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3 危險的信號(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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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隨著奧古斯都的一聲令下,一整個連裝備重型火力的革命軍特彆戰術部隊立即用c-10霰彈槍、槍榴彈和火箭炮轟碎了這隻不受控製的海德拉刺蛇。

霎時間,黑紅色的血、破碎的熔鋼甲殼與肢體頓時四散飛濺,其附近的解刨台與實驗台都被同時炸成了碎片。

“主宰那是什麼?”在看到失控的海德拉刺蛇變成一灘爛肉以後,阿克圖爾斯才問出來在場的人都想知道的問題。他們都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詞,而顯然這個生造的詞組有著它特殊的含義。

“主宰,異蟲至高無上的領袖。”奧古斯都沒有解釋他是從哪裡得知的這個詞,革命軍中的部下們都相信奧古斯都所做的任何事情——哪怕隻是一個動作都有其含義,即使沒有解釋,他們也會從其他的方麵尋找其他的答案。

“聽起來更像是狼群的頭狼或者是蜂群的蜂後,原始的野獸奉行力量至上的準則,應該有一個領袖。”阿克圖爾斯認同這個說法,不過就跟許多的人一樣,他仍然相信異蟲隻是人類在宇宙遇到的原始生物中較為特殊的一個,而畜生怎配擁有智慧與人類等同的地位。

與之相比,星靈這種野蠻、殘忍至不可理喻的生物才是值得人類警惕的外星種族。

“如果我沒有理解錯的話,也就是說剛才有一隻具備靈能的蟲子在隔著不知道多遠的地方控製了這條可悲的刺蛇。”這時,雷諾看向這個科考站中關押著另一頭海德拉刺蛇的等離子囚籠。

“那為什麼這個家夥沒事?”雷諾隻想那隻剛剛因注射了強效鎮靜劑而安靜如雞的海德拉刺蛇。

“那個囚籠擁有靈能阻斷功能。”凱瑞甘說:“異蟲主宰感應不到它。”

凱瑞甘理了理自己的紅色長發,仍然心有餘悸。奧古斯都所說的主宰擁有遠超她想象的靈能力量,而且剛才那僅僅是它所表現出來的冰山一角。

“你還感應到了什麼?”奧古斯都在這個時候看向了凱瑞甘,臉上出現了她此前從未曾見過的嚴肅表情:“它注意到了你嗎?”

“你感覺怎麼樣?有沒有感覺不舒服?”他發出了一連串的提問。

“應該沒有”凱瑞甘猶豫著說:“在那一瞬間,我隻是感受到一個更強大的靈能者把我的意識推出了那頭海德拉刺蛇的腦海裡。”

“我現在感覺很好。”

“那事情應該還沒有到最糟的地步。”奧古斯都沉默了一會兒說:“不要再嘗試控製異蟲,除非我命令你那麼做。”

如果主宰沒有能夠成功讀取凱瑞甘的思維,它就無法得知尤摩揚的坐標。但曆史的教訓提醒奧古斯都,凱瑞甘對主宰而言有著非同尋常的意義,而他不得不擔心蟲群抵達科普盧星區的時間會因此而提前。

隻不過,異蟲早晚都會抵達科普盧星區,如果它們因為這件事提前幾年抵達,本就紛亂的科普盧很可能將變得更加的混亂。屆時到來的也不僅僅是異蟲,執著於燒光並淨化所有異蟲的艾爾星靈也會如期而至。

對於革命軍而言,這很難說就一定會是一件壞事。時至今日,雖然奧古斯都在幾顆星球上取得了振奮人心的勝利,但革命軍的艦隊想要擊敗龐大的聯邦海軍仍然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即使是在原來的阿克圖爾斯·蒙斯克也是打了十幾年停留在小打小鬨階段的遊擊戰,而泰倫聯邦始終都沒有傷筋動骨。

“布羅瓦主管,我需要你為這件事做出解釋。”奧古斯都想到蟲群到來生靈塗炭的景象,感到一陣的厭煩。但異蟲的到來是大勢所趨,它們一定會到來,奧古斯都不可能阻止這一切。

現在奧古斯都還是要著眼於迫在眉睫的問題上,剛才的變故說明塞伯魯斯蟲群的改造仍然相當的不穩定,能否能夠解決這個問題將決定這個項目值不值得資金投入。

即使遠隔數千萬光年,主宰一瞬間就能取得任何一隻異蟲的控製權,獲得它們的感官和知覺能力,仿佛其他的異蟲就是其意誌的延伸。如果無法解決這個問題,就算是塞伯魯斯計劃改造再多的異蟲,最後也隻是再給主宰做嫁衣。

“這是一次意外。”早在剛才的幾分鐘時間裡圓滑的前塞伯魯斯執行經理布羅瓦就已經想好了說辭。他本身也是一名出色的生物學家。

“異蟲是一個由少數高級意識體掌控其他眾多低等族群成員的種族,高等級的異蟲通過靈能控製類似於跳蟲和刺蛇這樣數量龐大但低智力的異蟲族群。”他說。

“我們設想過這種可能,但是沒有預料到異蟲的高級意識體能夠在如此遙遠的距離控製這頭刺蛇。要知道,即使是光粒子在宇宙飛行時也有損耗和速度。而靈能卻能橫跨遙遠的距離,轉瞬而至。”

“靈能真的是一種神秘的力量異蟲的領袖通過靈能操控它的族群,就像是我們遠程操作無人機和導彈一樣。”

“你們想到該怎麼解決這個問題了?”奧古斯都皺著眉問。

“隻要在控製異蟲的機械神經中植入靈能屏蔽裝置就能屏蔽這種控製。”布羅瓦篤定地說:“我可以向您擔保,下一次絕對不會再出現任何的問題。”

“我可以容忍你們在一個從未涉及過的領域失敗,但那不意味著我可以忍受無能。”奧古斯都問:“你們現在對異蟲的靈能生物知道多少?”

“目前已知的異蟲靈能物種是一種巨大的浮空生物,這種生物使用氦氣氣囊懸浮在空中,最大長度可以超過130英尺(約四十米)。”布羅瓦暫時地鬆了一口氣。

“我們在泰倫聯邦異形研究人員的調查報告中發現了這樣的一段記述:帶來噩夢的生物恰如浩浩蕩蕩的夢魘,它們毫無征兆地出現並且襲擊了萊茵十二號的一個又一個移民的村莊和城鎮。每一次襲擊的預兆都是驚人的相似巨型的浮空生物從雲端出現,異形生物從四麵八方湧向人類的居住地。”

“事後對被捕獲異蟲浮空生物的解剖證明,其獨特的腦部結構相當複雜,全身上下都交織著神經脈絡,這種獨特的腦部構造使得其擁有難以比擬的靈能散播或傳達能力。該生物是目前唯一已知的具備靈能的異蟲生命體,而研究人員相信在異蟲這個種群中肯定會有更高等級的靈能生物。”他解釋說。

“我們對這種浮空生物某些樣本的研究也指向了另一個聞所未聞的思路,那就是它們在很久以前可能並不是異蟲的一員。”

“你的意思是這玩意兒跟其他異蟲原來是八竿子打不著的兩種不同的生物?”雷諾插了一嘴。

“是的,海德拉刺蛇與跳蟲也屬於完全不同的生物。異蟲的基因序列雜亂而無序,僅海德拉刺蛇身上的就擁有七八種不同物種的器官和基因序列,一些族係和亞種的身上甚至還有科普盧星區中生物的基因,而跳蟲身上的dna來自於更多不同的生物。”布羅瓦說。

“也就是說,異蟲一直在吸收和同化其他物種,汲取它們所認為的優秀基因。比方說,它們完全可以為一隻科普盧角蜥安上膜翼與堅實的鱗爪,構造出一頭惡龍。”

“那麼異蟲的身上是否擁有人類的基因,畢竟它們也接觸過人類。”阿克圖爾斯心中早已沉寂多年的好奇心再一次地被挑動了起來。

“就現在接觸到的異蟲樣本來說並沒有出現過這種情況。”布羅瓦回答說。

“也許它們隻是單純的看不上人類的基因,因為我們菜得要命。”雷諾聳了聳肩,沒有意識到自己隨口說出的話可能更接近於事實的真相。

“真是怪物真不敢相信邊緣殖民地的人怎麼能夠對付得了這種生物。”他感歎說。

“在對異蟲的研究上,我們還是在起步階段。小心這些怪物,它們的智慧也許還遠超我們的想象。”奧古斯都忽然擺了擺手,招來正在處理殘局的法拉第下士,告訴他自己正準備離開這裡。

其他人都能夠感受到奧古斯都並不是很滿意,當然,沒有任何人會在一隻海德拉刺蛇把昂貴的實驗器材搗成碎片以後保持愉悅的心情。

“對了。我聽說你們還抓到了一個星靈。”阿克圖爾斯並不準備就此離開。他隻是把星靈當作籠子裡的野獸,極度地厭惡其他的外星種族。

“是的,那是我們在拜舍爾俘虜的塔達林星靈,我記得他就被安置在這裡。”奧古斯都本來正準備離開,聽到阿克圖爾斯的話也就停了下來。

“你要去看看他嗎?”

“這正是我返回尤摩揚的原因之一。”阿克圖爾斯冷灰色的雙眼中閃爍過晦暗的神色:“我手下的一支采礦小隊在一個遙遠的世界失蹤了,而後數個前去尋找它們的救援小隊也杳無音訊。”

“我懷疑是塔達林星靈乾的。”他說。

“我手中並沒有軍隊,不敢孤軍深入。”

“未必就是塔達林星靈乾的。”奧古斯都搖了搖頭:“據我所知,塔達林星靈隻是星靈這個種族的一個分支。”

“那個失落的世界叫什麼?”在跟阿克圖爾斯走向科考站其他區域的路上,奧古斯都問對方說。

“最初的編號是n-212,是我們從尤摩揚出發以後抵達的第212個星係,位於西格瑪象限。”阿克圖爾斯回答說。

“也許那個塔達林星靈會知道那顆星球的名字。”奧古斯都聽到西格瑪象限這個詞,心中已經猜到了七八分。但即使是這樣,他加快了腳步與阿克圖爾斯穿過科考站的回廊去尋找那個塔達林星靈,留下布羅瓦和他手下的人來收拾殘局。

在路上,阿克圖爾斯有談及了自己在探索科普盧星區之外世界的一些遭遇。

大致上都是在尋找罕見的阿迪恩水晶礦脈與高能瓦斯資源的冒險,所遇到的一些值得讓人精神一振的事情不過是遭遇了幾夥海盜,偶爾會在某顆星球上挖到某種已滅絕的史前生物化石。

“我給瓦倫裡安帶回來了一些禮物,他喜歡外星人和挖掘化石。”阿克圖爾斯難得地流露出溫和的情緒,而在外人看來,他總是對嚴厲地教育自己的兒子。

提起自己的兒子,阿克圖爾斯又看向旁邊的吉姆·雷諾,因為他聽說對方的妻子不久前剛剛生下了一名具備靈能潛質的孩子。

“吉姆,約翰的靈能測試結果怎麼樣?”

“初步測試是8級,而且可能還要更高。”雷諾倒是一愣:“說實在的,我寧可約翰隻是一個普通人。”

“約翰畢竟還隻是個嬰兒瓦倫裡安倒是就跟你以前一樣,向往星空和未知的事物。”奧古斯都點頭說:“等你長大以後,阿克圖爾斯,你反而不在乎這些事情了。也許瓦倫裡安更適合去做一個考古學家。”

“不可能。”阿克圖爾斯頓時不樂意了:“蒙斯克家的人怎麼能去做考古學家?”

“不行。我終有一天會老去,必須要有一個繼承人繼承我的事業。”他斷然拒絕的語氣就與當年安格斯拒絕他參軍時的如出一轍。

到頭來,阿克圖爾斯逐漸地變成了一個他年輕時所憎恨的人——一個以大家長的權威劃定子女未來道路的人。

“看來你是什麼都不懂啊,我的哥哥。”奧古斯都搖搖頭說。

“考古才是星際中最有前途的職業。”他笑著說。就人類而言,最大的遺產一直都在太陽係。

“”阿克圖爾斯愕然無語:“文物能有什麼價值,除非它們能用在炮彈和戰艦上。”

“你對瓦倫裡安的教導可完全不是想要他成為什麼考古學家也多虧了你,就憑朱琳安娜那套溫和的教育方式,瓦倫裡安隻會成為了一個浪漫主義詩人而不是一個蒙斯克。”

“我隻是教導他要堅強。”奧古斯都說。

“瓦倫裡安已經十歲了。”這時,奧古斯都忽然想要為自己可憐的小侄兒說幾句好話:“我們不能再讓他穿裙子了。”

“我差點忘記這件事了。”阿克圖爾斯說:“可是你直到十六歲還在穿裙子,經常打扮得像個女孩。”

“彆提這事兒。”奧古斯都聳了聳肩,沒有逃避現實:“我隻是覺得穿裙子很舒服。這件事,一直在慫恿的你至少占三分之一的責任……那個時候你總是在笑,根本沒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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