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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掉頭去個醫院(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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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治百開車,帶著陸嚴河和顏良去附近找家餐館吃飯。

車上,李治百跟說獵奇新聞似的跟顏良說了陸嚴河差點淹死在河裡的事情。

顏良震驚地看著陸嚴河。

“你昨天一晚上沒回來,是因為這啊”他震驚地說,“我還以為你回你舅舅家過生日去了。”

陸嚴河:“這事你們就彆再跟彆人說了。”

“平安哥知道了嗎”

“知道了,昨天就是他接我回來的。”

“我說呢,今天一大早給他打電話,他罵罵咧咧的脾氣賊不好,原來是昨晚沒睡好。”李治百嘿嘿笑了一下,“我還以為他更年期到了。”

顏良:“你一大早給他打電話乾什麼你是不是就是為了搶走《超新星運動會》”

“你腦子有病吧,跟你說了這事和我沒關係,你還念叨。”李治百一臉無語,“這破節目我還不想上呢,跑來跑去,出一身汗。”

顏良說:“那你就去跟周平安說,讓把這個節目的機會還給我。”

李治百:“憑什麼他既然都把這個機會都給我了,我還把它還給你,我腦子有病做這種大好事呢”

倒也是……理直氣壯。

陸嚴河覺得自己腦袋被這兩個隊友吵得嗡嗡作響。

太吵了,這兩個人。

“那你還說你不想上這個節目。”

“我不會主動去上,但這機會都主動給我了,我還不要”

“嗬。”

“嗬你妹。”

“你妹!”

……

陸嚴河決定趕緊找個話題,讓他們兩個人結束這逼仄空間裡的無休止爭吵。

“停,你們倆今天就沒有工作嗎”他問。

李治百和顏良終於暫停了爭吵。

“有個屁的工作。”李治百說,“上周不是被露娜的一群粉絲罵我蹭她熱度,天天在我微博評論區罵我,周平安讓我先避一下風頭,我這周工作都停了。”

顏良冷笑一聲:“活該。”

陸嚴河生怕兩個人又吵起來,忙搶在李治百反擊之前問顏良。

“那你呢”

顏良可是風誌組合裡的三好少年,認真,積極,私下性格雖然很普通,但在公眾場合從來都是形象最好的那個。

顏良說:“今天下午要練舞,這周五要去錄《你好,生活》,安排了我在節目裡做一段舞蹈表演。”

陸嚴河心底生出一抹淡淡的羨慕。

他很驚訝自己這種情緒,聽到彆人有工作安排,不由自主地感到羨慕。

這就是原身強烈的執念嗎

顏良問:“嚴河,你怎麼還背這麼大一個包出來”

“下午去上學。”陸嚴河說,“昨天平安哥送我回來的時候,建議我多花點時間讀書,我覺得他說得挺有道理。”

顏良和李治百同一時間沉默了一下。

其實,作為陸嚴河的隊友,對於這個唱歌普通、沒有什麼才藝、家境也很糟糕的隊友,他們也都覺得,陸嚴河其實不太適合混娛樂圈。

但他們這些話都沒有當著陸嚴河的麵說過。

雖然陸嚴河從來沒有直接說出來過,但風誌組合幾乎每個人都知道,陸嚴河對舞台、對鏡頭的渴望。

尤其是作為陸嚴河的室友,顏良和李治百知道這個隊友有多努力。

可惜的是,有的人隻需要十分的努力,就可以發揮出一百分的效果,而有的人做出了一百分的努力,隻能發揮出十分的效果。

陸嚴河沒打算讓氣氛在他這裡停滯。

“我想清楚了,要是我高考能考一個六百分出來,那我也是妥妥的學霸了。”他說,“到時候,我就是藝人裡成績最好的,不愁沒有人關注。”

顏良作為陸嚴河是十三中的同學,很清楚陸嚴河平時的成績,所以,聽到陸嚴河說的話,他一時都不知道該鼓勵是好,還是……鼓勵是好。

“嚴河,你昨天掉進水裡,是不是受涼了感冒了發燒了”顏良問。

要不然,怎麼會說出這種感覺像是腦袋燒掉了的話。

陸嚴河:“說不定我還能考上北大呢。”

“北大”顏良疑惑地問,“北大是哪兒”

陸嚴河這才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

在這個平行世界,沒有清華和北大,隻有玉明大學和振華大學,在國內大學的地位,也就相當於清華和北大。

他解釋:“呃,說錯了,我是說,說不定我還能考上玉明或者振華呢。”

顏良憂心忡忡地對李治百說:“要不你先掉個頭,我們先去趟醫院”

李治百也煞有其事地點頭:“我看行。”

陸嚴河:“……你們兩個人要不要這麼誇張”

“一晚上過去,你跟變了個人似的。”顏良說。

“那是因為我在差點死了的時候,突然想清楚了一件事。”陸嚴河說。

“你想清楚了什麼事”

“如果我死了,在這個世界上什麼都沒有留下來。”陸嚴河說,“我要從頭來過,不再像從前那樣了。”

顏良說:“想法是個好想法,不過,人還是要腳踏實地一點。”

“就是,你要是能考上玉明或者振華,當初你舅也不會送你參加選秀比賽了。”

陸嚴河說:“先努努力嘛,誰知道呢,夢想還是要有的,萬一見鬼了呢”

顏良:“……行吧,那你先努力吧。”

他跟李治百在駕駛座和副駕駛座上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眼睛裡看到了同款的錯愕和疑慮。

陸嚴河身上的變化,也太大了。

一夜之間,那個自卑的、唯唯諾諾的、話都不敢多說一句的人,突然就變成了現在這樣。

也不能說完全變了一個人,就像是突然打通了似的,整個人都自信張揚了起來。

至少從前顏良是從來不會跟陸嚴河開“我們掉頭去醫院”這種玩笑。

不敢開。

以前的陸嚴河太敏感,他什麼都不說,但是他心裡介意,容易多想。

今天……很多東西都不一樣了。

他們三個人之間的氛圍也不一樣了。

李治百把車停好,下了車,戴上墨鏡和口罩。

顏良也給自己戴上了一頂鴨舌帽,再戴上口罩。

查無此人的陸嚴河沒有任何擔憂,坦蕩蕩地沒有做任何掩飾,下了車。

“搶劫——他搶了我的包——”

一聲尖叫平地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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