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一天到晚勤躬身不如家中有好親
“以後這就是咱倆的辦公室了,過來,這兩張桌子咱倆各人一張。”單劉胥說著走到右側的一張桌子旁把抽屜一一,從抽屜裡拿出一些本子,書籍之類的東西。抱著來到左邊的文件櫃前,邊走邊說:“這張桌子就是你的了,收拾收拾坐下填表吧。”
範二毛聽話地走到桌子前,看看沒筆,於是坐下來看著單劉胥張羅。待到單劉胥忙完,轉過身來一看,範二毛還坐在那發愣哩,於是問道:“你咋還沒填呀?”
“沒筆。”
“哦,我忘了這茬了。”說罷從抽屜裡拿出幾隻筆放到二毛麵前,說道:“快填。”
填完表格,交到小姑娘手裡,女孩仔細地看了一遍,沒發現問題,於是放進抽屜裡,抬起頭問道:“借多少錢呀?”
“我還不知道我一個月多少工資哩?”範二毛雖然三十多歲的人了,可是在女孩麵前總是怯生生地,特彆是漂亮的女孩。
“二百四十九塊七角伍分。”女孩朗利地說。
“哇,這麼多呀!”二毛心裡想著沒敢出聲,遲疑了一下,怯生生地說道:“借一百吧。”
“借一百夠弄啥?借二百。”單劉胥急切地說道。
二毛又遲疑了一下,說道:“那就借二百吧。”
“寫借條。”漂亮的女孩乜斜一眼範二毛說道。
範二毛平生第一次能像一個工作人員一樣拿到單位的錢,心裡彆提有多激動了。
等到拿到錢,心裡那個高興,站起身來就要走。
“彆走,還有一樣東西你沒領哩。”二毛剛轉身,清脆的女聲從身後傳來。
“啥?”
女孩沒說話,隨手從抽屜裡拿出一個中文漢顯機放到了二毛麵前,說道:“打個收條。這是老板特彆安排的。”
範二毛一看驚的兩隻眼瞪得老大,說不出話來。
拿了錢,拿了機出了公司大院,單劉胥直接把範二毛領進了商場,待到從商場出來,從頭到腳,一身新。
出了商場來到大街上,單劉胥說道:“快中午了,咱倆也彆回去了,咱倆找個館子吃了飯再回去。”
“行。今中午我請客。”
“讓你請啥客,我告訴你,在咱倆走的這條街上,凡是館子,我吃了沒人敢管我要錢的。”
“為啥?”
“為了巴結包老板唄。走,這其中的道理你不懂,你隻管跟著我吃喝。”說著單劉胥把二毛拉進了一個不是太大的館子,一進門老板娘就甜著臉迎了上來。
“給我倆找個小單間,弄四個菜。兩葷兩素,一瓶酒,兩盒煙,主食待會再說。”單劉胥望著女人說。
“好。好。裡麵來。”說著臉上掛著甜蜜的笑容把單劉胥領進內麵一間小屋裡,進門,單劉胥揉捏了一下女人的屁股,笑道:“又吃胖了。這屁股比以前又肉乎了。”
“你想揉?想揉了看你哪天閒,我脫了褲子讓你揉個夠。”
“唉,說哩能。真要象你說的,老子怕是沒命了。”
“咋的?”
“奶奶吧,咋的,外麵站著的那個撐廚的,那橫貨不拿刀劈了我。哈哈…”說罷笑了起來。
“他敢,我願意。”女人臉上洋溢著桃花一樣的笑容,說罷轉身離開了。
兩人走進屋,拉開凳子坐了下來。沒多一會兒,煙酒菜上齊,兩人下嘴吃喝。單劉胥酒滿上兩杯,遞給二毛一杯,自己端起一杯。望了望二毛說道:“你從今以後誰找你算卦你都不要理他,你算卦能掙幾個錢?你現在跟了包大哥,上班包大哥就給開二百五十元的工資,”
“不是二百五,是二百四十九塊柒角五。”
“啊,還差二塊五不就二百五了。你知道我現在開多少錢的工資,三百元。”單劉胥比劃著三指頭。“就這個數在咱這小縣城裡就算是高工資了,你知道一個副局長才開多少工資嗎?武善仁武副局長還沒你的工資多呢,你剛上班就頂個局長拿錢,你偷著樂去吧,你。
你現在在咱們公司裡就算是個中層了,美死你了。
你可不知道,你現在享受這待遇不知道有多少人羨慕嫉妒恨哩。你說你還算啥錘子卦。
就你坐哪破廟裡一天到晚的瞅,能瞅幾個錢。在咱們這裡有吃有喝遇著機會還能嫖,你上哪找這美差,你算啥逑卦啊,彆算卦了,再算卦就沒人抬舉你了。
你看看我,我到哪有都有人抬舉我,因為啥呀?因為我是包大哥的人,貼身人,他抬舉我是抬舉包大哥哩,誰心裡都清楚。”
說罷品了一口酒,又道:“你知道包大哥這三個工程做完能掙多少錢嗎?”
單劉胥又比劃著三指頭,噘著嘴說道:“三千多萬,這三千多萬是多少錢你知道不?就以我現在的工資水平算,我不吃不喝得掙一千年。千年王八萬年鱉,我得比王八都能活才掙他兩年掙到的錢。唉,人比人比不能活呀。”說罷一揚脖把杯裡的酒喝個淨光。
範二毛也學著他的樣子一揚脖喝了一大口酒,酒下吐就覺著心裡著火了一樣燒的難受,“啊!”了一聲吐出舌頭,心想:這嘴說的理,看來還是城裡錢好掙。正想著就聽單劉胥又道:“你今後啥打算啊?”
“啥打算啊,就咱這小民一個能有啥打算,到哪山砍哪材,跟著包老板乾了,乾到哪天算哪天,就這麼混吧。”
“你這也叫混?你這是進天堂了。就咱倆乾這活,工資根本花不著。過些天你就知道了,天天有酒喝,夜夜有歌唱,還能抱著小妮子隨意,美死你,隔三差五地還有人給你零花錢。”
“真哩?”
“真哩?這能有假。就你現在去的那個工地,要建十二幢家屬樓,工程總造價三四千萬,工期兩年,工程材料歸咱買,工程施工實行大包,凡是需要人工的地方全是大包乾,光工頭十幾個人。你說他們哪個不巴結你,他不巴結你,你不找他的事?
想找他們的事還不容易。你隻要在包大哥那歪歪嘴,他包準沒好果子吃,讓你去那乾嘛啊?說好聽點你現在是監工,說不好聽的你現在就好比過去大財主的狗腿子,是給包大哥當奸細的,你現在說給包大哥的話包大哥百分之百的聽。
你說給工頭們話同樣是代表包大哥說的,看他們哪個敢不聽,嚇死他。你歪歪嘴他們就沒錢掙,他不巴結你巴結誰?
存住氣,過不了幾天就有人請你吃、請你喝、請你玩,還請你嫖,還給你零花錢。你說你上哪找這美差。打著燈籠也難找,有的人擠扁頭都擠不進來呢。”說罷得意地笑了起來。笑罷了,伸手又滿上兩杯酒,自己端一杯,示意二毛端酒。
單劉胥端著酒放到嘴邊了,又放下來接著說道:“我就納悶了,你是燒的哪座廟的高香了,你一進來就這位置的活,你知道我咋混到這位置的?
不瞞你說,我跟包大哥七八年了。包大哥抬舉我可不是包大哥的本意,包大哥抬舉我是因為我是包大嫂的人。我在包大哥心裡可沒有在包大嫂心裡重。包大嫂幾乎天天讓我去她家彙報包大哥的情況,我現在這個角色可不好乾,既要考慮包大哥的處境,還得考慮包大嫂的感受,她是怕包大哥在外麵養女人。唉,這事能避免得了嗎?就現在這社會。我現在是老鼠鑽風洞裡兩頭受氣,哪頭也不敢得罪,還得受氣。唉,誰叫咱沒本事哩,我要是有能耐包它兩三個工程,奶奶的,咱也是大爺,彆說包兩三個,就是包一個工程就是大爺,誰的臉色也不看。唉,這就是命啊!喝酒。”說罷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
“老弟啊,要是你覺得委屈,像我這還咋活哩?”
“你好活,就你活的瀟灑,你一個吃飽全家不餓,誰有你自在。如今又一步登天,那不是爽死了,你不會有我的煩惱。”說罷又是一大口酒灌下肚子。
“你天天這麼喝酒?”
“咋的?”
“你這麼喝酒不傷身呀?”
“這你還不知道?跟包大哥學的,他天天都這麼喝酒,你沒看到呀。跟他七八年了,習慣了。”
“嗯,嗯。是的。”
“你以後也會跟我一逑樣,喝習慣了就好了。喝,喝了咱倆找地方洗澡去。”
正是:
一天到晚勤躬身,
不如家中有好親。
近貴就能沾點光,
沒錢照坐座上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