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山鎮。
行人來來往往,路邊小販的叫賣聲不絕於耳,好不熱鬨。
然,整座黑山鎮卻是毫無預兆的開始劇烈搖晃。
對於這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凡夫俗子而言,這等毀天滅地的聲勢實在太過浩大。
孩童的哭喊以及人群絕望的嘶吼,彌漫在整座黑山鎮上空。
好在,這異變隻是持續了片刻,就很快歸於平靜。
但就在所有人都以為隻是虛驚一場時,自黑山鎮不遠處的不同方向,數道令得天地都為之變色的氣息,直衝天際。
一處山穀內。
飄蕩在山穀內的恐怖劍意劇烈翻騰,而後頃刻間消散。
山穀上空,兩道人影不知何時,已然懸空而立,目光都是遠遠望向了葬魂山脈的方向,正是青霞穀副穀主靜雲以及白衣準帝。
靜雲先前已經收到了青霞穀長老的傳訊,得知了事情原委,也知曉有個人從大陣內出來了。
隻不過讓她心頭有些沉重的是,根據傳訊中的描述來看,那人並不是塵疆。
“看來,他失敗了。”白衣準帝淡淡說道。
靜雲聞言眉頭皺起,顯然是有些意外。
強如塵疆,也還是沒能做到嗎?
先前歸墟之地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為何整個大陣會突然忐忑?
他們想要的東西,是否已經被那個神秘人得到?此人又是何方神聖?
念及此,她的情緒突然有些躁動不安起來。
就在此時,不遠處,數道強橫靈力波動傳來,一道道準帝氣息彌漫在方圓百裡範圍內,而後儘數朝著葬魂山脈趕去。
顯然,其他人也已經得到了消息,想要趕在那神秘人離開前將之攔截。
就在靜雲打算傳訊穆芝長老,讓後者整合人手,全力趕赴葬魂山脈時,神情突然一變。
她手指拂過納戒,而後麵前懸著一枚天玄宗專屬的通訊玉簡。
這是當初進入葬魂山脈時,塵疆親手交給他的。
玉簡內,傳來塵疆簡短的一句話。
“速速離開此地。”
靜雲眼中閃過一抹喜色,忙的回話。
“道友,那從歸墟之地內出來的神秘人是你?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隻是,玉簡內並沒有再傳來動靜。
一旁白衣準帝見狀,沉吟片刻後方才開口道:“可是他的訊息?”
靜雲點點頭。
“他讓我們離開此地。”
“這麼說來,那從大陣內出來的神秘人是他?”
靜雲輕歎口氣,回道:“不清楚,他隻是讓我們離開此地。”
“所以,你什麼打算?”白衣準帝道。
靜雲望著遠處葬魂山脈的方向,她能感覺到,天河等以及花玉龍等人的氣息已經飛速朝著山脈趕去。
她知道,不出意外的話,一場大戰,不可避免。
至於那神秘人是不是塵疆,又或者跟塵疆有什麼關係,她不得而知。
最終,她還是決定跟白衣準帝分頭行動。
由她將青霞穀眾人護送至安全之地,然後再去尋找一下江辰幾人的下落。
至於白衣準帝,就前往葬魂山脈,查探一番那神秘人的身份。
起碼以白衣準帝的實力,即便到時候有什麼意外發生,最起碼也能保證自己可以全身而退。
商定好後,兩人便是各自分頭行動。
……
葬魂山脈。
山川地貌已經被完全改變,先前歸墟之地坍塌時所形成的的毀滅之力,覆蓋了大半山脈範圍。
除了外圍地帶之外,山脈內視野所及之處,皆是化作虛無。
細密的空間裂縫充斥在原本的葬魂山脈深處,到處都是狂暴的空間亂流。
山脈入口處。
隻有寥寥數十名修士圍聚在此。
每個人的氣息都有些紊亂,臉色更是煞白無比。
對他們而言,先前無疑是在鬼門關走了一圈。
回過神後,眾人全都癱坐在地,有的人卻是因為自己同伴的死而憤怒的仰天咆哮。
最終,這些僥幸活下來的修士們,將罪責都歸咎於先前從大陣內闖出的江辰身上。
“好端端的,那遺跡之地怎會有如此恐怖的異變?!”
“王八蛋!是之前那個從裡麵跑出來的人!肯定是他搞的鬼!”
“沒錯!之前一直都相安無事,定然是那個黑袍人在遺跡之地裡做什麼事,才會引發這般恐怖的異變!”
正在此時,遠處突然傳來數道無比強橫氣息。
在場修士見狀,眼中皆是閃過一抹喜色。
“太好了!是我家門主大人!”
“是我們陰陽閣的副閣主!他老人家終於出關了!”
“嘶!這些氣息……竟是之前那幾位準帝大能!?他們果然一直在附近閉關!”
“看來是幾位大能已經知道了先前的變故,這是要前去截殺那黑袍人了!”
“雖然不知道那黑袍男子是怎麼混進那遺跡之地的,但先前的變故定然跟他逃脫不了關係!說不定……裡麵的大機緣也在他身上!”
……
離開葬魂山脈後,江辰一路沒有停留,飛快趕路。
好一個青無涯!
說真的,倘若得到玄冰女帝這份機緣是其他人,即便是那些準帝強者,也斷然無法從先前的毀滅中保全性命。
這壓根就沒打算讓人活著從歸墟之地裡出來!
也就是他底牌眾多,這才勉強闖了出來。
可即便如此,此時的他靈力消耗也十分嚴重,也隻剩下最後的一張保命底牌。
他知道先前鬨出的動靜那麼大,肯定已經驚動了幾位準帝強者。
突然間,江辰臉色微變。
幾道強大氣機突然鎖定了他。
“哢……哢嚓!”
前方的空間陡然撕裂,一道人影緩步自裂縫中走出,正是炎門的門主。
“哢……哢哢!”
虛空碎裂的聲音接二連三傳來,一道道虛空裂縫圍繞在江辰四周。
天河宗宗主,陰陽閣副閣主,合歡穀穀主,還有狂刀門門主……
一道道充斥著磅礴威壓的人影緩步走出。
江辰身形停下,一臉平靜的打量著幾人。
“我道是誰,原來是你這鼠輩。”
順著聲音看去,就見天河一臉陰沉的打量著江辰。
對於先前在歸墟之地內的恩怨,天河可是一直記的真切。
先前隻是礙於要對付玄冰女帝,方才一直沒顧得上跟江辰算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