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夏三人搖船回家。
不大的漁船上,時夏坐在最前麵,溫老實在中間搖槳起帆,溫承安坐在後麵。
天清氣朗,幾隻海鷗在空中盤旋,海麵猶如一塊巨大的藍寶石,在陽光的照耀下閃著粼粼波光。
海風帶著鹹濕的氣息吹拂過來,讓本就濕淋淋的頭發,更加貼和頭皮。
時夏撫過濕漉漉的頭發,坐在船邊用力擰一擰,側身看向搖槳起帆的溫老實。
“溫叔,我幫你。”
“不用,你都下海了,哪還有力氣!”
溫老實說完看向坐在船後麵的溫承安。
“承安幫我就行。”
溫老實忽略溫承安錯愕的表情問:“你一個大男人還沒時夏力氣大?”
溫承安:這個真沒有。
可他又不敢說,說了也沒人信。
溫承安終是老老實實的起來,幫溫老實乾活。
“我跟你說,出海有多少門道,可不是你有個船就行。”
“看天氣,每次出發前都要檢查船…”
“順風,迎風,側風時主帆的角度都不一樣…”
溫老實聲如洪鐘,傳授著他的經驗,很怕溫承安聽不清。
而一旁的溫承安則是有點局促,不自在又固執的聽著。
時夏偷笑:彆扭的有點可愛的父子倆。
三人的漁船並未走遠,所以很快就回到了海邊。
時夏輕鬆起跳,拋錨後,又將韁繩拉扯至海邊,係牢。
係牢後,時夏走向船隻,去扛裝海參的袋子。
“太沉——讓溫承安——”
溫老實話說一半,眼睜睜的看著時夏輕鬆舉起百斤重的袋子,一個反手,濕漉漉的袋子落在她的肩膀上。
而旁邊被他“寄予眾望”的溫承安,正費力的搬著另一袋子海參,身子向後仰,扭來扭去,眉毛都跟著用力,結果海參袋子動了三毫米不到。
溫老實:這個世界終於是瘋了。
最後,溫老實終究是看不下去了,扒拉走溫承安。
“你還是…玩土吧。”
說完的溫老實,用力挪動海參袋子,準備拖下船。
“溫叔,我來!”
時夏又來了,單手拉扯,袋子嗖的一下被拉下船。
下一秒,時夏單手拎著袋子就走了。
溫承安見此,笑嘻嘻的看著溫老實道:“下次玩土,帶您一個?”
溫老實瞥了一眼溫承安,露出招牌老實笑容。
“反正是你未來媳婦兒,挨揍的又不是我。”
溫承安:“……”
三個人都下了船,溫老實也不追問時夏為什麼力氣這麼大,而是開口道:
“時夏,今天沒有輪渡,等捕魚隊回來,你借船去陸地上把海參賣了,這玩意放不住,太陽一曬就化了。”
時夏回頭道:“不賣,我們自己曬乾。”
溫老實反應了幾秒,手拍大腿。
“曬乾好!”
“新鮮的不值錢,這玩意收著便宜,賣不上價。”
時夏點頭。
海參在現代值錢,但它本身不耐放,遇熱就化成了水,必須處理後保存。
現代也多是賣乾海參,泡發食用。
現在她要做的就是曬乾,方便保存,在售賣。
不過唯一不方便的是集體製。
平時趕海或者有點小魚獲,島民根本不在意。
但大批的魚獲,肉眼可見能賺錢的東西,誰看了不眼紅?
加上未來十年的局勢,想要過好日子,還是要把握好大後方的。
時夏野心不大,單純想好好享受生活。
時夏思考著背起袋子,溫老實和溫承安抬著另一袋,三人回到了時夏的小院。
“嘎嘎——嘎——”
大白鵝聽見開門聲便過來了,脖子抻長的盯著先進去的溫老實和溫承安,旁邊還有一隻“雞”視眈眈的花母雞。
“哎呦,小爺這是被包圍了?”
溫承安好奇的看著一雞一鵝,笑著道:“聽過大鵝看家,還是第一次見母雞也看家的。”
時夏推開溫承安。
“小心點,我家小花可聰明著呢,哪天報複你。”
“嗬嗬…”
溫承安假笑,他才不信呢。
時夏推開溫承安,一個側身放下麻袋。
她外麵的衣服又腥又濕,裡麵還有一身衣服,為了潛海上來不那麼顯眼。
這也是女性不出海的另一個原因,穿戴不方便。
“溫叔,你們先處理著,我去找村長。”
“找村長?”
溫老實湊過來,小聲問:“要交上去?”
“對。”
時夏點頭,淡然一笑道:“東西太多,咱們靠自己全吃下不好,早晚會有意見的。”
“還不如一開始就拿出來。”
當然,時夏也不會白做工。
溫老實聽著點頭。
“也是,以後想要好東西,偷摸藏起來,晚上再帶回來,這次明晃晃的帶回來,確實不太好。”
“嗯,我先去了。”
時夏轉身對著大白鵝拍拍頭,大白鵝的腦袋溫柔的蹭了蹭時夏的手心,嘎嘎的叫聲都溫柔了。
“他們在院子裡乾活,可以在這待著,繼續看家。”
“嘎—”
大白鵝點頭了!
溫承安看傻了,在時夏走出大門口後,他欠欠的湊過去。
“這麼聰明—過來,讓我——哎哎哎——你怎麼還兩幅麵孔呢!”
“嘎嘎—嘎嘎——”
大白鵝嘎嘎叫的響亮,追逐溫承安跑。
溫老實打開海參袋子,挪去陰涼的地方,沒眼看的道:“活該!”
“大白,讓他乾活,你主人還指著這些賺錢呢。”
大白鵝停了,溫承安吃驚了。
還真能聽懂人話?
這怎麼訓練的?該不會和訓練他一樣吧?
下一秒,溫承安用同命相連的眼神看著大白鵝。
大白鵝注視著溫承安,默默後退幾步,一副它要離他遠點的感覺。
溫承安:他這是被鵝嫌棄了?
大白鵝脖子挺直,旁邊一站,看著溫家爺倆拿著剪刀乾活。
溫承安都乾笑了。
上哪說理去大白鵝監工?
爺倆繼續乾的時候,時夏去乾活的地方找到了村長—曹叔。
“曹叔—”
時夏衝著曹叔過去,曹叔見時夏一身海水,皺眉道:“換身衣服再來,多難受。”
“沒事,我撈了些海參,想找您說一下。”
“幾根海參,你自己吃就行了!”
曹叔沒在意的揮揮手,時夏湊近道:“曹叔,有四五百斤。”
“怎麼可能?”
曹叔側頭,時夏點頭。
曹叔確認一遍後,也想到了曬乾。
“你要交上來?”
時夏笑了笑道:“那當然!我可是咱島的一份子,而且曹叔肯定不能虧待我。”
曹叔:這話說的我就信半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