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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不要帶上她嗎?”薑律覺得奇怪:“倒反天罡!是她帶上我們才對。”
“有沒有一種可能,其實不是在說你的那隻貓?”
已經打開了驅魔人麵板的鐮刀提醒薑律:“要不你看一眼呢?”
薑律打開了驅魔人麵板,仔細查看以後發現,這次的世界之聲在麵板上顯現出了文字。
【千萬不要帶上他!】
他是誰?
薑律、鐮刀和表演者肯定是要潤的。
那麼答案就很明顯了。
“東王公out!”薑律喊道。
眾人一驚。
東王公更是有些慌張:“我我什麼也沒乾啊。”
“不,不是他。”西王母此時道:“或許是在說兄長,我們不能跟他合作。”
“合作?自然是不會跟他合作的。”
不過才說完,薑律便是陷入了深思。
如果沒有黃秀娥的話,想要在困境中找尋一線生機,似乎隻能嘗試打開“門”,目的與元始天尊相同,好像確實算是在跟他合作了。
倒不如說跟惟一謀劃許久的他合作會更方便?
這世界之聲就好像是能獲悉他們的一切動向一樣,然後在他們的行動出現轉折的時候適時地提供線索。
隻是好像不太聰明的樣子,不是都說了要黃秀娥麼?
亦或者.是提前預設好的提示?
見之後世界之聲就沒有後續了,薑律便對東王公道:“算了,先不想這麼多了,總之你先把黃秀娥帶回來。”
“嗯,好。”
東王公準備出發,可剛動身,他就發現好像有什麼地方不一樣了。
“嗯?”
東王公回頭,表情有些古怪:
“我好像,下不去了。”
說著,他伸手碰了碰懸崖的邊緣,可好像有一道無形的空氣牆阻擋似的,將他的手給彈了回來。
“這是什麼情況?”
薑律跟著上去觸碰了一下,發現自己也被彈了回來。
所有人,不管是修為高低,似乎都受到了影響,無法下山。
他們都被限製在了昆侖山的最頂峰這處有限的空間之中。
東王公繞著飛了一圈,大概摸索出了空氣牆覆蓋的具體範圍——
一個直徑百丈的圓形範圍。
他們就像是被一個看不見的碗倒扣住了。
“方寸之間.”
西王母沉吟。
東王公一怔,頓時臉色難看起來:“兄長的神通?什麼時候?”
“不知道”
方寸之間,薑律聽過這個神通。
和佛教的須彌芥子,還有道教的袖裡乾坤一樣,都是能夠掌控一方空間的大神通。
而元始天尊的還要更為高級。
不需要媒介,不需要法寶,甚至不需要施術,隻要隨手一劃,便能隔絕出一方天地。
“什麼是方寸之間?”不知曉其厲害的鐮刀問道。
薑律看向他,神色凝重:“你對神話頗有研究,那你知不知道傳說中彌勒佛有一個寶物,叫做人種袋?”
鐮刀點點頭:“知道,傳說人種袋是彌勒自身產生的後天寶貝,能吸入萬物,是彌勒未來佛的世界。”
“這個是加強版的袖裡乾坤,封住袋子,被裝進裡麵封住,就不可能出來,類似的法寶還有西遊記裡金角大王和銀角大王的那隻從太上老君,也就是道德天尊那裡偷來的葫蘆。”
薑律解釋道:
“這種東西都是最頂級的法寶,極其難以煉製,連他們的主人都隻有一個。
但就是這麼牛逼的東西,隻是元始天尊的一個小法術,他伸手一抓,就是一個人種袋,就是一個葫蘆。
而這個小法術的名字,就叫方寸之間。”
“這個法術有多厲害倒不是要緊的事。”紅乙抬頭:“要緊的是我們現在可能已經不在昆侖山了。”
元始天尊單手托著手上精致的半顆晶瑩剔透的琉璃球,與其中塵埃一般大小的紅乙對視著。
“薑律啊薑律,你當年果然是走在我前麵了。”
“不過,也幸好是你走在我前麵了.”
“守護神?”
“有意思。”
“這證明我的路沒有走錯.”
昆侖山。
瑤池已經亂作了一團。
玉竹道人焦頭爛額,或者說,她快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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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劫過後,她見恢複平靜後不管是玄女、東王公還是西王母都遲遲沒有露麵,本想著等安排好手頭上的事,就上去尋找,看是如何處理下界的大亂。
但沒想到,她才有條不紊地安排好一切,重新帶著瑤池眾人返回,開始了重建事宜,正要上山。
一抬頭,昆侖山少了一半。
玉竹道人整個人直接就傻了。
她可是清清楚楚地記得,雷劫結束的時候,雖然皚皚白雪上多了不少焦黑的痕跡,並且有的地方也因為雷擊和其引起的雪崩而導致地形出現了不小的改變。
但至少山應該還在啊。
由於太過匪夷所思,再加上她也根本想不通,西王母的道場怎麼會有人敢,或者說有能力造次,她下意識便以為這是某種高階的,連她都能瞞過去的障眼法。
結果近距離查看一番才發現,這並非什麼障眼法,就是整個山頭都沒有了,隻剩下了一個大大的深坑。
而深坑中,除了五道粗大深邃的溝壑之外,再沒有其他痕跡,如同被什麼人一把整個挖走了似的。
“不是.剛剛不是還在的嗎?”
這時,遠處傳來了一道呼喊聲。
“師尊!師尊!”
玉竹道人重新落回地麵,呂清和朱真便迎著她一路小跑了過來。
“師尊,這是怎麼回事?”
呂清已經重新振作了起來,儘管她現在還是不想與朱真說話,但在這種危難之際,她還是很好地履行了自己身為大師姐的職責。
在從玉竹道人這裡領得命令後,才沒過多久,就已經將瑤池的一切事物安排得井井有條了。
而她也是一抬頭,發現昆侖山變成了比匕山,這才趕來,在這裡遇到了同樣震驚的玉竹道人。
“我也不清楚。”玉竹道人搖搖頭:“突然就消失了,一切都悄無聲息,我也沒有找到祖師她們的蹤跡。”
“她們會不會是因為什麼理由自己離開了?所以把山頭給.”
“我想應該不會。”
玉竹道人想也不想地否定道:
“祖師最是心疼自己的道場,平日裡有什麼演武大會或是宗門大比都要把弟子們送到方諸山去舉行,就生怕傷了山上的一草一木,又怎麼可能直接把昆侖山毀去一半呢?”
“也是。”呂清點點頭。
於是她也沒有頭緒了。
如果不是西王母本人,那還有什麼人能夠做到這一點呢?
她們心裡倒是有幾個猜想的人選,但是並不敢說出口。
這顯然已經不是她們能夠參與的了。
疑惑之際,玉竹道人突然注意到墜在呂清身後的朱真情緒一直有些低落,低著頭,撥弄著手指,看上去委屈巴巴的模樣,便問道:“朱真,你怎麼了?”
“我”朱真欲言又止,最終搖搖頭:“我沒事。”
呂清表情複雜地看了她,也沒有說什麼。
正在玉竹道人想要進一步詢問之時,突然。
“喵~”
三人扭頭,卻發現雪地裡不知何時出現了一直金燦燦的小貓咪。
朱真灰暗的雙眼中突然閃過一絲光澤,屬於少女的那一抹活潑再次在她臉上留存了片刻:“好可愛的小貓。”
說著,她便把小貓抱了起來。
小貓剛開始想要掙紮,但伸頭往朱真身上嗅了嗅,重點在胸口和腿上停留了很長時間之後,似乎是聞到了熟悉的,能夠讓它心安的味道,於是便不再掙紮了。
“哪裡來的野貓?”玉竹道人奇怪:“山上從來沒有過貓,難道是乘亂從山下跑上來的?”
朱真聞言,有些心疼地搖了搖懷中的小貓,就像抱著嬰孩的母親那樣溫柔:“要真是山下跑上來的,得多累多辛苦啊。”
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九級的台階,一隻這麼小的貓,天知道吃了多少苦頭?
呂清本也隻是把它當作一直可憐的普通小貓,但在注意到明明是一隻母貓的它,卻一個勁兒往朱真胸口鑽之後,又聯想到貓的一些習性,腦子裡突然蹦出來一個奇怪的想法,緊接著便鬼使神差地將小貓從朱真懷裡抱了過來。
誰料小貓在短暫的不安過後,又是在呂清身上也尋到了安全感,開始往她胸口鑽,甚至表現得比在朱真身上時還要愜意,甚至發出了咕咕咕的呼嚕聲。
她悟了。
低頭往小貓身上猛嗅了一下,果然聞到了薑律身上的味道。
“這是他的貓!所以在我們身上聞到他的味道以後才會安心。”
朱真瞬間就反應了過來,想起剛剛小貓在她身上哪些地方聞得最久,腦子裡便突然閃爍起了幾個記憶猶新的片段,頓時臉紅羞澀了起來。
她聞得越久的地方,自然正是薑律停留最久,染上了更多氣味的地方。
而比起朱真,呂清更是入木三分,所以也更讓小貓有安全感,歡快地咕咕咕了起來。
不過玉竹道人不知道這些,好奇地問道:“誰?誰的貓?”
呂清並沒有直接回答。
經曆過最親的師妹的背叛之後,她現在已經成了敏感小女孩,看誰都像是小三。
“師尊,你抱一下。”
說完,她將小貓硬塞給了玉竹道人。
後者不明所以地接過貓,誰知在朱真和呂清懷裡一個比一個乖巧的小貓,竟是有了應激反應,弓起了背,甚至還有些炸毛。
“嗷!”
就連叫聲都粗獷了起來。
“看來她與我不太親.”玉竹道人見狀有些難過。
即便是她,也終究是個女人,天生會對可愛的事物產生親近的想法,可這麼可愛的事物卻好像很嫌棄她,這讓她多少有些傷心。
然後她就聽到呂清莫名其妙地來了一句:“你過關。”
“嗯?”玉竹道人滿頭問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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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清重新接回小貓,這才解釋道:“這是薑律的貓,或許是為了找他,所以才一路追到這裡的。”
“離這麼遠都能找到?”玉竹道人不大相信:“貓又不是狗,哪會有這麼靈敏的嗅覺,怕不是他悄悄帶上來的吧?”
“不是。”呂清十分肯定地道:“從他上山起,我就與他寸步不離,他絕對沒有帶貓。”
“寸步不離.”玉竹道人細品著幾個字,臉色突然有些難看起來,顯然是想到了一些讓她這個師尊心裡很不爽的事。
但當著呂清的麵,她又不好直說,怕呂清因為自己的秘密被她這個當家長的人知道了會生出羞恥心,進而惱羞成怒怪她亂窺探自己的秘密什麼的。
於是她轉移了話題,玩笑似的道:“既然你執意這麼認為,我記得薑律當時也隨玄女師祖上山了,你不若把它放過去,看能不能嗅到薑律的氣味,帶我們找到玄女師祖她們。”
誰料呂清卻把玩笑當真了:“我試試。”
之後,呂清便是帶小貓飛至了大坑附近。
來到此處,小貓明顯有些困惑起來,它伸長了脖子,然後看看大坑,兩隻大眼睛眨了又眨。
呂清將它放下,它三步並作一步跳往了深坑中,轉了幾圈,又折了回來,跳回了呂清懷中。
它的腦袋不停地轉著,看向不同的方向,最後,似乎是終於確認了什麼,看著一個方向就不動了。
然後輕輕地叫了一聲,好像在說:就是這邊,我確定。
“師尊!”呂清見狀十分驚喜:“真的找到了!”
正在與朱真溝通,想要看看朱真是因為什麼不高興,結果從隻言片語中判斷出來了真相,正壓抑著憤怒,心口一陣一陣地絞痛的玉竹道人聽到後愣了一下。
“彆開玩笑了,它是貓又不是狗,怎麼可能真能聞到味兒啊?”
“真的,師尊,它剛剛叫了一下。”
“你還能聽懂貓語了?”
玉竹道人頭疼,兩個徒弟,一個比一個讓人不省心,還都栽在同一個人身上,甚至為了找人都著魔了,連貓叫都能聽懂了,這可真是唉。
“不是啊。”呂清興奮地回到兩人身邊:“你們看。”
她當著兩人的麵轉了一圈,然後令人驚奇的事情發生了。
小貓的腦袋,竟然始終朝著同一個方向,就像是指南針一樣,不管怎麼轉它,麵朝著的地方永遠不變。
“這”玉竹道人麵露驚詫。
可這還沒完,為了排除偶然性,呂清又是當場飛到空中,來了各個角度各個朝向的翻轉。
但不管她如何變化,小貓的腦袋就根本不帶動的,簡直比雞的脖子都要穩。
玉竹道人大為震驚。
“這是貓?!”
呂清返回地麵:“您彆管它是什麼,但是這真的不是巧合,它或許真的能帶我們找到祖師她們。”
玉竹道人思慮片刻:“現在的爛攤子太大,我們確實需要找到她們,那就試試吧。”
呂清大喜,覺得自己獲得了認可,下意識便像過去那樣看向朱真笑了起來。
可旋即,她又想起什麼,從笑嘻嘻變成了不嘻嘻。
剛剛輕鬆了些,正要迎合她露出笑臉的朱真見狀,又有些內疚地低下頭。
玉竹道人看在眼裡,但她又不好說些什麼,更不知道如何從中調和,終究隻能是五味雜陳地歎息了一聲。
瑤池的事情已經安排好了,不需要她們再操心。
所以很快,三人便上了路。
路上,小貓完美地發揮著導航的作用。
在呂清懷中,它的頭往哪邊轉,三人就跟著如何調整前進的方向。
呂清對它是非常相信的,不過這在玉竹道人看來,卻是有些盲目了,很多次她都想問一問,到底是不是因為這可能是現在唯一找到薑律的方法,所以她才這麼自欺欺人的。
這倒也不能怪她。
看看她們走過的路,正常人或許多多少少都會有這樣的懷疑,而且對小貓的信心越來越小。
從昆侖山出發,她們依次經過了雪地、森林、峽穀、沼澤地、沙漠、一片綠洲、一條地震留下的能夠看到岩漿的裂縫,甚至還穿過了一個正在刮龍卷風的大平原。
玉竹道人就想知道,薑律的體味到底是有多重,龍卷風都吹不散?!
她終於還是忍不住了。
“呂清啊,你是不是.”
她想問你是不是有點魔怔了。
可她話還沒說完,就聽得呂清輕呼了一聲:“師尊,就在前麵!”
玉竹道人遠遠看去,隻見得在群山環抱的靜謐之處,一座小木屋靜臥於蔥鬱的林間。
木屋以柔和的陽光為伴,一汪清泉潺潺流淌,水聲清脆,微風吹拂,鬆濤聲相互交織,在其四周,曾經耕作的田地如今已荒廢,歲月的痕跡在這裡靜靜沉澱。
“風格倒是很像祖師在昆侖山頂修建的小院。”玉竹道人道。
但她們沒有繼續往前,而是停了下來,然後從空中降下,隱入了密林之中。
因為她們心知肚明,挖去昆侖山山頭的手筆,很大概率並不是出自西王母的手筆,因此不敢深入。
“可是沒看到人影啊.”
正在玉竹道人覺得奇怪,懷疑這裡有沒有可能不是終點的時候,呂清懷裡的小貓見她們突然不走了,一下子急了。
趁著呂清沒注意,它掙脫了她的懷抱,朝著木屋奔了過去。
“彆!”
呂清想要抓住它,誰料它一個側身就閃了過去,再想追,便追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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