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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祭壇星讖(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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卯時的天光滲入礦脈裂隙,淩知月指尖撫過祭壇青銅壁上的星圖凹槽。千機鐲內嵌的隕鐵核心突然嗡鳴,吸附起滿地碎屑在空中凝成璿璣樓初建時的二十八宿圖。

顧晏的璿璣尺抵住祭壇中央螭紋,量尺紋路與星圖缺角悄然契合:“少卿大人對前朝機關如此熟稔,像在自家後院賞花。“ 他忽然翻腕,尺尖挑起她袖口沾染的硫磺粉末,“昨夜五皇子殘部炸毀的礦道裡,也有這般硫磺痕跡。“

淩知月將磁針釘入星圖裂隙,吸附出的青銅碎屑竟帶血絲:“殿下不妨細看這祭壇血槽 ——“ 她引著量尺尖端劃過青銅溝壑,“三百年前建造者以血融銅漿,機關啟動時……“ 話音未落,三支毒箭擦著耳際釘入石壁。

礦洞深處忽起詭異鈴音,數百隻金蠶蠱托著南昭密函如潮水湧來。祁慕風絳紅衣擺自暗影中浮現,蛇簪尖端挑著的琉璃瓶滲出紫霧:“少卿大人若肯用這蠱血為引,本殿便告知你解毒劑的致命缺陷。“

顧晏的璿璣尺絞碎蠱群,銀絲纏住欲逃的蠱王:“七皇子這投名狀,莫不是為掩蓋南昭細作潛入璿璣樓之事?“ 蠱王複眼映出礦洞外的景象 —— 五皇子殘部正用冰魄玄晶粉末塗抹火藥引線。

淩知月突然將千機鐲按在祭壇核心,隕鐵與青銅共振激起碎石浮空。她扯過顧晏的掌心按在血槽:“殿下可認得這血紋?“ 他的血珠墜入凹槽刹那,祭壇轟然中開,水晶星軌儀的裂痕竟與璿璣樓渾天儀的缺口如出一轍。

“不久前璿璣樓機關異動,裂痕走向與此處完全一致。“ 顧晏的璿璣尺鎖住她咽喉,“少卿大人那日恰巧出現在渾天儀旁,當真隻是巧合?“

礦洞外突傳轟鳴,裹著玄晶粉的火藥炸開幽藍火焰。淩知月反手推開顧晏,千機鐲吸附硫磺碎末形成屏障:“殿下若想活命,先解決外麵的玄晶火!“

暮色染紅礦脈時,紀連城的狼吻鞭卷著焦黑頭顱擲入祭壇。他玄甲上結滿冰霜:“北疆王庭的昆侖玄冰被南昭細作汙染,解毒需用璿璣樓第九重門的鎏金液。“ 戰靴碾碎滾落的蠱蟲殘骸,“就像少卿大人昨日淨化五皇子私兵那般。“

顧晏的璿璣尺劈開星軌儀底座,暗格內的青銅匣刻著與千機鐲相同的星紋:“這匣中藏的前朝星圖,少卿大人那夜在璿璣樓 借閱 時,可曾見過拓本?“

淩知月奪過青銅匣按在祭壇凹槽,鮮血滲入紋路的刹那,穹頂投射的星圖中浮現南昭國璽虛影。祁慕風鬢角刺青突然爆裂,蛇簪在掌中化為齏粉:“原來父王將真國璽嵌在了祭壇星圖裡!“

“七皇子這十幾年頂著假璽招搖,倒是演得辛苦。“ 顧晏的璿璣尺勾住虛影中的玉璽殘片,“南昭王用親兒子做讖語棋子,這局棋下得比本宮狠辣。“

夜梟啼哭掠過礦脈,淩知月望著星圖中流轉的鎏金星塵:“殿下那夜在璿璣樓用渾天儀測算的,究竟是熒惑異象 ——“ 她將染血的青銅匣擲入深淵,“還是我這 異數 的命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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