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宇台球其實是並不打算在過年期間休息的,不過,李國華教練和興辰教練對李夢瑤很是照顧,在聽說了李夢瑤想陪趙施言回家過年的請求之後,便很爽快地同意了,並且要她不用那麼早就回來,過完元宵節再回也不遲,李夢瑤對此十分感激。
其實李夢瑤近半年來在星宇的表現大家都看在眼裡,除了十月初、元旦以及少數幾次裁判執裁活動之外,她基本上就沒有休息過,所以讓她過年多休息幾天,兩位教練自然是十分願意的。
而對於李夢瑤來說,她早已把星宇看作了自己的家,無論是徐娜,還是兩位教練,都對她很是照顧,所以她曾發誓,要好好工作來報答他們。
不過對於現在的她來說,她暫時把這些都拋在了腦後。
看著窗外倒退著的風景,想象著遠處群山萬壑的村落裡人們是怎麼生活著的,李夢瑤倚靠在窗前,思緒逐漸放空。
雖然車窗是完全關上的,但她覺得這樣做似乎就能更清楚地感受到外界的溫度,似乎就能離窗外的大自然更近一些,似乎就能......算了,家鄉那個地方麼,不想也罷。
雖然趙施言跟李夢瑤說過,中間會在湘城火車站轉一趟車,不過......也僅僅隻是轉車而已,不會去到她家裡,這倒是讓她鬆了一口氣。
如果施言極力勸說她回湘城老家的話,她可能會招架不住,勉強答應趙施言,可到時候該怎麼麵對爸媽呢?
一想到這個問題,李夢瑤覺得很頭疼。
不過還好,現在她不用麵對這個問題,她隻需要儘情地享受這次旅途就好,儘情地期待未來幾天在施言家的生活就好。
車票也全都是施言替她買好的,她幾乎不用在旅途上操任何心,這倒是頗讓她有一些不適應。
不過也沒辦法,她就是想買也不知道該怎麼買,畢竟她根本就沒坐過火車嘛。
而就在李夢瑤享受著這次旅途,並且暢想著過年期間的美好生活時,突然間,她眼前一黑,嚇的她不由自主地尖叫了一聲。
旁邊的趙施言很快就抱住了她,對著她輕聲耳語道:
“彆怕哦,夢瑤,這是火車過隧道呢,你沒坐過火車,會覺得害怕也很正常,以後我帶你多坐幾次,坐多了就習慣了。”
李夢瑤這才安下心來,她在黑暗中摸索著趙施言的手,歉意道:
“對不起啊,施言,我太大驚小怪了。”
“沒事啊,其實也怪我,我是想逗逗你,才故意沒跟你說的,哈哈哈哈......”
一旁的淩誌感到很無奈,他輕輕敲了敲趙施言的小腦袋,說道:
“你就不能正經一點?整天就想著整活兒?”
而就在這句話說完後,空氣突然安靜了下來。李夢瑤猶豫了一下,對著淩誌所在的方向解釋道:
“那個,淩誌,你,你敲的是我的腦袋。”
“啊?不可能啊?施言不是坐在咱倆中間麼?她去哪了?”
就在這時,火車離開了隧道,天光一下子照射了進來,淩誌看到自己的手停留在了李夢瑤的頭上,他尷尬得不能行,趕快把手移走,對著李夢瑤抱歉道:
“對不起對不起,夢瑤,我不是故意的。話說施言,你躺在夢瑤懷裡乾嘛?再給你點時間,你是不是還打算把腿翹我身上?這兒地方這麼小,根本不夠你施展的好不好!”
趙施言給三個人買的票是三連坐,此時趙施言坐在淩誌和李夢瑤中間,側身躺在李夢瑤的懷裡,臉上一副很享受的樣子。
好在他們買的是第一排,對麵是牆壁,所以這幅主題為“姐妹情深”的剪紙畫並沒有被彆人占到眼緣。
李夢瑤一開始倒覺得沒什麼,隻是天光大亮之後,在淩誌的注視下,她才覺得有些臉紅。
不過她也算是跟兩人相處了很長時間了,所以這種場麵還不至於讓她捂臉不敢見人。
“哼!彆轉移話題,誰叫你對我有壞心思了?我要是沒躺下來,你豈不是就敲到我了?”
趙施言直起身來,沒好氣地講道。不過她轉而又覺得這麼說有些不妥,她趕忙向李夢瑤解釋道:
“不好意思啊夢瑤,我不是那個意思,我不是說敲到你就沒關係,反正是......啊呀,我說不清!淩誌,都怪你!”
“是是是,都怪我,都怪我行了吧。”
“沒事的啊,敲到我就敲到了唄,我又不在意......”
三人不知不覺間已經笑作一團,引來周圍座位客人們的竊竊私語,不過他們也都適可而止,不想太過打擾彆人。
“說起來,夢瑤,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我們倆下學期就要去鵬城實習了唉,那到時候就沒有人保護你了,萬一再有人借著找你陪練的機會欺負你怎麼辦?”
李夢瑤拉著趙施言的手,安慰她道:
“不用擔心哦,施言,星宇的大家對我都蠻好的,他們會照顧我的,我都待了這麼久了,早就有經驗了,你也該對我放心了吧。”
“那可不行!你知不知道,你最大的毛病就是心腸軟,總是不想讓我們擔心!我想想看啊,拜托雲溪的話,她應該......”
“真的不用啦!施言。”
李夢瑤似乎早有預料似的,適時地將自己準備好的一套說辭拋了出來:
“其實我還沒有跟你們講,我最近跟一個人聊得不錯,那個人你們應該都認識,他就是花城市斯.諾克市民杯全民組的冠軍,安卓能。”
李夢瑤開始講起了她跟安卓能這段時間的交流,包括前段時間,淩誌和趙施言在南師大學組織講座的時候,安卓能還來過星宇台球幾次,也跟李夢瑤打過幾次球。
不過安卓能倒是挺安分的,並沒有對李夢瑤動手動腳,聊的話題也都跟台球有關,這倒是讓趙施言稍稍放心了一些。
趙施言回想了一下,那段時間自己確實很忙,不過麗麗應該經常在星宇練球才對,既然麗麗沒有對自己提起過這件事,那證明安卓能應該還算是信得過的。
趙施言不自覺地點了點頭,不過她忽然覺得有些不太對:
“哎?不對,夢瑤,你什麼時候交男朋友了?你怎麼現在才告訴我?那個安卓能畢業了沒有?做什麼工作的?他每個月掙多少?你們交往多久了?......”
趙施言習慣性地扮演起了大家長的角色,開始查安卓能的家譜,不料李夢瑤小臉一紅,沒好氣地拍了趙施言一下:
“討厭啦,施言!他還不是我男朋友呢!你想什麼呢?”
趙施言愣了一下,旋即有些尷尬:
“額,是這樣麼?哈哈,我搞錯了。哎?不對!夢瑤,你彆轉移話題!即便他不是你男朋友,你剛剛也說了你倆聊得不錯對吧,那我也得幫你把把關......”
李夢瑤捂著嘴笑了幾聲,默默地接受了施言對自己的“管製”,開始仔細說起她從安卓能那裡了解來的信息。
不過趙施言並沒有聽信李夢瑤的“一麵之詞”,還要李夢瑤來年把安卓能帶出來,她要親自見一見這個人。
“對了淩誌,來年返校後,咱們先彆急著去鵬城,到時候你陪我一起去見一見這個叫安卓能的人......額,淩誌,你在發什麼愣呢?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講話?”
淩誌恍過神來,撓了撓頭,抱歉道:
“不好意思啊,施言,我剛剛在想另一件事。你說要去見一見安卓能?我怕時間上不一定好協調。”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呀?”
“昨晚,我跟教練聊了一下我下學期的訓練計劃,聊著聊著,教練告訴了我一件事,廣府斯.諾克學院將於2月10號,也就是大年初九在東城市正式開班,教練請我去做什麼明星學員,我還沒想好要不要去呢。”
“啊?明星學員?那是個什麼身份?還有,這個什麼斯.諾克學院是個什麼東東?跟平城斯.諾克學院是一樣的嗎?”
聽到趙施言這麼問,淩誌又詳細解釋了一下。
所謂廣府斯.諾克學院是對標平城斯.諾克學院而建立的斯.諾克教學機構,教練說,未來廣府斯.諾克學院會像平城的學院一樣,目標是建設成世界一流的斯.諾克人才儲備基地。
而這次開班儀式算是基於東城市青少年台球協會來舉辦的,以青少年台球協會的小朋友們為基礎,再吸納一些南方其他地區內薦過來的優秀的小學員,給予這些小朋友們7天的教學指導,最終再選出一批孩子來進行著重培養。
畢竟現在廣府斯.諾克學院也僅僅隻是通過了華夏台球協會的審批,還沒開始修建屬於自己的場館,所以也暫時隻能依托彆的機構來進行培訓。
開班儀式的消息也僅限於這個小圈子,還沒有向社會正式發布,隻是想拿一些有基礎的孩子們試試水,在借鑒平城斯.諾克學院的基礎上,摸索出一套獨屬於廣府地區的斯.諾克教學模式。
當然了,等這套模式成熟之後,會再向社會發布公告,開始全麵招生。
而淩誌被邀請去做明星學員,說得好聽一些,就是去給那些孩子們做示範的,說得通俗一點嘛......其實就是被教練挖去做苦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