
“你自己找人設計?”穆肯·佐爾格似乎對此有些遲疑。
這個時候,陸嚴河聽到穆肯電話那邊響起一個女人的聲音:“嘿,親愛的,你在跟誰打電話呢?是陸嗎?你什麼時候邀請他過來?我已經迫不及待想要見他了,你跟他說了我的巧克力蛋糕做得一級棒嗎?”
這是一個聲音聽起來就很快活的女人。
陸嚴河猜,這位可能就是穆肯·佐爾格那位華人老婆了。
穆肯·佐爾格似乎是跟那邊低聲說了幾句什麼,那邊的聲音就降了下來,聽不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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