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玉疑惑道:“徐子君平時隻跟李香她們幾個關係比較好,那幾個女生是隔壁班的,什麼時候跟徐子君認識了”
如果換作另外一個人,琳玉都不會疑惑,畢竟在一個學校,誰跟誰認識並不奇怪。
可是這是徐子君。
平時基本上不跟任何人說話,交往密切一點的也就李香她們幾個,是一個很內向的人,班上的人都不熟,更彆說隔壁班的人。
陸嚴河也皺起了眉。
“她看上去好像是被那幾個女生給脅迫了啊。”陳欽說。
陳欽話音剛落,他們就看到徐子君被其中一個女生從背後推了一下。
徐子君一個踉蹌。
“靠!”李鵬飛馬上怒目橫眉,“竟然敢欺負我們班的女生!”
他抬腿就要衝過去。
“先過去看看。”陸嚴河拉住李鵬飛,“你彆衝動。”
陸嚴河主要是想到了自己之前的糗事——前不久他還懷疑過陳思琦在脅迫和欺負徐子君呢,結果搞半天壓根不是那麼回事。
誰知道這會不會又是一次烏龍。
他們四個人跟了過去。
經過小賣部,再往前走就是學校圍牆了。
但是沿著圍牆往裡麵走去,卻是一個隱蔽的角落,實驗樓和學校圍牆形成了一個夾角,是學校監控的盲區,偶爾還有偷偷談戀愛的情侶在這裡約會。
徐子君緊張不安地看著幾個圍在她身前的女生。
她們都是隔壁班的。
她是被人從教室叫出來的。
“跟我們走一趟吧。”領頭的那個女生說。
徐子君當然想拒絕。
但是,領頭的女生卻有著不容置疑的姿態。
而且,對方在年級裡很有名,父親是一個律師,曾經幫學校一位老師打贏過所有人都以為贏不了的官司。
“我們有點事情要問你。”她說。
徐子君想問一句“有什麼事情不能在走廊上直接問”,但是她生性就因為家境原因比較怯懦、自卑,麵對著對方幾個人,她最後也不敢問出來,跟著走了。
她不是走讀生,她住校。徐子君一直很怕自己遇到被人欺負的境況,所以,一向低調,也從來不跟不熟悉的人來往。今天突然遇到這種事情,徐子君也不知道她們為什麼要把她叫出去。
徐子君緊張地看著她們。
領頭的女生叫洪知幸。
她雙手抱在胸前,站在幾個女生的中間,眼神冷漠地看著徐子君。
“聽說你主動讓出了自主招生的推薦名額”她問。
徐子君一愣。
她想了很久都沒有想到,她們竟然是為了這件事來找她的。
徐子君愣了幾秒,沒有作答,這時,洪知幸身邊一個短發女孩馬上就語氣嚴厲地說:“問伱話呢,沒長耳朵啊”
徐子君瑟縮了一下,點了下頭。
“為什麼”洪知幸微微皺眉,問,“為什麼你會主動放棄這個名額這個名額對你來說也很珍貴吧我聽說你家是農村的,還是小鎮反正家境不是很好,對吧,你應該比普通同學更想要考上一個好大學,出人頭地,為什麼你要放棄這樣一個機會”
洪知幸的語氣居高臨下。
在她們兩個人之間,氣場毫無均衡。
徐子君幾乎毫無氣場可言,完全被洪知幸壓製著。
哪怕洪知幸其實並沒有做什麼,隻是微微皺著眉、雙手抱在胸前。
徐子君嘴唇動了動,似乎想說些什麼,但是最後又什麼都沒說。
“我說你裝啞巴有意思嗎”洪知幸身邊那個短發女生又開口了,“你要是不願意說,我幫你說好了,你是不是喜歡楚賽英,所以想要企圖通過這種方式,讓他注意到你感謝你”
徐子君難以置信地抬起頭,看著她們。
“被我說中了”短發女生譏笑了一聲,“真是可笑,你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的樣子,一個肥豬,竟然妄想得到楚賽英的注意。”
“我沒有!”徐子君眼眶紅了起來,她仿佛難掩某種悲憤之色,情緒無法自抑地激烈起來,“不是這樣!”
“裝什麼啊”短發女生見到徐子君眼眶紅起來,仿佛馬上就要流下眼淚,立即厭惡地說道。
“行了。”洪知幸扭頭看了短發女生一眼,示意她閉嘴。
短發女生這才閉上了嘴。
洪知幸對徐子君說:“我不管你有還是沒有,我隻提醒你,不要動不該動的心思,楚賽英那種人,不是你能夠高攀的,沒有你自動退出這件事,楚賽英就拿不到自主招生的推薦指標,我不相信你有那麼好心,也不相信你的目的多單純,我隻告訴你,楚賽英是我看上的人,沒有人能夠從我手中搶走你,就算以你的樣子,楚賽英喜歡上你的可能性不及百分之一,我也不會允許這樣的可能性發生,明白嗎”
徐子君低著頭,下頜微顫。
“走吧。”洪知幸對其他女生說道。
“就這麼放過她嗎”短發女生不甘地問。
“你還想要做什麼”洪知幸有些不耐煩地看了她一眼,“動手嗎你搞清楚一點,我沒興趣通過欺負彆人來滿足某種變態的心理,你如果待在我的身邊是為了做這種事,趁早離開。”
短發女生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了起來。
洪知幸帶頭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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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嚴河幾人就站在拐角處。
洪知幸幾人走到這裡,跟他們正好撞見。
她們臉色瞬間變了。
“你們怎麼在這裡”洪知幸皺眉問道。
她的目光主要落在陸嚴河身上。
對於學校裡的這位明星同學,洪知幸當然也認識。
李鵬飛看著她們,冷笑一聲,用充滿威脅的語氣說:“你們把我班上的徐子君帶到這犄角旮旯的地方,還問我們為什麼在這”
洪知幸反應了過來,嗤笑了一聲。
“懷疑我們在欺負她嗎”
“不是懷疑,是目擊。”陸嚴河冷靜地開口了,“剛才你們幾個人對我們班上同學徐子君的所作所為,我們幾個人都全程看到了。”
洪知幸目光閃爍了一下,麵不改色,“那又怎麼樣,我們不過是找她聊一聊。”
“在你眼中聊一聊的事情,在對方眼中未必是這樣。”陸嚴河說,“隻能說,你們可以慶幸自己沒有真的動手,否則,我們就不僅是旁觀這麼簡單,當然,我們等在這裡,也是為了提醒你們,如果下次你們再這麼人多勢眾地脅迫她跟你們走,無論是行為上的欺負,還是語言上的羞辱,我們都會是證明你們欺負同學的證人。”
洪知幸和她身邊的幾個女生臉色終於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