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為什麼？為什麼總是在最關鍵的時候出現差錯！”
“該死！一定是這些煉丹爐和煉器爐的質量太差！”
咒天罵地的喊叫聲時不時地從神霄聖宗的聖子殿中從傳來，緊接著響起的便是一陣陣刺耳的摔砸聲。
聖子殿外，正抱著幾座嶄新的煉丹爐和煉器爐站在門前的神霄聖宗外門弟子一聽，頓時被嚇得後退數步，生怕突然有一張桌子或是凳子從裡麵飛出來砸在自己臉上。
好不容易等到殿內的動靜稍稍平靜了一些，這才鬆了口氣的幾人互相對視了一眼後，不由得湊到一塊小聲交談起來。
“你們說咱家聖子這是怎麼了，自從羅天山秘境回來後把自己關在聖子殿裡不修煉，隻顧著煉器煉丹也就罷了，還脾氣特彆暴躁的砸壞了好幾個煉丹爐和煉器爐了，我們手上的已經是這個月來的第七八個了吧？”
“誰知道呢，反正咱們這些外門弟子就是乾這些勞苦活的命，既然是人家聖子要的，我們除了給他送過來還能做什麼？”
“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反正咱們幾個都是無關痛癢的外門弟子，把東西送到後麻溜點走就是了，管他那麼多作甚。”
話才剛說完。
砰！
聖子殿的大門被猛地推開。
擺著一張黑臉的林凡從裡麵走出來看到站在門口戰戰兢兢地幾個外門弟子，微眯著的眼中一抹嗜血的殺意轉瞬即逝，隨後沉著聲喝罵道：“讓你們幾個送新的煉丹爐煉器爐過來都能如此拖遝，當真是廢物不堪大用。”
不等幾個外門弟子開口解釋，又馬上用不耐煩的語氣驅逐趕人道。
“還賴在這裡不走做什麼，難不成還想要本聖子請你們進去聖子殿走走看看？全部都給本聖子滾蛋，一幫沒用的廢柴！”
說罷，直接就收起外門弟子放在地上的煉器爐和煉丹爐，轉身回到了殿內。
敞開的大門也隨之緊閉。
幾個外門弟子什麼好處都沒撈著，倒是大門轟然關閉時飛濺起的塵埃撲麵而來給他們吃了個飽。
緊接著，殿內又開始響起陣陣重物落地，破裂的聲音。
這下幾個外門弟子哪還敢在這停留，生怕等會兒就被自家聖子給遷怒了。
等到好不容易才從聖子殿回到屬於自己的外門。
已經被安排去過聖子殿數次，而且每次都要平白無故的受林凡喝罵的一個外門弟子實在是忍不住向與自己同行的其他幾人抱怨道。
“哥幾個難道真不覺得自從那個叫林凡的家夥當上咱們神霄聖宗的聖子後，脾氣變得越來越暴躁，愈發的不可理喻起來，和他當上聖子前完全就是兩副麵孔！”
聽他這麼一說，立馬就有另一個外門弟子深有體會的說道。
“你還真彆說，我可是清楚地記得林凡在當上聖子前對我們這些外門弟子那叫一個儒雅隨和，哪怕是犯了大錯的他和和氣氣的說沒事，但這聖子寶座一坐上去，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你但凡有點不順他的心意就要被罰去雜役峰清掃廁所，重則還會被直接逐出外門，永遠都不得再踏足外門半步，你們說奇不奇怪？”
“而且你們想想，是不是自從林凡成為咱們神霄聖宗的新聖子後，怪事就一件一件衝著咱們神霄聖宗來了？”
“要我說啊，相比起來，慕師兄可要比這個林凡好太多了，至少慕師兄就從來不會像今天的林凡那樣對我們。”
此話一出，其餘幾個外門弟子頓時臉色一變，紛紛噤聲不敢言語，但臉上神色不斷的變化卻顯露出他們此時此刻心情的複雜。
幾人之間的氣氛也變得尷尬起來。
就在這時，一路上都沒怎麼說過話的一個年紀稍大的外門弟子壓低了嗓子，言語感慨的小聲說道。
“其實剛才那位兄弟說的沒錯。”
“我比你們癡長幾歲，加入神霄聖宗的時間自然比你們更早，所以和慕師兄接觸的比你們多，也比你們更了解慕師兄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年長一些的外門弟子麵露懷念。
“慕師兄還是聖子的時候，雖然對外界都是一副生人勿進的冷冰冰的模樣，但隻要回到宗門，無論麵對的是內門外門還是雜役弟子都是一臉的溫和。”
“雖說慕師兄他對宗門弟子的修煉頗為嚴苛是真的，但你們絕對想不到慕師兄每每都會在私底下給予被他責罰過的弟子補償和鼓勵，更是放得下自己聖子的身份親自教導我們這些外人眼中的廢柴修煉宗門功法，並且從無怨言。”
“更不用說慕師兄每次從哪個福源秘境中回來後都會給我們這些外門弟子也帶上一份禮物，而且還是人人有份，這些你們去問外門或者內門的一些老資曆，他們都可以為我證明。”
隨著年長的外門弟子將自己的所見所聞一樁樁，一件件的說出來，原本已經被神霄聖宗眾人當成是不死不休的敵人的慕明日的模糊形象反而開始變得清晰起來。
“我想起來了！當初慕師兄渾身重傷的從某個福源秘境裡出來後，依然沒有忘記給我們這些外門弟子帶禮物回來，當初我才剛加入神霄聖宗，居然也收到了一份禮物！”
“還有我，還有我，當時我在修煉上遇到瓶頸正悶悶不樂的時候，是偶然路過的慕師兄耐心講解教導才讓我有機會突破境界，可是我卻辜負了慕師兄的教導，至今還待在外門···”
“看我乾什麼，我又何嘗不是呢，當年我修煉劍法差點走火入魔，同樣是慕師兄將我從困境中救出，護住了我的性命，不然隻怕我早已經淪為一抔無人在意的黃土了。”
塵封的記憶被回想起來，可剛剛還滿臉欣喜的幾人就又都陷入了沉默。
直到有人回過神來，喃喃自語道。
“所以這樣溫柔和善，善良正直，為了宗門甚至不惜付出根骨修為儘毀的代價的慕師兄怎麼可能會和妖邪勾結，又怎麼可能是殘害同門的歹人呢？”
“我們好像不僅錯怪了慕師兄，還助紂為虐把慕師兄逼出了宗門···”
說著，這個外門弟子抬起頭來看向其他幾人，神情變得小心翼翼的說道。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誣陷慕師兄與妖邪勾結殘害同門的說法一直都是林凡和大師姐寧文嫻的一麵之詞吧？”
“你們說···會不會是林凡和大師姐故意栽贓陷害，為的就是把慕師兄趕出宗門，好讓林凡坐上聖子之位？”
噓！
這番話可把其他幾個外門弟子嚇壞了，急忙伸手將其嘴巴捂上不讓他再繼續說下去。
但從他們各自的眼神中就可以看得出來，其實他們也認同對方的觀點。
再加上從羅天山秘境回來後這段時間林凡對待他們的態度可謂是一百八十度大轉變，眉眼之間更是充斥著莫名其妙的怒氣，更是令他們惴惴不安，生怕對方哪天不高興了就拿他們這些死了也沒有人在乎的外門弟子。
這樣的想法一旦在心裡發芽，就再也遏製不住。
慢慢地放開了捂著前者嘴巴的手，一雙雙神情複雜的眼睛互相對視著，卻都從對方的眼裡看到了與自己相同的想法。
就這樣，幾人沉默了許久。
最終還是幾人中年長的外門弟子試探性的問道：“我看兄弟們也都擔心繼續留在宗門會不會被林凡找麻煩，我看不如這樣，與其留在宗門當個無人問津的外門弟子，還要整日擔驚受怕，不如趁早離開宗門，結伴去其他地界找個出路，反正我們是外門弟子，走了也沒有人會記得的。”
這句話就像是開了話閘。
其餘幾人紛紛應和道。
“我覺得老大哥說的沒錯，反正去哪裡混飯吃不是吃飯，何必要委屈自己待在這麼一個連性命安全都得不到保障的地方，我讚同退出神霄聖宗。”
“我也讚同！我可不想待在一個沒有慕師兄存在的神霄聖宗。”
“那我們現在就去找內門管事辦理退宗？”
聞言，眾人相視一笑，隨即下定了決心，結伴而行朝內門管事處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