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派胡言,你是一派胡言!妖言惑眾,大哥絕對不是你說的那種人!”錢行道當即就想把懷表扔掉,可李誠卻又開口說道:
“你不奇怪嗎,你父親為什麼沒有兄弟呢?”
“嗯?”
“不僅僅是你父親,你祖父,你曾祖父,為什麼每一代人,都沒有活著的兄弟呢?”
“你,你怎麼會知道這些事?”錢行道大驚。
“嗬嗬,這不正是你們錢家的傳統嗎?明明表親很多,可親兄弟兄妹卻一個都沒有,不奇怪嗎?”
“那就是老舊的傳統,是我和大哥,想要破除的詛咒!”錢行道攥緊拳頭。
“嗯,沒錯,那確實是詛咒,但並不是什麼傳統哦。”李誠繼續胡編亂造,蠱惑道:
“而是你們錢家修煉的秘法,在家主之位傳遞的夜晚,會將其他血親煉製成超凡殘骸,移植到幾個人的身上。”
“你,你說什麼?你從哪知道的?”
我知道個屁啊,我就是瞎編騙你的……李誠繼續壓低聲音:
“嗬嗬,錢行道啊,你大哥是聰明人,沒錯,但你們錢家的曆史上,難道就沒有聰明人了嗎?他們就沒想過團結一心,破除掉‘傳統’嗎?”
“這……”錢行道隻覺得細思極恐,呼吸跟著急促起來。
是啊,他從沒聽說過,有哪一任錢家家主,還有血親。
幾乎每一代人,都在‘養蠱’中廝殺,贏的人才能得到家主之位。
若真如這懷表所說,那似乎一切都解釋的通了。
“嗬嗬,你的大哥很聰明,他選擇了一條,最簡單的廝殺之路,他讓你對他失去了戒心,他讓你心甘情願地放棄了抵抗。”李誠繼續蠱惑:
“大考在即,沒了資源,你的分數會很快下降,而一分就是幾十人,甚至幾百人。到時候,你的大哥去了第六環的頂尖學府,而你呢?你隻能留在這第七環。”
“三年後,五年後,十年後,你們兩個的差距會越來越大,到了那時候,他繼承家主之位,需要你的殘骸,你給,還是不給呢?”
“我,我,不,不可能,不可能,大哥不是那樣的人,不是!”
“嗬嗬,錢行道,你要把自己的生命,賭在你大哥的善良上嗎?”李誠的聲音,宛若惡魔的低語:“我可以給你力量,給你自保的力量,隻要你與我簽訂契約。”
“力量……”錢行道握著那懷表,豆大的汗珠,一滴一滴落下。
他的心跳不斷加速,
李誠的話語,打開了他深埋心底的潘多拉魔盒。
他的腦海中,第一次浮現出恐怖的想法——如果大哥真的是這麼想的,我會如何?
但最終,他還是深吸一口氣,用理智戰勝了對力量的渴求:“一派胡言,我相信大哥,絕對不是那樣的人!”
說著,他就想把懷表扔掉。
但握著懷表的手,卻遲遲沒有鬆開。
他承認,他開始恐懼了。
當他用“大哥做的一切,可能都是蠱惑自己”的思維,代入以前發生的種種,心中的恐懼就越來越強烈。
萬一呢?
萬一他和大哥,隻能活一個呢?
那樣的話,失去了父親寵愛的自己,不就是待宰的羔羊?
力量,對,沒錯,他需要自保的力量。
“嗬嗬,錢行道,你是我選中的人,你可以隨時與我簽訂契約,我保證,錢家會是你的,而且很快就會是你的。”
“……”這一次,錢行道沒有再反駁,反而一臉嚴肅的,把懷表放進口袋:
“我不是為了殺死大哥,也不是為了殺死父親,我,我隻是為了自保。”
是嗎?
李誠笑了起來。
可是,錢行道啊,我從來都沒說過,要讓你去殺死你的哥哥和父親呢。
你又為什麼,會有這種想法呢?
…………
另一邊,錢行路返回了自己的房間。
他看著灰色的床單,白色的牆壁,黑色的桌子。
整個房間,沒有任何的色彩。
就這樣,他緩緩走到桌子前坐下,用指紋打開最下層的抽屜,從中取出一麵小鏡子。
然後手上畫出幾個符文。
鏡中少年黑色的短發,就被長發取代。
那英氣十足的臉,也變得溫柔圓潤。
赫然是一位與錢行道七八分相似的少女。
“小道,父親從沒想過讓我當繼承人,他選擇我,就是為了讓我當你的磨刀石。”
“可姐姐不會這麼做的,姐姐不會傷害你,姐姐一定會保護你。”
“放心吧,我一定會創造出一個,能夠讓你幸福生活的錢家。”
“為此,我不惜一切代價。”
說到這裡,她把梳妝鏡翻過來,撫摸著上方的符文。
“隻要開啟這個法陣,所有今天服下過我錢家饋贈的人,就都會變成養料。”
“窮人們啊,能夠成為我和小道去往新世界的祭品,你們,死而無憾了。”
……
“啊~”
李誠站在人擠人的119路公交車上,打了個哈欠。
晚高峰的第七環,一輛30座的車,容納300人是常態。
車上除了李誠和夏小漁以外,還有那個兩米一高兩米一寬的楊大壯,以及“獨眼白毛”秋宮玥。
楊大壯倚靠強者的體型,一人霸占了車頭。
而獨眼白毛秋宮玥則蜷縮在角落裡,瑟瑟發抖,因為社恐,不太敢去拉有其他人手在的扶手。
夏小漁則用多年練就出來的肘擊絕技,在自己身邊創造了個不會被突破的防禦領域。
也就在此時,女仆靈魂體終於回歸到李誠身邊,歪了歪頭:“主人,你是怎麼知道錢家的人,繼承家主的時候要吸收血親的殘骸啊?”
“當然是胡扯的呀。”李誠在心中說道:“我怎麼可能知道錢家的繼承人製度。”
“……”女仆沉默了三秒,喃喃道:“主人,您剛剛簡直就像是個惡魔。”
“你這麼說自己的主人,合適嗎?”李誠在心中說道。
女仆又歪了歪頭:“惡魔的主人,我也很喜歡。”
李誠:“……”
“另外,這個鐵盒子裡的人好多,他們竟然敢觸碰主人,這是褻瀆,需要我把他們都殺光嗎?”女仆又問道。
李誠:“……”
你這女仆,疑似有點太極端了。
不過,錢行道那邊,也算是初步完成攻略了。
對方就算再蠢,也是個被財閥家族養大的少爺,李誠本就沒指望一次性攻略他,能達到這種程度,已經超出預期了。
隻需要再多做一些操作,就能把他培養成位“大孝子”了。
他笑了笑,看向正在不停把人肘開的夏小漁,明知故問:“我說小漁啊,你帶我去打工的地方,到底是哪裡啊?”
“萊奧醫藥,桑星集團旗下的一個醫藥公司。”夏小漁一邊用鐵山靠和肘擊,給自己創造出絕對領域,一邊叮囑道:“那家企業現在正在招聘臨時工,一小時400塊,你不是缺錢嗎,我帶你來試試。”
實際上,這家萊奧醫藥,就是肯特經理所在的企業。
肯特也就是因此,才接觸到夏小漁的。
這一波,夏小漁看似是來打工,實際上是來潛入萊奧醫藥,看看能不能暗殺肯特。
就算殺不了,也要搜集情報。
就在這時,隻聽司機一聲大喊:“個狗日的,騎個電動車還闖紅燈,趕著投胎啊!”
再然後,隻聽刺啦一聲,公交車在急刹中晃動。
“會不會開車啊!”
“你踩著我的腳了!”
車上眾人驚呼起來。
“啊~”
而一直蜷縮著身體,沒有拉緊扶手的“白毛獨眼”秋宮玥,也一下被甩到失衡,一聲嬌呼,正好撞入了李誠懷中。
見到這一幕,飄在半空中的女仆靈魂體,臉色一下子就黑了,碎碎念叨:
“殺了你,殺了你,殺了你,殺了你,殺了你,殺了你,殺了你,殺了你,殺了你,殺了你,殺了你,殺了你,殺了你,殺了你,殺了你……”
而一旁正在肘擊的夏小漁,臉也一下就綠了:
“肘死你,肘死你,肘死你,肘死你,肘死你,肘死你,肘死你,肘死你,肘死你,肘死你,肘死你,肘死你,肘死你,肘死你,肘死你,肘死你,肘死你,肘死你,肘死你,肘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