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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章南朝多少辛酸淚離歌自古最堪憂
沒過多久,任賢齊笑盈盈地走進房間,邊走邊說:“包武德,你也不知道是哪輩子積的德,你想啥就有啥。剛才我去叫小芳,小芳見著我就說,今中午趙進前要來這吃飯哩,剛剛打來電話說的,說是上麵行裡來人了,讓準備個大間,這你還忙啥,你不用花錢也能讓你辦成事。”任賢齊說著坐至包武德身邊。
“小芳哩?”
“小芳還在被窩裡呢,昨晚她與趙進前在一起了,讓她再睡會吧,她知道你找她乾啥,她說了,趙進前那邊的事不用你操心,你隻管操好自己的心就好了。”說罷,一拍包武德的肩膀又說:“看看俺侄女多懂事,該操的心人家都替你操完了,你說你咋謝人家。”
“謝啥謝,自家孩子,事成之後還能虧待她。”包武德龍眼一豎說道。
“這可是你說的,事成之後你可不能虧了這孩子,她為咱們可是付出太多了,要不是她農行的工程你能承攬下來?這麼大的工程,你說能給咱們掙多少錢,如今又操持這事,小小年紀也夠能耐的了,以後咱可得好好待她。”任賢齊眉飛色舞地說著。
“我知道,我心裡有數,你跟我這些年了,你看我虧待過誰?”包武德說罷停頓了一下,又道:“我已經給她準備好謝禮了,現在就看她與趙行長發展的進程了,我想再往下看看他們倆到底能發展到啥一步,根據情況而定了。”
任賢齊一聽臉色突然陰沉下來,盯著包武德說道:“你的意思是看看他們能不能進展下去,進展不下去就不謝了?”
“不是這個意思。”包武德一聽就知道任賢齊誤會了,忙解釋道:“你聽錯了,我不是說他們不能進展就不謝小芳了,我的意思是說如果他們能發展下去。我就考慮著為小芳謀條大路,如果他們進行不下去的話,我另外為她謀條今後生活的路,無論如何都不能虧了小芳。”
任賢齊說罷臉色放了下來,緩了一緩望著包武德問道:“你準備給小芳個啥大道?說說看啊。”
“暫時還沒想好,看看以後的情況再說吧。”
“我你也瞞著,看來我在你的心裡也就是個小三,次貨。”任賢齊臉色又變了,撅著嘴說道。
“這可是你說的,我可沒說。也沒往那方麵想,你在我心裡有多重你心裡明白,好了,不說了,我還得去公司哩,待會兒我再回來。”
“滾,滾。”任賢齊仍舊撅著嘴唇,沉著臉罵道。
“好,我走了。”包武德說著站起身向門外走去。
包武德一走任賢齊陰著的臉一下放開了。笑吟吟地起身向老板桌走去,腦海裡浮現出一年前的場境。
那是一個寧靜的夜晚,包武德與她從柳成蔭的酒樓出來,送走趙進前回到城外的彆墅時已經是深夜了。
進屋後包武德脫去外套就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抽煙。雙眉緊鎖著思考什麼,任賢齊看了看沒言語,轉身走進廚房給包武德沏了一杯濃茶,端到包武德麵前。轉身上樓看孩子去了。
任賢齊走進育兒間,打開燈,看到孩子已經睡了。嬰兒床對麵的保姆坐了起來,睡眼惺忪的望著任賢齊問“才回來啊?”
“嗯。噓…你睡吧,我看看就走。”任賢齊手指放在嘴邊輕輕說道,然後踮著腳走到孩子床前,望著兒子紅潤稚嫰的臉蛋兒,欣欣地笑了。
任賢齊微笑著看了一會,踮著腳退到門口,望著保姆點點頭,示意她睡吧,然後關了燈,退出了房間。
任賢齊看了孩子轉身又下樓來到客廳,看到包武德一動不動地坐著發呆,心事重重的樣子,麵前的茶杯仍舊放在原來的位置,沒有動過。
“發啥呆哩,幾點了不睡覺,今晚上不打點回城裡了?”
“不回去了,在這睡。”
“不怕回去看臉色了?”
“怕啥啊?你見我啥時候怕過!”包武德沒好氣地說。
“哎呀,我就是隨口一說,你衝我發啥火?咋的了?有啥過不去的路了?”任賢齊說著坐到包武德的身邊,一支胳膊搭在了包武德的肩上,包武德不耐煩地把身子往一邊撤撤說道:“咋的了,你還看不出來啊?裝啥糊塗?”
“沒看出來。”
“沒看出來不看,滾回屋睡覺去,我坐這靜靜心,去給我拿瓶紅酒去,我喝。”
“啥時候了還喝酒,喝一天了還沒喝夠,不喝,就喝茶。”任賢齊說著把茶端到包武德臉前重重地摔下,差點沒把杯子碎了。
包武德瞪了一眼任賢齊,端過杯子壓了一口又放回到桌上,茶在口中停留了好一會才咽下去,隨著氣息下沉,回來的卻是一聲深深的歎息。
“咋了呀?歎啥氣哩?”任賢齊往前湊湊身子,伸手扳過包武德的臉,放下剛才的責備轉為親昵的聲音問道:“說說啊,有啥事難著我的武德了?”
“啥事?今天你也看到了,趙進前在酒桌上的那表現,皮笑肉不笑的,根本就沒有把我的話當事。你也聽他說了,我說的話他沒有一句反對的,承諾的可好,就是中,中,行,行,等等、看看之類的話。我請他吃飯,他不可能不來,但是,他來也是衝著我是生意人來的,他表麵上不反駁我,不過你也看到了,他那是敷衍我。他是一行之長,有身份,有地位,咱是一個商販,雖然有點錢,受人抬舉,但是終歸橋是橋,路是路,不可能交心的。”包武德說罷又歎了一口氣。
這事還得從一個傳聞說起,不過,這消息的來源很靠譜,來自城建局。這消息來自城建局城建發展與規劃科的秦剛朔科長,說是農行準備建設職工住宅樓,工程規劃與圖紙都已經設計出來了,正在尋找建設用地,一但土地購買下來。工程立馬實施。
這事來頭可大了,工程造價預計上千萬,這可不是小工程,在這個縣級城市裡,這種工程沒有絕對的實力,根本就攬不下來,這可不是小事情,沒有兩把刷子,邊你都摸不著,甚至是你沒到跟前就被人攬走了。
包武德聽到這個信息沒敢怠慢。立馬給趙進前打電話,邀他到柳成蔭的大酒樓吃飯。
趙進前何許人也,這人在這縣級市裡也是響當當的人物,他父親叫趙德芳,五十代縣農行的開山人。他二叔趙德賢,三叔趙劍邦,四叔趙劍仁,其中二個叔叔都當過農行行長。他四叔趙劍仁,下學就在農行裡混。是工作在金融戰線的老油條,如今在農行下屬的農村信用社當主任。
說起趙進前還得先說趙劍仁,其他的都不說了,退休的退休。退二線的退二線,隻有趙劍仁還在任上,並且與趙進前關係密切,趙劍仁原本是農行行長。因為為了給這個侄兒讓路主動提出去信用社工作,去當農村信用社的一把手去了。
這農村信用社雖然歸農行管,但是性質不一樣。農行是全民企業,農村信用社是集體企業,雖然名義上是一家,其實是兩套班子,兩班人馬,經濟各自獨立,各掙各的錢,各吃各的飯。
趙劍仁讓了農行行長的位置,趙進前就順理成章的接手了行長的金印,坐在了農行行長的辦公桌前。
要說這趙進前在農行係統內部的口碑可比他這位四叔的口碑強多了,他四叔在農行是乾一輩子的人了,人稱老油條,滑頭加鱉三,色鼓搗棒槌的貨,雖然貴為行長,其實大家從心底裡瞧不起他,不過也沒人敢說出來,這也與他們家在農行係統工作的人多有一定關係。
他們家有幾十口子在農行與農村信用社上班,他大哥是解放初的老行長,他二哥六十年代的老行長,他三哥七十年代末信用社的起家人,他們家的人個個都與農行有關聯,自然在農行與信用社之間他想去那去那。
先不說趙劍仁,這人以後有特彆的交代,這裡先按下不說,先說說趙進前。
趙進前這人一米七八的個子,一表人才,相貌自不必說,單說這人有一個非常明顯的特點,就是這人走路與彆人不太一樣,彆人走路兩隻腳尖是並齊的向前走,他不一樣,他走起路來兩隻腳尖往外撇,象個倒著的八字,俗話說這叫鴨步,走起路來一撇一撇的很慢,不過這嘴慢吞吞的走路倒是很穩健。
這趙進前不但走路穩當,做事也穩當。為人穩重大方,誠實守信,正直公正,原則性強,組織能力,協調能力都很強,在職工眼裡是個好領導人,所以自從他接任農行行長之後,農行在業務上有了突飛猛進的發展。
有了錢,趙進前就想著為職工辦點實事,什麼事可以惠及職工呢?
當然是為職工解決住房問題了,人有吃穿住行,住是大問題,重中之重,可是要蓋房子就得有地,農行原來劃撥的土地都是辦公用地,如果要給職工建住宅摟就得另外買地了。
要買地就得在城市周邊買了,城裡是沒地賣給你的。
趙進前就組織協調城市周邊的村民用地,他走遍了縣城周邊區域,能讓他中意的還真沒有,於是他準備緩緩再說。
正在他還在為尋找新的地址發愁時,包武德打來了電話。
包武德何許人也趙進前一清二楚,這兩人曾經是一個學校的同學,隻是不是一個年級而已。不過兩人性質完全不一樣,反差很大,兩個極端。一個是班級優秀乾部,一個學校劣跡昭著的壞蛋分子。一個年年是三好學生,一個年年是劣五類。
包武德沒上完初中就輟學了,趙進前後來上了大學。
當然好學生走的人生路與壞學生走的路也是不一樣的了。
好學生走的是學而優則仕之路,就是上學,工作,當官之路。壞學生隻有一條路,要麼當苦力,要麼做生意。
包武德選擇了輟學,自然是生意場上的隊員。趙進前選擇了上學,學而優則仕,人家自然當上了行長。
如今這兩極端的學生坐到一起喝酒吃飯,自然是麵和心不和,口是心非了。好在有任賢齊作陪,又有任芳在一旁賣酒,趕走了不少尷尬,加上任賢齊能說會道,笑話連篇,又有小芳樸素大方,眼明手快的服侍,今晚這頓鴻門宴也算圓滿落幕,不過回到家包武德怎麼感覺都覺得心裡空落落的,沒一點觸地的感覺。
包武德不自覺地把心中的憂慮全說了出來,任賢齊聽罷也沉下臉來,偎依在包武德胸前沒了主張。
這在這時,一樓房間的門開了,任芳揉著眼睛走了出來。
“姑姑,你們兩個怎麼還沒休息啊,都幾點了?”任芳走到他們麵前,望著任賢齊問,一身粉紅色睡衣很是樸實好看,把包武德看呆了。
包武德兩眼放光地看著小芳,一下把剛才的煩惱拋一邊去了。
正是:
少女不知藍夢愁,
樓台煙雲下廣州。
南朝多少辛酸淚,
離歌自古最堪憂。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