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誌和趙施言抱著溫存了一會兒後,便手牽著手離開了花大。
按照往常兩人的習慣,跑完步之後便會直接去到興辰教練家中練球,不過今天嘛......
“說起來,施言,咱們倆已經好久沒有一起玩台球了啊,這段時間光顧著訓練了。”
“還真是唉,那要不去星宇玩兒一會兒?”
“可以啊,不過嘛,今天咱們要不要嘗試一下新的玩兒法?”
“新的玩兒法?什麼啊?”
趙施言感興趣道。
“說起來,你聽說過開侖麼?”
“凱倫?我不認識這個人唉。”
“唉,我的過,沒跟你說清楚。是開侖,不是凱倫。打開的開,昆侖的侖,是一種法式台球,不是什麼人哦。”
“哦哦,這樣子啊,那這個‘開侖’是什麼打法啊?”
“開侖是一種沒有袋口的台球,大概玩兒法就是讓主球連續去碰其他球吧,具體規則我也記不清了,我給你找找啊。”
說罷,淩誌便放開了趙施言的手,拿起了手機,開始搜索起開侖的規則。
找了一會兒之後,他正準備跟趙施言講一講,結果抬頭一看,突然發現趙施言不知什麼時候不見了!
淩誌頓時一愣,他前後左右望了一圈,確定沒看到趙施言之後,心中漸漸有些焦急起來。
“這看下手機的功夫就把施言給弄丟了?”
他連忙給趙施言打了個電話,但是響鈴響了半天都沒有接,淩誌心中不由得有些沉重。
他連忙拉住了幾個路人問問有沒有看見一個穿白色上衣的短發姑娘。
前兩個路人都說不知道,當問到第3個路人的時候,那人頗有深意地看了淩誌一眼,輕笑著用下巴朝著不遠處的一家奶茶店努了努,也沒有多說話。
淩誌關心則亂,雖然不明所以,但也沒有多問便徑直朝著那家奶茶店衝了過去,邊跑邊喊著趙施言的名字,生怕她聽不見似的。
身後給他指路的那人輕輕搖了搖頭,暗自咕噥了一句:
“現在年輕人可真會玩兒。”
跑進店中後,淩誌剛打算仔細辨認裡麵的人群,卻忽然被身後一人捂住了眼睛:
“淩誌,你來找我了嗎?”
聽見聲音後,淩誌長舒了一口氣,轉過身來,摸了摸趙施言的頭發,笑道:
“你這死丫頭,突然不見了,害得我著急死了。以後彆再這麼嚇我了,好不好?”
趙施言乖巧地點了下頭,她當然也聽見了剛剛淩誌喊她的聲音,知道他是真的擔心自己。
她突然有些懊悔,剛剛靈光一閃想要趁著淩誌刷手機的功夫躲到奶茶店進門後的死角裡麵,跟淩誌玩一玩捉迷藏。
但是看著淩誌眼角微微閃過的淚光,她馬上就意識到自己還是太任性了。
“那個,淩誌,對......對不起,我剛剛做的有些過了,我以後再也不這樣了。”
“啊?我沒有責怪你的意思,我就是想說,你以後想玩兒捉迷藏,提前告訴我一聲,我肯定陪你玩兒,否則的話我還以為你被壞蛋抓走了呢。”
“哈哈哈哈,淩誌你也太逗了,什麼壞蛋能抓走我?如果是夢瑤的話,你這麼擔心倒也沒錯,但是我的話,肯定是一拳就把壞蛋給撂倒了啊!”
淩誌心想也是,你趙女俠當初吊打白明、手推高翔宇的英勇事跡也確實證明你武力值不低,要是真有壞蛋遇上你,鹿死誰手還真是未可知。
“話說回來,你選的這地方也挺不錯的啊,從外麵看我還真沒發現這奶茶店有一個死角,可以啊你施言,變聰明了啊。”
趙施言沒好氣地削了淩誌的頭皮一下:
“怎麼說話呢淩誌!什麼叫變聰明了?我本來就很聰明的好不好!”
“是是是,趙女俠有勇有謀,文武雙全,是乃吾輩楷模也。”
“哼!這還差不多。”
兩人互相調笑了一陣後,順手買了2杯哦不,3杯奶茶,朝著星宇台球走去。
到了星宇,人還是像往常一樣多,淩誌大致看了看,隻剩下一張九球球桌了,正要拉著趙施言去開台,這時穿著一套筆挺黑色正裝工作服的李夢瑤走了過來:
“施言你們來了啊,打球的話,你們可以稍等一會兒,馬上就有一張中八球桌空出來了。”
李夢瑤當然知道淩誌和趙施言是來玩兒中八的,畢竟興辰教練家裡有斯.諾克球桌,要是打斯.諾克的話用不著來這裡。
當然了,也有可能是專程來看她的,因為過去有好幾次都是這樣,兩個人隻是進來坐一坐,看著她工作,也不打球,隻是李夢瑤不可能厚著臉皮直接這麼問罷了。
“那個,不用不用,你直接幫我們把那張九球桌打開就行,今天我要跟施言嘗試一種全新的玩兒法。”
李夢瑤眼前一亮,也來了一些興趣,她在幫助兩人開台後,看了看周圍沒有什麼客人需要擺球,也湊到了桌邊,想要看看淩誌所說的新式打法到底是什麼。
當然了,中間李夢瑤還收到了淩誌和趙施言帶給她的奶茶,她也不好意思在工作時間堂而皇之地喝奶茶,隻好先藏到前台,等一會兒再喝。
回來之後,李夢瑤看到淩誌把1號球和8號球拿到了球台下半台的台麵中間,擺出一定的間隙,兩球連線垂直於邊庫,平行於底庫。
然後把白球擺在了開球線上,示意趙施言可以開球了。
趙施言在路上已經大致聽淩誌說過開侖的規則了,於是躍躍欲試地上手,想看看自己能做到什麼程度。
隻見她瞄準了9號球的薄邊,低杆發力,打到9號球後白球從兩顆球中間穿行而過,撞擊兩庫之後,順利解到了1號球,拿到一分!
“耶!淩誌,我厲不厲害?”
“挺厲害的,看來你最近對線路的把控挺精準的啊。不過話說回來,真正的開侖台球,在打到第一顆球之後,白球需要先碰3次庫以上才可以去撞擊第二顆球,你剛剛隻碰了2庫,嚴格來說不算分的哦。”
“啊呀!我剛剛隻顧著想線路,怎麼把這茬給忘了!”
“沒事沒事,其實開侖台球很難的,如果不是職業選手,白球碰3庫之後的線路很難去把握。咱倆第一次玩兒,還是簡單一點,隻要白球能想辦法碰到這兩顆球,就算得分,好不好?”
“好啊好啊,這樣也挺好玩兒的。”
李夢瑤在一旁看著兩人邊打邊聊,她也漸漸明白了所謂的“開侖台球”的規則。
說起來也很簡單,目的就是讓白球接連碰到台麵上的另外兩顆球,當然了,白球必須親自碰到這兩顆球,如果是傳球那是不算的。
就這樣,完成的話算作一次開侖,然後繼續嘗試,如果中間沒有完成開侖的話,就換對手擊球。
為了增加難度,真正的開侖比賽設置了一些限製,比如剛剛淩誌所說的必須要讓白球碰3庫以上,再比如每位選手需要擊打的主球都不一樣,也就是說本來淩誌打白球的話,趙施言應該選擇另兩顆球中的其中一顆作為自己的主球。
然而淩誌把這些限製都給取消掉了,目的就是給兩人降低難度。
熟悉斯.諾克的李夢瑤開始不自覺地在腦中比較著斯.諾克和開侖的難度。
如果單從把握白球線路來講,開侖可能要更難一些,但是斯.諾克中對白球線路的掌控同樣要求很高,比如解球和防守。
當然了,解球或許還稍微簡單一些,如果是防守的話,在打到紅球後需要把白球防到台麵上一個準確的位置,不給對手留下簡單上手的機會,況且斯.諾克球桌還更大一些,防守的難度也更高一些。
然而斯.諾克比拚的不僅僅是對白球線路的掌控,所以綜合來講,斯.諾克還是要更難一些。
這麼形容或許比較容易理解,如果把開侖比作研究生入學考試的某一個科目的話,那麼斯.諾克就包含了所有科目。
就算開侖的單科成績再好,其他科沒有過單科線的話,依然不能算作通過考試。
所以開侖打得再好,打斯.諾克不一定好。而打斯.諾克熟練的選手,打開侖或許會更容易一些。
理解了這一點之後,李夢瑤再次投入到了兩人的對局之中。她時不時地去照顧一下其他球桌,但是最終還是會回來關注兩個好朋友的對決。
儘管台麵上隻有3顆球,但是兩人卻打得很有興趣,比以往專注很多。
雖說相比標準規則已經降低了一些難度,但是依然很難連續打出開侖。
打了半個小時,趙施言解到20杆開侖,而淩誌也隻解到25杆。
兩人打得倒是很儘興,美中不足的是,九球球桌的袋口實在是太大了,經常打著打著就會有球暈進袋口。兩人都哭笑不得,平時想進球都進不了,今天不想進球了卻瘋狂進。
不過這也沒辦法,畢竟國內很少有開侖球桌,隻能湊合著九球球桌玩一玩了。
而正當他們打得投入的時候,一道熟悉的聲音插了進來:
“你們今天改玩兒九球了?嗯?不對,為什麼台麵隻有1號和9號?其他球你們都已經打進了?”
淩誌扭頭一看,原來是好久不見的王思恒。
自從去到興辰教練家裡練球之後,淩誌和趙施言便很少來這裡了,自然也就很少見到陳立中和王思恒了。
“哦,我們打的不是九球,是開侖,你聽說過嗎?”
“開侖呐,聽過聽過,不過我也沒打過,要不你們加我一起玩一會兒?”
“不是,你先等會兒,話說立中呢?你平常不都跟他一起過來打球麼?”
“哦,他呀。”
王思恒收起了他那習慣性的漫不經心的神色,轉而疑惑道:
“他一開始還在,我跟他打得好好的。但是半個小時前,也不知怎麼的,他突然就收拾起球杆走了,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