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黃組長說得有道理,第七名死者的確不是死在必經路上,是臨時和閨蜜相約,才前往的洗浴中心。”
黃小蕾的反駁,得到了董大軍等人的支持。
就是劉彬都苦笑道:“陳哥,剛才聽了你的分析,我熱血沸騰,還以為化腐朽為神奇,找到了線索呢。”
“可聽完黃組長一說,我也覺得是這樣的,你剛才的分析有點站不住腳。”
然而,站在那的陳功,卻好像早就料到大家會有這樣的反應一樣。
他神色自若,眼神平靜如水,好似成了位指點江山的謀士。
微微一笑,陳功忽然開口道:“可要是,第七名死者的死,和雨夜凶魔案無關呢?”
無關?怎麼可能無關?
連作案手法,以及凶器的鋒利、薄厚程度都相差無幾。
何況,案件的具體細節,都掌握在警方手中,就算是模仿作案,也不可能模仿得那麼逼真又完美。
在大家詫異又疑惑的眼神中。
陳功也不囉嗦,繼續分析道:“第七名死者,劉詩緣,她的死和之前六名死者的情況,有所不同。一個是凶器遺留,另外一個是拍攝到了凶手的背影。”
“要真是凶魔的話,他會這麼不小心?這是其一。”
“其二,劉詩緣的年紀,是38歲,已經不是青年,而是中年,之前的六個死者,年齡在16歲到28歲之間,而劉詩緣比28歲的死者沈戰,還要大上十歲。”
“這也是我疑惑的一個點。”
“另外,前六起案子發生在豐台區,這第七起卻發生在隆陽區,這也是奇怪的地方。”
經陳功這麼一說,剛才還質疑他的幾人,都悶頭不吭聲了。
可陳功說的這些,到底隻是推斷,若是沒有證據,也是白費。
安靜半分鐘後。
組長黃小蕾拍了拍手,將大家的目光吸引了過去,鄭重道:“現在,整個支隊在雨夜凶魔的案子上,都沒有一點進展,不過陳功倒是提供了一個破案的新思路,咱們二組可以試試看。”
“要是真驗證了陳功的猜測,那雨夜凶魔案,就不是一樁案子了,而是兩樁。”
“而且,先入為主,雨夜凶魔案,被定性成隨機殺人案的猜想,也會被推翻。要真是預謀殺人,這樁雨夜凶魔案,或許就好破多了。”
“所以,對於咱們二組來說,可以先按照陳功的思路去查一下。”
說到這,黃小蕾看了看時間,已經下午六點鐘了。
便道:“今天咱們二組早點下班,明天開始,查案的重心先放到第七名死者劉詩緣的身上。”
畢竟,二組剛剛偵辦完“黃凱殺人案”,光搜山就沒日沒夜,進行了將近四天,早點下班,張隊也說不出什麼。
就當陳功準備離開支隊的時候,黃小蕾叫住了他:“陳功,你等等!”
“怎麼,還有事?”穿好衣服的陳功,隨口問道。
黃小蕾淡然一笑,眼神狡黠:“你難道忘了?”
“你可是答應我,黃凱殺人案偵辦完,咱們兩個比試一場!”
“我早就想,試試你的身手了。”
陳功搖搖頭,拒絕道:“還是算了吧,雨夜凶魔的案子要緊,至於比試,沒必要,以後再說。”
可黃小蕾卻不依不饒,不滿的哼了一聲,故意挑釁道:“怎麼,你怕了?”
“怕了?”
陳功嗬嗬一笑。
搖頭道:“不是我怕了,是擔心你輸得太慘!”
此話一出,黃小蕾有些火大,她對自己的空手道,可是相當有信心,陳功的輕視,讓她有點不爽。
“哼,逞嘴皮子上的功夫算什麼。”
“隻要你敢比,我就叫你嘗嘗我的厲害!”黃小蕾揚了揚拳頭。
見黃小蕾那副,不比試一番就不罷休的樣子,陳功差點笑出來。
“好吧,既然你想比,我就答應你。不過,得弄點彩頭,不然很無趣。”陳功這樣說道。
“什麼彩頭?”
陳功想了想說:“半年的咖啡!”
“要是你輸了,你請我喝半年咖啡,你贏了,我請你。”
“怎麼樣?”
“好,一言為定!”黃小蕾煞有介事的答應下來。
看陳功的眼神躍躍欲試,有種把陳功按地上,蹂躪一番的架勢。
她對自己的實力,很自信。
這時,還沒走的劉彬,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笑眯眯道:“組長,能不能算我一個?我也想喝咖啡。”
黃小蕾瞥了眼劉彬,切了一聲,問:“這麼說,你覺得我能贏,想讓陳功給你買咖啡?”
“我記得,你們兩個關係不錯,怎麼還想薅陳功的羊毛?”
“是友誼的小船翻了嘛?!”
可是,劉彬的回答,差點沒讓黃小蕾一口老血噴出來。
劉彬尷尬的笑道:“組長,你誤會了,我是覺得陳功,他能贏!!”
陳功能贏?
這話啥意思?
豈不是說,這個臭不要臉的,想在自己身上,薅羊毛?!
無恥啊!
“哼,一丘之貉!”黃小蕾拿眼睛,深深剜了劉彬一眼。
劉彬卻不以為意。
笑話!那天他陳哥,手撕人販子,一人單挑十個的大場麵,他可是看在眼裡,記在心上。
在他看來,不顯山不漏水的陳功,就是個猛人,遠不是黃小蕾能夠招惹的。
所以,這咖啡他喝定了!
最終,黃小蕾還是答應了,畢竟空手道場館那邊,這個時間,或許已經沒什麼人訓練了,她和陳功孤男寡女在館裡比試,傳出去可不好。
加上個劉彬,倒也能避免尷尬。
大地道館。
這個名字,就是黃小蕾修習空手道的地方。
裝修滿是日式的風格。
然而,剛到訓練場,黃小蕾就遇到了她的空手道老師,山本一秀。
“老師!”黃小蕾走過去,雙手垂於兩側,微微躬身。
年過中旬的山本一秀同樣向黃小蕾,躬身,算是回禮。
“怎麼是個小日子?”
“狗尾巴發型,還留了兩撇小胡子,真是夠猥瑣的。”
劉彬瞥了眼山本一秀,骨子裡就有種天然的不喜歡。
這可能是因為曆史的原因。
再加上,小日子這兩年風評不好,偷偷往大洋裡排汙,就更加讓人憤怒了。
“小日子開的道館,館主當然是小日子,這沒什麼好奇怪的。”陳功顯得很平靜。
“反正我就是不喜歡小日子。”
“一群道貌岸然的家夥!”
“這要是還在抗戰,我劉彬第一個扛槍,上戰場,崩了他們狗日的腦袋。”
劉彬民族的情感,加上,融進骨子裡的華夏基因,讓他對山本一秀產生了敵意。
沒想到,劉彬的話,那個小日子山本一秀,竟然聽得懂。
“二位,抱歉!”
“當年的事,的確是我們島國的過錯。”山本一秀麵朝陳功和劉彬,深深鞠了一躬。
看得劉彬一愣一愣的,臉龐微紅,有些尷尬。
畢竟,當著人家麵,說人家壞話,還被人家聽到,這的確是有點難為情。
劉彬沒說話。
陳功則是壓根沒理會這個什麼山本一秀。
看向黃小蕾,打了個哈欠,催促道:“組長,不是要比試麼?什麼時候開始?”
“馬上!”
“不過,我得去換身衣服,你們等我。”
黃小蕾去換衣服了,訓練室裡,隻剩下陳功、劉彬、山本一秀三人。
山本一秀招呼道:“二位,要不要喝杯茶?”
他的漢語,有股河北梆子的口音。
“不用了,謝謝!茶道,是我們華夏的!”陳功淡漠回了句,有種生人勿進的既視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