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以警察的身份,看待這個事,黃小蕾覺得陳功做得沒有錯,甚至於她有些佩服陳功,能夠這麼的果斷。
但,要是以女性或是大姐姐的身份,看待這個問題,又會覺得陳功有些不近人情,覺得是不是這70萬不說出來,不上繳,可以用來救治一個患病的青年。
角度不同,看待問題就是不同的,可陳功是警察,他遵守法律法規辦事,是一點問題都沒有的。
反而,黃小蕾自己的小心思,讓她清冷的臉龐有些泛紅。
法製部門的人,做了登記後,還是把那70萬元帶走了。
病房裡。
婁良並不關心錢的事,而是問道:“陳警官,怎麼樣,找沒找到線索,能不能抓到害死我姐姐的凶手?”
陳功在黃小蕾的注視下,撒了一個善意的謊言,笑道:“你姐姐的確留下了線索,對於破案很有幫助,相信要不了多久,就能將那兩個凶手,捉拿歸案!”
“到時候,我會通知你的。”
聞言,婁良蒼白如紙的臉上,擠出一抹笑容,欣喜不已:“太好了!我姐姐是最好的姐姐,她不能白死,我一定要凶手付出代價,要他們坐牢!!”
或許,婁萱當酒托女,又和悍匪扯上了關係,最終被害死,但在他弟弟的眼中,他姐姐就是最好的一個人。
一個倒處奔波,不惜出賣自己,也要給弟弟治病的好姐姐。
“那他的病,怎麼辦?”站在那,實在是如鯁在喉的醫生方想,開口道。
他倒是沒像黃小蕾想得那麼多,可現在沒錢,醫院便不會繼續為婁良治療,骨髓移植手術,也做不了。
難道讓婁良白白等死?
病房中,沉默了。
沒想到,對於一個年輕的生命,錢,成了最後的催命符。
“錢的事,我來解決,方醫生,這張卡裡有二十幾萬,你拿這個錢,先給婁良交治病的費用,密碼是後六位。”
“藥不能斷,直到婁良骨髓移植手術成功,徹底康複為止。”
“後續的費用,我會打到這張卡上。”陳功從錢包裡,取出銀行卡,交到了方想手裡。
方想愕然的看向陳功。
黃小蕾更是覺得不可思議。
一直以來,她都覺得陳功特彆看重錢,甚至跟他學習個古武大擒拿術,一小時就要收一千塊錢,在外出警的花銷,還死皮賴臉找支隊報銷。
可陳功如今的做法,顛覆了她對陳功的認識。
甚至有種肅然起敬的感覺。
如果換位思考的話,她覺得自己做不到陳功這樣。
方想見陳功是認真的,便點點頭:“好!你放心,我會多多照顧婁良的,也會為他爭取一些我們醫院對病患的保障。”
方醫生離開時,黃小蕾也跟了出去。
病床上的婁良,眼窩裡麵都是淚水,哽咽道:“陳警官,謝謝你。”
陳功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勵道:“不要想太多,好好治病,那兩個害死你姐姐的凶手,我一定會抓住的!!”
走出病房,下樓的時候,陳功就見到黃小蕾在和方醫生撕吧,把兜裡的錢,全都塞給了方想。
“方醫生,你拿著吧,雖然錢不多,但是,是我的一點心意。”
方想見黃小蕾堅持,便鄭重的把錢接了過去。
回往支隊的路上。
車裡。
正在開車的黃小蕾,時不時的瞥一眼陳功,把陳功看得直起雞皮疙瘩。
“大姐,你沒事吧,你不專心開車,看我做什麼?”
“我臉上又沒有破案的線索!”陳功一陣無語。
黃小蕾卻把車,停了下來,然後很正式的看向陳功,伸出手道:“陳功,你剛才的做法,讓我重新認識了你,對你刮目相看!!”
“咱們重新認識一下吧,黃小蕾,第三刑偵支隊二組組長,你好陳功,二組能有你這樣的警員,我很榮幸!”
陳功懵逼的看著黃小蕾,心說,大姐你確定自己不是在發神經?
可黃小蕾的傲嬌勁又上來了。
見陳功不為所動,她還主動抓住了陳功的手,握了握。
笑道:“陳功,你是個挺好的人!”
啊?
這算什麼?好人卡?
唰!
一腳油門,警車開了出去,顛得陳功臉都綠了。
一連兩天。
第三刑偵支隊和分局刑警大隊,都在為搜尋,抓捕那兩個悍匪魏龍和肖克爽的事,忙碌。
可是收效甚微!
二人殺完婁萱,棄車後,就好似銷聲匿跡了一樣,搜尋未果,搞得第三支隊和刑警大隊的警員,都有些灰頭土臉,就好像架好了高射炮,卻發現敵軍的飛機,被嚇走了一樣。
為此,在張隊的主持下,開了一個小型的“鼓舞會”,目的是鼓舞大家的乾勁,提高大家的精氣神。
彆說,鼓舞會還真奏效了。
轉天下午,一組劉爽手下的警員,,在和派出所民警一塊,走訪排查的過程中,有人認出了悍匪肖克爽的照片。
那是位沿街賣水果的攤販大叔,他時常在中山路、白露街、月牙胡同附近賣水果,見過肖克爽,說他特彆喜歡吃葡萄,在他這買過不止一次。
基於這個線索,一組以及數個派出所的民警,進行了認真細致的走訪排查。
終於找到了肖克爽的住處。
那是一間,兩室一廳的平房,在胡同的最深處,屋裡異常的整潔,就是連被子都疊得整整齊齊。
但是,很可惜,幾個組的警員,去了幾次,都沒有發現有用的線索。
不過,通過頭發絲的鑒定,可以確定,肖克爽之前的藏身之地,就在這裡。甚至,在一個塑料袋中,還發現了一頂假發。
會議室中。
一組的組長劉爽,肅聲道:“歹徒肖克爽,有極強的反偵查意識,在他臨夏市的臨時住處中,發現了假發、刑偵專業的書籍等等,說明他對警方的破案手段,是有所了解的。”
“而且,他的屋子很整潔,說明他的性子偏執,這可能和他曾經因為私自支,被刑拘,蹲過一年多的監獄有關。”
“就是連與外人往來都少之又少,甚至隔壁的住戶,都沒見過肖克爽。”
可劉爽的彙報,對於肖克爽以及魏龍的去向,並沒有指向作用。
而接下來,刑警大隊大隊長袁偉提供的線索,不禁讓會議室裡的警員們,都看向了陳功。
就聽袁偉說道:“我們大隊,對歹徒丟棄的鬆花江牌旅行車,進行了搜索和勘察,後來支隊二組的陳功趕來支援,在旅行車後備箱的一瓶滅火器上,發現了一滴濺落形狀的血跡。”
“經提取和血液鑒定,發現這枚血跡,是718特大搶劫案中其中一名歹徒,楊泉光的血跡。”
“這麼多年,四名歹徒一直沒有現身,來到臨夏市的隻有那個肖克爽和魏龍,不見其他二人,所以我懷疑,另外兩名歹徒,可能已經死了!”
“被肖克爽二人,殺死的可能性較大。”
此話一出,會議室裡麵的警員麵麵相覷。
若真是這樣的話,那個肖克爽二人,還真是窮凶惡極,殺人不眨眼。錢到手了,再乾掉自己的同夥,這種事大都發生在警匪片裡麵,沒想到現實中被遇見了。
當然,僅憑一滴血,也不能說明什麼。
隻是有所懷疑罷了!
然而。
會還沒開完,一名三組負責值班的警員楊欣欣,就敲響了會議室的門。
對張洪兵急聲說道:“張隊,就在剛剛,有群眾報案,在距離悍匪肖克爽棄車的地方,大約一公裡的地方,發現了一具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