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滔恭敬道：“老爺，您還有什麼吩咐？”
孫幼斌道：“通知那個殺手，把最後一個人，給我做掉！不用管什麼雨夜了，隻要他們都死，我就安心了。”
“另外，你出去辦事的時候，要小心那幫警察，彆被他們發現了。他們既然懷疑到了我，肯定會安排人調查，跟蹤的。”
孫幼斌拍了拍周滔的肩膀，鄭重道：“老周啊，你是我最器重的人，跟了我二十幾年，我兒子孫霍也是你看著長大的，等這次的事情辦好，我會給你一筆錢，到時候，你不光可以送你兒子出國留學，以後養老也是夠用的。”
聞言，周滔臉上露出一絲喜色，忙道：“謝謝老爺，您交代的事，我保證辦好！！”
等到那個周滔離開，坐回沙發的孫幼斌，還在那自言自語：“難道警方真的發現了什麼，那個小警察的眼神，為何那麼毒辣，好似吃定了我一樣？”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人不是我殺的，我有不在場證明，再說，雨夜凶魔案都拖了那麼久了，要是警方真有證據，早就破案了。”
“哼，一個小警察，又能耍出什麼花樣？和我孫幼斌玩把戲，還嫩了點！”
從他的聲音中，陳功聽出了不屑和厭惡。
警車上。
“停車！”不知道何時睜開眼的陳功，忽然招呼道。
吱嘎！
警車在路邊陡然停了下來。
“怎麼了陳功？”開車的趙文龍，不解的問。
實在是，陳功這一嗓子有點大，還有點突兀。
陳功沒有解釋，肅聲道：“掉頭，回去！”
“回去？回哪去？”黃小蕾疑惑。
陳功道：“回孫家的彆墅，那邊需要人盯著。”
黃小蕾還以為是什麼事，央央道：“你剛才嚇我一跳！”
“放心吧，廖傑和董叔，都在那邊盯著呢，真有什麼動靜，他們會第一時間通知咱們。”
陳功搖搖頭，一臉認真道：“不用等他們通知了，我已經知道怎麼找到證據了。”
此話一出，警車裡的三人，黃小蕾、劉彬、趙文龍，齊刷刷的看向陳功，眼神中滿是錯愕和不可思議。
“陳哥，你沒開玩笑吧？”
“咱們還沒正式對孫家開始調查呢，你就有證據了？”連劉彬這個小迷弟，都對陳功生出了質疑。
趙文龍挑了挑眉，看著陳功，一臉嚴肅：“陳功，雖然我知道你破案能力很強，但辦案不是兒戲，一旦方向錯了，可是會耽誤時間的。”
“而且，你也知道，市局給的破案期限，馬上就要到了，要是不能及時破案，咱們整個支隊都得受到處分。”
“還有，張隊可是向武局長立了軍令狀，要是”
趙文龍辦案極為謹慎，考慮得也很周全，想把利弊跟陳功說清楚。
但是，他還沒說完話，副駕駛座上的黃小蕾，就打斷道：“趙文龍，你先不要說了，聽陳功說！”
黃小蕾看向陳功，清亮的眸子閃爍著光芒。
她和陳功接觸雖然不多，但是陳功的洞察力、身手，在她看來，都要強於她，這可能和天賦有關，黃小蕾雖然有些羨慕，但並不嫉妒。
相反，在她看來，陳功從來都不是無的放矢之人。
就比如先前，要不是他和劉彬走訪，發現了那根染血的棒球棍，要不是支隊長張洪兵問明，他不會那麼痛快的，把自己獲取到的線索說明。
所以，她覺得陳功這樣說，定是發現了什麼，有自己的理由。
眼見被三人盯著，陳功淡淡一笑，臉不紅心不跳的說道：“你們說的我都懂！”
“其實，也不是我察覺到了什麼，隻是我用了一點技巧。”
“技巧？什麼技巧？”黃小蕾更加的疑惑了。
陳功早就想好了說辭，平靜道：“我剛才在那個孫幼斌的彆墅裡，放了隻竊聽器，正好探聽到了一些有用的消息。”
“竊聽器？”
“陳哥，這恐怕不符合規定，在沒有確定對方的犯罪嫌疑人身份前，按照規定是不能用竊聽裝置，這樣的偵查手段的。”劉彬說得煞有介事。
陳功瞥了劉彬一眼，笑道：“特殊時期，特殊對待！”
“難道你們打算，在圍繞著孫家查個一年半載麼，到時候能不能查出有用的線索，還未可知。”
“沒準幾天後，市局交代的調查期限到了，咱們支隊沒有完成任務，連案子都被收了上去，到時候逾期，即便是查出線索，也是為他人做了嫁衣。費力不討好罷了！”
劉彬被陳功說得啞口無言。
黃小蕾卻關心陳功說的線索是什麼。
陳功笑道：“剛才我探聽到，孫幼斌的確和雨夜凶魔案有關，他還打算讓管家周滔，去毀滅證據。”
“咱們隻要偷偷的跟上去，到時候人贓並獲，那個孫幼斌想抵賴也是不成的。”
目光灼灼的三人，都讚成了陳功的辦法，現在時間有限，又是絕佳的機會，要是錯過了，證據真的滅失，想要將那個孫幼斌逮捕，難度將會大大的增加。
警車掉頭，回往康莊彆墅。
“可是，陳功，竊聽器不都需要耳麥接聽麼？”
“還需要中轉車轉換信號，你是怎麼接聽的？”趙文龍比較細心，嚴謹。
陳功揚了揚自己的手機，笑道：“趙哥，你out了，最新的微型竊聽器，不需要那麼麻煩。和咱們支隊裡的不同，隻要有信號，就能實時傳送到手機上，手機會把竊聽到的內容，轉換成文字。”
“隻是竊聽到的內容，不能當做證據罷了，但了解一些隱情，還是不難的。”
陳功的話讓趙文龍大開眼界，沒想到，現在科技竟然發達到了這種程度。
他更不知道的是，什麼竊聽器連接手機，自動翻譯成文字，這都是陳功在鬼扯。
警車很快，回到了彆墅區附近，黃小蕾打電話聯係上了廖傑和董大軍，告訴他們盯緊彆墅區裡出來的人，特彆是那個管家周滔。
孫家的彆墅，分為南門和西門。
南門屬於正門，西門較狹窄，屬於側門。
廖傑和董大軍守在南門，陳功等人守在西門。可是等了一下午的時間，彆墅裡麵都沒有動靜，彆說那個管家周滔了，就是連輛車都沒有進出。
下午約莫晚飯時間，倒是有輛垃圾車，從西門進入彆墅，車上坐著兩個人，一男一女。男的皮膚黝黑，穿著汗衫，女的戴著頂涼帽和口罩，將大半張臉都遮住了。
垃圾車上臭乎乎的味道，透過車玻璃，鑽進了車內。
“這味道也太上頭了！”劉彬捂著嘴，掐著鼻子，一副受不了的樣子。
趙文龍皺了皺眉，沒說什麼。
反倒是黃小蕾微微一笑，道：“這才哪到哪，垃圾的臭味可比屍臭味強多了。”
“我記得，半年前，有樁河道拋屍案，屍體卡在了管道裡，被捉黃鱔的大叔給發現了，報警後，沒有法醫，還是我到場後，進行的初步屍檢。”
“當時，那具屍體在管道的臭水裡，泡了有一年多，早就腐爛得不成樣子，蛆蟲一隻隻養得手指粗，白花花，密密麻麻一片，我鑽進狹小的管道裡，驗屍，聞著那股子屍臭味隻覺得憋得慌，呼吸都難受。”
“回家洗了三次澡，噴了半瓶香水，身上還有一股淡淡的屍臭味。”
“和那股屍臭味相比，這垃圾的味道，還算不錯的了。”
黃小蕾的話，把陳功三人聽得一愣一愣的。
竟然有人說垃圾的味道，還不錯，你聽聽，這是人話？
陳功三人沒有接話茬，害怕黃小蕾再提驗屍的事。
“組長，你怎麼會選擇當一名法醫，以後找男朋友怎麼辦？”劉彬喝了口水，說是要壓壓那股垃圾的臭味。
黃小蕾拿眼睛，狠狠剜了劉彬一眼，不高興道：“我願意當法醫，願意不找男朋友，要你管？！你小子，少管閒事，不然，以後我驗屍的時候，找你當助手。”
這話，讓劉彬無言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