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媳婦離去千裡外,二毛收心又學藝
都說東風壓西煙,諸葛借風設祭壇。
陰勝陽衰東風起,火燒曹營烽連天。
要說這範二毛也不是壞人,隻是人正當年輕,血氣方剛的,遇著這出牆的桃花,便采了下來。這一采不要緊,差點把小命送了。
這範二毛站起身忍住疼,拍拍土往家走去,心中悔恨不已。心想,當年說書的老藝人不止一次的交待他,賣藝之人,出門在外要三守:一守心靜,二守人靜,三守手靜。
心靜,就是人無論走到哪裡,要心靜如水,安心賣藝。這賣藝之人,每天走鄉串戶的,要接觸多少人,什麼樣的人沒有,你心不靜寧,見什麼都動念頭不出事才怪。
這人靜,就是走到那裡,隻往人多的地方走,到那就不要亂走動,預防壞人惦記而加害。
三要手靜,無論走到哪裡,做好一個賣藝人的本份,不能偷摸吃拿不該得的,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老藝人特彆警告他四句話:女人是尊神,能看不能聞;天天身邊過,就是勿近身。老師教的這四句話,記是記著了,就是沒做到。想著一股酸水湧上來,嗆的他要吐。
這範二毛心裡想著走著,一步一步搖晃著回了家。快到寡婦家門口,用手揉揉臉,打打精神,以免寡婦看出。進了家,寡婦板著臉問道:“去哪了,現在才回?”
“嬸子,我在那野地走累了,躺溝邊想曬曬太陽,誰知往那一躺睡著了。”這範二毛瞎話編的也不打草稿。
寡婦聽他說後也就不再問了,隨口道:“飯在鍋裡,吃去。”轉身進屋抽煙去了。
這範二毛伸伸腰,身上那個疼呀,疼得齜牙咧嘴的,也不敢叫疼,趕快進廚房去找碗盛飯,就坐那廚房裡吃,也不敢進堂屋。
這範二毛吃過午飯,進自己屋裡找了寡婦教他算卦的書,躺到床上,裝著看書,他哪有心思看書啊,不由想著自已的身事,又心酸起來了。
這說話間到了天黑,寡婦燒好晚湯,也不見這範二毛出屋,於是就走進範二毛屋裡,單見那範二毛手裡拿著書,睡著了,眼角邊流有淚痕。
寡婦心想,這範二毛興許是想家了。唉,這可憐的孩子,不覺有些憐惜。上前拍拍這範二毛道:“二毛,起來喝湯。”這範二毛一驚,翻身下床,道:“嬸子,天黑了。”
“黑了,喝湯去。”寡婦說著走出屋去。
這範二毛站在床邊,揉揉眼,迷糊一下,伸伸胳膊覺著不怎麼疼了。於是走出屋子吃飯去了。
吃罷晚飯,寡婦還是坐在那老地方,麵朝西抽煙。
這範二毛走過去倒杯茶放到寡婦麵前,然後自已去找來筆紙,拿個小凳坐在小方桌前,單等寡婦嬸子教他。
就聽那寡婦道:“二毛呀,學藝也不是一兩天的事,今個天,嬸子給你拉會閒話。”
“嬸子,您說。”
“二毛呀,你嬸子這輩子看人沒看走過眼,當年你叔在世時,那年大災,人人沒吃的,我餓的走不動步,天天吃野菜兩條腿腫的老粗,也沒奶水喂你那兄弟,你兄弟餓的啊,小臉臘黃,抱在手裡經輕。你那叔可憐俺娘倆,非要外出掙點吃的養活俺。我知他有一劫,拉著他不讓他去,他死活不聽。我與你那兄弟哭的死去活來不讓他走,他就是要去,不聽。結果活人沒回來,死人倒拉回來了,撇下俺娘倆苦熬到今天。二毛,你說你嬸子怎麼熬過來的。那淚不知掉多少,總算熬到今天了。?二毛,我剛才叫你吃飯,看你落淚,是不是想家了?”
“沒有,嬸子,我沒想家。那是那會看書時,飛眼裡個小蟲,我揉的。”
“真的?”
“真的,我想什麼家啊,沒爹沒娘的,家裡連個蒿草把都沒有,有什麼可想的。”
“沒想就好,我看你也是個苦命的孩子,嬸子願意教你,也是想讓你以後有口飯吃。你彆小看了嬸子這門手藝,學好了一輩不愁吃啊。”
“那是,那是。”
“彆光那是那是的,我看你這段時間心就沒在這上。”
“嬸子,前段不是忙收麥嗎,這兩天我天天看著呢。”
“還與那媳婦拉扯嗎?”
“沒有,早就不拉扯了。”這範二毛說瞎話也不臉紅,今剛挨頓打還睜著眼說瞎話。
“二毛呀,人得本份,我看你不是惡性之人,心底很善。你記著嬸子的話,我觀你一生難有家室,也是寡居一生的命,一個苦命人。就是愛拈花惹草,一生的事非皆因這而生。你一定要記著克製自已,那露水夫妻不得長久的,命裡沒有你莫強求,求來求去也是愁。空給你留下悲傷啊,聽嬸子的話。嬸子能害你。”
“是,嬸子,我聽。”這範二毛嘴裡答著中,心裡可不一定中,要不日後能生出那麼多風流事來,這是後話。
正是:
自犯沐浴月下臨,老少通吃不是人。
一世孤單無安逸,還要裙下看風塵。
再說這小媳婦男人出了這口悶氣,回頭想想媳婦一個人在家也不是個事,於是找來爺們,商量著把地租了出去。不多日帶著小媳婦去煤礦了。
離開這裡時,範二毛連最後見一眼也沒得見。這算徹底斷了範二毛的念想,死心了。
這日範二毛坐在屋裡聽寡婦與人算卦,一位中年女子坐在寡婦麵前,問自已的婚姻。悲傷的臉說自己那男人自與她結婚以來,原本很恩愛的,誰知近段日子人變了,鬨著離婚呢,不知如何是好,特來問個路。
但見這女子長相嬌好,端莊秀美,舉止穩重,身材纖細。不像婚姻有變故之人。寡婦一時用相法推斷不準了,於是問女子道:“可知生辰。”
“是生日嗎?”女子問,寡婦點點頭。女子告知了生辰,寡婦掐指一算,說道:“我說呢,觀你麵相當為富貴之人,為何婚姻不幸呢,你這生辰一報我看出原因了,閨女,不用怕,他出不了你手心。隻是閨女呀,對男人不能管的太緊,你嬸子給你打個比喻,就好比給你喂個牛,讓它給你拉車,你緊緊還得鬆鬆呢,你老緊不鬆那怎麼行呢?你擱長不短的,不得喂它點好料吧。這夫妻也是如此,你不能管的太嚴,管的太嚴會起反作用啊。”
“嬸子,那你看離了離不了?”
“離不了,放他馬跑,看他能橫到哪裡。閨女,你放心,過了這五、六月就什麼事沒有了,你不用理他,他出不了你手心。”
“真的?”
“你看這閨女不信我啊,要不信兩月後再找我。”
“信,信,哪裡說不信了,行,那我回了。”中年女人高高興興地走了。
到了晚上,這範二毛向寡婦問道:“上午你給那女人算卦,為何算準她離不了?”
“二毛啊,你既然問,我先教你幾句話。你記著了,要知其人富,財氣通門戶;要知其人貴,官星自理會。你說我怎知她離不了婚。我先觀她麵相是個有福之人,隻是她問的是離婚之事,我心中犯疑。後問她八字,方知此女子,財氣通了門戶,雖八字之中官星顯弱,但此女子日主旺相,她愛壓製人家。這女子命中旺夫,是個富人命。隻是她一時壓製的狠了,男人不願意了,這叫官逼民反,能怨得了人家。過了這兩月她回過味來,那男人經不得她哄,自然就好了。”
“嬸子,您真厲害。”這範二毛佩服地五體投地。
正是:
財星得位正當權,日主高強富利全。
官星遇傷雖盈弱,金珠滿櫃福綿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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