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開雖然有些突然,但眼前男子的氣場似乎不容自己質疑。而這次是玩兒球,又沒有什麼彩頭,淩誌沒理由再讓趙施言頂前鋒。於是他簡單跟短發女孩交換了下眼神,自己也就沒客氣,上前開球。
一杆之後,局麵散亂了起來,但沒有進球。
淩誌覺得鴨舌帽和那個眼鏡男生應該都是高手,既然鴨舌帽提出自己先開,說不定是想在稍弱一些的趙施言後麵撿漏。
但出乎意料的是,淩誌想多了,鴨舌帽沒有猶豫,在淩誌之後馬上開始上手。幾杆之後,局麵變得更簡單了一些。
後麵雙方互有上手,不過興許是淩誌和趙施言剛來小台,還不太適應,所以馬上就輸掉這局。
期間眼鏡男生時不時地跟淩誌搭話,問他哪個學校的,在哪裡學的球,甚至還敢跟趙施言開幾句玩笑。
隻不過短發女孩反應冷淡,偶爾沉默不回話,眼鏡男生也不以為意,臉上的玩味笑容絲毫不減。
第2局,鴨舌帽開球。雙方互有攻防後,輪到淩誌擊球。
此時,淩誌和趙施言該擊打全色球,台麵上球形還算不錯,大多在下半台散亂著。但是白球的位置卻很尷尬,在頂庫貼庫的位置。
淩誌沒什麼好機會,正在思考自己到底是攻還是防。就在這時,他注意到了下半台靠近底庫的一顆全色球,黑八也在附近,但黑八離庫邊有些距離。
淩誌計上心來,趴下身子,瞄準全色球半顆球的位置之後,輕輕推出白球。
白球將全色球彈到靠近底袋的位置之後,卸力彈一庫停到了旁邊的黑八下方,緊緊貼著黑八,給對手做上了一杆障礙,擋住了所有的花色球。
“砰!砰!砰!”
鴨舌帽一改之前的高冷,重重地拍了三下桌子。抬頭說道:
“你挺有天賦的,有考慮打職業嗎”
打職業笑話,一個研究生不好好做科研,跑去打職業算怎麼回事兒淩誌笑著搖了搖頭。
鴨舌帽也沒有追問,退到一邊。眼鏡男生上前準備解球,由於白球離庫邊很近,眼鏡男生抬高杆尾,準備用寸勁將白球彈射出去,結果沒控好力,白球直接飛出了台麵。
“你能不能認真點。”
鴨舌帽不耐煩地說道。
“我去,這球給你解試試,出去的線路沒有選擇空間啊。”
眼鏡男生無辜地說道。
“彆找借口,教……平時教你的時候也不是沒遇到過這種情況。”
鴨舌帽撿起地上的白球,遞給淩誌,淩誌又遞給趙施言。趙施言選擇了一個比較好的位置,收掉了好幾顆全色球。由於這杆障礙球帶來的巨大優勢,這局淩誌和趙施言毫無疑問地拿下。
結束之後,鴨舌帽沒急著開下一局,反而拿出白球和黑八,擺出了那杆障礙球的大致球形。
“看好了,我給你演示演示正確的解球方法。”
隻見鴨舌帽穩穩地趴在桌子上,帽簷遮擋著他的眼神,也不知道他什麼表情。出杆之後,白球迅速彈向庫邊,但反彈後並沒有來得及避開黑八,而是撞到了黑八的薄邊。
“喲嗬!你也沒比我好多少嘛,阿叔來解也不一定能一杆解得到啊。”
鴨舌帽黑著臉,額,也可能是錯覺,帽簷遮擋下他的臉的確挺黑的,也可能沒什麼表情。
不過,“阿叔”麼,果然他們倆也是跟李叔有關係麼
淩誌暗自猜想道。
鴨舌帽和眼鏡男生繼續互相較勁,趙施言看了眼淩誌,淩誌無奈地對著她笑了笑。不過此時他才發現,周圍中式球桌已經空出一些了,徐大哥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離開,淩誌打定主意,插話道:
“那個,我們到彆桌去打吧,多謝你們了,請我們來打球。”
鴨舌帽沒什麼反應,還是在專心地研究著解球。眼鏡男生聞言,笑著看了眼淩誌,說道:
“那加個微信吧,以後有機會我們可以約球。”
“行。”
交換微信後,淩誌和趙施言拿起杆盒準備離開,就在這時,鴨舌帽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半個月之後,這裡會舉辦一場中式台球雙敗淘汰賽,你們有興趣,務必來參加。”
淩誌轉過頭,看著鴨舌帽,心中思緒泛起。
興辰教練和他都提到了這個比賽,而自己確實挺有興趣的,參加倒也無妨。不過他們既然知道,肯定也是要參加比賽的,邀請自己參賽,豈不是多了一個潛在對手
不過,也可能是自己想多了,人家就是順手邀請一波,可能根本沒把自己的實力放在眼裡。
見淩誌遲疑,鴨舌帽以為他在猶豫,轉而補充道:
“放心,獎金很豐厚,冠軍萬,亞軍也有3千,不會讓你們吃虧的。”
淩誌反應過來,笑著點頭回應道:
“謝謝,我們會考慮的。”
……
淩誌和趙施言離開後。
“師兄,你請他來參賽是什麼意思你嫌自己贏得太輕鬆是嘛”
思恒玩味地說道。
“你懂什麼,他這樣的高手不參加比賽,我就算拿到外卡又能怎樣還不是很快就會被淘汰”
鴨舌帽鄙視地看著思恒。
“彆找借口啦,你就是死要麵子,看人家比你強,心裡不服氣。”
“去你的,能不能少說幾句”
兩人邊笑罵著,邊重新擺球。
另一邊。
淩誌和趙施言重開了一張中式台球球桌,邊打邊聊。
“噯,淩誌,你剛剛做的那杆障礙球好帥啊,那麼極限的操作,力量竟然用得剛剛好。”
短發女孩一臉崇拜地看著淩誌。這誇獎似乎有些後知後覺,但是淩誌卻很理解,因為在外人麵前誇自己隊友,既顯得自己沉不住氣,某種程度上說也是不尊重對手的表現。淩誌笑了笑,說道:
“那杆也是被對手逼出來的。他們兩個顯然水準都很高,說不定也都認識李叔,能從他們手裡搶下一局也挺不容易的。”
“嗯,這倒是。不過,那個叫興辰的教練和剛剛那個戴鴨舌帽的男的都說半個月後這裡有比賽,淩誌你想參加嗎”
“我倒是有興趣,一會兒去前台問問時間,不衝突的話報一個玩玩也無妨。那你呢施言”
“你報我就報!”
趙施言這次倒是沒有猶豫。兩人說說笑笑,打到0點之後到前台報了名,時間正好是下下周周五晚開始,然後帶上杆盒離開。
……
回去的路上,淩誌有些猶豫,要不要把趙施言在人前稱自己是她男朋友的事講清楚。
他剛要開口,又頓覺不妥,感覺就像是短發女孩努力建好了一堵牆,自己非要推倒一樣。就算澄清了,她會開心嗎
思慮再三,淩誌還是放棄了澄清的想法,兩個人就是普通朋友而已,互相心知肚明就好了,管彆人怎麼看。
再說了,誤會就誤會了吧,你不是樂意當擋箭牌麼那就儘好你護花使者的責任吧。
理清心情後,淩誌轉而說道:
“那個,這根杆就送你了吧,我要兩根杆也沒什麼用。”
淩誌指了指趙施言手中拿著的自己贏來的獎品。
原來今晚短發女孩一直用的是淩誌贏來的獎品杆,淩誌則用的是自己的杆。
淩誌覺得兩個人都是朋友了,自己贏到一根杆也是意外之喜,這點小事她應該不會推辭吧。
而且看她那麼喜歡新球杆,卻沒有一根屬於自己的球杆,淩誌也挺心疼她的。沒想到短發女孩皺眉道:
“那怎麼行,這可是淩誌你好不容易才贏來的戰利品,這麼貴重的禮物我怎麼能要呢,來,拿去。”
說著趁淩誌不注意,搶過淩誌手中的杆,把獎品塞回淩誌手中。完事兒後得意地對著淩誌壞笑道:
“怎麼樣不如你把老杆送我吧。不過我也不能白要,你原來這根杆多少錢,我轉給你。”
淩誌心中冷笑,中計了啊。
以短發女孩傲嬌的性格,即便是以朋友之名,也不見得能讓她心安理得地收下自己的禮物。所以他留了一手,專門提出要把好杆送給她,就是為了能留有餘地。
於是他裝作恨鐵不成鋼的樣子,痛心疾首道:
“唉,你這人真是,給你好杆你還不要。那算了,我的老杆就送你了,也不用你給錢。”
“以後我可能還要經常來南師這邊練球,你要是實在過意不去,就算是代我保管怎麼樣臨海大學南門離這家球房也挺近的,要不是心疼你一個人提兩個杆盒太沉,我都想把我手裡這根也寄放到你那邊了,哈哈。”
短發女孩似乎並沒有沉浸在淩誌的玩笑中,還要想繼續爭辯。淩誌見勢不妙,正色道:
“咳……咳……那個,這根老杆多少錢我早就忘了,你讓我說我也說不出來。你不想白要的話,回頭送差不多價值的生日禮物給我好了。”
聽到淩誌說忘了價錢的時候,趙施言還覺得淩誌是在耍賴,就是想白送自己球杆。但聽完之後,她反而鬆了口氣,接道:
“嗯,那好吧,就這麼定了。對了,你生日是什麼時候啊”
“還早呢,差不多4個月之後吧,你呢”
話說問女孩子年齡似乎不大好,不過正好聊到這了,而且隻是問日期,她應該不會介意吧。
“哦,我的話到來年3月了。”
“這樣啊。”
淩誌覺得挺不錯的,還能有充足的時間了解她,等她生日的時候送她更好的禮物,畢竟是朋友嘛。不過他轉而心中一凜,似乎意識到了什麼,旋而小心翼翼地問道:
“那個,我屬龍的,你是屬蛇還是屬馬”
“屬……”
趙施言本想脫口而出,然而她似乎想到了什麼,生生頓住了話語,轉而對著淩誌壞笑道:
“你好啊,學長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