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你怎麼會跟他在一起的?!”
庫丘林難以置信地嚷嚷著。
“因為我們是從王宮一起過來的。”黛克泰爾回答道。
即便她和薑律的關係已經是不可逆轉的了,但在她的兒子麵前,要承認自己跟小這麼多的男人好上了,多少還是有些不好意思,於是她才選擇了這種含糊其辭的說法。
現在的當務之急並非是認親,所以她打算先把眼下的問題解決了,然後等過段時間再讓庫丘林慢慢接受這個事實。
可庫丘林顯然對這個說法並不認可。
“我不是問你們為什麼會在一起,我是問你們為什麼會在一起?!”
庫丘林抓狂到語無倫次:
“天殺的,我的意思是,你們怎麼搞到一起的?!”
薑律一愣:“啊什麼這麼明顯嗎?”
“把手從我母親的屁股上拿開,混球,我發誓我一定要在決鬥中殺死你!把你的靈魂撕成無法前往彼世的碎片!”庫丘林咆哮。
“嘖,原來是這裡出了問題麼,真是棋差一招。”
薑律搖搖頭,悻悻然地將手拿開,然後有些詫異地道:
“你竟然還記得決鬥的事兒,我以為你都忘記了。”
庫丘林趴在窗戶上,無視了已經被燒出了白煙的雙手,怒吼道:“本來我是不打算再跟伱決鬥了,但現在我改變主意了!混蛋!”
眼看事情敗露,黛克泰爾先是嗔怪地白了薑律一眼,隨後才看向了庫丘林。
解開心結的她已經不再是過去那個凡事隻想逃避,唯唯諾諾的女人了。
現在的她,不止是重新找回了自我,更是因為馬上就要成為新任女王而充滿了自信。
她拿出了身為母親和君王的架勢。
“不許對你薑格叔叔這麼沒有禮貌!”
“不是,母親你.”庫丘林怔住了,滿臉都是失望和癡傻,仿佛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
正在這時,大街上開始陸陸續續出現了人。
其中有許多之前從這裡逃走的災民,但還有一部分,則是穿著製服,看起來像是王宮裡出來的公職人員。
看起來新官上任的艾迪遜的工作熱情非常高漲,乾活效率極高。
這才多久,便已經成功安排人上街著手災情的統計了。
眼看庫丘林的雙眼愈發無神,同時已經有人開始注意到這邊的吵鬨,薑律便拽起了黛克泰爾的袖子,催促道:“先上去再說吧。”
“嗯。”黛克泰爾乖巧地點點頭。
可一看到這樣夫唱婦隨的一幕,庫丘林卻受不了了。
“不許碰我母親!”
本來還對他有些愧疚的黛克泰爾一看,這孩子不僅不聽勸,還有點變本加厲,突然也是來了脾氣。
“不許對你薑格叔叔沒有禮貌!”
薑律一看,這可不行,不能因為我的存在導致本來和諧的母子關係鬨僵啊。
於是他也來勁了:“不許對咱兒子這麼凶!”
“薑格我xx你xx!”
庫丘林語速太快,薑律沒聽清。
但他還是能感受到,庫丘林應該罵得挺臟的。
很快,薑律、黛克泰爾、庫丘林以及莫瑞甘,四個人麵對麵坐在了一起,大眼瞪小眼。
“你們必須給我個解釋!”
“事情是這樣的,剛才”
“我不聽你說,你讓他跟我解釋!”
“唉,你這孩子.薑格你說句話啊。”
“唔你看雞毛?你不是在進行滅火的儀式嗎?你怎麼還坐下了?滅不了火他出不來可怎麼辦?”
“?”被殃及池魚的莫瑞甘先是對於薑律的厚顏無恥感到驚訝,隨後冷笑道:“嗬嗬.儀式有沒有用你心裡有數。”
“嘶等一下。”聞言,庫丘林突然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剛剛被你們的事打岔,我差點忘了,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火也是你放的吧?”
他這麼一說,薑律這才想起來,為了請君入甕,當時是用變聲器把庫丘林騙上來的,換句話說,他是當著庫丘林的麵放的火。
想到這裡,他不禁有些慶幸,好在此前已經和黛克泰爾把話全部說開了,要是一直用天罰糊弄她,那現在不得尷尬死了?
於是,薑律歎息一聲:“好吧,我承認,想要滅掉這火,必須得等一天,直到它自然熄滅,除此之外彆無他法,儀式是她瞎說的。”
“母親,你看!”庫丘林仿佛抓到了薑律的把柄,欣喜若狂地對黛克泰爾說道:“他親口承認了,是他讓阿爾斯特陷入災難的!你不能再跟他廝混了!”
可黛克泰爾反應平平。
“嗯,這件事我知道。”
“不是你”庫丘林欲言又止:“啊?”
他從喜悅到懷疑,再到震驚,隨後麻木的微表情變化,堪稱北影教科書,令薑律直呼精彩。
“不過這也是迫不得已的。”黛克泰爾解釋道:“如果不這麼做,是無法徹底扳倒康奇厄伯,讓從民眾到貴族官員所有層次的人信服的。”
說著,她將薑律做的一切都告訴了庫丘林。
這讓庫丘林本就複雜的表情更加扭曲抽象。
“你們還扳倒了王?!”
他料想到薑律是要對康奇厄伯不利,但沒想到會這麼快。
“這到底是為什麼啊?”庫丘林想起了鬼麵狐說的那些,讓他不屑一顧的話,痛苦地質問黛克泰爾:“難道他們說的都是真的嗎,你和他,還有我,真的是”
黛克泰爾沒有開口,隻是悲傷地點點頭。
庫丘林張了張嘴,可終究什麼也沒能說出來,最後隻是頹喪地垂下了頭,看不見臉,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見此情景,薑律也有些感慨:“真是造化弄人啊,不過你不要太傷心了,我是一個很包容的人,即便如此,我也不會嫌棄你的,以後我還是會把你當作親兒子看待的。”
“你彆說話!”庫丘林猛地抬頭,像是有了應激反應:“我現在聽你聲音惡心,讓我靜一靜。”
“不許.”黛克泰爾條件反射地剛要開口,卻注意到了庫丘林眼底的迷惘,便閉上了嘴,不禁有些心疼起他來。
這樣殘酷的事實,即便是在戰場上負傷累累也從未流過一滴眼淚的你,我的兒子,也會疼得難以忍受吧
正當她思考該如何開解時候,庫丘林卻突然換了副態度,平靜地對薑律道:“雖然我還是無法接受,不過你這麼一開玩笑,我的確沒有這麼難受了。
總之,不管是你為我母親做的一切,還是你為阿爾斯特做出的貢獻,或者是現在為了安慰我而故意說的這些奇奇怪怪的話。
我都並不討厭,怎麼說呢”
庫丘林或許是想開了,長出一口氣:“還是感謝你。”
對於庫丘林的真情流露,黛克泰爾感到十分驚訝,她不敢相信這會是從那個固執到有些偏執的兒子嘴裡說出的話。
而薑律也很感動,並表示:“哈哈,其實不是開玩笑,我是認真的。”
“啊?”庫丘林醞釀的情緒一下子沒繃住。
“對了。”薑律想到了什麼,樂嗬嗬地道:“你還有個哥哥,也或許是弟弟,他的名字叫懷特,有機會我介紹你們認識。”
“啊???”庫丘林氣到將自己剛剛才說的話全部拋諸腦後:“你他媽的結過婚?!母親你看啊!!”
黛克泰爾也是狐疑地盯著薑律,她迫切地需要一個合理的解釋。
麵對著質詢的目光,薑律卻絲毫不慌。
他擺擺手:“誒,彆瞎說嗷,我提到的這個孩子可不是我結婚後生的,我們壓根沒有血緣關係。
他從小就多災多難,最難的時候甚至跑去當了混混,我這人心軟,見不得人間疾苦,於是引導他向善,還教了他很多生活技能。
硬要說的話,我和他既像是父子,但同時也像是老師和學生。”
說罷,薑律滿臉慈祥,還真挺像這麼回事兒。
“這樣麼”庫丘林的脾氣一下子收了回去。
黛克泰爾的目光也是從質詢變得柔和:“噢,你原來還是這麼一個溫柔的人,你到底還有什麼優點是我不知道的?”
“這些都是不值一提的小事,沒什麼大不了的。”薑律謙虛地搖搖頭。
“可是我覺得很厲害啊。”黛克泰爾一臉崇拜,問庫丘林道:“你說呢?”
“呃啊.嗯.”庫丘林極不情願地點點頭:“是挺不容易的吧。”
薑律臉不紅心不跳地接受了兩人的讚美。
這話雖然很假,但其實也很真。
他從始至終並沒有否認過自己結過婚,但懷特也的確不是他的親生兒子,隻能說,他們低估了薑律名下豪車的數量,先入為主地把他的結婚對象和孩子的母親算作了同一個人,這才造成了如此美妙的誤會。
眼看幾人的關係得以緩和,局外人莫瑞甘突然開口道:“所以現在不需要我了吧?那我就先走了。”
“你先彆著急。”薑律攔住了她,然後再次問出之前問過的那個問題:“你知道在哪裡能找到魯格嗎?”
提到這個名字,黛克泰爾和庫丘林都是麵色一凝。
他們的不幸和無法自己選擇的命運,很大程度上都是源於這個家夥。
“你之前不是問過嗎?我也告訴你了呀。”莫瑞甘歎了口氣:“隻知道他在彼世,但是彼世很大,很難找到他的。”
“我知道很難,但必須找到他。”
薑律一想起那隻大手就恨得咬牙切齒:
“如果隻是惡心我,那我也就懶得找了,但是他竟然試圖殺死我,這我絕對忍不了!”
“他試圖殺死你?”黛克泰爾有些慌張地追問:“怎麼回事?”
“他做了布置,用一隻金色的大手保護康奇厄伯,我大意之下差點中招。”
“金色大手.”莫瑞甘想到了什麼,後背發涼:“難道是他神格的具象,被稱作日蝕之手的殺招?”
“很厲害嗎?”庫丘林好奇地問道。
“這不是厲不厲害的問題。”莫瑞甘苦澀地道:“神明之間亦有差距,我隻能說,哪怕是我的本體被日蝕之手握住,神格也會受到極其嚴重的損傷,如果換做是你,第一時間就會變成灰燼。”
“這”庫丘林吃驚地看向薑律。
他不明白,看上去弱不禁風的薑律怎麼會強到這種程度?難道他一直在裝?
可惡,想不到這家夥這麼陰險!
再看自己的母親,正嘴巴張大大,目光崇拜,庫丘林陷入沉思。
要不決鬥的事還是算了吧.不為彆的,主要是不想傷了和氣。
可對於魯格的強大,薑律卻並不在意,他隻是冷笑一聲道:
“我不管他是日蝕之手還是正義之手還是竊賊手套,反正你儘你最大的努力幫我找,找多少天,找多少年都無所謂,總之必須找到他,到時候我重重有賞!”
在難得的認真和對魯格的恨意之下,薑律身上那股一直隱藏在混不吝之下的,屬於上位者的王霸之氣展露無遺,好像是當年那個無所不能的陰間之主重新上了身。
特彆是當他說出那句重重有賞的時候,像極了當初揮斥方遒的模樣,儘管他現在窮得一,壓根沒有能賞給神明的寶物,屬於是有點倒反天罡,但是在報仇的強大意念下,他已經顧不了許多了。
反正等到做掉魯格的時候,什麼都會有的。
而這番霸氣的言論,也是驚掉了庫丘林的下巴。
這種語氣是他萬萬沒想到的,難道說莫瑞甘竟然是薑律的馬仔嗎?
薑格不.繼父,你真是太令人驚訝了!
而此時莫瑞甘心裡也正得意著,隻是沒表露出來。
果然,你才不是什麼使者,你就是至高神達格達的化身,這種上位者的氣質絕對不會錯的!
想到這裡,她也非常爽快地答應了下來:“既然如此,那我會努力找到他的。”
“嗯。”薑律眯起眼睛:“惹到我,沒他好果汁吃!”
正在薑律豪言壯語之時,又是一陣腳步聲響起。
鬼麵狐和重炮回到了這裡。
一上樓,他們便是衝薑律打了個招呼:“聽到有人說在這裡看到你,我們就來了。”
薑律轉過身,點點頭:“情況怎麼樣?”
鬼麵狐自顧自坐下:“很順利。”
他說得很有分寸,顯然是因為搞不清楚現在是什麼情況,不敢把話說太透。
薑律看出了他的心思,拍了拍他的肩膀:“直說吧,都說開了。”
“那我就直說了。”鬼麵狐鬆了一口氣:“你交代我們的事已經辦妥了,現在整個阿爾斯特都將康奇厄伯視作了敵人,不管之後怎麼安排,想來都不會有任何阻礙了,現在隻要是反康奇厄伯的行為,都會被正當化,並且被視作愛國行為。”
聞言,庫丘林不知該哭還是該笑:“放在半天前這可還叫叛國啊.”
“不愧是你。”薑律豎起大拇指:“洗腦有一套的。”
鬼麵狐無奈地笑了笑:“我並不是很想聽到你這麼誇我”
而一旁一直沒開口的重炮,此時已經注意黛克泰爾很久了。
他們有過一麵之緣,自然知道這就是庫丘林的母親。
想到薑律剛剛說“都說開了”,重炮不禁聯想到了什麼。
“竟然都帶過來了嗎,這話說得也太開了吧”
“你說什麼?”庫丘林扭過頭來問他。
重炮突然玩心大起:“我是說,你還記不記得之前我們一起前往邊境的時候,你說要給薑格牽線來著?你有沒有想過會是這麼回事兒?”
“你們.”庫丘林突然變了臉色:“所以你們當時就已經知道了對嗎?”
“呃”重炮意識到說漏嘴了,尷尬地擺擺手:“不知道不知道。”
可這般拙劣的演技自然是騙不了庫丘林的。
他算了算時間,隨後發現了一個令人破防的結論。
“前往邊境是認識你們的第二天,所以你是在進城的第一天晚上,我帶著你的兩個同伴去王宮,以及後來喝酒的時候,就.”庫丘林幽幽問道。
薑律麵不改色:“就一起探討豎琴技巧了。”
“隻有豎琴技巧嗎?”庫丘林追問。
“隻有豎勤嘰撬。”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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