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藝節目怎麼錄才能夠做出一個好看的節目來,這是所有節目組都在努力探索的。李真真有著豐富的節目製作的經驗,但到了自己獨立掌舵的時候,還是常常有疑惑和力不從心之感。想要做出一個品質節目,但又難以做出自己想要的效果。指責嘉賓沒有按照自己預期的來做當然是不職業的行為。嘉賓就是嘉賓,嘉賓是她選的,選出來的人效果不好,這就是她的問題。所以,第一階段的錄製結束以後,李真真痛定思痛,決定先保證節目的好看,同時,開始引入劇本,而不是做一個純粹的觀察類節目。又不是記錄片。從今天第一天的錄製來看,改變是對的。改變之後的結果非常好。大家吃晚飯的氣氛非常好,很多話題可以聊。吃過晚飯以後,獲得評價b的三個人開始準備搭建帳篷。陸嚴河、李治百以及蕭雲三人。搭建帳篷需要的東西都已經搬過來了。三個人在這邊忙活,其他人都過來搭把手。“今天晚上還是有點熱啊,你們睡帳篷,晚上能睡著嗎?”顏良有些擔心地問。李治百:“那也沒辦法,導演組都這麼規定了,還能怎麼辦?”陸嚴河點頭,說:“隻能忍一忍咯。”“要不你們把帳篷弄客廳裡來算了,在客廳裡搭。”彭之行說,“這樣至少有冷氣,也沒有蚊子。”“客廳裡擺得下三個帳篷嗎?”“應該可以吧。”彭之行回頭看了一眼,忽然想到什麼,笑了,說:“反正導演組也隻要求你們住帳篷,不能住自己的房間,客廳裡擺不下,你們擺我們房間去。”“啊?”陸嚴河一愣。秦智白:“嗯,那你來我房間吧。”“房間也沒有大到可以放下一個帳篷啊。”陸嚴河說。秦智白:“把床往牆邊上挪一挪就行了。”顏良點頭,對李治百說:“試試吧,你把帳篷放我房間裡去,應該也行。”蕭雲馬上可憐巴巴地看向宋林欣。“欣欣~”宋林欣滿臉笑容地點點頭,說:“來吧。”“這應該不算犯規吧?”陸嚴河還有些擔心。“你管他犯規不犯規,反正他們也沒說不行。”李治百當然是不樂意這大熱天在外麵院子裡搭個帳篷睡的。一幫人先去幫他們搭帳篷,挪床,忙活了好一陣子才搞定。一群人又下樓,到客廳集合。“我們上次玩的那個海龜湯,我回去之後跟我團隊的人玩了好幾個,要不我們再來玩一個?”彭之行問。“嚇不嚇人?”蕭雲馬上問。“挺嚇人的。”“那不要。”蕭雲搖頭,“太嚇人了,晚上睡不著覺。”“哈哈,上次秦智白大喊一聲鬼啊的事情,你們難道忘了?”宋林欣說,“秦智白,這一次陸嚴河住你房間了,你可彆忘了,彆大晚上醒來又大喊一聲鬼啊。”大家笑作一團,隻有沒有參與上次錄製的蘇曉和柳智音不知道怎麼回事。蕭雲就忍著笑跟她們解釋了一下。秦智白神色頗窘,很想在這個時候解釋一些什麼,可是又實在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很無奈。“那不玩海龜湯,我們玩什麼?”彭之行問,“還是就聊聊天?”“聊天也行,玩遊戲也行。”蕭雲直接坐在地板上,伸長了兩條腿,又長又直,“今天站了一天,腿都麻了,現在隻要讓我能這麼懶洋洋地坐著,讓我做什麼都行。”“就玩我有你沒有吧,輸了的人,明天早上負責給大家做早飯。”大家都支持同意。這一次加入了兩個新朋友,大家都還不知道這是什麼遊戲呢。彭之行就給他們解釋了一下,然後專門強調了一下,說:“這是陸嚴河設計出來的遊戲。”“哇哦。”柳智音驚訝地看著陸嚴河,“好厲害。”估計是都累了,這天晚上,大家並沒有玩得很晚,大約九點就結束,各自回房間了,還有洗澡,吹頭發。明天一早還要早起,繼續去做任務呢。也不知道明天的任務是什麼。通過這兩天的任務,將像今天的晚飯以後,任務的完成情況將決定他們後麵幾天的各種待遇。陸嚴河洗完澡出來,拿起手機回消息。他收到了陳思琦關於《跳起來》自媒體的一些想法,包括跟白雨今天的溝通。陸嚴河說:隻要你想做,我全力支持你。陳思琦:嗯,等你《黃金時代》播出的時候,我們要給你做一個專訪,先提前跟你約好。陸嚴河馬上回複:好。陸嚴河今天晚上雖然睡在帳篷裡,但帳篷的拉鏈卻是拉開的,讓冷氣能夠進來。他們兩個人很早就睡了,一直到第二天早上六點,陸嚴河睜開眼睛。自然醒。陸嚴河要去晨跑,窸窸窣窣地穿衣服。因為怕吵到秦智白,他刻意把動作給放輕了,沒想到最後還是吵醒了秦智白。“你怎麼這麼早就起了?”秦智白的聲音有些含混。“我去跑步。”秦智白從床上坐起來,揉了揉眼睛,一臉遲疑,“跑步?”“嗯。”陸嚴河,“吵醒你了嗎?”“沒,睡得早,所以醒了。”秦智白打了個哈欠,“我再睡會兒。”他又躺了回去。陸嚴河笑著出門了,跟顏良直接在樓梯上相遇。晨跑的人還不止他們倆,他們跑了一會兒,就在前麵看到了柳智音的身影。“哇哦。”顏良看著眼前的身影,有些驚喜。柳智音聽到身後的動靜,也回頭看了過來。“你們平時也晨跑嗎?”“主要是顏良,我隻是最近跑一跑。”陸嚴河心想,這遭罪的運動,等他拍完《鳳凰台》,絕對不會堅持下去了。都說運動堅持下來會愛上它,但陸嚴河一點也沒有這種感受。不喜歡就是不喜歡,愛不上。“你每天都運動嗎?”顏良問柳智音。“嗯。”柳智音點頭,“要保持身材好,必須每天都堅持運動。”顏良點頭。柳智音說:“我之前在網上查找資料,你們之前也是男子偶像團體的成員?”柳智音之前在海外發展,似乎對國內的娛樂圈不是很熟悉。“算是吧。”顏良介紹,“但跟國外那種成熟的藝人團體不太一樣,我們就是一塊兒參加了個比賽,然後前七名就成了一個組合,也是限定三年,因為發展得很糟糕,到期就解散了。”相比起國內的偶像團體組合,海外的偶像團體組合其實有一條更加成熟的產業鏈。比如電視台每周都有一個固定的時間段或者一個固定的節目來給偶像團體組合新歌打榜,比如他們的演出市場、舞台等等,從上到下都是完備的,不會出現一個團體組合出道以後,沒有舞台可以表演這種情況。柳智音其實不太了解國內的情況,但是,她選擇回國發展,也是因為意識到了自己在海外發展,天花板太低了。柳智音十六歲的時候就出國開始做練習生了,十八歲出道,到現在也是一個資曆很高的藝人了。然而,出道這麼多年,柳智音一直沒有很紅。有她自己的原因,也有其他的原因。所以,在合約到期以後,柳智音果斷選擇了回國。既然在海外這麼多年都沒有打拚出一片天地來,那還是趁著自己年輕,趁著國內這些年娛樂行業蓬勃發展,趕緊回來找找機會。這就是柳智音的想法。回國之後,她跟一家大經紀公司簽約,幫她接的第一個工作就是這檔節目。柳智音也知道自己是中途上車。她倒不介意這件事。柳智音在國外也參與錄製了很多檔節目。綜藝節目非常需要效果,所以,柳智音從一開始就跟公司和導演組溝通過,自己不會設定任何的人設,因為她本人性格就很鮮明。直性子,嘴快,但本性是善良的。她一直是這麼認為自己的。昨天第一天錄製,她之所以跟李治百發火,是因為李治百動作真的太慢了,讓柳智音覺得李治百是在故意偷懶。這讓柳智音怒從心頭起,沒忍住脾氣。發完脾氣以後,她才知道,這位打小就是一個少爺,乾活乾成這個樣子,真不是他偷懶,是他能力就有限。這讓柳智音又有些不好意思,有些不安。她早前就因為自己這樣的脾氣得罪了不少人,也吃過不少虧。尤其是一個人異國他鄉待著,本身就是一個外來者,大家隻會用更挑剔的眼光打量她。柳智音知道自己是太急了——急於想要在回國後的第一個節目裡向觀眾展現出最好的自己,急於表現完美。“你們跟李治百都很熟嗎?”柳智音問。陸嚴河和顏良對視一眼。能夠問出這個問題,說明柳智音對他們是真的一點都不了解了。“挺熟的。”柳智音麵露愧疚之色,說:“昨天我太著急了,所以才衝他發了脾氣,我該怎麼跟他道歉,他才會原諒我?”“你彆放在心上,他肯定早就拋到腦後了。”顏良說,“他也是個脾氣來得快、去得快的人,沒事。”柳智音驚訝地睜大眼睛,“真的嗎?”“真的。”顏良點頭,“而且,他自己也覺得愧疚,不好意思,覺得拖累了我們。”“智音姐,你這是第一次錄製國內的節目嗎?”陸嚴河問。“對,第一次錄,所以很緊張,不知道該怎麼錄。”柳智音露出一抹苦笑,“昨天試圖用以前的經驗去拋一些梗,但是發現大家好像都不知道我在說什麼,沒有人配合。”陸嚴河笑了起來,說:“我們大部分人錄節目的經驗都不多,我就是第一次錄真人秀。”柳智音:“原來是這樣。”三個人聊了一會兒,接著跑。這一跑,陸嚴河很驚訝地發現,柳智音的速度竟然不比他慢。一看就是平時真的每天都在運動的。好強。-在一家私人會所。陽光透過落地窗外的樹蔭,星星點點地灑進室內,給這間被冷氣充盈的屋子裝點了些許陽光的溫暖。落地窗外的景色是精心打理的。一棵高大、茂盛的大樹,樹下還有繁花朵朵,遠處是曲廊飛簷,並不古樸,是一種新中式的風格。此時此刻,陳梓妍正跟另一個女人坐在一起聊天。“梓妍,你是怎麼十年如一日保持像現在這麼好的身材的?”坐在陳梓妍對麵的女人,打扮富貴,人也顯得富態,脖子上帶著一串翡翠項鏈,手指上還戴著一個翡翠戒指,都是一看就價值不菲的東西,這樣一個女人,麵對陳梓妍卻是笑容滿麵,跟陳梓妍儼然十分親近的樣子。陳梓妍今天卻隻是穿著職業套裝,並不出格,中規中矩。得到對方這樣的稱讚,陳梓妍微微一笑,說:“黃太,你知道我的,胃不太好,所以不管怎麼吃都不胖,其實我的醫生一直跟我說,我再長點肉會更好一點,我現在這樣反而不太健康,不像你,麵色紅潤,看著讓人羨慕,真不知道我什麼時候能夠像你一樣,可以這樣悠然地享受生活。”“我這哪叫享受生活啊,每天家裡各種操不完的心,仲景每天都忙得很,家裡的事全壓在我一個人身上。”黃太無奈地搖搖頭,“我常常在想,要是當初我沒有退出演藝圈,繼續做一名演員,說不定我現在也是影後了。”“你的表演天賦確實罕見,如果繼續做演員的話,肯定是能夠拿影後的。”陳梓妍先誇獎了一句,然後才說,“但你現在這樣也一樣很好,不是嗎?多少人都羨慕你這樣的生活。”黃太搖搖頭,指了指陳梓妍,說:“你啊,明明最看不上的就是我這種生活,還要說這些違心的話。”“哪有,我隻是自己沒辦法進入家庭生活,不代表我不向往。”陳梓妍說。“以你的條件,應該很多男人都想要把你娶進門吧?要不我幫你介紹一個?”“謝了,還是算了吧,是我自己的問題。”陳梓妍搖搖頭,“你知道的,我這個人獨慣了,實在無法適應家庭的生活。”黃太像是想到了什麼,淡淡地一笑,沒有再繼續說這個話題。“你今天來找我,總不會就是為了跟我敘舊吧?說吧,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以你我的關係,隻要我能幫上忙,肯定不會推辭。”陳梓妍說:“我是想請你們家黃總關照一下陸嚴河。”“嗯?”黃太一愣,有些詫異,“陸嚴河?就是你帶的那個新人?”“是的。”“這點小忙,我跟公司裡的人吩咐一聲就行了,乾什麼還要勞煩仲景?”黃太一臉疑惑。陳梓妍說:“不是這個意思,他吧,情況有點特殊,有人針對他,想要將他演藝之路掐斷,是什麼人,我也還沒有查到,隻知道背後有人在動手,隻有黃總出麵保一保他,他這條路才能走得順利一些。”黃太更疑惑了,問:“他一個小明星,是得罪了什麼人要對他趕儘殺絕?”“不知道。”陳梓妍搖頭,“目前唯一知道的,就是這個人來頭不小,連京台副台長也能指使得動。”“嗯?”黃太微微一愣,“梓妍,這事不會給仲景帶來什麼麻煩吧?”“或許有,或許沒有,一切都是未知數。”陳梓妍說,“但那些人一直藏在背後,手腳動得隱蔽,我想,他們要是敢明麵上動手,早就動了,所以,不至於硬碰硬,或許黃總出麵,還能引蛇出洞,讓我們知道到底是誰在對陸嚴河動手,陸嚴河又到底是什麼地方得罪了人。”黃太眉頭微微擰起,陷入沉思,似乎是在猶豫要不要應下來。陳梓妍見狀,也沒有繼續催促,隻耐心地等待著黃太最後的答複。“梓妍啊,這件事不是我不想答應你,隻是你也知道,仲景他的公司最近也是一腦袋的事情,之前製作的兩部電影票房都不怎麼樣,讓他在股東大會上壓力很大,這個時候我不想節外生枝,按你所說的,這件事背後會引發什麼樣的危險都還不知道。”黃太歎了口氣,“抱歉啊,這件事我沒辦法幫你了。”陳梓妍麵露失望之色,但還是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和表情。“沒事,我也知道這事有點唐突。”“雖然這件事幫不上忙,但以後龍岩有合適的角色,我一定幫小陸留下來。”黃太說道。陳梓妍聞言,微微一笑,“那我就先謝謝黃太了。”-從私人會所離開以後,陳梓妍坐上車,打開副駕駛前麵的置物箱,從裡麵拿出一份資料。黃太的反應很正常,應該可以排除了。她將黃太從名單上刪除,這份名單就隻剩下最後一個名字了。這大半年來,陳梓妍都一直在想辦法弄清楚到底是誰在背後出手針對陸嚴河。本以為很容易調查清楚的事情,卻莫名地迷霧重重。無論是從星娛這邊,還是從京台的李台長那邊,都沒有查到任何有效的信息,而陳梓妍也沒辦法大動乾戈地查——如果讓行業裡大範圍地知道有人在針對陸嚴河,對陸嚴河的演藝事業也不是一件好事,畢竟現在做各種項目,保證項目能夠順利推向市場是第一順位——沒有任何一家公司會願意使用一個可能有雷點的藝人,哪怕這個雷點,隻是一些風聞而已。陳梓妍今天聯係黃太,是為了排除一些名字。雖然一直沒有弄清楚到底是誰在背後針對陸嚴河,但關於陸嚴河的來曆,陳梓妍卻已經有了一些進展。簡單來說,陸嚴河並不是他那已經去世的父母的親生兒子。根據陳梓妍調查到的消息,陸嚴河是被那對夫婦突然抱回家的。然後,陸嚴河就成了他們的兒子。陸嚴河的父母一直在外麵工作,突然有一天回到了老家,帶著一個還是嬰兒的陸嚴河。當時沒有人懷疑陸嚴河不是他們的親生兒子,還是有一次陸嚴河他舅舅一家回家,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就跟他們家爆發了激烈的爭吵,爭吵過程中,他罵了一句“野種”,被人聽到了,才產生了這樣的流言。隻不過這樣的流言早就被陸家人嚴厲駁斥過,所以,十幾年過去,後來也就沒有人這麼說了。陳梓妍還是從一個老人家口中打聽到的。陸嚴河是不是陸家人,這一點其實很好驗證。畢竟現在何半柑還在,隻要做一下血緣關係驗證就行了。陳梓妍早就安排了人,偷偷地收集過兩人的毛發,做過驗證,結果已經顯示,兩人是不存在血緣關係的。結果與陳梓妍一開始對這件事的猜測是一致的。如果不是這樣,陸嚴河一個鄉下出來的少年,怎麼會被人這樣針對?甚至還有人想要下黑手?陳梓妍現在手上有一個清單,是她懷疑的、有可能針對陸嚴河的人。這個人既能夠搞定星娛經紀的馬副總,又能夠搞定京台的李副台,又這麼不願意陸嚴河在影視圈混,想要把他趕走,甚至想要對他下死手。陳梓妍覺得背後這個針對陸嚴河的人,大概率是影視圈的人。這都隻是猜測,根據幾個線索的交集彙總出來的猜測。是否正確,陳梓妍拿不準。可是,陳梓妍覺得沒有關係,草蛇灰線,隻要她這邊時不時地折騰出一點動靜,那個對陸嚴河下手的人總得忌憚一點。現在不是陸嚴河在被狙擊了。陳梓妍的槍也已經上膛。-第二階段的節目錄製得很順利。周一到周三,陸嚴河白天有課的時候,都離開了年輕人之屋,去學校上課。他的pd陳墨和攝影師賀中都一路跟著,到校門口才作罷。陸嚴河說:“那我先去上課了,等會兒見。”陳墨和賀中點點頭。等人走了,賀中就把攝影機關機了。司機下車去抽煙,隻剩他們兩個人坐在車上。兩個人對視了一眼。“他們讓你植入到陸嚴河筆記本中的那個木馬,沒出什麼問題吧?”賀中問。“能有什麼問題啊。”陳墨搖頭,“陸嚴河壓根沒有發現什麼異常。”賀中:“他沒有發現異常很正常,本來就隻是一個剛上大學的學生,但是他那個經紀人陳梓妍不是個容易對付的,眼睛很尖,要是讓她發現我們做了什麼,隻要一查就能查到我們身上。”“你也太杞人憂天了,當初我換電池的時候,已經把陸嚴河房間裡所有的攝影機都關掉了,整個過程中沒有任何記錄可以證明是我做的。”陳墨說,“而且,我去給攝影機換電池本來就是很正常的舉動,就算她發現了陸嚴河筆記本裡被人植入了木馬,懷疑到我身上,也沒有證據。”“你也彆低估他們,這件事要是被發現了,肯定會追蹤到我們身上了。”賀中說,“隻有我們兩個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在陸嚴河的筆記本電腦上裝木馬,除了換電池的時候,其他時間,一天二十四小時都開著攝影機,誰都無法接近,隻有我們兩個有嫌疑。”陳墨卻毫不在乎,說:“賀中,你真的想得太多,你也不想想,陸嚴河難道是一天二十四小時都待在年輕人之屋嗎?他來學校不也帶著筆記本電腦?有的是人有機會把木馬裝到他的筆記本電腦上,根本不止我們兩個人有這個機會,你就是自己嚇自己,到時候什麼問題都還沒有呢,陳梓妍就先從你的表情上看出端倪來。”賀中歎了口氣,說:“我確實不敢乾這種事情,心裡麵有鬼,好好地賺錢就算了,乾這種事情,也不知道他們往陸嚴河筆記本裡裝那個木馬是要做什麼。”“管這個乾什麼,我們就負責拿錢辦事。”陳墨說。賀中看著陳墨一臉不在乎、坦然自若的樣子,心中很疑惑,為什麼她能夠這麼理直氣壯、一點不擔心呢?-跟高中的時候不太一樣,在大學,每一堂課都是不同的同學,不同的教室。陸嚴河一上午四節課都是滿的,下午還有兩節。第四節課一下課,陸嚴河去食堂吃午飯。結果這個時間點,食堂裡人滿為患,每個窗口的隊伍都排得很長。陸嚴河便放棄了在食堂吃飯,去超市買了個麵包,提前去下午上課的教室,一邊吃麵包,一邊讀《詩經》解析。教室裡隻有他一個人。這個時間點,要麼去吃飯了,要麼回寢室休息了。陸嚴河戴著耳機,坐在窗邊的位子,心無旁騖地學習。忽然有人過來,敲了敲他的桌子。陸嚴河一愣,摘下耳機,抬頭看去。敲他桌子的人是苗月,跟他同一級進來的另一個“傳奇”,還沒有入學就出版過兩本書的“天才作家”。“你怎麼這麼早就來了?”苗月一笑起來,眼睛都彎了起來,像弦月,“而且,你中午就吃這個啊?”苗月指著陸嚴河手裡吃了一半的麵包,問。陸嚴河解釋:“食堂人太多了,我不想排隊,所以就買了個麵包,填飽肚子就行了。”苗月:“你可真厲害,這麼努力。”陸嚴河被人一誇就尷尬,說:“老師們布置的必須書目,我很多沒讀過,隻能抓緊時間讀了。”苗月笑盈盈地點了下頭,說:“我說你厲害,可不僅僅是說你在讀書方麵很努力,你還主編了一本書呢,我自己出過書,知道這有多麻煩,你竟然花了一個暑假就把這本書做出來了。”陸嚴河:“主要是有很多人幫忙,如果就我自己的話,再努力也沒用。”苗月問:“那你要不要加入文學社?”“文學社?”“嗯,振華有很多社團,文學社就是其中一個。”苗月說,“我是在入學之前,社長就過來邀請我了,你不是也很愛讀書嗎?所以,我在想你要不要加入我們?”“我對文學其實不是很了解,我隻是平時喜歡讀一些。”麵對苗月突如其來的邀請,陸嚴河錯愕不已,“而且,我平時除了上學,還有很多藝人的工作,估計沒有時間參與社團活動,所以還是不參加了。”苗月失望地歎了口氣。“好吧,被拒絕了。”苗月說,“反正我已經邀請過了,要是社長還來找你,你就說我已經努力地邀請過你了啊。”陸嚴河哭笑不得,原來苗月也是受人之邀。“好。”-下午上完課,陸嚴河準備離開,繼續回去錄節目,有人在教室外麵等他。“陸嚴河!”來找他的人是青年協會的王霄。當初,王霄通過他的輔導員陳時秋來找他做一場《跳起來》的分享活動,陸嚴河就跟王霄認識了。陸嚴河以為王霄還是為了這場分享活動的事情,誰知道王霄今天過來,卻並不是為了這件事。“我想邀請你加入青年協會。”王霄跟陸嚴河說。陸嚴河一愣。王霄:“我猜應該已經有很多社團或者協會邀請你加入了,但是,我還是想要代表青年協會向你發出邀請,而且,我也認為這是最適合你的學生協會。”陸嚴河露出一抹苦笑,說:“學長,多謝你的好意,但我跟其他社團也是這麼說的,我其實沒有什麼時間去參加這些活動,你知道的,除了學習上的事情,我還有藝人的工作要做,我今天來上課也是錄節目錄到一半過來的,節目組的車現在還在學校門口等我嗎,不是我不想加入這些學生組織,隻是我擔心我加入了,也沒辦法跟大家一塊兒參與活動,隻是掛個名頭,沒有意義。”“當然有意義了。”王霄說,“你要是趕時間的話,我們邊走邊說吧,我陪你去校門口,你要去哪個門?”“南二門。”陸嚴河說。王霄點頭,陪著陸嚴河下樓,“實話實說,青年協會跟其他學生組織最大的不同就在於它不是一個興趣愛好為紐帶的組織,我們的主要活動是組織各種各樣的分享、講座、演講、交流等活動,邀請學術大牛、著名教授還有社會上的企業家、各個領域的知名人士來學校做分享,所以,你來加入我們,也肯定不會吃虧,你在我們協會可以近距離地認識各個領域的大咖,同樣,我們也需要你,因為你的身份,可以幫我們做一些我們自己沒辦法做到的事情,我保證,這些事情絕對都是你情我願才會做的,實際上我們也勉強不了你什麼。”陸嚴河陷入沉思。王霄繼續說:“我們青年協會是沒有什麼定期的活動的,基本上就是以舉辦各種交流活動為主,你很忙沒有關係,我們也不需要你來做這些基礎性的事情,隻是希望你能作為我們的一個成員,在你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幫助我們協會邀請到一些人,其實就算你不加入這個協會,我要請你幫忙的時候,依然會請你幫忙。”王霄笑了起來。陸嚴河聽到王霄最後這句話,也笑了。“學長,我再考慮一下吧。”“行。”王霄點頭,“那你認真考慮一下啊,還有,彆忘了在國慶節前把《跳起來》交流會你想要跟大家分享的主題告訴我,我們得提前做海報呢。”陸嚴河點點頭,比了一個ok的手勢。-隨著《跳起來》上市時間越來越近,宣傳也逐漸鋪開。陸嚴河、陳思琦之前錄製的各種宣傳視頻都在各個渠道上線了。開預售,衝榜,營銷……各個渠道都在主打“陸嚴河”這個名字。同時,一連串的作者名字也同樣不遑多讓地鋪陳開來,出現在宣傳海報上。陸嚴河在錄節目的期間,還接受了一個專訪。這個專訪是《讀書》雜誌專門通過江印出版社跟他約的。這家雜誌本身就曆史悠久,讀者眾多,紙媒向網媒轉型的期間,《讀書》也一樣跟著轉型,在網上幾個號,全都有著不低於五百萬的粉絲,影響力依然巨大。因為實在沒有時間,陸嚴河的這個專訪隻能安排在中午陸嚴河從學校回節目組的車上。到了年輕人之屋,專訪還沒有完成,陸嚴河隻能繼續坐在車上,跟《讀書》的編輯聊天。其實《讀書》的編輯最感興趣的、問的最多的,還是陸嚴河為什麼會選擇要做這樣一本書,以及為什麼要取《跳起來》這樣一個名字。陸嚴河是誠懇無比地說了,沒有一點虛話。專訪一結束,陸嚴河就跟人道謝,然後道彆,匆匆忙忙下車。一進門,大家正在收拾碗筷,他們剛吃完午飯。“嚴河回來了。”彭之行見到他,立即打了個招呼,問:“你吃午飯了嗎?”“還沒,一下課就往這邊趕。”陸嚴河說,“你們剛吃完嗎?”“對。”彭之行點頭,“我看看還有什麼,給你做點。”“不用,我隨便吃點就行。”陸嚴河說,“我還帶了泡麵來。”他一早就想到了自己可能沒有吃的。這個時候,顏良忽然過來,說:“李治百一早就想到你可能沒吃午飯,給你留了,正在微波爐裡熱,你等一下。”陸嚴河驚喜不已。彭之行笑了起來,說:“李治百想的比我們更周到。”李治百把給陸嚴河留的午飯從微波爐裡端出來的時候,還一臉不耐煩,說:“你說說你,就不能在學校先把午飯吃了再回來?急著這四十分鐘?要是我們沒給你留午飯,你打算吃什麼?泡麵啊?”李治百的精準預判讓陸嚴河無話可說。兩個人這一幕被其他人看見,女生們眼睛裡都冒出了曖昧的粉紅色泡泡。“我就說,他們兩個真的有點cp感吧?”蕭雲在宋林欣耳朵邊上小聲說道。宋林欣一臉吃瓜的笑。蘇曉看到她們臉上的笑,還很不解,問怎麼了。蕭雲馬上把人給推到了一旁,說:“小孩子不要聽這些少兒不宜的東西。”蘇曉:“……”蘇曉:你們比我大多少?什麼時候我就變成小孩子了?蘇曉很無語。陸嚴河一看蕭雲和宋林欣臉上那笑容,馬上就明白了她們在想什麼。這兩個腐女……也不知道現在是什麼風氣,女生們都莫名地愛給兩個男的組cp。陸嚴河:“……”陸嚴河端著飯菜到一旁吃著,其他人收拾了飯桌以後,都圍過來坐下。“嚴河,在振華上學壓力大嗎?”宋林欣問。“有點大,每天睜開眼睛就在數自己還有多少本書沒有讀完。”陸嚴河無奈地搖頭,“老師們開的書單,感覺根本讀不完,除了這些書要讀,還有很多的作業要寫,我本來都以為大學沒有那麼多作業了。”“振華嘛。”宋林欣感慨似的說,“咱們國家最頂級的大學,肯定嚴格,壓力大,加油。”陸嚴河無奈地笑。“陸嚴河在振華上學嗎?”這個時候,柳智音忽然露出震驚的表情,用難以置信的語氣問道。所有人都詫異地看向柳智音。主要是他們都沒有想到,竟然還有人不知道這件事。“是啊。”彭之行笑著說,“智音是剛知道這件事嗎?”柳智音點頭,滿臉難以置信的驚喜,她看向陸嚴河的表情和眼神都完全變了。“你這麼厲害的嗎?哇,你竟然考上了振華?”被柳智音用這麼誇張的語氣強調這件事,陸嚴河反而有些不知所措,窘迫,不知道該說什麼。總不能說“還好還好,隻是正常發揮”。那也太囂張了。讓陸嚴河沒有想到的是,從這以後,柳智音對他的態度就變得有些尊敬了起來。之前柳智音是出道更早的前輩,麵對陸嚴河,肯定談不上尊敬。陸嚴河沒想到自己在振華上學這件事,竟然會讓柳智音對他的態度發生如此大的改變。-節目錄製的最後一天,是所有人坐在一起觀看第一期節目。這一刻,大家都還有點緊張。隻有柳智音和蘇曉相對輕鬆一點,因為第一期沒有他們。但是,第一期正式開播以後,節目的形式卻出乎了他們的意料,因為節目並沒有剪輯地像一個普通節目那樣,以線性開頭,而是通過一段漫畫的形式來講述了這檔節目的立意。片頭的旁邊是李真真的聲音,聲音質感溫和柔靜:“這是一個充滿浮華的時代,生活節奏變得越來越快,人際交往變得越來越複雜,我們常常渴望人與人之間最簡單的相處與陪伴,可生活似乎很難給我們這樣的機會,同居這個字,也迎來了新的定義,讀書的時候,有同住在一個寢室的室友,工作以後,有一起租房的室友,同居關係,成為了現在年輕人最常見的一種相處關係之一。”“那麼,問題來了,同居能夠幫助我們成為更好的朋友嗎?”隨著問題的落下,鏡頭變化,來到了洪府小區,他們第一天錄製那天早上。畫麵還沒有出來,但房間裡傳來了咆哮和爭執的聲音。那是李治百想要睡覺,被顏良和陸嚴河兩個人死拽下床的時候。旁邊聲音又響起了:“如你們所見,作為同居了四年的室友,李治百、陸嚴河、顏良三個人確實已經達到了一種雞飛狗跳的溫馨狀態,但不是每一個同居的人都可以像他們這樣。”(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