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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瑤築基,紅乙守著她,然後薑律去執法局拿通行證,鐮刀和表演者就回自己房間待機。
隨著房門關上,薑律便馬不停蹄地趕往了執法局。
當然,他這次並沒有忘記封住自己那張隨時可能失控的嘴。
考慮到嘴裡塞著東西看起來會有點奇怪,他就又在外麵戴了一層口罩。
等他來到執法局的時候,葉局長正在辦公室裡處理事務。
由助理通報過後,薑律甚至沒有多等一秒就被領了進去。
葉局長此時滿麵春風,整個人看上去都要比昨晚年輕了許多,想也知道抓到了賭場幕後黑手的事到底給他帶來了多大的好處。
一見到薑律,他便是從沙發上起身,像是招呼自家親兒子似的對著薑律便招手笑道“快過來坐。”
這親昵的態度,看得正巧在他辦公室談事的幾個昨天見過的領導一陣豔羨。
他們平時能看到的隻有葉局長的臉色,哪見過這陣仗啊?
薑律也沒有客氣和推辭,可左右看看,位置都被坐滿了,隻有辦公桌後麵的那把老板椅是空著的,沒有多想,他一屁股就坐了過去。
他這麼一坐不要緊,但那些在會客沙發上談事的領導們卻是麵露異色,就連葉局長都是愣了一下。
“快起來!”助理見狀,也是連忙著急地開口提醒“那是局長的位置。”
可讓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薑律都還沒反應呢,葉局長竟是先開口訓斥起了他的助理“你這就不對了,我一直都說,我們執法局是一個公有製的大集體,大家都是懷揣著造福三清界的誌向才彙聚在這裡的。
所以在這裡不分你我,沒有什麼是屬於誰的,這就是一把椅子而已,並不是什麼權力的象征,有的隻是不管身處何地都不能忘卻的責任。
退一萬步說,難道不坐在那裡,我就不是局長,就不能為三清界謀福祉了?
所以說啊,椅子本身並不代表什麼,誰都可以坐,不要這麼大驚小怪的。
你們說是不是?”
被問到的領導們紛紛配合地點頭。
“局長說得對啊。”
“這簡直是醍醐灌頂,如聽仙樂耳暫明啊。”
如果助理上道,這個時候就該去找一把椅子過來,引經據典兩句“沒有規矩不成方圓”之類的,那葉局長也就順坡下驢了。
但是他不是很上道。
“聽完局長您的話,才讓我意識到了我到底是有多麼的膚淺。”
助理羞愧地自我批判道
“我深刻地明白了,我要學習的還有很多,還需要更多的成長才能對得起局長您的諄諄教誨,那麼局長,我就先去反思自己了。”
說完,他退出辦公室,順手帶上了門。
“誒”葉局長的手微微抬起,欲言又止過後,又不甘地放下。
看著下屬們那不知是否發自內心地尊敬的眼光,他也隻好強顏歡笑著坐回了自己剛剛為了體現親和力才與幾人坐到一起的沙發上。
扭頭看了一眼薑律,葉局長有一種錯覺,好像對方是局長,自己才是那個彙報工作的人。
沒眼色的家夥,最好彆讓我抓到你工作上的毛病,不然你就不用再乾了他在心裡默默地蛐蛐著那個不上道的助理。
薑律樂和和地看著葉局長的尷尬。
如果他現在能開口說話,一定要拱火問一句你說你裝什麼逼呢?
而此時,葉局長也注意到了薑律戴著的口罩,或許是真的看重並關切他,也或許隻是想轉移話題緩解尷尬,他立馬詢問道“這是怎麼了?進來這麼久了也不說話,生病了?”
薑律拿起隨身攜帶的紙筆寫道【生病了,嗓子啞了,不是什麼大事。】
“看過大夫了嗎?”
【看過了,大夫說休息兩天就好了。】
“那就好。”葉局長略顯刻意地鬆了一口氣,同時不忘勉勵道“你以後可要多注意身體,否則要是生了嚴重的病,這不僅是對南江城,甚至有可能對整個三清界來說都是損失啊。”
要是一般人可能就感動了,但薑律一聽,這不就是變相的畫餅嗎?
說得好像自己很受重用,未來可期的樣子,實際不就是騙自己更加努力地賣命麼?
【多謝局長關心,我會記住的。】
然後,薑律開門見山地問道
【那麼局長,我的通行證什麼時候能拿到?】
“哦,說起這個。”
葉局長笑著道
“放心,你的通行證已經下來了,局裡開會一致通過的。
仔細想想,這好像是最快的一次了,前幾年的人選都還要反複討論呢,也算是破了記錄了。
我們幾個剛剛就正商量呢,該怎麼讓你風風光光地到昆侖山。”
薑律不解地眨眨眼。
葉局長接著道“那肯定啊,你是我們南江城的代表,功績又不是以往那些人能比的,往大了說,說是整個三清界的英雄都不為過。
那為了彰顯你的功績,同時也為了我南江城的顏麵,肯定得有些儀式感不是?”
【那我怎麼去,不會還要派什麼儀仗隊送我去吧?】
“這個倒是也考慮過。”葉局長哈哈一笑“不過局裡大家也都不是閒著沒事乾的,還是有很多政務要處理,咱們也不能舍本逐末,為了顏麵不做正事不是?”
【啊剛剛我進來的時候不是還看到好多人都在打牌嗎?】
“誰?誰上班的時候打牌?”葉局長臉色一變“給我嚴查!”
【算了,所以您的意思是】
葉局長立馬變臉,好像剛剛的小插曲沒有發生過“所以,我們一致決定,讓你穿上我們特製的服裝。”
說著,葉局長遞過來一張衣服的設計手稿。
衣服本身的樣式沒有什麼特彆的,就是比較常見的運動套裝,不過衣服胸口上印的字就比較有意思了——
南江城執法局緝賭英雄(三清觀特授稱號)
衣服背麵還有“南江城執法局局長葉純首次公開承認的大弟子”字樣。
薑律?
【不是,正麵的稱號就算了,背麵這是個啥,您的名字都在,就是不提我名兒,這真的是在宣傳我嗎?】
“哎呀,你的名字有四個字,太長了,有點印不下。”
【你要不要看看這頭銜有多長?】
“總之呢。”葉局長像是沒有聽到薑律的質疑“你就穿著這件衣服去昆侖山學習吧,我已經讓人趕製了,相信很快就能完工,一會兒跟通行證一起給你。”
頓了頓,他又想到什麼“對了,我們還以南江城執法局的官方名義給你注冊了一個賬號,到時候你去昆侖山的路上記得每天更新你的日常視頻,到了以後也一樣,你怎麼努力學習的,或者怎麼與來自五湖四海的執法局學員相處的,這些內容都可以,然後一定要穿著製服,明白了嗎?”
【啊?我的日常這真的是能播的嗎?】
“這有什麼不能播的?”
葉局長沒有理解薑律的意思,還以為是他沒見過世麵,忍俊不禁地解釋
“現在很多州郡的執法局都在推出他們的楷模,宣傳自己,我們當然也不能落後。
反正你自由發揮,怎麼出圈怎麼來,必要的時候可以離經叛道一些沒有關係,反正我們的公關會幫你聯係官方的審核擺平的。
你有著這份功績在身上,我相信一定能成為這麼多執法局造出的神中最貨真價實也是最璀璨的那一個!”
【那那好吧。】
薑律看似勉為其難地答應了,但其實卻是隱隱有些小激動的。
他想試試當網黃很久了,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告訴他可以自由發揮,有公關和審核兜底,而不是一個冷冰冰的封號處理通知。
媽的有靠山的感覺真好!
【那我就在這兒等著?】
“等著也行,不過可能還要一會兒製服才能做出來。”葉局長想了想“你要嫌坐在這裡無聊的話,去局裡逛逛也行,反正你早晚要回來的,提前熟悉一下也是好事。”
【好。】
離開局長辦公室,薑律本來是想到處看看的。
不過突然又想到了一件重要的事。
那就是需要先跟東王公通通氣,以免到時候口供對不上暴露了之前對金瑤他們編的故事。
於是,他直奔監管室。
再次走在局裡,薑律感覺周圍人對自己的態度改變很大。
第一次來到執法局的時候,他是被張輝執法官押回來的,戴著手銬,很不體麵,第二次他押著東王公回來,那時候雖然有目睹過他戴著手銬的一麵感到奇怪的人向他投來好奇的目光,但大多數人都對他完全無視,將他當作一個透明人。
但這第三次就不一樣了。
東王公落網之後,他就成為了重點宣傳對象,第一站就是執法局內部,薑律直接就在一天之內完成了從不知名嫌疑人到標杆楷模的華麗轉變。
不管誰認出了他,不管認出他的人是什麼身份地位,都是對他笑臉相迎,更有剛入職,很容易就被三兩句話打滿雞血的熱血應屆生管他要簽名。
薑律也是來者不拒,體驗了一把當帶明星的快感。
等他來到監管室的時候,至少已經有十多朵來自不同部門的嬌豔小花向他暗送了秋波。
起初,正在工作的執法官們都以為這隻不過是和往常一樣的平靜而枯燥的又一天,直到看到薑律在社交媒體上分享的回憶錄,他們才知道,原來這一天南江城執法局竟然遭到了恐怖襲擊,法外狂徒薑律公然開了六槍,擊中了四個人
至於為什麼六槍隻擊中了四個人,並不是薑律的槍法有問題,隻是有一個人被擊中了三次
“你來了。”再次見到薑律,東王公顯得很激動。
但薑律隻是向他使了一個眼色,示意他安分一些。
監管室是執法局重地,薑律推測肯定有監視,這種情況下他不能跟東王公表現得過分相熟,不然等他越獄以後,自己肯定會被當作懷疑對象,惹來麻煩。
東王公也反應了過來,當即換了一副嘴臉,咬牙切齒地惡狠狠道“你個王八蛋還敢來見我?”
薑律眨眨眼,東王公心領神會。
“又有點過了是吧?”
薑律沒有回話,隻是在紙上寫道【你這個膽大包天,喪心病狂的家夥,竟然還敢派人過來威脅我,要越獄殺我全家,有本事的話你就試試看好了,如果你厲害道可以從戒備森嚴的執法局逃出去的話。】
“我什麼時候派人嗯?”東王公在不涉及西王母的問題上,顯得尤為精明和智慧,頓時就明白了薑律的意思。
要說派人,自己在南江城的人已經全部回方諸山了,還留在這裡的隻有昨天被薑律一並帶走的紅乙。
姐夫他是在說紅乙已經跟姐姐他們見過麵了麼?
也就是說他們現在都知道了我會一起去昆侖山,可是,姐夫給他們的理由是什麼呢?
想到這裡,東王公開口試探著問道“哦?我派人送的信兒已經到了是麼,難怪你這麼憤怒,我就是喜歡看到被我折磨過的人恨不得殺了我但是又無可奈何的樣子,嗬嗬,隻可惜我不在,我是真想看到我忠心的屬下是怎麼威脅你的。”
薑律鬆了口氣,看來對方是聽懂了。
於是他繼續寫道【她說你做這些傷天害理的事都是受到了上天的指引,是正義之舉,而阻撓了你的我,則會受到報應,不得好死,你早晚會親手手刃我,真是可笑。】
上天的指引
東王公思索一番,大概翻譯了出來。
理由竟然是有更高層次的存在讓我護送她去昆侖山麼?這麼鬼扯的理由我姐也能相信嗎?真的假的?
雖然持保留意見,但是東王公還是順著說道“哈哈,沒錯,我就是得到了上天的指引才開賭場的,而且正如你所見,在你出現之前,我做得很成功,老天爺都站在我這邊,而現在,老天爺讓我殺了你,我同樣求之不得!”
【那就看看我們誰會笑到最後!】
寫罷,確認了自己的意思已經傳達過去以後,薑律扭頭就走。
而東王公則看著薑律的背影若有所思。
姐夫都這麼大的人了,上廁所竟然也不注意一下,褲鏈沒拉就算了,怎麼褲腰也濕濕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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