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前,林宇在年輕的時候最喜歡看荒野求生欄目,也會和幾個朋友一起去挑戰,對於這些野外植物也是有一定的了解。此刻,他先是一怔,緊接著驚喜湧上心頭,原本還為去哪兒尋藥發愁,沒想到這珍貴的草藥竟自動送上門來,這可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麻黃可不能直接食用,簡單有效的做法便是煎熬。林宇小心翼翼地將麻黃洗淨,隨後放入水中浸泡。約莫一炷香的時間,他撈出麻黃,添上水,架在火上開始煎煮。
由於無法精準調控火候,林宇靈機一動,扒拉出兩捆木柴,一堆火多添些柴,火勢旺些;另一堆火少放些柴,火勢小些。先以大火將水煮沸,再轉小火慢慢煎熬。又是一炷香過去,碗裡隻剩下麻黃的殘渣。
他撈出殘渣,剩下的藥湯,便是治療風寒的希望。
“咦!”
“好難聞呀!”
林若若正趴在炕上,兩條小腿歡快地晃悠著,輕輕拍著被子哄阿娘。見林宇端著碗,帶著一股濃濃的草藥苦澀味走進來,小眉頭瞬間皺成了個小疙瘩。
“阿耶,你把杆杆草給煮啦!”林若若猛地站起身,大聲喊道。
杆杆草?林宇瞬間懵了,聽了女兒的解釋後,忍不住笑出了聲:“這可不是杆杆草,它叫麻黃,能治好阿娘的病,讓阿娘的臉不再那麼紅。”
林若若似懂非懂地點點頭,睜大眼睛看著林宇把這“野菜湯”一點點喂進阿娘嘴裡。
藥喂下去了,至於效果如何,隻能等明天見分曉。
林宇給月兒掖好被子,眼見天色漸黑,準備休息。黑暗中,他突然感覺有雙眼睛在旁邊緊緊盯著自己。
“阿耶,今晚你們還要羞羞嗎?”
第三章
翌日清晨,第一縷陽光還未完全照進屋子,林宇就醒了。他一睜眼,發現身旁空蕩蕩的,自家媳婦不見了蹤影。他頓時慌了神,急忙跳下炕,連鞋子都顧不上穿,光著腳就往堂屋跑去。
一進堂屋,就看見月兒正蹲在昨晚他擺出來的火堆旁收拾著,上麵還煮著稗米粥,熱氣騰騰。
“月兒,你怎麼起來了?快回去躺著,得了風寒可不能吹風!”林宇見狀,急忙上前,伸手想去攙扶媳婦。可月兒卻像被燙了似的,猛地一把推開他,漂亮的眼睛裡滿是警惕與敵意。
林宇一怔,旋即反應過來,月兒這是還在生他的氣,心裡認定是他默許要賣掉若若。他趕忙開口解釋,可月兒卻冷著臉,一聲不吭,對他的話毫無反應。
唉!林宇暗自歎了口氣,心想原主可真是造了大孽,想要馬上改變自己在月兒心中的形象,看來是不太現實了。
他強壓下心中的無奈,幫著月兒一起收拾完。隨後,林宇轉身從倉庫裡拿出一條繩子,背上弓,彆上刀,走到門口,朝月兒揮了揮手。
“月兒,我出去一趟,你在家好好歇著,千萬彆乾活!”
月兒連看都沒看他一眼,依舊自顧自地忙碌著。
林宇滿心無奈,重重地歎了口氣,抬腳剛要邁出門檻,突然感覺袖子被一隻小手輕輕扯住。他腳步一頓,下意識回頭,隻見林若若睡眼惺忪,手裡端著一碗還冒著熱氣的粥,粥麵上漂浮著一塊糙米饃饃,饃饃被泡得軟乎乎的,顯然是小家夥特意為他準備的,好讓他吃起來不那麼費勁。
“阿耶,快吃吧!”林若若眯著眼睛,小臉上還帶著濃濃的困意,聲音軟糯,帶著幾分撒嬌的意味,像是還沒從睡夢中完全清醒過來。
林宇的心猛地一顫,一股暖流湧上心頭,他伸手輕輕揉了揉閨女的腦袋可轉瞬之間,他的眼中又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失落。但他還是強打起精神,擠出一個笑容,對若若說道:“好若若,在家照顧好阿娘,等著阿耶給你弄好吃的回來!”說罷,他轉身毅然出門,身影在晨光中逐漸遠去。
林若若拖著小短腿,一步一搖地拖遝著步子走回堂屋,小臉上還帶著起床氣,嘟著嘴,滿臉的不開心。她走到月兒身邊,把空碗遞給她,然後仰著小腦袋,看向一言不發的阿娘。
月兒則靜靜地站在原地,目光始終望著門口,眼神複雜難辨,其中有對林宇過往行為的不滿與怨恨,也有因為昨晚林宇救她而產生的疑惑與動搖,多種情緒交織在一起,讓她一時之間有些不知所措。
見阿娘沒理自己,林若若歪著腦袋,小眉頭微微皺起,思索了一會兒,突然眼睛一亮,像是想起了什麼重要的事情,脆生生地說道:“阿娘,昨晚你生病了,是阿耶把你治好的哦!”
聲音在安靜的堂屋裡格外清晰,打破了原本的寂靜。
雲峰山上,白霧彌漫,仿若人間仙境,卻又暗藏著幾分危險。林宇迎著強勁的山風,抬頭看了看天氣,日頭正足。前些天大雪封山,氣溫驟降,原主和師父在這山上守了三四天,連一隻獵物的影子都沒瞧見。
好在林宇不僅有原主的記憶,穿越前還參加過荒野求生,對雪林環境並不陌生。
村子裡的老人常說:“北嶺雞仔冒山坡,雲峰兔子打洞多。”意思就是北嶺山上野雞多,而雲峰山上野兔多。
林宇此行的目標就是野兔。想要抓野兔,第一步就是找到“兔溜子”,也就是野兔經常出沒、活動的區域,然後在它們的必經之路上設下埋伏。
憑借著豐富的經驗和敏銳的觀察力,林宇很快就找到了一處腳印密集的地方,周圍的樹下還有不少糞便,顯然,這裡就是野兔的活動範圍。
找到地方後,第二步就是製作套子。套子的做法五花八門,不同地區的獵人都有自己的獨門技巧。林宇采用的是跟長白山老獵人學來的套子做法,這種套子需要根據山坡的坡度,精準調整套子的高度,才能提高捕獲的幾率。
一番忙碌後,套子製作完成。林宇找了一處“玻璃轟子”密集的地方下套。所謂的“玻璃轟子”,其實就是柞樹,這樹的葉子發熱,曾經林宇在與組織失去聯絡後,在長白山靠著這些柞樹葉子保暖,頑強地堅持了七天,才沒被凍死。
布置好套子後,林宇順手摘了些柞樹葉子,找了棵大樹,清理掉樹下的積雪,把樹葉鋪在地上,一屁股坐了上去,頓時感覺暖意從屁股底下傳來。
坐著無事,林宇開始思索接下來的打算。首先得把家裡的事情處理妥當,給媳婦孩子改善夥食,把家裡的破舊物件都置換一下……師傅那邊也得找個時間好好解釋,求得他的諒解……
不知不覺,時間來到了下午。林宇活動了一下坐得發麻的雙腿,朝著之前布下套子的地方走去。
他一共布置了四個套子,前兩個套子都空空如也,一無所獲。林宇的心裡頓時有些失落,腳步也不自覺地慢了下來。
就在他準備繼續尋找下一個套子的時候,一個黑影突然從雪地裡一閃而過。
嗯?林宇心中一驚,下意識地摸住腰間的樸刀,警惕地掃視著四周。可四周空曠一片,什麼也沒有。
難不成是自己眼花了?林宇暗自搖頭,否定了這個想法。他對危險的感知極為敏銳,直覺告訴他,剛才絕對不是錯覺。
果不其然,他剛邁出一步,一道黑影又從眼前竄了出來。
“我去!”林宇嚇得差點叫出聲,定睛一看,竟然是隻灰黃的野兔!這野兔渾身的毛和雪地融為一體,不仔細看,還真發現不了。此刻,它趴在坑裡,一動不動。
林宇悄然從背後摘下弓,身形隱在一棵粗壯的樹後,動作沉穩而敏捷地拉弓上弦。目光緊緊鎖住野兔,手指微微用力,弓弦被拉至滿月,箭尖寒光閃爍,直指獵物。
就在他猶豫著是否要出手的瞬間,那野兔似乎察覺到了致命的危險,突然發出一聲短促的鳴叫,四蹄蹬地,如離弦之箭般飛速逃竄。
林宇心中一緊,不敢猶豫地鬆開手指,隻聽“咻”的一聲銳響,箭矢如流星般飛射而出,瞬間穿透了野兔的後腦。野兔甚至來不及掙紮,便轟然倒地,濺起一片雪霧。
林宇長舒一口氣,緊繃的神經這才放鬆下來。他抬手輕輕捏了捏手中的牛筋弓,暗自慶幸這弓的韌性尚好,否則以剛才那般遠距離的射擊,弓弦極有可能崩斷。他大步上前,拎起野兔在手中掂量一番,估摸著足有六七斤重,心中滿是收獲的喜悅。
穿越前,林宇公司一位外國董事最喜歡打獵,還不用獵槍,隻用各地的古弓,為了討好他,林宇也跟著鑽研練習,所以射箭的準度還算可以。
檢查完最後一個套子,果不其然,裡麵空空如也。但能獵到這隻肥美的野兔,已然讓林宇十分滿足。他哼著小曲,邁著輕快的步伐往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