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薑律思考的間隙,白細胞們已經抓到了tiing,不知何時就已經來到了眼前。
眼看它們逐漸形成了包圍之勢,薑律也來不及向白絲解釋什麼了,二話不說,便是往回跑去。
一邊跑,他一邊掏出一根柔軟的QQ彈彈的物體。
那赫然是菊花村村長的亡妻!
準確地說,應該是他亡妻的觸角。
“我知道你是活的!儘管靈魂已經消散了,但是細胞一定還是活著的,否則”
薑律一用力,竟是將整根觸角套上了薑寶:
“根本不可能還可以發揮作用啊!”
而在觸角被套上的瞬間,一直呆坐在封鎖領域中的前列線之神突然抬起了頭。
他感覺到了薑律正在呼喚他。
“鎖住其中的基因麼.”
前列線之神似懂非懂:
“雖然不知道什麼是基因,不過隻要把送進來的一切東西牢牢鎖住,就沒問題了吧。”
下一刻,套上了薑寶的觸角,被巨力擠壓出了晶瑩的細胞液,並且細胞核和細胞質也被擠碎,順著管道流到了封鎖領域之中。
“接好了!”薑律大吼。
前列線之神微微一笑:“放心吧,我的主人!”
在羈絆的力量下,細胞液中的細胞核碎片便被前列線之神暴風吸入,然後基因序列便是被牢牢鎖住。
而這僅僅隻是個開始。
憑借著對封鎖領域中一切存在的絕對掌控,前列線之神又將這些基因序列打破排列,然後重組鑲嵌進入了薑律那些白色鎖鏈中的細胞之中。
這樣一來,那些蓄勢待發的東西,便徹底改頭換麵了。
感覺到那股陌生的氣息,薑律知道,時機成熟了!
“就是現在!白絲,托著我往前跑!”
“啊我?”
白絲有些為難:“我沒有手怎麼托.”
“用腦袋把我頂起來!”薑律說完,催促道:“快點,沒時間了!”
白絲恍然大悟:“了解!”
說完,她鑽到薑律身下,一抬頭,將他整個托到了脖子上,然後努力往前跑去。
下一秒,薑律便解開了對前列線之神的束縛,讓已經被改造過的細胞肆意揮灑。
可很快,薑律就意識到了新的問題。
那就是現在並不知道免疫細胞在哪裡。
固然無限彈藥,可畢竟彈道隻有一條,薑律的控槍技術再好,那也隻能是兩點一線,光是靠不停地調整彈道,並不能做到均勻地將用來迷惑免疫細胞的奇思妙想小道具在通道內塗抹均勻。
不過這根本難不倒他!
“白絲!低下你的頭!”
“啊?”
雖然不明白為什麼要這樣,但白絲還是義無反顧地按照薑律要求的那樣照做了。
隨著她低下頭,薑律雙手一撐,便是將薑寶尖端頂在了她的後腦勺上,而他自己則是以此為支點,放開雙手和雙腿,將身體繃直,整個人水平懸了起來。
緊接著,奇妙的事就發生了。
原本一條直線的彈道,竟然因為薑律用白絲來堵槍口的行為,變成了扇形噴灑。
以白絲和薑律接觸的那一點為相切點,薑寶完全垂直於接觸麵,噴灑物就從一條直線變成了一張沒有絲毫空隙的火力分布網。
“好,現在把頭抬起一些角度。”薑律說完強調道:“一點點就好。”
“哦,好。”
白絲按命令將腦袋微微抬起一些角度。
這樣一來,噴灑網便是出現了微不足道的一絲傾斜。
但僅僅就是這一點傾斜,便足夠讓薑律能夠勉強保持平衡的同時,令噴灑物隨著白絲的移動完全覆蓋在通道中了。
前方向上一點點,後方向下一點點,經過無限延伸,便能夠接觸到通道的天花板和地板,火力覆蓋網也就能夠像是一把刷子,將通道中的每一寸都塗抹成薑律的模樣。
雖然聽上去很簡單,但若非薑律有如此強大的水壓,足以讓噴灑物在這種微不可查的角度之下,接觸到天花板而不衰落,是萬萬不可能達到這樣的成效的。
“不知道免疫細胞在哪,那我就全部蓋住!”薑律狂笑道。
不過這就苦了白絲了。
因為薑律交代她不能移動腦袋,始終得保持平移,所以她對身後的情況一無所知,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她隻覺得腦袋上懸了把劍,無時無刻不在狠狠地刺她。
那種衝擊鑽的力道,震得她頭暈目眩,頭疼欲裂。
“你在我腦袋上做什麼啊?”
“保持穩定!不要說話!”
“好吧。”
沒有辦法,現在隻有薑律知道該怎麼辦,她根本就不敢質疑什麼,隻能叫做什麼就做什麼。
但實際上,薑律也不好受。
首先就是力道的掌握十分考驗他的掌控力。
力道不能太大,因為太大了後坐力可能會讓他飛起來,但力道也不能太小,因為太小了就堵住出不來了。
再就是在掌握力道的同時,他還要在這種姿勢下保持平衡。
這對平衡能力和核心力量的要求都很高。
即便是薑律,也得小心翼翼的,不敢做出太過劇烈的動作,以免出現意外。
但好在他的努力,終歸是有回報的。
藏匿在毛細血管壁中的免疫細胞們,在薑律開始采用這種噴灑方式之後,無一例外全部都被噴灑物覆蓋了。
很快,免疫細胞便紛紛開始發力,產出新的趨化因子。
而新的趨化因子,已經完全沒有了對薑律還有白絲的捕捉信息。
那些緊緊跟在兩人身後的白細胞,也在來自免疫細胞的新的指令到來的瞬間,就失去了對兩人的興趣,將目標的最優先級更改為了新的入侵者。
它們轉而開始搜尋這新的入侵者。
但這所謂入侵者的細胞核信息,是薑律憑空捏造出來的,世界上根本就沒有擁有這種信息特征的存在。
哪怕找遍所有毛細血管,動靜脈,甚至是所有的內臟和肌肉結構,它們也是不可能找到這不存在的入侵者的。
於是它們就像是突然變成了瞎子,即使是兩人停下了腳步,就站在它們麵前,它們都不為所動,因為找不到這薛定諤的入侵者而宕機,停在了原地不再動彈。
在薑律的操控下,號道路,肝門靜脈,小腸路段的交通,徹底癱瘓了.
“突突然就結束了嗎?”
白絲回頭,出神地看著在通道內排成兵馬俑似的白細胞們,如夢似幻。
“不還沒有結束。”
她的頭上傳來薑律陰沉的聲音。
“還沒有結束嗎?”白絲一下子警惕起來,左顧右盼,防備著四周可能出現的一切危機。
可恍然間,她卻察覺到了異常。
“我又出汗了嗎?”
白絲摸摸自己的臉,疑惑地問道。
原來是薑律已經在她原地站住的這段時間把四周都噴滿了。
他金雞獨立在白絲的頭上,一切正在發生的事幾乎都是在她背後發生的,所以從頭到尾她都並沒有察覺到什麼。
隻是通道的懸頂實在支撐不住這麼大的量,開始往下滴,直到滴到她的臉上,這才被她發現。
白絲好奇地伸出舌頭舔了一下。
“有點黏糊啊”
她意識到這並不是她身上的黏液後,便下意識想要抬起頭來看看發生了什麼。
可才將腦袋抬起來一點點,她就想起薑律還站在她頭頂呢,便隻好又低下頭。
“這就是伱說的還沒有結束嗎?上麵發生了什麼?”
她問道。
“啊不是其實我是說我還沒結束”薑律擦擦灼熱的槍口,然後從她的頭頂跳下來:“好了現在結束了。”
這下白絲才有機會抬頭看。
結果看完感覺不如不看。
“所以剛剛你其實並不是踮著腳站在我的頭上對嗎.”
“也算。”
“什麼叫也算啊?!”
“這不重要,現在也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薑律沒有多說什麼,或者說他根本不在意對方怎麼想,徑直走向了離他們最近的白細胞。
他抽了抽白細胞的臉,至少是他認為是臉的部位。
“謔,真不動了。”
“所以這是為什麼呀?”
“簡單地說.”薑律摸索著下巴:“應該就是它們接到的任務不可能完成,就連第一步的找到目標都做不到,所以隻能一直停留在尋找的階段無法進展。
而在此同時,它們能做的僅僅隻是反複確認,反複尋找。
它們沒有辨彆任務是否切實的能力,寧願懷疑自己的能力也不會懷疑給它們發布的任務。
總的來說,就是天生牛馬聖體。”
“所以就像這樣失去行動的能力了是嗎?”
“差不多吧。”
薑律點點頭,說道:
“不過這隻是暫時的,或許經過反複確認,又找不到免疫因子給它們發布的受體特征之後,就會判斷具有更大威脅的病原體已經不存在了。
那麼到那時我們又會再次成為首要的目標。
所以當務之急是抓緊時間快溜,誰知道它們什麼時候就恢複了。
而且就算它們不會恢複,被封鎖的路段不也隻有這一小截嗎?等到走出去,估計又會變成這樣的,到時候還得見機行事。”
“恢複以後你再像剛剛那樣做一遍不就好了嗎?”白絲天真地問道。
薑律想了想:“換做以前我可能會說做不到,但是現在,我隻會說好像也不是不行。”
這麼一想,薑律又覺得時間似乎不是很緊迫了。
既然如此,那麼就還是那句話,來都來了,在時間充裕的情況下,多逛逛多走走好像也不是不行。
他琢磨著拿起了手上變得有些皺巴巴的菊花村村長夫人,目測了一下,判斷道:“感覺還能用不少次,那就這樣吧,也不用太急,反正順著毛細血管往心臟走就對了。”
做出決定,薑律便拉起了白絲,小心翼翼地從無數白細胞中間穿過,最終成功離開了這條已經被染白拉絲了的盤絲洞。
在經過白細胞時,薑律也是發現,雖然它們大體上長得都十分相似,不過細節上其實還是有一些區彆的。
他這才想起來,其實白細胞也並非是指特定的某種細胞,而是更類似於一個統稱,是代表能夠吞噬入侵身體的病原體的所有細胞的一個集合。
這也意味著最開始說的,讓白絲一路從白細胞的包圍中殺出去的計劃其實根本就行不通,因為它們說不定都分彆存在著一些特殊的能力,如果一開始就把它們當做製式的機器人那樣處理,保不齊什麼時候就會因為突如其來的變故遭重。
後知後覺之下,薑律也是不由得感到有些慶幸。
“還好我謹慎,不然說不定就陰溝裡翻船了。”
說著,他掏了掏褲子,換了個檔。
順著一開始來到血管中貨車們行駛的方向,薑律辨彆出了心臟的方位,終於開始朝著目的地前進。
而情況也和他想的那樣。
等到好不容易走出這條封鎖路段,來到血液細胞們活躍的路段時,他們果然又第一時間被鎖定了。
但是時刻關注並尋找著四周存檔點的薑律,又怎麼會輕易被攆上呢?
為了保險,即使如今這條路段上所有的血液細胞都已經完全宕機,薑律也並沒有掉以輕心,而是第一時間就找起了沿途的存檔點,或者說噴灑標記點。
隻要這對於他們兩人來說算是屍潮的大災變再次來襲,就能隨時躲進去大噴特噴,再次改變白細胞的首要目標,直到他們順利到達心臟。
所以第一時間,他就拉上了驚慌失措的白絲,直接衝向了最近的存檔點。
“再來一次!”他一躍而起,跳上了白絲的後背。
原本慌亂的白絲察覺到熟悉的對點壓強,眼睛裡頓時閃爍出了光,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是那個嗎?是剛剛那個嗎?你真的要用那個嗎?!”
“當然!我帶你再衝一次吧!”
“好!”
從肝門靜脈小腸路段,到心臟的不知道是哪個心室前,整整經過了一個月的時間。
當兩人風塵仆仆地站在心臟前時,白絲已經筋疲力竭了。
她渾身上下滿是汙穢,但薑律卻依舊神采奕奕。
兩人同時開口,說出的卻是截然相反的話。
“終於到了,次,你知道我是怎麼過來的嗎嗚嗚嗚。”
“這就到了,才次,剛剛有點感覺而已啊.”
晚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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